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别试试拿真心
下午四点多点,阚南洲卓寻两人赶到西区的机场,这时的人群还算松散,阚南洲拉住想往里走的卓寻,说:“进去也不好找,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卓寻应了一声好老老实实的停下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微微望着他,那边电话接的很快,卓寻只听阚南洲开口说:“我们到机场外了,你在哪?”
那边的声音卓寻是听不真切一点,他扭头看向别处目光所及卓寻率先注意到了那个垃圾桶旁边穿着一身黑色系昂贵时装,蹲在地上戴着墨镜帽子的alpha。
黑色有金属感的行李箱被他放倒在地当了板凳,食指跟中指的指缝间夹着一根燃有微弱火星的香烟,alpha忽然抬手向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将烟头按在地上泯灭扔进垃圾桶,起身拽起箱子大步走到他们面前。
等到人走近卓寻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齐宴行,他上来就不由分说的敞开胳膊抱住阚南洲然后拍了拍阚南洲结实的脊背,“好兄弟,我他鸭的差点玩完。”
alpha悲伤目光看向身侧,四目相对齐宴行愣了一下,他不确定地疑惑出声:“卓寻?”
“嗯。”卓寻点头应声。
齐宴行当即推开阚南洲朝后退了一步握住了行李箱拉杆,墨镜下一双黑沉的眼眸对面前的两人露出审视的神情,他问,“刚刚帮南洲接电话的是你?”
“是的。”卓寻不懂地说,“怎么了…?”
“没事,”齐宴行笑了笑,敞开胳膊也去抱了抱卓寻,说:“就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卓寻诺诺回应。
卓寻对齐宴行的印象是“爱财的好人。”
大学那会阚南洲有次打篮球时扭了脚,伤势不轻,卓寻担心想去给阚南洲送药但又没什么理由,细想想也轮不到他去担心阚南洲。
卓寻犹犹豫豫琢磨了很久,后面琢磨到了另一个人也就是阚南洲的好友,他想拜托齐宴行帮忙送药,但齐宴行被他这样想给阚南洲送礼物的人搞烦了,根本不理睬,所以当时卓寻给他转了个五千元的转账吸引注意。
名曰贿赂。
行李放上车,阚南洲跟卓寻卓在前座,齐宴行坐在后座,他没骨头的一摊,伸手摘下脸上的墨镜,说:“南洲用你身份给我定个酒店我在躲姓季的那小子用不了自己身份证。”
阚南洲一听就了然了他为什么会早上发消息下午就着急忙慌的闪现到这。
帮齐宴行一切办好后,三人去了酒店第四层的餐厅,餐厅内格调很高,灯光里自带着一股暧昧的气氛,尤其是这音乐肉麻的让人起鸡皮疙瘩,齐宴行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作为情场老油条他从最开始就发现了这两人之间的猫腻。
只听阚南洲对卓寻说,“不喜欢吃这个丸子吗?那就不吃,你喜欢吃什么扫码点我去拿。”
“没有不喜欢。”卓寻说。
齐宴行一切都看明白的在桌下用鞋尖踢了踢阚南洲,挑眉示意:“你过来,我有事。”
阚南洲不明地看着他起身,扭头对着卓寻说,“你自己先吃。”
卓寻轻轻地“嗯”了一声。
齐宴行走到餐厅的一处观景台,外面的天色比刚刚进去时更暗了些,齐宴行靠到扶手上自顾自地抽出一支烟,点燃直接地问:“你俩是不在一起了?怎么,你突然想开了?”
“之前一直很忙没谈过恋爱突然想试试看。”阚南洲回答,“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刚刚抱你的时候在你身上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他淡淡地吸了口烟,又分析地说:“我抱卓寻的时候也在他身上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你身上omega信息素是谁的不好说,但卓寻身上的绝对是你的还有他身上的外套也是你的吧?”
“是,出来的急他身上外套太薄晚上降温厉害怕冻着他。”阚南洲坦然地说。
齐宴行听着,目光落在手里的烟上,他啧了一声,说:“你跟他试试?你不怕到时候甩不掉啊,卓寻可不一定是个好摆脱的。”
齐宴行想着,问:“你还记得卓寻给你送水的那次吗?”
阚南洲看着他,在脑海里开始思索齐宴行说出的这一幕画面,他在记忆里寻觅了很久,最后查找失败般地开口:“有吗?”
齐宴行转身,视线错过阚南洲看向远处的卓寻,说:“有。”
“我想想,”齐宴行回忆着,开口:“就是在你长跑项目拿了第一的那场运动会上,卓寻一个人抱着大箱矿泉水给社团内参赛的人挨个发,你是不知道他当时有多笨,那箱水挺重的团内的几个人偷闲,没一个帮他,卓寻自己就吃力的抱着一箱水,走到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前停下,艰难的用膝盖抵着箱子然后拿出水递给对方或者直接放地下拿出来递给对方然后再抱起,直到亲手给你送过后,他这家伙才像是突然变聪明了,记起别人也有手了,让他们自己从箱子里拿。”
齐宴行又讲:“卓寻当时不是社团内的成员按道理发水的工作怎么也轮不到他,我后面去问了那几个偷闲的家伙为什么不去帮忙,他们告诉我说:去了,卓寻自己不要他们帮忙。”
“卓寻大费周章地搞那么多,目的就是不引人注目,不引你怀疑地亲手给你送瓶水。”齐宴行说这话时声音里加重了“亲手”两字。
“追你的人很多但我对卓寻的记忆可是相当深刻,他可能有点紫外线过敏,没在太阳底下站多久浑身皮肤就被晒的通红,给你送完水后就去了医务室,就是这次他蠢的引起了我的注意。”齐宴行又说。
阚南洲还是想不起来什么,目光复杂地扭头看了眼卓寻,开口问齐宴行,“所以你很早就知道卓寻喜欢我,然后你还故意告诉他我在浴室让他直接闯进来跟我告白?”
齐宴行一听这就憋不住的嗤笑出声:“我也是看他可怜,我跟你讲当时他完全就是个醉鬼状态在走廊上到处问人:”
“你有看见阚南洲吗?”
“你知道阚南洲在哪吗?”
“你见阚南洲了吗?”
“我找不到他,我找他告白!”
现在回想齐宴行依旧觉得卓寻蠢的离谱,但想了想他开始替卓寻说话:“卓寻在学校时你可能没注意过,他是没朋友的,也从不主动跟人说话,吃饭,学习,来操场看我们,啊不对,应该是只看你,看你打篮球他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但那天绝对是他跟陌生人说话最多,最主动的一天。”
齐宴行坦白:“我当时靠近他没报好心思,想逗他玩玩,但你知道他当时什么表情吗?眼睛通红,一脸泪地望着我,就让人怪……反正我觉得那时要骗他我以后良心肯定过不去,就直接说了你在哪。”
“知道你把他拒绝之后,我就又见他哭过一回,想让他死心我就跟他说,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你喜欢那个人喜欢得死去活来,你跟那个人还定亲了,但是跟你定亲的那个人不喜欢你,一直在闹退婚,反正我编了不少,怕他不信我还把季幼照片给他看了。”
阚南洲沉默。
齐宴行没想得到他回答的继续说:“不过我说也有真成分在里面,你确实跟那个谁有过婚约,我也就歪曲了一点事情,把互相嫌弃换成了你单相思。”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我以为我说完他差不多就该放弃了,但我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会跟你告白第二次,再那次后卓寻就转学了还是治病什么的反正我在学校没见过他,我猜他当时可能就是不想要自己有遗憾,最后赌一次,然后又败了。”
“他是傻了点,但是个有勇气的暗恋者。”齐宴行说,“他不放弃,特别是你现在送上门说什么试试,到时候想分手可不好办。”
“你也不要说我之前没跟你讲过,我可是在你面前提过很多次卓寻,只是当时的你对他的名字并不敏感,从来不认真听,只会捣鼓你那些乐器。”
阚南洲依旧无言的沉默着。
齐宴行将话题绕回开头,追问:“你跟他在一起,真的就是试试吗?卓寻很不错。”
别试了拿真心吧。
不行再说,起码在一起时真诚点。
齐宴行很想这么跟他说,但想了想阚南洲貌似不是一个会拿感情去随便说试试的人。
手里夹着的烟刚好燃尽,齐宴行抬眸目光平视着阚南洲,问:“阚南洲,你现在喜欢卓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