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方会面
“嗯，确是如此，我和你洛叔叔多次派人查探，也没能查个明白，不过他们既然大举出兵，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理，以不变应万变吧，希望这次过去，他们那几方能有些新消息。”王敬沉声说道。
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众人便也没有过多耽搁，王敬很快便带着人马直奔蒙山城而去，王猛则是跟副将等人简单的交代完前军事务之后，也带着人回去中军坐镇了，章青作为骑兵游马，则需要坚守在前军。
章青回到了营帐，林木等人早就等得有些焦急了，看到他回来，几人连忙围了过来：“将军喊你过去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打仗了？”
章青看了一眼旁边的菜头等人：“将军喊我过去，只是想让我旁听一下军情而已，他要去前面的蒙山城了，说是要跟梁军、石贵、李陵他们共商军务。”
“哼，跟梁国那些混蛋有什么好谈的，就该把他们跟胡狗一起打。”风狗恨声说道。
“还不是时候，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章青明白王敬喊他过去的意思，这是在培养他，让他习惯站到更高的位置去看问题，不过，章青的想法，王敬却是不清楚。
…
“哈哈哈，王将军，好久不见啊，崔帅已经在城内扫榻以待，派我出来迎你。”
石贵站在蒙山城城门外，笑着迎接王敬一行人马。
王敬正皱着眉头看着城外一处破烂营寨，里面都是些普通的燕地百姓，不用说，这些人肯定是之前被梁军从城中赶了出来，听见石贵说话，这才冷冷一笑：“确实好久不见，上次相见，咱们还是在燕王帐下，现在石将军已经代表梁军来我了。”
石贵听到王敬话中带刺，也不恼火，反而哈哈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不过是先行一步，王将军你这不是也过来了，请吧，进城。”
王敬不想与他做口舌之争，跟在石贵身后，朝着城内走去，城内道路两边，不时有梁军来来往往，好多人手中还拿着财物，胡人还没有过来，城中百姓就先被梁军抢掠了一遍。
众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处大宅，石贵让王敬先进去歇息，说他要去崔烈那边通报，王敬本也懒得跟他相处，独自带着护卫进了宅院，来到大堂，才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了。
主座之上，一个将领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养神，身上甲胄齐全，只是看上去有些破旧，身形消瘦精干，头发有些花白，面色黝黑，听到有人进来，双目微张，一对狭长的丹凤眼中，有一缕精光闪过。
“李将军，好久不见。”王敬见到此人，也是肃正的拱手问好，因为眼前之人，正是原燕军敢死营统领，丰州将军，李陵，一直带领人马在边境与契丹人厮杀，王敬对他一直怀有敬意。
“嗯。”李陵轻哼一声，并不多言。
王敬知道他的脾气，也不生气，径自走到他身边坐下：“李将军入城时，可曾看到那些被赶出城的百姓？还有那些抢掠的梁军，也是肆无忌惮，崔烈看来根本没有把我燕人放在心上啊。”
“哼，燕王以前倒是把他们放在心上，甚至为他们拼上了性命，也没见有人想要替燕王报仇，现在有此结果，也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李陵冷淡的说道。
王敬了解李陵的心思，只能无奈一笑：“他们不过是些普通百姓，身不由己，你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呢。”
“每个人都要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我说得不光是他们，也包括你王敬在内。”李陵丝毫不留情面。
王敬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不过倒也不至于恼怒，李陵此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一直以来，他的忠心都令人钦佩，本来想与李陵一起，给崔烈和梁军施压，让他们稍稍善待燕国百姓，现在看来肯定是行不通了。
二人话不投机，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如此过了一会，外面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响，很快便有人来到了大堂。
“二位，崔帅你请你们现在过去。”石贵俨然成了崔烈的传令兵。
王敬、李陵二人虽然互相看不惯，但是都更看不起石贵，两人齐齐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子大步走了出去，石贵则冷笑着走到最前面带路，走出没多远便来到一处豪宅。
进了大门，崔烈正站在大堂外面，看到三人过来，笑着迎前几步：“二位将军远来，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进。”
众人敷衍客气了几句，便走进大堂分主客坐了下来，自然有人送上茶水。
崔烈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二位将军这次，一定要多待几日，我已经让人备好酒席，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李陵眉头一皱，硬邦邦的开口说道：“崔大人，我们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吃饭喝酒的，咱们还是直接说正事吧。”
崔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过并未立刻发作：“既然李将军如此心急，那你就先说说吧。”
李陵也不推辞：“我自丰州率军一路而来，路上倒是没有发现大队敌军追击，我的探马回报，契丹大军仍然还在北外长城一线活动，只是周围守卫森严，很难抵近观察。”
王敬也接着说道：“我这边情况差不多，只知道对方大概的位置，却并不清楚对方这次到底有何打算。”
崔烈听他们说完，抬头傲然一笑：“我这边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李陵、王敬一听，都把目光转向崔烈，等着他的下文，崔烈见状反而不再说话，用杯盖慢慢拨弄着茶水，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直到看着王敬和李陵的目光变得不善，这才哈哈一笑，放下茶杯：“石将军，你就把咱们收到的消息，跟他们二位说说吧。”
“是，崔帅。”石贵恭敬的对着崔烈拱了拱手，这才转头看向李陵、王敬二人：“这次胡人出兵的目的，其实大家一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平日来这边打秋风，一般都是在秋季，而且很少会集中大队人马，基本上都是选择分散出击。”
李陵、王敬二人不禁连连点头，这也是他们一直好奇的地方，胡人这次的联合行动，太过反常。
石贵接着说道：“上一次胡人这样大规模的集兵，同时选择在夏季过来进犯的情况，还是之前与燕王姬恒率领的燕国大军决战那次，也正是在那次，打得燕国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