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芜泪复联
小溪不抱希望，只是一个冲动而已，可就是如此戏剧，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溪急切喊道，“师傅，停车，停一下！”
车停稳后，她迅速打开车门，追了出去，“林芝芝。”
那个看起来小萝莉的背影，真的转身过来。小溪加快速度，继续喊，“林芝芝。”
对方站在没动。
等小溪跑到跟前，看到真的是她。本来气势汹汹的，眼圈变红，突然就委屈了。
芙泪神色平淡等着小溪走近，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你怎么……抱歉小溪，导师找我，我要立刻过去。后面再给你解释。”说完转身欲走。
小溪抓着她的胳膊的手，两人目光交织。很快小溪垂头丧气，失去了力气。芜泪一转身就轻易挣脱了她的抓握。“抱歉，真有急事。”
小溪站在原地，直愣愣看着芜泪的背影。她以为算不上很熟悉，但至少不是陌生人。
芜泪的身影影越了a大的大门，没入人群，小溪怅然若失。
原来是这么陌生。
她以为她起码是了解芜泪的。毒舌的，犀利，很厉害很让人佩服的芜泪。
她刚刚见到的，那个只有高冷和漠然的人。她了解吗？
人影不见，小溪收回了视线，转身走回等待的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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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途心情不佳。走出机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小溪胸口那股郁闷气才散去了些。
回到家，吃了给她留的饭菜，和妈妈简单聊了下北京的这几天，撒了点小谎，“都挺好的，故宫很美，下次带你和爸爸一起去看。”
李秀茵摸了摸她的头，和她聊起了昨天的节目，“昨天节目看了没，任橙和程廷卫差点吵起来，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溪愣了一下，她完全忘了节目，摇摇头，“我只知道橙橙姐不喜欢陈廷卫。”
“你起来好累，没睡好吗，去休息会吧。”
小溪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她将窗户打开一点点窗缝。坐在沙发上，呆呆看着窗外。天气晴朗，远远的别人家的阳台人影绰绰，在晾晒衣物，玻璃窗反射着淡淡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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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佳群里发了几套伴娘服图片，让她们选一套。
小溪和余满都看中了淡粉色半袖长裙伴娘服那款，偏绸缎材质，看起来很端庄大方。
小佳，「ok，看看尺码，这家店尺码有点偏小」
余满：「xl」
小溪去详情页看了看，身高那栏163居然对应的是xl，于是复制了余满的内容。
小佳：「ok」
小佳发了条语音，“先这样定了，这家店还挺靠谱的。酒店那边找我了，去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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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回到重庆的第四天。大中午的，窗外的阳光虽不明媚，好歹是有，小溪坐在书桌前敲着键盘。
手机铃声响起。小溪恍惚了几秒，拿了过来。
林芝芝。
改成这个备注后，第一次收到来电。
小溪眼眸闪了闪，划到接听。
“新文动笔了吗？”声音是熟悉的，那种“鞭策”的口吻也是熟悉的。
“还没。”莫名底气就低了下来，但她不应该才是质问的那个人吗？“最近有些忙……我又不归你管了。”为什么解释的人是她。
“上次来北京，是来玩吗？”
“嗯，想去逛逛故宫。”小溪如实说道，“顺便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你。”
“那挺有缘分。”芜泪似乎在感叹。
小溪没回应。
微微叹气，芜泪开口解释，“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抱歉，现在不想说。”
“但你想过跟我倾述的吧？”
以为会沉默一段时间，可芜泪的回应迅速直接，“不想说，为什么还要问呢？”
芜泪握着手机，看着电脑上的文档，论文还没有什么头绪，小溪又想对她不愿提起的事情刨根问底，她有些烦躁，“抱歉，我不想聊，挂了吧。”
“我不问就是了。”小溪急急回答，起身走到窗边，淡薄的阳光照在仍旧青绿的柏树叶上，“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芜泪，只是芜泪。”
她仍然看着柏树叶，“芜泪以外的你，我现在也想知道。”
“林芝芝，我们是朋友。”小溪语气坚定。
芜泪肃着脸，端起一旁的水杯轻啜一口，放回。
这个傻子。
芜泪面上一片冷意，口气透着倦意，“有时候知道一件事，你就有必要对它负起一定的责任。好了，挂了。”
这次真挂了电话。
小溪放下手机，走到床边，坐下。甩掉拖鞋，抱膝坐到床上。
想去了解一个人的心情……头埋在膝盖上。她有些委屈地想，我又不是不愿意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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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继续码字。
思绪断断续续，打字的手指也时不时停顿在橙色键盘上。再一次停顿后，小溪索性按了快捷键保存，不勉强自己了。
为了调剂心情，她特地换了款橙色键盘，好像没什么用。
鼠标停留在最后句话上，“我从没想过……会是你这样的。”
只是一个灵感片段，男二对女主说的这句话。
明明他们有很好的开始，好到小溪都不忍心拆散。只是一个是男二，一个是女主。
不拆散，她珍藏那么久的“煽动人心”、“催人眼泪”的“眼泪炸弹包”小片段就用不上了上。
“这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遇见，美好到以为就能天长地久。可到底，昙花一现。”
“是我太过于怯弱，害怕会失去，更害怕一腔真心会被辜负。人性如此，骨子里爱自己终归是多一点的。”
“我害怕我们会失去彼此，但想想，也许对你而言，失去我并不算得什么。我不会再患得患失了，恭喜你，你自由了。”
“我们最后结局如此，不过是不爱而已，无甚可惜。”
……
在芜泪的提点下，小溪写故事情节会注意曲折。
不过她是“甜文挂”。故事主角无论怎么作怎么闹，怎么痛哭流涕，怎么伤痕累累，最后总能花好月圆。
但她的内心，总有一本虐文，挥之不去，拂去又来。死虐死虐，怎么虐怎么来，而且虐完了绝对！
不和好！
小溪看着这些桥段，心里有点堵，倒不是她被影响了，写这些的时候还挺爽的。何况没有上下文语境，这些伤感的句子挺矫情的。
只是她想到芜泪，想到她的话。
顿觉孤单。
小溪抚着额头，心头诧异。
大学里形单影只的时候，不觉得孤单。
因为之前，她在人群里如鱼得水，但左右逢源只是为了让妈妈开心，她深觉疲累。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抱着课本在教室的路上来回。过往人影绰绰，并不得觉得孤单。
一个人，怎么样呢，总有那么多事要做。码字看书，追剧刷微博。
小溪看着自己手指，伸向窗外的月亮，轻而易举地就遮住了它。
她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在许深老家，戏曲室外，橙黄灯光下许深的的侧脸。
还有后院里，许深蹲在地上，跟她介绍他童年的足迹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