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是哪里？
前一天睡得晚，可才八点出头许深就醒了，且大脑清明，他起身下床。
镜子里的人，明显的黑眼圈，许深摇头，幸好今天没有工作。
快速收拾好，他出发去接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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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亦莱还在睡觉，小溪出门了。她刚打开门，就和等在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白色长羽绒服，戴着黑色围巾和口罩，鼻梁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头上戴着白色毛线帽。
什么都没露出来，遮得严严实实。她问，“你怎么上来了？”
许深没回，“走吧。”
小溪安静坐在座位上，车里开了暖气，车窗上全是雾气，没办法看窗外景色，有些无聊。枯坐了半天她忍不住问，“能放点歌听吗？太安静了，都有点困了。”
“困的话睡一会。”
“不是真的困，就是觉得太安静了。”
许深打开了音乐，“抱歉，我习惯车内保持安静。”
小溪了然，“是因为经常在车上睡觉吗？”
许深有些意外，“你猜到了。”他轻笑，“下面有充电孔。”
小溪摇头，“不用，你不用管我，好好开车，有需求我会提。”
“好。”许森轻扫了她一眼，不再言语。
一路开的很顺畅，堵了一小会，后面都很畅通。小溪没忍住昏昏欲睡。加上车窗的雾气，她完全没注意到路上的风景变化大了起来，越来越接地气。
迷迷糊糊间，小溪想到，今天好像没有下雪。
殊不知，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离开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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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小溪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打开车门。
等她下了车，她看了看周围，然后看向许深，眼里写满茫然和不可置信。
这肯定不是故宫。
这个人究竟把她带到哪里来了。
她又莫名其妙置身于完全陌生的地方。
“现在才发现我很帅了吗？”许深还在开玩笑。
“许深！”她恼怒地喊他的名字，无奈控诉，“这是哪里？”她指着白色建筑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字，“老年活动中心？你带我过来当志愿者吗？”
许深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摇摇头。
“带你去见我爷爷。”
诶？
爷爷？
小溪怒气不觉消散，化作疑惑，“百度百科说，你是孤儿院长大的？”
“这里以前就是福利院，后来才改成了养老院。”
所以是真的？小溪一时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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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点了，许深带着小溪，看了一眼老年活动中心的大门，带着小溪往另一个方向走。
“去哪？”不是已经到了吗？
“先去吃点东西。”
小溪这才觉得肚子饿了，她出门随便就吃了一点。
这里人生地不熟，她紧跟许深。倒是没走多远，来到一处民居一层的“欣欣超市”。小溪看着面前这个小超市，跟她老家桥头那家差不多。她小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卖部。
许深看着头顶的招牌，一瞬怔然。
他迈步走进去，小溪跟上。超市里就一个小胖男孩，坐在收银的地方，聚精会神盯着电脑，在看电视。许深敲了敲柜台，小胖子立刻抬头，看到柜台上没有东西，不太高兴。
许深问他，“以前那家餐馆呢？”
“去前面街口了，那里人多。”可能问得人有些多，小胖子几乎是脱口而出。
许深得到答案，没立刻走，去提了两箱牛奶，小胖子看了一眼，“一共120。”
出来后，许深去隔壁买了一袋水果，小溪帮不上什么忙就在一边看着。许深付好钱之后，向她走过来，放下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根香蕉，剥开递给她，“垫一下。”
小溪一愣，接过，“谢谢。”她咬了一口，许深笑了一下，自己也剥了一根，。两个人站在水果店旁吃起了香蕉，吃完后，许深接过她的香蕉皮，和他的一起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走。”许深提着东西招呼她跟上，小溪上前提起一箱牛奶，“我提一个吧。”
许深不让，“我提的动。”
小溪坚持，“我提一个。”这样僵持了半分钟，许深无奈松手。
从这条街出来，许深带着小溪左拐右拐又走了两条小巷子，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那家店。还是“玉姐小炒”的店名，却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崭新鲜艳的红底白字招牌，显眼又热闹。
“是这里。”他对小溪说。
小溪点点头，她真的有点饿了。
许深扶了扶镜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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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挺宽敞，小溪一眼望过去，差不多摆了十张桌子，桌桌有人，屋里热气缭绕。靠外的方桌上有围在一起的学生们，有点了几个菜的一家四口，还有些虽然坐在一起，但明显是各吃各的，应该是拼桌的。她往里看过去，靠里的两大圆桌，坐着十几个喝酒聊天的男的，是这家店最喧闹的地方。她的视线又转回看向身边的许深，发现他也正四下打量这家店。
店里生意很忙，这时候还没人招呼他们。
“哎，两位好，来吃饭吗？”从后厨走出来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姐，手上还端着菜。看到他们立刻招呼。
将菜放到那一群喝酒的桌上，朝许深和小溪走过来，眼中带着惯有的笑意。“不好意思，饭点，人有点多，”环顾一下大厅，“可能得分开，您看……”
小溪看着许深，他应该认得这家店的老板吧。
许深看着楼上，小溪也看过去，小地方的餐馆，都是民居出租，二楼应该是主人家住的地方。
“楼上还有位置吗？”
“啊。”大姐也顺着看了一眼，“楼上是包间，但是你们只有两个人。”
“还有七八个人待会到，定一个包间。
小溪有些震惊，不过她脸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两个人先点了四个菜，大姐下去吩咐厨房做菜了。
两个人坐这么大一张桌子，小溪还挺新奇，握着着椅子扶手，脚悬空一蹬一蹬的。
“不是饿了吗？还这么有劲？”许深摘下墨镜和口罩，靠在靠背上。
小溪蹬的不亦乐乎，嘻嘻哈哈，“你不懂，这种包场的感觉。”
没到十分钟，上来的另外一个大姐，端着两碗菜，笑的和气。将菜放到桌子上，报了菜名就下去了。
“吃饭了。”许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她碗里。小溪只能道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夹起吃了一口，鲜嫩爽滑，便非常惊喜地一筷接着一筷与美食恩爱。
四个菜都快吃完了，许深说的还有的人都没来。小溪用纸巾擦了擦嘴，倾身过去，”现在怎么办？”
许深慢条斯理也吃得差不多了，筷子握在手上，看着她，“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话不用这么小声。”
……这是重点吗？小溪坐正，“你说的其他人什么时候到？“
许深点头，倾身凑近她，学着她放低声音讲悄悄话，“没有其他人，就我们。”
……真的不是重点好么！小溪看着眼前的脑袋，想也没想，一爪子上去，“不许学我。”
这一下……两个人都懵了。
小溪讪讪收回手，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索性面无表情，看着许深的脑袋。
她跟她妈妈贫嘴时，她妈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如实解释他会信吗？
许深很快回神，小溪就轻轻的，没用力气，所以他也不疼，就是非常……意外。他一抬头就看到小溪两只眼珠滴溜溜的转。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生气。
好像还有点开心。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不容他沉默，许深手背捂唇，假意咳嗽了一声，颇不自然，“嗯，下次不学了。”
小溪……咦？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