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府
永州城南，多为店铺酒楼，宫殿林立却高不过三层，平铺而去，行人熙熙攘攘，昼夜灯火通明。
清晨之际，吆喝声起，道人若好美食，定胜凡俗万千，修道漫漫，人生何其长，不若相约游玩，赏之品之。
肖凡几人行走之中，望着身旁两边街铺，俊男靓女，衣衫华丽，佩剑折扇，缓缓前行，甚是养眼，风和日丽。
商贩之人，地摊千万，物品数不胜数，多为稀奇古怪玩意，散发阵阵轻微波动，上有符纹些许，遮盖真实品阶。
有人问之，讨价还之，灵石飞去，皆大欢喜，亦有人愤愤离去，嘴里嘟囔莫名，更有人双眼阴狠，四处游走。
众生相，皆不一，颇有凡俗人间之感，若非那些商贩气息隐隐，高低皆有，甚至有结丹之辈。
“肖君，修道之人有三重，一为术法，二为命，三为资源，越是道深越是耗，所以很多散修之辈都会以物换之，或赚之。”
何天下见肖凡双眼不停流转，一旁缓缓道来，白象与五彩不时停歇，逗留各大商铺，又往往空手而来。
“哼，那店家欺人太甚，一株火灵草，居然标价千块灵石，不值当！”
“就是，而且我看上那佛钵都有些裂纹，上面有些许微弱佛性，想拿来细看都不行，难辨真伪。”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跟在身后说着，肖凡无语，施安一旁对二人劝说，又随即一起走向新的店铺。
“肖君，这些地摊跟商铺虽说有些好东西，但其实不多，大多是想卖个高价或者引人眼球，做其他生意。”
“捡漏之事确有发生，甚至还有人专门以此为生，但实在少之又少，修道之人，大多识之。”
“真正的好东西都在东盟以及丹阁这些大势力手中，一般之物，应有尽有，应该说只要出的起价，想要之物大多能寻来。”
“其次据说每隔一段时日都会有拍卖会，里面皆是珍贵之物，却只有受邀之人可以参加，详情不知。”
“拍卖会？”
“肖君不知？谢家每年定期举行一次大的拍卖会，永州城所有势力或家族几乎都能受邀，只是名额不一。”
“再者东盟与丹阁这些势力亦会一年举办一次，只是时期不同，更像是生意场上，各发其财，井水不犯河水。”
“嗯，何道友见笑了，我闲暇之时大多翻阅经书，确不知此间事。”
“不用，肖君我们快到了。”
何天下随意说来，肖凡顺着视线看去，不知不觉已到城最南，面前大湖茫茫无际不知边，碧波荡漾清风来。
湖上游船千万，琴声笑声不断，宛若银铃，花枝招展处，薄纱半遮体，红粉佳人曲，最是人间留不住。
肖凡瞳孔一缩，修道之人，居然有此之地，宛若红楼，不解看去，却瞧得何天下脸色平静，缓缓声来。
“城南独居谢家，一半山城一半湖，其余半湖于世人，永州道名为香湖，喏，就是因为前面这些女子。”
“肖君可莫要看不起这些少女，大多为苦命之人，不过据说，这些年来其已自成一派，为首之人，单名为莲。”
“人们皆传莲国色天香，却无人知其真面貌，最为准确的消息还是来自于天家天命，其登船见之。”
“离去之时目光复杂，放言莲之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其名更甚。”
“天命？”
“嗯，天家娇女。”
肖凡双眼一动，此女之名，如雷贯耳，又想起拜师那日相见，现在思来，恐其目的便是特意算命，可是算什么？
又或者仅仅只是道贺，观看师父收了何人为徒？算命一事是其随意为之？
“肖君？”
肖凡双眼一眯，闻声而动，看见一旁何天下已至百米外，转身正望来，急忙跟去。
何府！
朱红色大门已褪色，斑驳破旧之感扑面而来，上有两个黑字，大大悬挂，其名何府。
字如人，由心生，浑然天成，端是俏丽，又生一股磅礴大势，何天下所书。
肖凡几人站立，不待敲门门自开，老者出门来，发须洁白垂危矣，佝偻弯腰笑呵呵。
“纪爷爷，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何天下跃身而去，搀扶老人，颇为亲昵，神飞色舞，老人双眼深邃如星空，话语之中望肖凡。
肖凡此刻难名，心中不知何感，明明凡俗，为何有着那样一双眼睛，如历经沧桑，饱含风霜，又清明如斯。
四目相望，如沉沦而去，又似仅仅一望，肖凡躬身间，听闻声来。
“肖君，进来吧！”
何天下搀扶老人前去，肖凡动身，施安等人跟随，走进院中，庭深几里，空无一人，左右两棵大树，参天直上。
树下兵架，上有刀剑若干，算的宝器，然尘土堆堆，似有千百年无人动之，宝物自污。
树杆之上，万层薄纱，丈许大小，叠成方块，悬挂垂落，居中之处，有洞如拳大小，血迹斑斑，然经风雨，以近风化。
跟随而去，庭院深处，居中大殿，殿有两层，殿深黑红，良木建之，雕有龙凤，匾上一字，战！
战！战！战！
肖凡白发自动，双眼望之，一身气息澎湃汹涌，猛放而出，狂傲不羁。
神魂转之，双眼清明，心有余悸，再望之间，殿左一殿，应是居所，殿右之殿，上有牌匾，萧家经阁。
何府之中，萧家经阁，自是莫名，然不待深思，何天下声起，肖凡望去。
“纪爷爷几十年前到了永州，见此庭院有感，便买了下来，后来我长大之后见门上无匾，书之何府。”
“原来如此！”
“对了，肖君，我等去殿内商议。”
何天下说完转身朝左去，几人入殿，殿内空空，只有一桌，桌边三椅，上有三只酒杯，灰尘满满。
桌上一壶酒，似封之，待人启，不动千百年，细看去，一杯倒扣，两杯正，应是两人饮之留。
“原先之物，我不想动，便一直留着。”
何天下说来，抬腿上楼，几人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