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被困大山里
豹哥拿出手枪,检查了里面的子弹,确认无误后贴身放好。
我们跟在他的后面,来到阎大夫那个院门口。虎哥已经站在那里,他穿着一件鲜红的羽绒服,下身是黑色紧身的保暖裤。
他扎着辫子,离远了看,就是一个女人了。
没想到两个球球,对一个男人的影响这么大。
一台大客车停在门口,车子打着火,排气管子呼呼地往外喷着热气。虎哥妖艳且阴冷地看了豹哥和我们三个一眼,让我心里一激灵,有种说不出的不安。
“豹哥,你现在用狗当保镖,莫非你口味儿加重了?”
豹哥大方地回答:
“不是口味问题,是这年头人不如狗。”
他们二人不合,上了车,虎哥和他的六个手下在前面坐着,豹哥带着我们坐在了最后面。
虎哥站起来,对抱着孩子的人贩子说道: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这次只要交接完成,剩下的钱马上就会打进你们的账户。快过年了,多挣点钱是最有用的。都看好自己的孩子,开车。”
汽车启动了,沿着基地中间的柏油路,从南门开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基地,来到这个时代,我还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样儿。
孩子们可能又吃了药,没有一个哭闹的。人贩子们怕虎哥,只能低头小声交谈着。她们的脸上带着笑容,好像已经拿到了很多钱一样。
“我儿媳妇快生了,花钱找人检查的,是个孙子!”
我坐在后面,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乐得不行了,嘴角快咧到耳根子。
“我姑娘在美国念书,真他妈贵啊!老是管我要钱,不多偷几个小孩儿,根本就不够花的。你说,现在这孩子越来越难偷了。”
“你俩还能为儿女,我呀,命苦!这辈子没儿没女,老头儿早早死了,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就找了个男的,比我小七岁。他长得好,那方面伺候的我也挺满意,就是没钱啊!这不?指着我偷孩子养他。”
“都别说了,什么好事儿?咱们干的都是丧尽天良的勾当啊!拿到钱得赶紧去庙里行善,不然遭报应的。”
“可不是吗?你们听说没,有个叫虎哥的大老爷们儿,变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监。”
“你小点声,刚才那个——”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虎哥已经站在她们旁边。
虎哥甩了甩头发,又用手压了一下头顶。他伸手慢慢抱起那个老女人怀里的孩子,交给旁边一个女人。
乱说话的女人,双手还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虎哥左手按住女人的头,右手多了一把铁钳子,他把铁钳子伸进女人的嘴里,只听见嘎巴嘎巴的声音不断响起,女人呜呜地叫唤。
虎哥停下来,女人疼昏,靠在椅子上不动了。
汽车里安静极了,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只听见车窗外呼呼的风声。
风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儿,雪花飘了下来。雪开始很零星,没过一刻,鹅毛一样的雪花铺天盖地撞向车窗,发出轻微却密集的声音。
汽车行驶在一片荒野之中,这么偏僻的地方,不知道那些逃跑的姑娘们,经历怎样的艰难才逃出生天。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停了下来。
虎哥让想方便的人下车,一大半人走下车,男的在左边方便,女的去了车的右面。
雪更大了,地上全白了,人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们三个也下了车,在男人这边尿了一泡。有个手下,像个瘦猴儿嬉皮笑脸地说:
“这些狗可以去那边尿,反正没人在意,顺便能看看那些老腚。”
“算了吧,到了那个年纪,狗都不爱看了。”
瘦猴儿说:
“也不一定,你没发现有个叫王梅的老女人吗?那身材,和三十多岁的老娘们儿差不多。”
“赶紧抽,抽完了上车。”
虎哥大声叫道。
打手们弹出烟头,回到车里。我们三个刚要上车,虎哥却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向车后方走去。
他走了很远,在茫茫的大雪之中,像是要走向天地的尽头。最后,剩下一个人影了,才慢慢蹲了下去。
我们三个上了车,等了好一会儿,虎哥才回到车上。
“虎哥…”一个手下想问什么,被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给制止住了。
车又继续开起来,到了半夜,荒野不见了,车外出现了高低起伏的山岭。随着车向前走,中间的路越来越狭窄,慢慢的,只剩下十几米宽的路。
豹哥玩着手机,突然看看窗外,又摇了摇手机,然后把手机放在了羽绒服兜里。
愣头青大概没见过大山,伸着脖子看外面。珍珠趴在座位上,听声音已经睡着了。
女人们陆续拿出保温壶,奶瓶子,给自己照顾的孩子吃饭。大人们也都拿出面包香肠,两个打手还拿出几罐啤酒。
豹哥给我们拿过来吃的,珍珠吃了一个面包后,又趴在座位上准备睡了。
“你为什么总睡觉啊?外面的大山可好看了。还有大雪,像豆浆一样白。”
愣头青推了一下珍珠然后问道。
“大山有什么好看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事儿就休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需要体力。”
说完不再理会愣头青。
我觉得它说得有道理,现代社会的狗,都有着前辈不具备的智慧。
时代在发展,我来自明朝,很多观念都是老一套。有些是宝贵的,但是很多已经过时了。
突然汽车停下来,然后又动起来,不过不像之前那样有劲儿。就像一个年轻人变成了老人。
虎哥站起来,让司机再试试。
汽车又虚弱无力地哼哼了四五声,向前走了几米,停下来没动静了。
豹哥走过去,和虎哥一起下了车。司机正在车后面,拿着工具在修理。
修了一会儿,就上车试试,虎哥也试了一次,汽车这回只哼哼了两声,轮子走了不到三圈。
豹哥又试试,这回车很不开面儿,只哼哼了两声,一步也没走。
司机又去试,可能汽车也烦了,这回连哼哼都省了,直接像睡着了一样。
“不行,需要换件儿,修不了。”
司机给出了结论。
“电话没有信号,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如果想打电话,往回至少走二十公里,就算一刻不停,也要两个小时。
我们这里没有长跑运动员,这么冷的天,能走回来就算厉害的。”
豹哥给大家分析,虎哥听了也点点头,这次并没有出言反驳。
说话的工夫,两个人身上,落了一层积雪,如同两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