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期待的不期待的出行
“我再强调一遍,元旦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把元旦作业也都给我带回去,元旦回来马上就要进行期末考试了,别玩疯了元旦,忘了后面的寒假,期末考不好,你们的寒假也别想过好了……”
“声声,”前排的关山月小幅度侧过身,眼睛看着讲台,问向虞声,“你元旦不回海城吗?”
虞声托腮听着班主任的长篇大论:“不回。”
“那你国庆的时候回海城干什么了?”
国庆的时候回海城……那真是一段称不上多美好的回忆。
白勤枚在海城工作的文化公司的上司结婚,给他发了电子请柬,白勤枚当时就回电过去,那上司姓吴,白勤枚喊他吴总。吴总在电话里和白勤枚互相恭维了几句就提到了自己上高中的儿子,还是有点叛逆又不太同意他再婚的儿子,一边是小娇妻一边是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吴总夹在中间很头疼。
作为和吴总有相似经历的白勤枚,当仁不让立马出谋划策,并应下去海城参加婚礼。
临行前一天,白勤枚才像是想起这件事一样,通知虞声收拾行李明天要坐飞机去海城。
和白胜雪在吴总儿子面前表演两天“相亲相爱”“姐友妹恭”的大戏。
而说好的两天行程,在现实面前完全不算数。
婚礼一天。
聚餐一天。
和白胜雪陪吴总儿子交流一天(实际上是白胜雪拉着吴总儿子和她去了游乐场,虞声乐得轻松)。
陪吴总儿子“假装学习”一天(白胜雪不在,吴总儿子打游戏,虞声帮他写作业,一张卷子一百块,坐地起价的虞声赚翻了\\(o)/欧耶)。
恰逢海城文化交流大会开幕,白勤枚三人多待五天。
没虞声什么事后,她就以学习为由和白勤枚说想回齐城。黄霓给单独回去的虞声定了最经济实惠的火车票,连坐十七个小时硬座,差点把全程神经紧绷的虞声坐吐。
想起那糟糕的经历,虞声皱皱眉,没好气的说:“参加婚礼。”
“参加婚礼?”陈立跃也竖起耳朵,回过头,感兴趣的问,“谁的婚礼,好玩吗?”
班主任徐业成环视一圈班级,看到小动作不断的后排,顿时喝道:“陈立跃,你回着头干什么,作业都记下来了么!给我站起来!”
陈立跃哀嚎一声,关山月给他一赏同情的目光。
“不要因为自己有一点小进步就骄傲,老话说得好,骄傲使人退步……”
“叮铃铃——老师们同学们,放学时间到——”
放学铃声一响,班里按捺着飞奔出校园的心再也压抑不住,一阵欢呼躁动。
“哦吼,放学了放学了。”
“老班,元旦快乐,明年见啊。”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笑着挥挥手:“行了行了,元旦快乐,物理作业给我回家好好做。”
荀旸等在后门,抬手敲敲门,见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从提着的纸袋里拿出个黑色方盒扔给陈立跃,陈立跃笑着接住,还没等他打开,听他说道:“陈哥,明年你可长点心吧。”
看在礼物的面子上,陈立跃挥挥拳头以示警告。
不要以为他听不出来在说他脑子不好使还一根筋。
荀旸又随手摸出一个红色的圆盒递给关山月,笑着说:“月姐,明年见啊,脾气可别再这么暴躁了。”
看在礼物的面子上,关山月撇撇嘴,却也是笑得很开心,那就饶他一顿揍吧。
“嗯……”荀旸伸手进纸袋里,“让我猜猜是谁的。”他摸出一个白色的圆盒,看一眼坐着的虞声,扬臂扔给了谢云最。
“声声小妹,祝你明年能长个。”
虞声轻哼一声,嘴角却一直挂着笑。
“最哥,”荀旸把纸袋抛给他,似在冥思苦想,两人视线交汇,不必明说,心意都在,扫过在拆礼物的蘑菇头,荀旸眼底闪过狭促戏谑的笑,“希望你明年没我帅。”
谢云最很淡定地告诉他:“现实是没办法改变的。”
“最哥,不要太自恋啊你,”荀旸握拳锤在他胸上,笑了笑说:“我今晚飞京市,一会可要先走了。”
“明年见。”
“明年见。”
又是熟悉的分岔路口,直行方向上的交通指示灯闪着红色的光,右转的则亮着三十秒的绿灯。
“声声,别忘了一起跨年。”
关山月刚转过半步,又回头叮嘱虞声。
虞声应下,匆匆跟三人道别,攥紧书包系带正要过马路,就听到身后谢云最的声音。
“蘑菇头,明年见。”
小梨涡欢快地绽开,脚下步伐轻盈,虞声头也不回的喊:“谢云最,明年见。”
声音之大,两边的路人都转头看她,虞声脸瞬间红透,低着头快步走过。
走到小区门口,虞声摸出从地毯里找到的钥匙,刷卡进入,又蹬蹬瞪一口气爬到八楼,打开门,却在玄关处发现了白勤枚的鞋子。
白勤枚回来了?他不是前天才去海城出差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路过客厅,却发现白勤枚三人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都转头看向虞声。
白勤枚的眼神颇为复杂,有冷漠无视的底色,又有精明算计的光芒。而黄霓的神情则直接多了,精心保养的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嫌恶厌烦,还渗着嫉恨不甘的情绪。
白胜雪倒是被白勤枚教得不错,优雅端坐,姿态高傲,见虞声走过来,连一丝余光都没有波动。
虞声看着他们的反应,习以为常,心底毫无波澜。
对于黄霓平常的恶劣对待她还是能理解的。毕竟虞声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她们所有过去黑历史的人,换成她自己,也不愿意每天都看到知道自己黑历史的人在自己面前晃悠,更别说好脸色了。
“虞声。”
白勤枚喊住要回房间的虞声。
“明天你阿公的学生要请我们吃饭,你收拾一下。”
“哦。”
说什么收拾一下,不就是让自己明天机灵点,说点好听话,最好让阿公的学生喜笑颜开。
虞声低下头,藏住低垂的嘴角。
白勤枚盯着虞声看了几秒,想起那人跟自己透的底,心里隐隐有些激动。
从国外来的虞先拓曾经的学生,现在已经是澳洲文化行业知名的女企业家。刚开始是在海南的同窗找上他,说是有人联系他想找虞老师叙旧,当时白勤枚很惊讶地问同窗,他学生难道不知道虞先拓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吗?
同窗说那学生出国很多年,对国内不太了解,还把见面地点定在了海城,后来同窗又给了白勤枚联系他的男人的电话。
男人是女老板的秘书,后来听说白勤枚在齐城,又殷勤地联系他说见面地点改到了齐城。
看来他那老丈人的学生还是很看重这次见面,心里盘算着到时候要怎样不动声色地维持住这段关系,心情不错地开口。
“吃饭地点是潮润酒楼。”
潮润酒楼是一家粤菜馆。
虞声有些惊讶,这次这位学生好像对阿公蛮了解的,抬眸间无意对上白勤枚的目光,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好希望阿公的学生明天去不了。
同一时间,还没走到小区门口的谢云最三人,就碰到了关山月妈妈的车。
“关阿姨。”
关雯把车窗完全摇下,对谢云最和陈立跃微一点头:“云最,立跃。”
又对着关山月说:“月月,你先回家吧,你爸和爷爷都在家里。”
后座车窗摇下,是佟聆。
她看向自己儿子:“云最,上车,我们要去爷爷家一趟。”
和关山月陈立跃道别,谢云最就着佟聆打开的后座车门坐进去,离得近了发现副驾驶上的女人容貌有些熟悉,但她带着宽大的墨镜,谢云最又想不起来像谁。
车上的三个女人似乎都有心事,整趟车程特别安静。
很快抵达西郊,佟聆先下车,然后扶着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下来,关雯目送他们进去,开车离开。
谢云最跟在她们后面进屋,有些惊讶地发现,不仅爷爷奶奶坐在木椅上神色有些焦急,连大伯父大伯母都在。
一见到戴墨镜的女人,奶奶神情有些激动:“菡啊,你母亲怎么样了?”
女人摘下墨镜,眼眶红肿,脸色很差,走过去半蹲在谢奶奶身边:“不是很好,一直在喊着姐姐的名字。”
又抬头看向谢老爷子,眼含感激:“谢叔叔,谢谢您谢谢您。”
她回国仓促,面对着早已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海城,想要找一个只有二十多年前信息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果不是谢老爷子出手相助,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
“说什么谢不谢的,”谢奶奶拍拍女人的手,眼底都是哀伤愁丝,“这么多年了,断了联系,我们还以为、还以为……”说到最后,又是一声长叹。
谢老爷子坐在旁边,双手攥拳放在膝上,脸部肌肉绷得紧紧的,神色肃穆。
佟聆又过来扶起女人:“今晚你好好休息休息,既然明天已经定好了时间,就以最好的状态去见你姐姐和外甥女。”
谢云最在后面听得云里雾里的,眉间簇着深思,似乎是戴墨镜的女人请爷爷帮忙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