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雨夜突袭

    回去的路上，愣头青也学着李兴，突然原地转身。

    “二爷，这样挺麻烦。那小眼睛为什么不回头呢？”

    我告诉它，李兴为了吓唬后面跟踪的人。

    豹哥还没有睡，问我泵房有什么问题。我摇了摇头，泵房有问题，但是没那么简单。豹哥说得对，投毒说法不靠谱，因为投毒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哪来的毒药？

    孙大光能研究出来毒药，但是他没必要去泵房下毒。医生杀人，用不着那么笨拙的方法。

    泵房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一连几天，我和愣头青晚上不闲着，都要到泵房对面蹲守。

    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就算强攻进去，可能啥用没有。万一里面藏着一箱钻石，他们当成宝贝看着，我们就打草惊蛇，弄不好豹哥就会暴露。

    这一天晚上，我俩出门的时候就阴天了。

    豹哥过意不去，和我们一起出来了。他留了个心眼，先是故意在窗口站了一会儿，如果有人监视，就能看得见他。然后他关了所有的灯，摸黑等了半个小时，才从后院翻墙出来。

    我能确定，附近没有别人的气味儿。但是监视者可能在远处，高倍望远镜我见过，基地的斗狗场就有两个。

    所以豹哥谨慎一点没有错，和坏人斗法，必须心细如发。

    豹哥领着我们走树丛，拐了几个弯，来到泵房对面很远的地方。豹哥目标大，容易被发现，我们不能在大门对面的树后蹲守。最后，我们选择了更远一点儿的假山后面。

    说是假山，其实只有几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形状各异。前两天碰见柳二先生，他还给豹哥介绍过，说这块石头像大象，那块像癞蛤蟆，还有一块像美女。

    我是没看出来，当时豹哥倒是装模做样地说了一句:简直鬼斧神工。

    我们在石头后面藏好，盯着泵房的动静。豹哥告诉我，警察蹲守都是这样。在城市里，一般都在车上坐着。有时候一蹲守就是好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车上。

    他说等破获假钞案，他就可以回警队，当一个电视里那样的警察。我和愣头青，就可以做真正的警犬了。

    天越来越阴，风也越来越大。海岛的风，带着更多的湿气，刮在脸上，就变成了淡淡的水雾。秋鸽有一个加湿器，喷到脸上就是这样效果。

    不知道秋鸽怎么样了，算算日子，她肚里的孩子快六个月，应该显怀了。

    旁边这个光头，再过几个月就要当爸爸，可他还在孤岛上卧底。如果是男孩儿，会不会生下来就是个小光头呢？

    但是这个孩子命苦，生下来就少了父亲的陪伴。豹哥还有和翠茵理还乱的感情戏，要不要演下去，怎么演，都是头疼的事情。

    一阵狂风吹起，高大的椰子树像巨兽一样摇曳，紧接着大雨点从天而降。

    豹哥的光头，被雨点拍打得啪啪作响。

    孙大光的五行散有效，豹哥的头上，长出了小米粒那么高的毛茬。但是这药后劲儿不足，豹哥又吃了几天，再也没有变化，仿佛他命里只该有这么点头发。

    豹哥看着头上的芝麻粒，越看越不喜欢，刮胡子的时候，把头上的毛茬一起刮掉了，又成了光头。

    雨下的好大，豹哥的衣服马上湿透，我和愣头青，像从水里刚捞出来。

    这形象，简直就是落水狗的模样。

    豹哥说不能回去，也许别人也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天气提供了一个产生变数的机会，很多时候，这是破解问题的好机会。

    既然他说了，我只能奉陪。

    愣头青不在乎天气变化，借着下雨机会，正在清洗肚子上的毛。几只蚯蚓从土里游出来，被愣头青抓起来扔进嘴里。

    豹哥不时用手抹去脸上的雨水，这样才能看清前方的泵房。

    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鬼鬼祟祟地从远处走来。他左右摆头，查看有没有人监视，但是有点过度警觉，摆头的频率太快，相当于一直在摇头走路。

    如果他和李兴走在一起，效果会更好一些。

    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沉甸甸的。雨太大，阻隔了我的视线，但是从那个人身高和体型判断，应该是矮冬瓜。

    可能实在没有太短的雨衣，他穿的雨衣，始终在地上拖着，别人很难看见他的脚。从远处看，就像一个胖小孩，在大雨中飘然向前。

    闷雷滚动，在小岛的上空炸响。

    一道利闪在天际划过，照得岛上一片明亮。只见矮冬瓜小眼睛圆睁，嘴角带着笑意，向泵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豹哥疑惑地说:

    “矮冬瓜来干什么呢？这家伙是个纯粹混蛋，粗鲁简单，不善于搞阴谋。”

    我也觉得奇怪，矮冬瓜今晚太不正常。他不是能吃苦的人，这么大雨，就算想捣乱生事，也应该去俱乐部，吃饱喝足，慢慢地找茬。

    他一个人冒着大雨，难道就为了来泵房捣乱？泵房有什么可借题发挥的吗？

    只见矮冬瓜靠近了泵房，打开塑料袋，拿出一把锤子。接着他拿出几个大纸包，还有两个酒瓶子，瓶子里插着很粗的棉线。

    这东西我认识，是流氓用来放火的，叫燃烧瓶。

    矮冬瓜把雨衣脱下来，举在头顶，形成了一个防雨棚。他点燃了酒瓶子的棉线，用锤子砸破了门上的玻璃。

    这时候，地上的纸包被雨淋湿，冒出了很多的热气。矮冬瓜好像演练过一样，迅速把冒热气的纸包扔进泵房，接着把燃烧瓶扔进去一个，砸在门上一个，火苗快速蔓延，雨水竟然浇不灭。

    矮冬瓜并不恋战，做完了这些，他撒腿就跑，雨衣也不要了。

    从砸玻璃到逃跑，他只用了十几秒钟。

    泵房里面的人追出来，矮冬瓜已经跑出去几十米。可是他的腿实在太短，五六个人，撒开腿追他，距离越来越近了。

    这时从泵房的后院，慢慢走出来一个人。借着门口高处的灯光，我看清了这个人。

    是老程！

    这就能解释通了，矮冬瓜负责制造混乱，吸引敌人，而老程才是主力军。

    不过那天在医院，两人吵得很厉害，不知道老程用了什么办法，让矮冬瓜冒险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