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颜空9
位于阵法核心的沈玉珏已经逐渐被壮大的法阵所吞噬。
颜空见状，忍不住想要冲进去。
还没等颜空迈开几步，颜空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紧。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寒拉住了自己。
颜空：“主事大人？”
只见小寒面不改色地问道：“空姐姐，你不能进去。”
“可……可是……”颜空望向阵法中心的沈玉珏，开口道：“可是，主事大人，那他……”
小寒看着不远处的沈玉珏，无奈道：“空姐姐，没用的，你接近不了他的。就算是你能够接近得了他，你也救不了他。”
“你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他。他是这个阵法的阵眼，一经启动，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阵眼？阵法？主事大人到底在说什么？
颜空很疑惑，她从未见过，这种以人作为阵眼的阵法。
颜空：“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我先前没同你讲过吗？”小寒轻轻地瞥了颜空一眼，看着颜空一脸茫然的表情，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同颜空提过吧！于是，小寒继续解释道：“这个阵法，是五百年前，沈家的一位术法天才所创下的，一直被沈家的后人流传至今。慢慢地为沈家的孩子植入那个术法，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小寒：“这个阵法，被他们称为‘种子’，种子意味着希望，寓意着新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名为‘种子’的阵法确实给他们带去了希望。但是这种‘希望’是有代价的。有事物新生，就会有事物因此而陨落，世间万物皆有规则。”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就一定得非植入不可吗？”颜空疑惑地提问道。
小寒冷声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沈家遗传英雄病吧！自以为是的牺牲和拯救。其实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我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吗？”颜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沈玉珏的身上。
小寒回答道：“是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只能看着了。”
“不过……”小寒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里闹出的动静这么大，我想沈家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赶过来的。到时候，我们连呆在一边看都看不了了。”
“所以……空姐姐，我们走吧！”小寒拉起颜空的手说道。
但是，颜空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在沈玉珏身上，“那他会怎样？”
小寒：“阵法的成长与运作需要生命力，而这个生命力的来源便是作为阵眼的他。随着阵法的逐渐完善，他们所依附的宿主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最后等待着他们的便是——消散。”
‘消散’？那便是如云烟一般消散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那种消散吧……
想到此处，颜空握拳手不禁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颜空：“主事大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小寒：“什么事？”
颜空：“我想留下来，留下来见证他的结局。”
沈家主院内……
沈家家主同族中的各位长辈们正于厅议事。
忽然一阵剧烈的波动自远方传来，打断了原本在进行中的会议。
一时之间，房内一片寂静，众人起身来到房外，齐刷刷地望着波动传来的方向。
只见，远处天边的云已经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渲染了大半边的天空，整个云层都蒙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这是……”
只见家主大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看着远处的天边，有些迟疑说道：“这是‘种子’要成熟了。但是……这股力量好熟悉，好像是——珏儿的！莫非……”
担心和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自家主猜想到可能是他的珏儿的时候，他那紧锁的眉头就再也没有舒展过。
沈家家主收敛住自己不小心外露的情绪，对一旁的族中长辈说道：“各位，看这个样子是，‘种子’马上就要成熟了。我先行一步。若各位没有特别的要事的，请与我一同前往……”
沈家家主扔下一句话，也未等众人的回应，便匆匆地离开了。
毕竟——此刻更让他担心的是，这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珏儿。他希望不是，但是——这股力量真的与他的珏儿太相似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珏儿的话，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珏儿身上的种子开始被唤醒的？为何从未听他提起过？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那些疑问了，他现在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快点地赶到现场。不管是谁身上的‘种子’成熟，他作为沈家的家主，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赶到。
另一边，对于颜空提出的请求，小寒没有拒绝。但对于小寒来说，她是十分不赞同的，一边是阵法所带来的伤害，另一边是不过了多久，沈家的人就会赶到。两者对于她们生灵来说，若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但是——
小寒的目光看向颜空。虽然颜空脸上看似平静，但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小寒可以看出，在惊讶之余，颜空的眼眸之中更多的是担心与悔恨。
“空姐姐。”小寒开口道：“你或许还不知道，这个‘种子’阵法本身就是一个丧失人性的阵法。一旦开始运转，不死不休，直到榨干宿主的最后一点生命力。”
颜空：“那这个阵法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寒：“这个阵法最直接的目的就是——重新为这个破破烂烂的世界，覆盖上一层有时限的屏障。以拖延现世边缘的崩溃，以阻止两个不同世界的相融。”
颜空：“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接受两个世界的相融呢？”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答案很显然，现世的人们是绝对不会去破坏现状的，他们只会一味地维持现状，维持着他们自以为很好的现状。
颜空：“如果两个世界注定是要相融的话，那他们如此这么义无反顾地阻止，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寒：“空姐姐，你要明白，有没有意义，这种事情，不是由我们来评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