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不藏奸
上午九点,訾天彪来到炎惠民的办公室汇报紧急情况。他说:“炎书记,我有紧急情况要向您汇报。第一件事:尹莹莹在未名市周普男处,我已派人去进行全天候监控;第二件事:代邦与杜胜杰有消息了,他们两人的老婆已经把闵庆志和武成旗的犯罪资料送到市刑警支队侦查科。您看下一步如何行动?”炎惠民听完,抓起电话就给高云飞打电话,“您好!炎书记!”“高市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紧急事情要商量。”“好的!炎书记!我马上到!”炎惠民放下电话,对訾天彪说:“你马上派人把代邦和杜胜杰的家人保护起来,不管你采取什么办法,不能再让他们的家人再出事。”“好的!炎书记!保护他们家人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已张开大网,就等他们往里钻了。”正说着,有人敲门,炎惠民说:“请进!”高云飞推门进来。“高市长!请坐!有个紧急的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天彪局长,你向高市长汇报一下。”炎惠民说。接着,訾天彪把代邦和杜胜杰的家人提供的关于闵庆志和武成旗的犯罪资料向高云飞做了详细的汇报。高云飞说:“炎书记!天彪局长汇报的这个情况很严重,要先让天彪局长做好一切布控安排,保护好证人的安全。炎书记,我们是不是向省委、省纪委汇报后再采取行动?”“高市长!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为了慎重起见,我认为需要请示省委领导。是否向省纪委汇报?我看还是看省委领导是什么意见?我怕省纪委刁德明副书记会走漏风声。现在我就给省委屈书记打电话。”说完,炎惠民用手机给屈书记打电话。“惠民,有什么事吗?你说!”“屈书记!您好!是有关未有县县委书记闵庆志和市财政局党组书记武成旗,武成旗就是市委副书记武成宝的亲弟弟,这两个人涉嫌犯杀人罪,目前,书证、人证都有了,我想先请示您一下,屈书记!”“惠民,按照规范程序,先双规,后批捕再调查取证。”“屈书记!我是先向您请示的,还没有向省纪委汇报。”“惠民,等你们行动结束,我再与高司长及省纪委沟通。”“好的!屈书记!我们坚决按照您的指示办。您还有什么指示吗?”“惠民,我相信你们会把事情办好的。再见!”炎惠民等屈书记挂断电话,自己才把手机挂掉,他转过脸对高云飞和訾天彪说:“高市长,屈书记明确指示,马上实施双规!你通知泽福书记、市检察院余刚检察长、市公安局代兵局长,三家配合,马上采取行动,押往省城秘密审理,然后,依法免去他们的市人大代表的资格。天彪,你派人严密监视周普男、吴芹、赖向群、尹莹莹的行踪,一有异动,马上控制!”听完炎惠民的指示,高云飞说:“炎书记!我现在就去安排落实!我先告辞了!”高云飞离开,訾天彪接着说:“炎书记!您放心!监视周普男和尹莹莹的人已经到位,为了以防万一,我再加派人手;监视吴芹和赖向群的人,我马上去安排。炎书记!您坐镇指挥,静候佳音吧!我先告辞了!”说完,訾天彪离开炎惠民的办公室。
吴芹得知闵庆志和武成旗落马的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很清楚目前自己已经是光杆司令了。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打电话给周普男。“喂!老婆!有什么事吗?”“不好了,闵庆志和武成旗两人已经被押往省城实施双规了,现在怎么办?”听到这个电话,周普男像遭到电击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这边吴芹听不到回答,大声的嚷嚷道:“老公!你说话呀!到底怎么办?”愣了一会,周普男拾起地毯上的手机说:“还能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被宰割得份。你找一下刁德明,看他能不能帮我们一把。告诉他,只要曹鼎信、闵庆志、武成旗不招供,他们要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同时,告诉赖向群,让他做好最坏打算。”“好吧!老公,我这就去找刁德明。你要想办法保护好莹莹的安全,你自己也一定要保重!”吴芹挂断周普男的电话,立即给刁德明打电话。刁德明看见是吴芹的电话,他没有马上接听,他在想,吴芹的电话一定是找自己为她摆平曹鼎信、闵庆志和武成旗等人的事情的,不接他的电话,她也会到省城找自己的,万一把她逼急了,她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供出来怎么办?刁德明考虑再三,拿起电话:“喂!小芹呀!有什么事?你说!”“刁书记,你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呀!我有急事找您。”“小芹,刚才有人,不便接听电话。你说,什么事?”“哦!刁书记,对不起!我想去省城找你商量商量,还是他们三人被押的事。刁书记,您千万要帮帮我呀!”“小芹,你不了解情况。听说中纪委的高司长是炎惠民的老婆欧阳争妍的大学同学,他们三人的案子,我插不上手。小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是不打电话,我也会全力帮你的。只是目前我是有力气也使不上呀!小芹,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刁书记,您是不是可以找找您的亲家洪部长帮帮忙呀!”“小芹,你还不知道,我那亲家现在还想在政治上再上一个台阶,他已经多次劝我,让我少管闲事。哦!对了!我告诉你,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通过关系找到省委组织部柳艳芳副部长,听说,她有位亲戚在中纪委。小芹,最近风声很紧,你最好不要来省城找我,有什么事发个信息给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的。”“谢谢您!刁书记!我一定按照您的指示办!再见!”吴芹挂掉电话,又拨通周普男的电话,把刁德明说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周普男说:“老婆,你不是说楚荷是柳部长的亲戚吗?你带上厚礼去找她,看她愿不愿意帮忙?”“好吧!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吴芹通过电话跟楚荷取得了联系,她说:“楚董事长!你好!我是吴芹。”“哦!吴主席!你好!你好!”“楚董事长!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去你那里坐坐。”“吴主席,我在办公室恭候您大驾光临!”“楚董事长,一会见!”吴芹挂掉电话,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尊缅甸产青绿色冰种翡翠观音菩萨坐像,一尊价值好几百万的翡翠观音。一切收拾好,吴芹开车赶往楚荷的办公室。
吴芹来到楚荷的办公室,楚荷亲切的与吴芹握手,她说:“吴主席!请坐!我给你沏茶。”“楚董事长,不客气!”说完,吴芹在沙发上坐下。楚荷双手端着茶杯递了一杯热茶给吴芹,吴芹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她说:“谢谢!楚董事长!”“吴主席!跟我还这么客气!来,吴主席,品一品这印度云雾茶的味道怎么样?”吴芹轻轻地喝了一小口,感到甘甜清香,她说:“楚董事长这茶就是好。楚董事长这样的艳丽美貌是喝这茶保养得吧?”“吴主席,你又拿我开玩笑。你不是也一样的貌若天仙吗!平时我不喝茶,它会影响牙齿的洁白度。”“哦!是这样呀!看来楚董事长确实会养颜啊!嗯,不知道楚董事长在收藏领域有没有涉猎呀?”“哦,吴主席!你问这个嘛?有时也搞一点。比如:高古玉、瓷器、字画等,这方面我不太专业。看来吴主席是这方面的行家。”“也不是这样的。楚董事长,我也只是爱好而已。我这里有一尊佛像,想请楚董事长给点评一下。”说完,吴芹从包里把佛像拿出来。楚荷一见就是眼前一亮,她小心地接过来放在办公桌上,又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照看,这尊翡翠观音造像非常通透,天然的草绿色更是养眼。她羡慕不已的说:“吴主席,你说你不是行家,这尊天然青绿色的冰种翡翠观音造像,不是独一无二,也是世上少有。”“董事长真是好眼力,是当之无愧的鉴赏家。如果楚董事长喜欢,我愿意拱手相赠。”“不!不!不!吴主席,你言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君子不夺人所爱,吴主席还是自己留着鉴赏吧!”“楚董事长,我说的是真心话。你是个生意人,我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把佛像送给你,只是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楚董事长愿不愿意?”“吴主席,你不了解我。我是个生意人不假,但我做人做事是把情义和忠诚放在第一位的。做生意有情义就能拉近彼此的关系;讲忠诚就能取得信任。吴主席,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如果你信得过我,有什么事?你开口,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楚董事长!你不要误会!我怎么会不信任你呢?最近我有几位关系不错的同事出了点事,我听说你姨妈柳部长在中纪委有亲戚,我想请你帮我通融一下。只要愿意帮忙,什么条件都可以谈!不知道楚董事长是否愿意伸出贵人之手呀?”“吴主席,你说的好像有这么回事,我先帮你问一问,姨妈她老人家愿不愿意,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会尽力帮你说服她。”“太感谢了!楚董事长!那就一切拜托你了。”说完吴芹从包里取出名片递给楚荷,楚荷恭敬的接过名片收下,并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吴芹。吴芹不知道楚荷会不会尽力,心里没底,硬是要把翡翠观音留给楚荷。楚荷说:“吴主席!如果你再这样,这个忙我就不帮了。再说,晓燕在你们鑫源集团很受你器重,我都无以为报,这点小事,你哪能这样呢?”吴芹见楚荷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她说:“好吧!楚董事长!有情后补,大恩不言谢!我先告辞了,我们电话联系。”
楚荷送走吴芹,自己回到办公室反复思考。她在想,帮助吴芹就等于助纣为虐,不帮她吧,又背信弃义,怎么办?更重要的是,帮助她就等于和炎惠民作对,不管怎么说,炎惠民都是她此生最爱的男人,尽管得不到他,一直把他珍藏在心里。想到这里,她拨通了马晓燕的电话。“喂!表姐,您好!”“晓燕,,我有事找你,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到。”半个小时后,马晓燕来到楚荷的办公室。楚荷把吴芹跟她说的话,详细的告诉了晓燕,最后她叮嘱晓燕说:“晓燕,你要想尽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炎书记。注意安全!去吧!”晓燕点头,然后离开。
晓燕回去后用暗语把消息告诉了訾天彪,訾天彪又把情况向炎惠民做了详细的汇报。炎惠民针对这些情况,调整部署,做出了万全之策,张网以待。
吴芹为了获得楚荷的帮助,尽全力拉近与马晓燕的关系。下午三点多钟,吴芹来到鑫源集团马晓燕的办公室,晓燕万般热情的接待吴芹。晓燕说:“吴主席,您好!我要是知道您来,早就到大门口迎接您了!这应该我去您办公室汇报工作,哪能让您亲自来。”“晓燕,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上午,我在楚董事长办公室,我们聊得很投机。”“吴主席!你走过之后,表姐就把我叫去,告诉我要好好工作,还安排我叫我替您办事。她说,有些事由我出面运作比较好。因为表姐出面目标大,怕被别人怀疑、监视。呦!只顾跟您说话,我还没有给您沏茶。”“晓燕,不用沏茶了,来杯白开水就行,养颜的,这是楚董事长告诉我的。”吴芹心中暗想,晓燕这姑娘很诚实。因为晓燕去楚荷那里,吴芹的手下已经告诉她了。吴芹现在对谁都不放心,她担心楚荷靠不住,她来晓燕这里,一来是探听虚实;二来是借机拉近关系,讨好楚荷。晓燕把一杯白开水递给吴芹,她说:“吴主席,请喝水!”“谢谢你!晓燕!工作上有什么困难没有?最近一段时间,尹经理有事,她的很多工作都是你接管的,我已经跟向群董事长说了,从你接管之日起,每月工资加两倍,年底分红再给你多加一份。晓燕,我这样安排你满意吗?”“谢谢吴主席厚爱!我非常满意!我一定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为公司多做贡献。”“晓燕呀!你表姐楚荷董事长让你如何运作?”“报告吴主席!我表姐说,等她与柳部长我姑妈联系好,就让我去省城找她。”“嗯!晓燕,这样我就放心了。好好干!听从向群董事长的安排,会有你的好处的。”说完吴芹起身离开,马晓燕把吴芹送到楼下上车,然后才回自己的办公室。
由于闵庆志和武成旗的落马,中纪委副司长高久奎信心满满的提审曹鼎信。他说:“曹鼎信,你曾是一名党员,党的干部。党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今天,我先让你见两个熟人。把闵庆志带进了!”两名警察押着闵庆志在对面隔音室坐下,曹鼎信透过玻璃可以看见闵庆志,一见闵庆志的模样,曹鼎信的心里已经有数,一股莫名的恐慌情绪从他的心底涌出,迅速的弥漫开来。接着,他又看见武成旗,他的心里底线彻底崩溃,恐惧占据了他的心灵,额头上的冷汗迅速的冒出、凝聚、滚落。曹鼎信的变化,高久奎在旁边看的非常清楚。他不失时机的说:“曹鼎信,你都看到了。你是现在说还是等别人把你供出来再说,结果你是知道的。是顽抗到底还是将功赎罪,你自己选择。”曹鼎信沉默了许久,才有气无力的说:“领导!我要立功,我交代,请给我纸笔。”“曹鼎信,你这样考虑是对的。把你知道的和参与的全部都写出来,甚至每个细节,越详细越好!给他纸和笔。”高久奎说。高久奎用同样的手段让闵庆志和武成旗一一招供。刁德明把他们三人招供的消息通过一个磁卡电话亭打电话告诉了吴芹。吴芹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她知道丧钟已经为她敲响。几分钟后,她缓过神来,她给周普男打电话。周普男得知这个坏消息也是当头一棒。他经过慎重考虑,告诉吴芹如何如何采取应对之策。吴芹按计实施,他们在做最后的挣扎。
赖向群把马晓燕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关上门,神神秘秘的说:“马经理,我们都是自己人。有一件大事需要你亲自去办。”说完,赖向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黑色密码皮箱,他说:“晓燕,这个皮箱里装着重量级人物的‘血库档案’以及公司这几年的机密财务报表、账目,你到未名市去,亲自把这个皮箱交到尹莹莹的手上。务必!务必!千万注意安全!今天夜里三点钟出发。”“董事长!我怎么找到莹莹姐呢?”晓燕问。赖向群递给晓燕一张纸条,他说:“你到了未名市就打这个电话!”“好的!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为您办妥!”说完晓燕拎起皮箱就要走。赖向群说:“晓燕,你等一下!”说完赖向群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铮亮的军用五四式手枪。晓燕一见佯装吓了一跳,她说:“哎呦!这不是手枪吗?”“晓燕,不要大惊小怪的,小声点!我教你怎么用,看,这是保险机关,这是弹夹,开枪前拉一下,瞄准时三点一线。这枪有后坐力,目标稍微瞄高一些,可以连发,记住了吗?我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记住了!董事长。谢谢董事长的关心,我可以走了吗?”“可以,你去吧!”说完,赖向群把晓燕送出门。
晓燕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反锁上,再把皮箱放好。她把赖向群给她的这把五四式手枪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发现撞针和子弹都被人动过手脚,如果开枪子弹会炸膛,开枪会有生命危险。这些事,晓燕通过暗语告诉了訾天彪。訾天彪亲自向炎惠民做了详细的汇报。他说:“炎书记!晓燕汇报的消息很重要,下一步怎么办?请您指示!”炎惠民小声的在訾天彪耳边说了一会,訾天彪点头会意,然后离开。
深夜三点钟,晓燕带着黑色皮箱自己开车赶往未名市。几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她仔细思考采取什么样的应对之策?正在这时,她收到訾天彪的指令,让她按计划实施。她用暗语回答:“家人放心!”晓燕来到未名市,天还没有亮。她拨通了纸条上的电话,“喂!晓燕,你到了!你到xxx地方来,注意看有没有人跟踪你。”“好的!莹莹姐。我一路上都非常小心,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可以直接过去吗?”“晓燕,你把车停在xxx处1500m的地方,把东西带过来。注意不要让人跟踪了!”“好的!莹莹姐!”晓燕按照尹莹莹指引的线路来到xxx处。尹莹莹正在那里等她,晓燕把黑色皮箱交给尹莹莹,尹莹莹说:“晓燕,你的任务完成了。你马上回乌铭市吧!那边还有事情需要你去办。”“好的!莹莹姐!那我先回了。”说完晓燕回去找到自己的车,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