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古法制药
愣头青也闻到了，但是和我不同，它流出了口水。
我让它趴下睡觉，自己走出了病房。味道来自下面，我听了听，楼梯没有人上下，整个医院非常安静。
到了一楼，气味儿更加浓郁，人肉味也越来越明显。我又仔细闻闻，没有花椒大料桂皮什么的味道，应该不是炖的，只是在用开水煮。
人肉火锅？
我的胃里一阵翻腾，孙大光说晚饭是餐厅送来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说谎呢？
我顺着气味儿走过去，来到走廊的尽头，一个防盗门锁着，气味儿就是这里飘出来的。我仔细听里面，没有说话的声音，几米之内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我走进旁边的卫生间，从一把笤帚上拔下来一段铁丝，走到防盗门前面，轻轻把铁丝捅了进去。这样的门有些复杂，我用了三五分钟才把它打开。
屋里的味道比外面又浓了几倍，有点压气，让我觉得呼吸是很难过的事情。
这个屋子有点像过去的药铺，墙的两边全是小抽屉，加起来有一人多高。每个小抽屉上都写着药材名，用的字是明朝的字，豹哥管它叫繁体字。
在这间屋的最里面，墙上有一道小门，通向里面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一阵热气迎面扑来，让我的胃翻江倒海。
热气从一个方形的洞口冒出来，原来下面别有洞天，是一个地下室。我顺着台阶轻轻向下走，偶尔能听见一下翻书的声音，但是隔了好几分钟，才出现下一次翻书声。
我走到台阶尽头，明亮的灯光下，赫然是院长孙大光。
他坐在一个方桌旁，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他看一会儿，就抬头想一想，又摇摇头，继续看书。有时候看过的书页，又翻回来重新看一遍。
方桌的旁边有一个小炉子，火上正熬着一锅药，药味儿就是从锅里冒出来的，人肉味儿也是从锅里冒出来的。
看来孙大光在熬药，不是在吃人肉火锅。
在地下室的墙角，有一个金属手术台，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死去的韩盛，一个是受伤的周鹏。正是他俩傍晚袭击豹哥，导致豹哥受伤的。
韩盛中了三枪，当场就死了。可是周鹏只是腿上中枪，冰箭也早就失效，怎么也躺在这里了？
我躲在墙角的阴影里，孙大光很难发现我，在我前面是一个下水盆，将我遮挡起来。
孙大光拿的是一本线装书，看起来有这年头，他翻的时候特别小心，应该是害怕把书撕坏了。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他又等了一会儿，走到韩盛的尸体旁边。
他拿起一把手术刀，轻轻割下韩盛的一小块儿头皮，来到熬药的炉子旁边，把手里的头皮扔进锅里。
原来人肉味儿就是这么出来的。
孙大光坐下继续看书，看一会儿停下来，用勺子搅动锅里的药，舀出来看看，又倒回锅里，然后接着看书。
他又看完几页，翻回来重新看一遍，这几页书他反复看了四遍，最后把书合上，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多，孙大光毫无困意，反而两眼放光，特别精神。他从方桌的抽屉里拿出几根银针，来到受伤的周鹏旁边，对着周鹏迅速下针。
银针在周鹏身上停了五分钟，孙大光拔去针，又从白大褂兜里掏出注射器，给周鹏的肩膀打了一针。
周鹏慢慢睁开眼，可是一直没有动弹，就这样静静躺着。如果不是间隔地眨眨眼，真和韩盛的尸体没什么区别。
孙大光坐着等了一会儿，周鹏慢慢张开了嘴:
“孙院长，我腿里的子弹取出来了吗？”
孙大光说:
“不用取了，你还得受罪，取它干什么？”
“那我的腿不是废了吗？以后还怎么走路？”周鹏无力地问。
“以后你不用走路了，我用你的头皮入药，然后就给你注射安乐死。周鹏，这个在国外需要二百多万块呢！我给你免费注射，没有一点儿痛苦。”孙大光平静地说。
周鹏一听，眼神里出现极大的恐惧，想努力起来。他的表情非常用力，但是身体却没有动。他咧着嘴说:
“孙院长，别开玩笑了，赶紧给我用点药，让我好起来。”
孙大光认真地说:
“你刺杀豹总，他是不会放过你的，韩盛都被他杀了，你还想活着吗？这里是孤岛，你能逃到哪里？”
“韩盛死了吗？他在哪？”周鹏的声音有点嘶哑了。
“就躺在你的旁边。”孙大光用手一指。
周鹏费力地扭过头，看见了死不瞑目的韩盛。韩盛睁着眼，空洞地和周鹏对视，吓得周鹏啊啊地叫起来。
孙大光看了看钟，拿着手术刀走近周鹏。
“你要干什么？”周鹏惊慌地问。
“取你的头皮入药啊，《鬼药实录》里记载，在不同时间，分别取头皮，和多种药材一起熬制，有补肾强身，壮骨生发的功效。韩盛的我取过了，现在轮到你了，希望你配合。”孙大光耐心地解释道。
“配合你大爷！孙大光，你他妈就是疯子。我和韩盛一样吗？他已经死了，我还活着呢！”周鹏不再客气，爆了脏口。
孙大光手法利落，很快剃光了周鹏的头发，轻松取下来巴掌大小的头皮，还滴着鲜血。周鹏疼得哇哇大叫，痛骂不止。
“操你大爷孙大光，你他妈不会打点麻药啊？疼死我了，我和你无冤无仇啊！”周鹏的眼泪疼了出来，痛不欲生。
孙大光把头皮扔进锅里，用大勺子搅和搅和，回头对周鹏说:
“不能打麻药，《鬼药实录》上说，需要活人血液快速流动，药效才能发挥出来，最好是血气上涌，血灌瞳仁为佳。周鹏，你坚持一下，半个小时后再取一次，我就给你注射安乐死，年轻人，不要这样太过爱惜自己羽毛。”
“这是羽毛吗？你个缺心眼的，老子死了也要缠着你。”周鹏说话都变声了，咧嘴哭起来。
“什么做鬼？不要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不思进取的年轻人。”孙大光还不高兴了，用训斥的口吻说道。
周鹏哭着说:
“你就为了生发，活活折磨我？你买一瓶生发灵不就完了。”
孙大光争辩说:
“那能一样吗？就算有医生懂得古法制药，用的也是狗皮驴皮，药效会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