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掌教传道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身上还是那件破烂不堪的道袍。
依旧是蓬头垢面的样子。
可此时的他身上竟有种出尘的气质。
我还礼后并自报家门：尧山十里观，陈羽。
他口中发出朗朗笑声。
“你师傅可还尚在人世？”
听这口气应该是和师傅是旧识，我也客气的恭声回复。
“家师云游在外，额，尚在人世！”
赫景山微微点头，又看向我说已知晓来意。
紧接着他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你见过王真人了吗？”
一路走来，姓王的只有那个诡异坟墓的主人。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那个王什么真的墓？”
赫景山点点头，表示没错。
“还记得它最后说了什么吗？”
我努力地回忆着老妇最后说的话。
“似乎是不轻杀，肯行善，缘由始终难离乱！”
赫景山听后，捋着胡须微微微点头，示意我跟他走。
一前一后进了北屋，迎面墙上挂着幅画像，供奉着道教三清祖师。
进了厕屋，房间内仅有两个蒲团和一个小香炉。
赫景山示意我和他面对而坐。
手中佛尘一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我怀里的灵木就到了他的手上。
“不必紧张，接下来的内容不好让别人听到，过会便会自动结解开。”
说着单手结印，轻点灵木。
他手上的印法，我曾在古籍上见过，是一种封禁术法。
而后他不知道在哪摸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点燃，放进了那个小香炉中。
淡淡的青烟自香炉中飘出，没一会就弥漫了整间屋子。
眼前跟着变的模糊起来，闻起来有种淡淡的清香。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平和而深邃。
“吾乃茅山派第一百零八位掌门，赫景山。”
“今将掌门之位传于陈羽，请天师！”
他话音刚落，我只感觉周身一紧，昨夜后背的酥麻感再现。
想伸手去抓，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小子，能有什么所得就看你的造化了！”
耳边他的声音变得飘渺而悠远。
紧接着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转变。
我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灰蒙蒙的空间。
脚下亮起一个阴阳鱼，缓慢地旋转着。
紧接着在周围亮起了阴爻和阳爻，暗合太极生两仪之象。
转而变成太阴、少阴、少阳、太阳，两仪变四象。
最后四象生八卦，形成完整的八卦图。
而在八卦图成型后，脑海中莫名出现一些影像。
有身披道袍，手持青钢长剑的中年道士，斩妖除魔。
也有衣衫褴褛，满身补丁的道士在乡野救死扶伤。
有以身殉国，慷慨赴死的道门国师。
也有献祭肉身，为大旱之年谋求一场及时雨的无名老朽。
数百年传承，数不清的道门英杰。
一幕幕在我眼前划过。
突然，一滴精血自我额头处飘出，最终融入周边的字符中。
我盘膝而坐，道门诸多秘法蜂拥而至。
感觉自身气血翻涌，意识逐渐模糊。
醒来时眼前已经没有了赫道长，对面的蒲团上放着灵木和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让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第一句话就是，师伯走了。
我已于内景之中传道于你。
从今天起，你就是茅山一脉当代掌门。
记住王真人的话，不可轻易杀生，多行善事。
万般缘由，有始有终，今后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你应该遇到的。
别逃避，别乱了方寸。
我早就该离开了，只是一直在等你。
如今心愿已了，我也该去了！
寥寥百字，却让我心绪起伏，难以平静。
我没想到自己的到来会让赫道长仙逝。
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茅山的掌门。
我只是想提升道术，为姐姐报仇，查询自己的身世。
整理好情绪，给三清祖师上香过后，我起身离开。
下山的路格外的顺畅。
经过那三座坟墓的时候，我弯腰祭拜。
回到镇上的时候看看时间，距离黑市拍卖只有三天了。
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沉浸在已是世界竟用了七天的时间。
说来神奇，我脑海中多了不少师傅不曾教过我的道门秘术。
身体上也有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后背源源不断的有暖流涌过。
让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对着镜子看到，在我的后背上多了一道淡金色的符纹。
由于距离龙山镇已经不远，我还是选择坐城际大巴。
经过半日的辗转，我也成功到达龙山镇。
还未进城，就看到这座城市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司机师傅说，每到这个季节，就会断断续续地下上一个月的黑雨，历年都是如此。
这座城市并不大，南北东西各有八条街。
最繁华的建筑也不过是镇中心五层高的十字商业街。
淡黑色的雨水将地面冲刷得很干净。
说来奇怪，五天前阿倩给我发来一个定位，说自己和老李二人住在这。
再就没了消息，期间我尝试联系她，始终也没有回应。
我来到定位的酒店，询问过后，前台表示最近一段时间入住的人很多。
对我口中的人没什么印象。
我定下了酒店最后一间房。
对于阿倩和哪吒的装扮，放在哪都是非常容易引人注意的。
阿倩不会在住店这种事情上骗我，那就是前台说谎了。
这也是我决定住在这里的原因。
这座城是尹路的老巢，想来会有很多他的眼线。
暂时不知道他举办这场拍卖的原因。
但将这么多玄门的人引过来，绝对是有图谋的。
我盘坐在床上，默默恢复体力，消化着新得的秘术。
深夜，我睁开双眼，一个小纸人从门缝钻了进来。
悉悉索索的声响下，它缓缓站起身，在我的房间蹦来蹦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终，它跳上床头，在我的水杯中做出了个‘拉屎’的动作，然后屁颠屁颠的跑了。
我看着这一神操作有些哭笑不得。
这纸人的主子多少有点不靠谱。
杯中的水有种草头碱的腥味。
而草头碱是一种致幻的迷药。
我将水倒掉一部分，躺在床上假装休息。
没过多久，走廊里就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房门被撬开，一道瘦削的身影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我半眯着眼睛假装中毒熟睡。
黑影很谨慎的查看我床头的杯子。
见水杯空了一半，随即便大胆起来。
“小道士长得还蛮俊俏的！”
从声音判断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
“虽说姑奶奶我只劫财，但劫个色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