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打草惊蛇
訾天彪等人连夜乘飞机赶回乌铭市，第二天上午，訾天彪亲自来到炎惠民的办公室，汇报此行的案情调查结果。天彪说：“炎书记，我们通过调查以及照片比对，发现引诱钱梦圆吸毒的嫌疑人是鑫源集团公关部的经理尹莹莹。她冒充《天平日报》社的记者，使用魏珍妮的假名字蒙骗钱梦圆。目前，我们只有人证，缺乏物证和书证。”“天彪，尹莹莹只是帮凶，我们的目标是幕后操盘手，中纪委的人已经到了省城，重点调查我市和未名市的少数不法干部。韦山豹家杀人现场的血样校对的怎么样了？”炎惠民问。“报告炎书记！已经确定就是曹鼎信！”“天彪，你马上向高市长报告，请他通知检察院批捕，并由市纪委参与，把他押送到省城，由中纪委派来的人亲自审讯。我们给他们来一个打草惊蛇。”“好的！炎书记。我马上去办！”说完訾天彪要走。“天彪，等等！你把东田煤场的名誉老板代邦和西田煤场的名誉老板杜胜杰两人的个人简介与照片发到网上，留下联系电话，抓紧找到这两个人的下落。在本市利用新闻媒体或寻人启事等形式，公布两人的资料和照片，争取找到有价值的线索。”炎惠民说。“好的！炎书记！我马上就去按您的指示办！”说完，訾天彪走出办公室。
由于曹鼎信的被捕，吴芹马上召集自己的亲信商量对策。武成宝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装病拒绝了吴芹的邀请。吴芹没办法只好邀闵庆志和武成旗两人商量对策，晚上十点多钟，几个人聚在吴芹家里。吴芹说：“由于情况紧急，所以这么晚把你们俩请来。曹鼎信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吧！听说中纪委来了一位副司长叫高久奎，负责调查这件事，省纪委刁德明书记也摆不平此事。曹鼎信被抓名誉上是韦山豹被杀一案，因为现场有他的血迹，中纪委插手实际上是要查他的经济问题。你们都清楚，刑事案件加经济问题是个什么后果？我怕曹鼎信扛不住，你们说说，就目前的形势怎么办？”闵庆志和武成旗两人早已是汗如雨下，脸色铁青。武成旗结结巴巴的说：“吴-——主——席，您知道的，我没——没有什么文化，是个粗人，也——也没见过这种局面，更——更不知道怎——怎么办，您——您怎么安排我就——就怎么做。”“吴主席就目前的情况，我与成旗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上次您说周市长有一位同学要调到省里任要职，周市长一定有办法摆平此事。”闵庆志说。吴芹知道武成旗和闵庆志都把皮球往她怀里踢，但她也无话可说。吴芹没有说话，三人六目相对，室内的空气非常凝重。几分钟过后，吴芹说：“庆志、成旗，你们俩能有今天，那是周市长一手栽培的。办法不是没有，关键看你们俩什么意见？”“只要能摆平这件事，我没有意见！”武成旗说。闵庆志看了武成旗一眼，然后说：“吴主席，您说用什么办法？我们再商量商量。”武成旗听到这话方才转过头向。他说：“对！对！是这样的。”“你们俩干过的事不清楚吗？还要我指明吗？代邦与杜胜杰的死，你们准备怎么办？鑫源集团的《血库档案》都有你们俩的，是刑事案件重要还是经济案件重要？你们清楚！如果曹鼎信招供，你们俩把经济方面的事扛下来，周市长会通过关系把你们弄出来；如果你们不愿意承担，刑事案是要命的，命没了，还要钱干什么？”吴芹说。闵庆志和武成旗两人听了这番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说话。看了看两人的表情，吴芹接着说：“你们俩回去好好考虑考虑，权衡一下利弊。周市长和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们开脱责任的，抱团取暖是保存自己的唯一办法。曹鼎信如果不乱咬，一个人承担下来，我们会想尽办法保他的。如果他像疯狗一样乱咬，第一个死的就是他！”“吴主席，我与成旗回去商量商量，一定按您的指示办！”闵庆志说。“好吧！你们先回去！还有，你们的言行举止一定要注意，跟我联系一定要秘密进行。”说完，吴芹起身把他俩送走。
第二天上午，高云飞来到炎惠民的办公室。他说：“炎书记，我听艳秀说，中纪委派来的高司长好像认识您。”炎惠民站起身来走到高云飞面前说：“云飞兄，你说中纪委的高司长认得我？他叫什么名字？”“炎书记，我听艳秀说他叫高久奎，也毕业于北京大学。会不会是你的同学或校友呀？”炎惠民在脑海里搜寻，一个令人难忘的一幕浮出。在北大上学期间，一天晚上，炎惠民与欧阳争妍在一个咖啡厅吃饭。高久奎拿着一束玫瑰来到欧阳争妍面前，向欧阳争妍求爱，被欧阳争妍当场拒绝。他是欧阳争妍的同班同学。后来，炎惠民与高久奎到校体育馆决斗，高久奎被炎惠民打伤······
想起这些，炎惠民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高云飞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样的事炎惠民也不便告诉他。高云飞问：“炎书记，您怎么啦？”“哦！没事！没事！高司长不是我的同学，可能是校友吧！省委屈书记让我们俩去省里拜见这位高司长。这样也好，校友也有感情，一熟三分巧吗！今天下午三点，我们俩就出发去省里。你先回去安排一下工作。”“好的！炎书记，我先告辞了。”说完高云飞离开。炎惠民抓起电话拨通了妻子欧阳争妍的电话。“喂！老公！你还好吧？”“争妍，怎么说呢？也好也不好吧！”“老公，你到底怎么了？快说呀！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争妍，听说中纪委派到我们省调查曹鼎信一案的司长叫高久奎。你知道的，曹鼎信的案子会揭开我们市和未名市这两个市的官场黑幕。这不是冤家路窄吗？省委屈书记让我与高云飞今天下午去拜见他，你说我们见面能不尴尬吗？同时，我还担心他公报私仇。”“惠民，你不用担心！高久奎不是那样的人。他出生高官之家，爱憎分明，正直仗义，胸怀大度，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老公，你只管放心！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见！”炎惠民放下电话心里的石头落地，但还是感觉到什么地方不踏实······
欧阳争妍放下电话，她在心里盘算，她嘴上安慰炎惠民，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高久奎跟炎惠民是情敌。争妍左思右想，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她决定去找艳秀商量。陈艳秀见欧阳争妍到来，那是喜出望外，这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她说：“争妍，你好！今天早上，我去公园晨练，喜鹊老叫，原来有贵客临门，请坐！请坐！”争妍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惆怅。艳秀给争妍倒了一杯茶，然后问：“争妍，你怎么啦？见到我你怎么不高兴？不会是云飞跟惠民······？”“不！不！不！艳秀！事情是这样的······”欧阳争妍把事情全部告诉了陈艳秀。听完，陈艳秀微微一笑，她说：“争妍，你多虑了。你不了解男人，成功的男人不会为情所困。我想高久奎不是不懂大义的人。我陪你去省纪委找一下这位高司长，怎么样？”“艳秀，这样行吗？”争妍问。“争妍，我说行就行！走吧！”说完，艳秀拉着争妍就走。不多时，两人来到省纪委书记葛新全的办公室。艳秀说：“葛书记！您好！这位是欧阳争妍，高司长是她的同学。”葛新全忙站起身来与欧阳争妍握手，他说：“欧阳，你好！请坐！请坐！你们俩都请坐！高司长去调查曹鼎信了，中午前他一定回来。屈书记和我还等他中午回来一起用餐呢。”葛书记话音刚落，高久奎进来了。他一眼看见欧阳争妍，脸“腾”的一下红了。他主动伸出手同欧阳争妍握手，然后说：“老同学，你好！我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此时此刻，欧阳争妍的脸也是火辣辣的，她不好意思的说：“高司长，你好！”“欧阳同学，你不要这样喊我，老同学见面，不要这么官气十足的。你喊我久奎就行了！”高久奎一句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大家各自坐下。葛新全插话说：“欧阳，高司长说得对，老同学见面气氛要轻松一点，多叙叙旧。我先来介绍一下：欧阳争妍——你的老同学，现任省财政厅副厅长，她的爱人叫炎惠民，现任乌铭市市委书记；这位是陈艳秀女士，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她的爱人——高云飞，现任乌铭市市长。”高久奎听完，站起身主动和陈艳秀握手，他说：“幸会！幸会！”然后，转过脸对欧阳争妍说：“欧阳，我到你们这里来，你和惠民书记也不请我吃顿饭，尽一下地主之谊，啊！不会这么小气吧？”“高久奎，看你说的，我这不一听说你来了，马上就过来看你。我现在就联系惠民，晚上请你吃饭，葛书记，艳秀作陪，怎么样？”欧阳争妍说。“欧阳，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要这么认真吗！我听说惠民书记和高市长下午要过来，省委屈书记、葛书记我们几个还要谈点事情。”高久奎说。“好吧！老同学，你跟葛书记还有重要事情要谈，我和艳秀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争妍说。“好的！老同学，你们慢走！”高久奎客气的说。争妍与艳秀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来到陈艳秀的办公室。艳秀说：“争妍！怎么样！我说的对吧！同学友谊含金量是很高的。”“艳秀，我现在就给惠民打电话，告诉他我去见过高久奎了，而且高久奎的态度很好。让惠民不要担心。”说完争妍掏出手机就要给炎惠民打电话。“争妍，这个电话你不能打！我说你不了解男人，一点不假！”“为什么？”争妍瞪大眼睛问艳秀。“为什么？我告诉你，因为每个男人都爱吃醋。妻子是丈夫的专利，像你这样的美女妻子更是如此。你自己想想，如果惠民知道高久奎对你还有好感，他是什么感受？换成是你，惠民对他的女同学有好感，你有何感受？”说完，艳秀看了一眼争妍的表情。“艳秀，我不告诉惠民，如果日后惠民知道我们俩去见过高久奎，怎么办？”“争妍，你太诚实了。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还是需要的。如果惠民知道，你就说我找你去省纪委办事遇见高久奎的。不是你主动的，你没有责任，惠民也不会吃醋，更不会怪你。高久奎主动那是他个人的事。你想想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艳秀，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你比我更了解男人，像你这样的美女，每个男人都会喜欢！”“争妍，你奚落我，看我不打你！”艳秀佯装要打争妍。“艳秀，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谢谢你帮我一个大忙！”说完争妍离开陈艳秀的办公室。
炎惠民和高云飞到省城拜见高久奎副司长，令炎惠民意外的是：高久奎对他非常友好，热情的就像亲兄弟一样。令炎惠民不满意的是，曹鼎信拒不交代犯罪事实和巨额财产的来源，让炎惠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像曹鼎信这样的软骨头怎么会嘴这么硬？炎惠民连夜赶回乌铭市，找訾天彪商量对策。
深夜一点多，訾天彪来到炎惠民的住处。炎惠民问：“天彪，曹鼎信不交代犯罪事实，你分析分析是什么原因？”“炎书记，据我们的人得到的消息，吴芹通过刁德明给曹鼎信传递消息，只要曹鼎信不开口，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力保曹鼎信无罪。我想，吴芹会不会通过刁德明找到省委的高层领导，所以，曹鼎信才会拒不交代。”“天彪，我看曹鼎信可能扛不住，中纪委的高司长对此案非常重视，曹鼎信交代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的‘打草惊蛇’之计有效果吗？”“炎书记，已经有效果了！武成宝现在已经脱离吴芹等人的联盟；闵庆志和武成旗迫于吴芹的淫威，不敢和她作对，但却惶惶不可终日。我已经告诉燕子，让她想办法拿到鑫源集团的罪证，到那时，吴芹集团就会土崩瓦解。”“天彪，现在是比拼耐力和智慧的时候。你告诉燕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只要盯住尹莹莹，就能找到突破口。”“好的！炎书记！您早点休息！我回去了。”说完，訾天彪离开。
第二天上午，马晓燕来到赖向群董事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工作汇报结束，马晓燕随口问了一句：“董事长，尹经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很多工作我还需要与她沟通。”“哦！尹经理去美国了，公司有一宗涉外业务需要她去办理，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赖向群说。“好的！董事长！我先回了！”马晓燕离开赖向群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通过暗语把尹莹莹去美国的消息告诉了訾天彪。訾天彪回话：“不可能！尹莹莹很可能在未名市，被周普男藏了起来。”“好的！我想办法！”马晓燕用暗语回答。晓燕用办公室电话给周普男打了个电话。周普男一看是鑫源集团公司的电话，马上接听：“请问，你是哪里？”“周市长，您好！我是鑫源集团公关部的马晓燕。请问尹经理在您那里吗？我有事找她。”“哦！晓燕呀！我晚上让她给你打电话。我现在很忙！再见！”“谢谢周市长！再见！”晓燕挂断电话，马上用暗语告诉訾天彪尹莹莹在未名市周普男的住处。訾天彪得到消息，马上派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化装潜入未名市侦查尹莹莹的行踪。当天夜里，周普男与尹莹莹两人躺在一张大床上。周普男把白天的事告诉了尹莹莹。尹莹莹也没有多想就用周普男的手机给晓燕打电话，“喂！周市长您好！”“晓燕，我是你莹莹姐。你打电话找我有事吗？”“莹莹姐，你好！曹鼎信出事了，吴主席指示，要求我们把曹鼎信在公司的股份去掉。这几年曹鼎信参与分红的财务账目要重新做。这一块你了解，我想问问你怎么办？”“晓燕，你找马占春会计师，他知道怎么办！再见！晓燕！”“再见，莹莹姐！”莹莹挂掉马晓燕的电话，转过身搂住周普男的头说：“普男，我这几天右眼老跳，心神不宁，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莹莹，不要胡思乱想。这都是你的意念在作怪，没事的。曹鼎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不招供，我们就安全。”“普男，曹鼎信是个软骨头，我怕他扛不了多久。不如让他永远的闭上嘴，这样我们才会安全。”“莹莹，你是说采取灭口的办法？”“是的，我怕夜长梦多。”“莹莹，你知道吗？曹鼎信身边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几天前，我们通过刁书记用暗语向他递话，这段时间，他们从曹鼎信的嘴里没有得到一点信息。我们的人接触不到曹鼎信，怎么灭口？解铃不易，系铃更难。话说有一群耗子害怕被猫吃掉，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耗子头目召集这群耗子开会。耗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办法都不是太好。其中一个一直沉默的耗子最后说：‘我们为什么不在猫的脖子上系个响铃呢？猫来了我们就钻进洞里躲起来。’接着耗子头目说：‘这个办法很好，可惜你们没有敢去在猫的脖子上系铃！’莹莹，你明白这个道理吧？谁敢去灭口？听说中纪委派来的这位高司长非常厉害，看守曹鼎信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人，另外还有警察和检察院的人看守，目前没有好办法。曹鼎信是个明白人，他清楚，如果他不招供，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招供后果不堪设想。曹鼎信我不是太担心，我担心的是闵庆志和武成旗。”“普男，对这两个癞皮狗，你有什么办法？”“莹莹，你表姐已经找过他们俩了。目前，他俩还不敢反水。好了！莹莹，睡觉吧！我相信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