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再过来点
燃尽的烟头被捻灭,齐宴行将它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阚南洲走回餐厅目光跟静静等待他的卓寻对视,头顶暖黄的灯光印在卓寻的眼眸里,映衬得他的眼眸更加明亮。
之前的卓寻是什么样子,阚南洲回想不起来,是朦胧又模糊的是连名字都喊不出的。
“卓寻,”阚南洲喊他的名字,问:“吃饱了吗?”
“嗯。”卓寻轻轻应声,询问开口:“你们聊完了?”
“聊完了,”阚南洲说,“我们回去吧。”
“好。”卓寻起身跟齐宴行道了句“再见”。
齐宴行笑着礼貌跟他挥手道别,“再见。”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卓寻看着开始跳动的楼层不动声色地朝阚南洲挪近了一点,淡色的嘴唇微微抿起,他偷偷用食指去勾阚南洲的手,指尖钻入指缝间跟他牵手,十指相扣。
阚南洲微微偏头眼睫微垂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动作,情绪被掩于眼底,alpha用拇指回应般地轻轻摩挲了几下卓寻的手,薄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等到电梯开门都是无声的。
坐上车,卓寻抓着安全带扭头看向阚南洲突然地开口,小声问:“之前你说我不抽烟……就可以跟你要不过分的奖励对吗?”
“对的。”阚南洲坐上驾驶位,关好车门。
“我想要一个标记…临时的。”卓寻抓安全带的手又紧了紧,不确定地问:“这不过分吧?”
卓寻自认为这不过分,也不是没咬过,都咬过好几回了,之前从医院出来时阚南洲说不会给他标记,什么标记都不行……但现在变成男朋友了应该行了吧?
“能再等等吗?”阚南洲并没有拒绝地回答。
“刚刚在餐厅跟走廊里我闻到了好多ao的信息素,”卓寻说,“我好难受……”
闻言阚南洲看着他可怜巴巴又存有期盼的眼神,明白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挪开,他发现卓寻真的很喜欢拐弯抹角的去达成自己想要的事情。
“很难受吗?”阚南洲询问着,将手伸到了卓寻的后颈拨开他的头发,脖颈间的温度很高看来确实是被刺激到了。
“这个姿势不方便你靠过来点。”阚南洲说。
“好。”卓寻听话地倾身往他靠去,车内的空间本就狭窄,怎么动身都算不上舒服方便,阚南洲直接弄开了卓寻的安全带,拍拍自己的腿示意他坐上来,借口说:“这样更方便点。”
卓寻身上的温度又上升了一点,他求之不得的点了点头,在狭小的空间里挪到阚南洲身上,阚南洲握住他的手,热的。
阚南洲将卓寻腺体上的阻隔贴揭下,顷刻间,带着甜意的香雪兰信息素就肆意地充斥在车内的各个角落,omega的信息素里都是带甜味的,卓寻的甜度应该就像半糖的咖啡,淡淡的不腻人。
宽大的外套从身上滑落,堆叠在手肘间,因为近距离接触而紧张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去,卓寻紧紧闭上双眼,一点点泪花浸湿了眼睫,阚南洲这回标记咬的格外久,久到卓寻身上的发情热都快退下去了他还没松口。
外面的一辆车突然打开车灯,刺眼的光亮从透明玻璃落进车内,计程车行驶过去,车内的光线又归于昏暗,阚南洲缓缓松了口,抬眸就注意到了卓寻泛红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哭了。
通过这几次阚南洲发现卓寻可能对痛觉比较敏感,轻微用点力都能让他疼哭出来。
阚南洲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目光看着他的脸思绪却在想那年卓寻来跟自己表白前到处问人的样子。
很……可怜吗?比现在这副样子还可怜吗?
卓寻看不懂他的眼神,困倦又疲惫地靠到了他的身上,闭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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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外面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射进来,落在卓寻的脸上,长而直的眼睫抖了抖翻了个身继续睡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不知道怎么溜进来的橘猫仰起头跳上了床,一脚踩在了卓寻的身上。
卓寻哼唧了一声,还是不想起,橘猫就开始在他的床上撒野,上蹿下跳。
卓寻忍无可忍的起身,眼依旧闭着,他抬起胳膊下意识地摸了下后颈的腺体,阚南洲的标记还在留下的信息素味道依旧不淡,卓寻记不清这个标记咬了多久,反正很深。
他又呆愣了好一会,喉咙感到有些发干,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刚睁眼就注意到床头放了杯凉透了的开水,卓寻没去细想什么伸手去够“生命的源泉”,半杯水下肚他才回魂似地下床,走进浴室洗漱,橘猫依旧跟着他在他的脚踝上蹭来蹭去。
正闭着眼刷牙时见卓寻听到外面传来了“滴——”的一声,吓得他精神了不少,迅速地低头漱口推门出去,看到进来的人是谁后卓寻整个人就松散了下去,动作也变回了树懒。
他之前把副卡钥匙给过阚南洲,能刷卡进来的应该也只能是他,但卓寻却给迷糊忘了。
相处快两个月了,卓寻依旧感觉在做梦,不真实,不过无所谓他希望这个梦能久一点。
他慢吞吞地开口,“早上好。”
阚南洲拎着袋东西抬眸看到他,随即薄唇淡淡的扬起一抹笑意,“早,你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被秋天踩醒了。”卓寻不徐不急地说着,手搭在扶手上慢吞吞的往楼下走,身上的睡衣又大又宽卓寻的身形撑不起来,显得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头发看起来也有些乱,领口大到露出锁骨,背后是个带着猫耳朵的大帽子,很可爱。
卓寻闭上眼没忍住地打了个哈欠,在抬眼时明亮漂亮的眼眸里沁出了几滴生理泪水。
阚南洲看着跟卓寻一起走下楼的橘猫,问,“它进你房间了,抱歉应该是我早上进你房间放水时没注意让它溜进去了。”
“没有抱歉。”卓寻说。
他应该是想说“不要抱歉”或者“不用抱歉”但因为话没过脑子变成了“没有抱歉”。
阚南洲轻笑着,走近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茶几上,对卓寻说:“给你带了三明治跟牛奶。”
“谢谢。”
“这是男朋友该做的,没必要谢。”阚南洲纠正他。
卓寻喜欢他这个自称,小声地重复喊他:“男朋友。”
“嗯。”阚南洲应了一声,拿起新买的猫粮去帮猫咪蓄上。
卓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伸手拿起还热乎的三明治咬了一小口,扭头打开手机看到了莫衍发来的信息。
【莫衍:卓寻你这几天有空吗?该来中心医院做个腺体检查了。】
卓寻想了一下上次去检查的时间线,是隔了很久了
【卓寻:好,那我大概会在下午两点那片去找你。】
【莫衍:这个点不行,我需要帮一个孩子做场腺体纠正手术,你七八点那片来可以吗?】
卓寻回了个可以就将手机放下,不急不慢地吃完手里的东西将包装扔进垃圾桶起身去洗了个手,出来后他蹲到正在跟猫猫玩耍的“男朋友”旁边,卓寻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问:“晚上我要去医院做腺体检查能陪我一起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