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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抱大腿三十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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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桑桑恍然大悟,“原来这穗子里有姬荇儿的妖珠,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向赵成玉讨要了此物?”

    郁非晚不置可否,他揉了揉慕桑桑的头,夸赞道:“聪明。姬荇儿的修为勉强够看,这狐尾算是个好东西。”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郁非晚只觉得底下吵闹。

    他早该强抢姬荇儿的狐尾,却算出时机不对,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好在姬荇儿赵成玉给他演了几场好戏,让他的等待不算无趣。

    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刻。

    郁非晚心情很好地摸上慕桑桑的头发,手法像是在给猫咪顺毛,“桑桑,你是不是还没有上品佩剑?”

    “可是我不擅长修剑道啊。”慕桑桑蹙眉,“你要送我?”

    郁非晚点点头,他指着姬荇儿手中的狐狸尾巴,“用那个给你做剑穗如何?”

    慕桑桑心中想拒绝,但看郁非晚的意思,恐怕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于是她假笑违心夸奖道:“还、还挺不错的。”

    郁非晚也笑:“那我们去拿过来吧。”

    这个轻描淡写的“拿”字背后有多少腥风血雨,慕桑桑不敢想。她只能假笑着,跟在郁非晚身旁,落到了地面。

    姬荇儿目光仿若死去的泉水,黑暗幽寂,里面只有赵成玉的影子。她抱着赵成玉,轻轻哼着一首歌谣,泪水在眼中打转。

    “赵成玉死了,为了保护你而死。”郁非晚平静地说出戳姬荇儿心窝的话,慕桑桑不由得捂脸,往后退了半步。

    姬荇儿眸子颤了颤,巨大的悲痛化作泪水,从她眼中落下,一滴滴地落到她手中的狐尾上。

    郁非晚若有所思地看了狐尾一眼,随后嗤笑一声,“人都死了,还在这哭什么。赵成玉能被你几滴泪叫醒?”

    慕桑桑目露惊恐,郁狗为何总是不说人话!

    姬荇儿终于转头看向他们,慕桑桑尬笑地摇头,指了指郁非晚,意思是冤有头债有主,姬荇儿姑娘要报仇也别找她。

    姬荇儿:“尊主可有办法救”

    “没有。”郁非晚态度冷漠地打断姬荇儿。

    慕桑桑拽了拽郁非晚,小声说:“你好好说话。”

    没看到姬荇儿的目光都要杀人了吗。

    然而姬荇儿要杀的这个人却不是郁非晚,她真正想杀的是她自己。

    活着太痛苦了,姬荇儿想去九幽之下寻她的赵郎。她亲了亲赵成玉冰冷的唇,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赵郎等等我,我马上下去陪”

    但郁非晚绝非是怜香惜玉之人,他冷硬的声音打断了姬荇儿的痛苦吟唱,“赵成玉今生罪孽深重,灵魂只能在九幽之下经受永世折磨。我虽然救不活他,但可以给他一个轮回机会。”

    “你是妖,几十年的等待不算什么。你若想,大可以等赵成玉转世,再慢慢还清你们的债业。如何?”

    姬荇儿愣住,她抬眸看向郁非晚,“尊主想要什么?”

    “你的妖珠和你手心的狐尾。”

    姬荇儿苦笑,“可是失去了妖珠,我就会变成一只未开灵智的狐狸。”

    “所以你选择让赵成玉经受永世折磨?”郁非晚故意把永世折磨几个字念得极重,姬荇儿瞬间白了脸色。

    “不。”姬荇儿痛苦道,“我只是害怕自己变成普通狐狸后找不到赵郎,我怕他认不出我。”

    她害怕赵郎会爱上别人,害怕两人相见不相识。但,赵郎能活着,能活着就有希望,能活着他们就有缘分。

    她沉思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我答应你。”

    “好。”郁非晚点了点头,拉着桑桑后退半步,单手画出法阵,再以自己鲜血做辅助,打开了通往九幽的门。

    慕桑桑焦急道:“等等,我不想去——”

    她的“去”还没说完,下一刻人已经进入了门内。

    门外,她的声音散落在天空下,那样惊慌无措,那样不情不愿。然而姬荇儿只是无声笑笑,重新贴上了赵成玉的脸颊,“赵郎,你等我,无论是百年还是千年,我总会去找你。”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姬荇儿只觉得慕桑桑吵闹。

    慕桑桑和郁非晚消失在门后不久,皇宫远离战场的一处,胥百辞和木空的身形逐渐变实。他们早在赵成玉逼宫时就在此处了,来的甚至比郁非晚还要早。

    胥百辞迎风站了许久,鼻端满是刺激的血腥气,他咳嗽了几声,发出鸭子般的声音,“告诉盟主,一切都在计划中。”

    木空闻言,冷哼一声,“胥家主这是在教我做事?”

    胥百辞眼神冷了下来,但他还是笑道:“岂敢,唤醒赵成玉前世记忆的丹药是木空长老给的,姬荇儿狐尾中的法阵也是木空长老布下的,我只是想让盟主知道木空长老的付出,绝非是教您做事。”

    两人向来不合,在盟内常因小事斗得鸡飞狗跳,但在大事上却向来拎得清楚。所以,饶是木空不服胥百辞,也是拿出传讯符,向盟主禀告了发生的一切。

    不久后,传讯符传来回信,“做得很好,我将前往琼玉,继续我们的计划。”

    笔迹飘逸,隐有仙气溢出,是盟主亲笔所书。

    胥百辞和木空看过传讯符,再也不留恋,离开了此处。

    慕桑桑一阵头晕目眩,感觉脚落到实地时,扶住郁非晚的手臂吐了出来。

    后背传来温暖,有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慰。

    把胃里都清空后,慕桑桑才感觉好受一点,环顾左右看了看。

    她站在一片黑暗的荒原上,这里的一切都是漆黑的,仿佛世间没有第二种颜色一般。

    脚下有异样的感觉传来,她低头一看,一条食指长的黑子虫子正趴在她的鞋面上,并努力地想要钻进她的裙摆中。

    在话本中,这正是男女主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郁非晚瞥见了那条虫子,他的指尖燃起幽暗的火,嘴角勾起,刚准备安慰慕桑桑不必怕。

    结果,慕桑桑只是面无表情地抖了下脚,就将虫子摔进了她的呕吐物中。她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解气,还拿起一根木棍,将虫子向呕吐物中捅了捅。

    虫子哪里受过这样的□□,当即僵直着身体,昏死过去。

    察觉到郁非晚的视线,慕桑桑瞥他,“怎么了?”

    郁非晚在慕桑桑看过来之前,将火焰掐灭在手心,笑容有些僵硬道:“没什么。”

    “哦,那我们走吧,去哪里找赵成玉?”

    郁非晚指了个方向,“去幽都城。亡魂死后会进入幽都城中的森罗殿中受审,善者进入轮回之海,恶者视程度在九幽之下受罚,偿还请罪孽后再进入轮回。”

    “不过我们不能进入幽都城中,一旦进入就会被东岳大帝发现,会很麻烦。”

    他袖摆轻动,一双修长的手从袖中探出,想去牵慕桑桑的手,但随即他怔住了。

    话本中并没有安排这种情况下牵手的情节,这一刻,他牵慕桑桑的手,只是他想要做而已。

    慕桑桑心下一沉,连郁非晚都觉得麻烦的人物,估计动动手指就能要她的命。感觉到郁非晚的手就在自己手边,她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手寻求安全感。

    “那我们守在城外等赵成玉?”

    郁非晚的手指微僵,但片刻后,他紧紧握住了慕桑桑的手,声音都不自觉轻快了几分:“不过我们必须寻一落脚之地。九幽之下不同人间,每日只有三个时辰的白日,入夜后极为危险,唯有待在房内才会安全。”

    郁非晚说话时语气轻快,似乎对入夜后的危险不但不恐惧,反而还很向往。慕桑桑怀疑若不是带着她,郁非晚绝对能和夜晚的危险酣战到天明。

    慕桑桑于是更紧地握住了郁非晚的手,打算用握手的力度提醒他不要乱来,胆小怕死的她还在!

    感受到慕桑桑用力地回握,带来压迫的疼痛,郁非晚嘴角笑意更深。他喜欢疼痛,因此更紧更重地握紧了慕桑桑的手。

    两人手牵手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间客栈外。客栈周围悬空停留着数盏白灯笼,房门紧闭,门内毫无声响传来,偶有阴风刮过,几片落叶打着旋儿从门外飘过,更显凄凉恐怖。

    慕桑桑心里发毛,“你确定这里是客栈不是停尸房?”

    她向左看了看,不远处,幽都城门恢弘大气,门内一片祥和热闹的场景,和这处客栈对比不可谓不强烈。

    郁非晚安慰地按了按慕桑桑的手背,牵着她走到客栈门外,敲响了房门。

    他的声音混在敲门声中,沉闷却仿佛字字敲在她心间。

    “这间客栈只收留大奸大恶之人,若没有被老板娘看上,我们今夜只能流落街头了。”

    门开了,慕桑桑被突然的光亮晃花了眼睛,她眯眼适应了半晌,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客栈一层大堂中央有一略高的台子,台子边缘站了一圈穿统一服装的鬼魂,似乎是客栈的伙计。台子下方,或站或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鬼魂,他们开设了赌局,赌台中人今夜能否留下。

    而让慕桑桑恐惧的正是高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一个年轻的鬼魂和一个年迈的鬼魂正在互殴。年迈的鬼魂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看着身体已经接近透明,下一刻仿佛就会消失。

    年轻鬼魂阴森笑道:“爹,做人时你就被我杀了,做鬼就更不是我对手了。你就别挣扎了,老实上路吧。”

    原来台上两个鬼魂是一对父子,父亲生前死在儿子手中,死后他们还在为了一个客栈留宿机会大打出手,当真是父慈子孝,感人肺腑。

    慕桑桑看了直摇头,问郁非晚:“客栈中住的都是这些人?”

    “是啊。无非是儿子揍老子,这样的鬼魂客栈一天能见五六个。”一个客栈的伙计笑呵呵地走过来,“两位是新来的客人吧,在这里按个手印,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

    伙计将两张空白的纸递给他们,眼睛看向他们紧紧交叠的双手,眯眼笑道:“两位还真是情比金坚,你侬我侬呢。”

    慕桑桑干笑两声,事实上,她已经撑不住了。郁狗用着想要捏碎她指骨的劲握着她的手,再和他多牵手一刻,对慕桑桑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见到要按手印,她终于找到机会,对郁非晚道:“手放开,我要按手印。”

    郁非晚凉凉瞥了她左手一眼,意思是让她用空余的左手按。

    慕桑桑:“不行,我就得用右手,我右手好看!”

    郁非晚还在犹豫期间,慕桑桑已经使劲将右手放到了柜台上,两个交叠的手背全都青筋暴起,手指因为过于用力呈现猪肝色。

    笑眯眯的伙计愣了愣,“两位这是在掰手腕?”

    郁非晚终于放开了慕桑桑的手,慕桑桑也用好看的右手按下了手印。

    两人都按完手印后,伙计领着二人坐下,热情地介绍道:“每个想要借宿的人都要说出自己犯下的罪行,由我们老板娘评判能否留下。若是不服,就要去台上用真本事决定谁该留下。”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听到鬼群中传来抽气声,当即兴奋地咧开嘴角,“两位客人快看呐,那对父子马上就要决出胜负了。”

    高台上,年迈鬼魂的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他的腰腹处出现一把匕首,鲜血晕开衣裳,他表情狰狞,双目圆瞪,显然是变成了临死前的样子。

    年轻鬼魂惊恐地想要推开,却为时已晚,年老鬼魂抽出匕首一把扎进了年轻鬼魂的胸口中。

    年轻鬼魂当场血溅三尺,他难以置信地后退,吐口一口鲜血,“爹?”

    年迈鬼魂阴恻恻一笑,他骂道:“你还知道老子是你爹?你捅老子的时候咋没想起老子是爹?”

    年轻鬼魂消失后,台下传来了欢声笑语声,赌赢的鬼魂哇哇大叫,赌输的鬼魂涕泗横流。年迈鬼魂也被客栈的伙计带走,领着上了二楼。

    站在慕桑桑身旁的伙计感动得直流泪,“多少年没看到这么大快鬼心的表现了,真是太让人开心了。他们是多么慈爱孝顺的一对父子啊。”

    慕桑桑嘴角一抽,她刚想拉着郁非晚对一对要说的罪行,方才招呼他们的伙计突然冲她诡异地笑了笑,“两位客人,到你们了。”

    客栈中快活的气息瞬间凝滞,所有鬼魂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们这边,那种幽暗、冰冷仿佛被毒蛇缠身的目光,让慕桑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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