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北京
小溪坐在矮凳上和一帮大妈中择着菜，不时抬头瞧那边的凉亭。年轻的许深在一帮老爷爷中十分显眼。他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一班大爷们哈哈大笑，平肃古板的邹爷爷都眯着眼，脸上的皱纹都活泼了很多。
小溪收回视线，低着头莞尔。
许深跟她讲完了他的身世。他是被扔在福利院门口的孤儿，被当时是院长的邹爷爷发现。当时寒冬腊月，他冻得脸发紫，眼闭着了无生气，大家都以为他已经夭折了，结果他虚弱地睁开眼。于是，他被送到医院，活了下来。
后来绉爷爷亲自抚养他，直到许深十二岁，福利院改址，绉爷爷留在了养老院，许深被送去北京。绉爷爷会时不时去看望他，后来再大一点后，他会自己坐车回来。
小溪对许深当时的神情记忆尤深，他笑着，语气幸福满足，“他就是我的亲爷爷。”
小溪当时一直沉默倾听，没有回应。她其实很擅长察言观色安慰人，如果不带感情的话。
别人晒辛苦，就安慰，晒幸福，那就肯定。许深肯定不是需要安慰，那肯定他？
“你真的很辛福，”或者“真好啊，你被爱着长大。”
小溪觉得都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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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时候，他们三人一桌，桌上几盘都是清淡的家常菜。
邹爷爷吃饭，细嚼慢咽，很安静，许深也是，小溪吃得也很默然。吃完后，许深将桌上的碗收到板子上，顿了一秒注视了一眼小溪，往碗筷回归处走了。
桌上只剩两人，小溪也不知道说什么，在邹爷爷柔和慈爱的目光下乖乖地地保持安静。
“许深说你是个作家。”
“呃……”小溪不好意思，“就是在网上写小说的。”
“挺好的。小凇很忙，你的工作比较自由，很合适。两个人还是要多见面，多在一起。”小溪不知道要不要解释她和许深没在一起，还是点了点头。
“小凇吃了很多苦，防卫心比较强，不太好接近，但是他人很好，心好，重感情，对放在心上的人都很好。”
小溪有些疑惑，最终只是点点头。
余满说许深的另一个名字是温柔，媒体赞许深是亲和力最强的艺人。她接触到的许深，大体也的确如此。
是人设吗，还是时间经历的改变呢？小溪停止猜测，安抚着眼前像外公的老人，“嗯，我会多多陪着他。”。
又聊了会，小溪不再紧张，邹爷爷虽然看起来一丝不苟，严肃古板，但似乎是个特别亲切的人。而且某些地方，许深真的和他很像。
小溪正和邹爷爷说着她的名字，“算命先生说我命里缺水，然后我妈妈家还有出生的医院门口都有一条小溪，于是取了这个名字。”
邹爷爷点头，“大道至简。”
小溪眼中浮现一些不好意思的笑意，“我外公说，大俗即雅。”
许深姗姗来迟，投下的大片阴影让正在交谈的人注意到他，停住交谈。
许深浅浅勾唇，“阿姨拉着我讲了好一些活。”解释了他去放盘子放了半天。
“走吧。”绉爷爷起身，小溪也跟着。
回去又聊了会，绉爷爷要午休，让许深带着小溪去玩。于是，整个下午，小溪跟着许深，体验了一把老年退休生活。
晚饭吃的格外沉默。
小溪抬眼看着旁边面对面而坐的爷孙，拿着筷子手收了回来，顺便带了一筷子士豆丝。
土豆丝很脆，酸酸辣辣的，味道很好。
但显然有人食不知味。
许深表情无常，看起来淡淡的似乎并没什么表情。许深总是温润的，即使沉默也不会给人冷漠的感觉。但是此刻，他的眼眸似乎不再温柔带光。
小小的方桌，气氛凝滞得太明显，桌上每一人都保持沉默。
“回去后别太辛苦了。”吃完后，绉爷爷说了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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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如期踏上归途。小溪在后座上歪头补眠。
迷迷糊糊之间，依稀感觉车停了，小溪揉了揉眼，坐起来，“到了吗？”
“到了。”却分明是个女声。小溪惊异抬头，看到镜子里里对上的目光。
“曹亦莱？”
曹亦回头，“老板刚走，去工作了。”
小溪了悟，又躺回椅背上，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
“下车吧。”曹亦莱率先打开副驾驶车门。
进到家门，小溪回了房间，摸出包里的手机，发现没电了。充上电，开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妈妈的。
她打开微信，翻开李秀茵的消息，“什么时候回家？”
翻翻了日历，农历腊月十二。小溪回复，“早上手机没电关机了，明天回。”
小佳也发了很多微信：「打你电话怎么关机了？你现在就可以订票了，提前几天过来」
她回复，「外面玩没电了，ok」
还有许深的，「抱歉突然有事」
小溪看了会，打开购票软件，买了车票，开始收拾行李，整理好后，跟曹亦莱说了一声。
“怎么着急？我送你去。”
“不用，我打车了，你送来回太麻烦了，”小溪拒绝了她的提议。
曹亦莱将她送上出租。
车开出去没多久，小溪突然开口，”师傅，先去下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