第21章 快叫救护车
敌人在明，手段为暗。不声不响十几年的沈家，突然暴起反击，直接叼走了今年最肥的一块肉，那么这十几年，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沈月：谢邀，在长大，在上学。
墨成渊久违地动用了那些干脏活的兄弟，甚至还跟老爹借了一些人。
然而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如今的沈家，已经是铁板一块了。
他们竟然把大部分家眷都送到了m国，国内只留了五个重要职位的人，每一个都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而整个明煦地产，所有经理以上级别的人，全都配备保镖，一对一贴身保护。
他们聘用的保镖，全都来自圣安。
圣安安保，最近几年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三圣市，老板来路不明，旗下安保人员全部来自m国雇佣兵，装备精良，业务能力非常专业。
但他们只接保护单，不接攻击单。在为了保护老板而把对手全部控制住之后，他们甚至会专程说一句，“职责所限，敬请谅解，如有需要，欢迎合作。”
然后把一张名片塞到手下败将的口袋里。
因为这种规规矩矩的做事风格，他们甚至和官方有过不少的合作。
现在明煦地产请圣安的人保护到经理层面，手笔不可谓不大，再加上那个明晃晃挑衅的招标分数，沈家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
而接下来的几天，墨远地产所有隐藏的问题全都集中爆发了。
先是迟迟没有续约的供应商明确表示了终止合作，甚至有两家把他们告上了法院，请求执行尾款。
然后是每天一个丑闻爆出，有关于工程质量问题的，也有各种花边消息，内容五花八门，热度居高不下。
还有风水大师开始宣传起他的黑历史，说他的血腥气影响了楼盘的风水，还做了一个凶宅大合集。
再然后，就连银行贷款要求，都给拒了回来。
一时之间，工程停摆，楼盘滞销，墨远地产的资金链前所未有地紧张了起来。
这些年，公司的营收要供墨家挥霍，又要往铺得越来越大的工程上投钱，他们一直是靠现金流在维持运作。
一旦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稍有处理不慎就会全面崩盘。
墨成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
这是报应吗，还是地产行业的弊端？是因为他读书不够吗，还是因为能力不足？
在又一次拖延了墨家的伸手要钱之后，五太太从家庭聚餐的位置中撤了下来。
“你妈最近身体不好，让她在家里多歇歇。”墨老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如果你处理不好墨远地产的事情，就换有能力的人来。”
你在放什么p，我妈身体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没数吗。
“父亲，在这个家里，有没有什么人不是你的棋子？”墨成渊生平第一次，怼了回去。
墨成毅并没有生气。“到了我这个岁数上，你就会明白，只要拥有足够多的棋子，你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这个饭是吃不下去了，墨成渊放下筷子，扭头就走。
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但还是跟阿杰要了一根烟。刚刚点着，“悦悦”给他发过来一个视频申请。
他赶紧把烟扔到地上，接了。
然而画面里没有她的脸，只有一个天花板。“亲爱的你猜猜，我是在哪里？”
此时此刻，他真的不是很有心情猜这个。
“我有点累，晚上再说好不好？”他低着声音说道。
“那好吧，你注意身体哦。”视频里沈月的脸一闪而过，给了他一个飞吻，然后切断了信号。
在飞快晃动的画面里，他好像看到了一角白纱。
一抹酸涩从他的心头浮起来。不该这么跟她说话的，这段时间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陪她，而她每天都在安慰自己，说一写好毕业论文就来帮自己……
现在又一个人偷偷跑去试婚纱，草，这怎么能不看。
他给跟着沈月的小弟发了一条微信，“位置发给我。”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在了那个婚纱店的接待区。
“先生，您有预约吗？”带着专业笑容的接待人员，向他走了过来。
墨成渊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李悦女士，在哪里？”
接待员绽放出一个充满祝福的笑容，“真是般配。我带您过去吧。”
他走到试衣间的等候区，刚好看到幕布徐徐拉开，站在台子上的沈月，正在低头看着工作人员为她整理裙摆。
不知道这条婚纱是用什么做成的，他只觉得，她从头到脚都在发光。
沈月：是碎钻，还有射灯。
沈月抬起头来，看着突然出现的墨成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灵感应。”他快走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之后单膝跪下。
“你愿意——”
话没说完，沈月突然扑到了他的身上，动作快到他看不清楚。再然后，他仓皇搂住沈月的手，就摸到了一些粘稠的东西。
鼻端是他最熟悉的血腥气。
“他妈的，这个傻逼！”
“别管了，先走！”
耳边是一男一女咒骂争执的声音，但他已经没办法去阻止了。她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沉过，推都推不开。
“快叫救护车啊！”他大声喊道。
为什么今天没有带阿杰进来，为什么他失去了警惕性，为什么伤口的血怎么样都止不住，为什么救护车来得这样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手术室的灯熄灭了。
医生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对他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不信！”他揪着医生的领子，把人按在了墙上，“再抢救一下！”
“老大，这是在医院。”阿杰在他旁边劝了又劝。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睁开双眼后，墨成渊有些茫然地看着头上的输液瓶。
这个噩梦太真实了，好吓人。
“老大，你可算醒了。”是阿杰的声音。
“李悦呢，她为什么不来看我。”他哑着嗓子说道。“去把她带过来，不管她在哪里。”
“老大……你冷静点……”阿杰的声音开始颤抖。
他拔掉手上的针头坐起来，用赤红的眼睛瞪着阿杰，“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