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深夜来客
豹哥光头残眉，大鼻阔口，从长相上来说，这是大恶之人的相貌。
他不知道怎么弄的，一个刀疤斜插右边的眉毛，更加显得凶狠残暴。
女孩子紧张得冒了一头汗，鼻尖的汗水落了下来。
“我叫赵婷，来到山里游玩，无意中走到这里，被这老东西给抓住了。”说到被老者拘禁，唤起了她的痛恨，反而不紧张了:
“这该死的老东西，每天都来折磨我，还不如原来的基……”赵婷自知说漏嘴了，马上转移话题说道:
“我这个月例假都过了好几天，我真怕怀了这老畜牲的孽种。”
豹哥没有再多问，让赵婷和我们在一起，今晚在这住一夜，明天带着她离开。
赵婷不知道豹哥是敌是友，豹哥转身的时候，用眼神询问我，我点了点头。女孩用手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当赵婷看见火锅里的老者，并没有吓得叫起来。苦难让人成长，她厌恶地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了。
豹哥把老者的尸体拉出去，埋在了后院的积雪堆里。
赵婷清理了火锅，收拾了桌子，到厨房做了一锅面条。嗯，还有鸡蛋酱，我们又香香地吃了一顿。
今天我吃的有点多。那些麻醉药和毒药的包子，还有炸酱面，把我的肚子撑得高高鼓起来。
饭后，赵婷准备烧水洗澡。豹哥劈了很多木头，炕上的草席都有点干糊的味道了。
两人分别在东西屋洗了澡。赵婷过来帮豹哥给我们三个洗澡，愣头青因为没有了水果味儿的沐浴露，不太配合洗澡。
豹哥非常有耐心，找了一小块儿肥皂，给愣头青往身上涂抹。愣头青偷偷把肥皂吃进嘴里，吐出了很多泡泡。
赵婷壮着胆子和豹哥闲聊，豹哥说话非常谨慎。对他来说，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暴露身份。
也只有在前途未卜的漆黑山洞里，面对着三只狗，他才短暂地做回了他自己，说几句平时打死都不能说的话。
人的世界，谁还能相信谁？
炕烧的太热，豹哥好意让我们上炕睡，可是我们真的无福消受。原来在槐树胡同，我很喜欢躺在热炕上，腰腿一受热，那叫舒坦。
现在做狗，这点福利也给取消了。
狗没有汗腺，热量都得靠伸舌头往外排。在炕上躺了没有一刻钟，珍珠受不了下地了，愣头青硬逞能，非说它可以在炕上睡，而且还很舒服。
它说这热炕，舒服得像母罗威纳的怀抱。
睡了一会儿，我就听见愣头青伸舌头吐气，好像把肺子都伸出来了，跟拉风箱似的。
“我换个环境，躺一会冰凉的地面，我能更加怀念炕上的感觉。”
“嘘——”
珍珠把耳朵贴在地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小声对我们说:
“两个人，一公里外，正向这里过来。”
我听了听，是两个人的脚步声，嘎吱嘎吱的声音传得好远。
但是两个人的步伐，一致的有点过分了。两个人的距离也很有意思，始终保持两步远，一直没变过。
这两个人应该是抬着什么东西，或者是人。
豹哥很警觉，从炕上跳下来，拿着枪蹲下，透过一块玻璃扫视着外面。
赵婷没睡踏实，蹑手蹑脚来到我们这屋，小声问:
“光头哥，怎么了？”
豹哥说:
“大概是有人过来了，狗有些不安，等会儿看看。如果是坏人，你想办法把他引进来，我来收拾。”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雪已经停了，一轮圆月照得雪地一片银白。借着月光，我看见两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抬着一个用毯子包裹的女人。可能一路奔波，毯子松了，一缕长发露出来。
“老崔大哥在家吗？”
两个人站在篱笆墙外面，并不进来。
“这么远，用手枪只能保证命中一个，赵婷，开门应付一下，看能不能骗他们进来。”
赵婷把门打开一半，冷风呛进来，她紧了紧衣服。
“睡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外面的人看见了赵婷，不怀好意地说:
“怎么让你穿衣服了，是不是让老崔舒服了？”
“那是肯定的，老崔大哥对付女人，最后没有不老实的。”另一个人淫笑着附和。
赵婷气的要骂人，豹哥在窗台下蹲着，小声说:
“这两个不是好人，她们抬着的是个女的，也许是和你一样是被抓住的。别激动，和他们周旋，骗进来就好办了。”
“怎么？我穿衣服碍着你们什么事？有屁快放，老头子在被窝等我呢。”赵婷故作老练，但是声音里带着不安。
外面的小个子像是头儿，他对着赵婷说道:
“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说白了全是亡命徒。我们不知道屋里的情况，不敢贸然进去。你让老崔出来说话。”
赵婷冷笑一声，对他们说:
“就你们还亡命徒？跟耗子一样的胆儿。老头子喝多了酒，在我身上折腾半天，起不来了。要不就进来，要不就滚蛋。”
赵婷被老崔头折磨一个多月，对于男女之事，应该并不陌生。但此刻为了引诱敌人，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她还是涨红了脸。
多亏是晚上，不然敌人肯定能看出端倪，然后有所警觉。
喝酒和折腾女人，似乎是男人起不来的好理由，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抬着毯子慢慢走了进来。
前面的小个子，拿着一把短斧头，进门来左右查看。豹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进来，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
后面的大个子扔下毯子，转身就跑。我跳出去追他，他还没跑出去几步，脚下一滑摔在了雪地里。
我一个大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叼起他的衣领子，回到了屋里。
地上的毯子已经打开，一个短发姑娘躺在那里，我有印象，这个也是我救出去的。
赵婷认出来这个姑娘，喊道:
“这是我们一起跑出来的萍萍，我们分开跑，怕被一起抓回去。没想到萍萍也遇到畜牲了。”
豹哥没有多问，他早就应该猜到这些，但是既然这些姑娘不认识他，他也不愿意过多暴露。这一批姑娘都是龙哥管着，豹哥一次也没去过。
唉！原来是我天真了，以为没被抓回去的姑娘，就是逃走了。也许还有别的姑娘，虽然没有被抓回去，却再次陷入悲惨境地。
小个子跪在地上，小眼睛来回乱转，看着就不像善类。
“来这里干什么，老实点，别说错了。”
“我来这里找老崔头喝酒。”
“啊——”小个子捂着大腿倒在地上。
豹哥举着枪，对小个子说:
“都告诉你了，别说错。”
“我来找老崔商量一个买卖。”
豹哥抬起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说重点，别做缺心眼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