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首次交锋
“怎……怎么了这是。”大哥努力的维持着平衡,不解的开口问道。
“是地震!快回去!!”父亲大声说。
那只狼不知道什么时候给跑掉了。
父亲把我扛起,催着哥哥回村子,起初走的还有些吃力,不过幸好地震的时间不长。
我看向一个方向,视线透过了遮挡的树木和山石。我看的那边,空中出现了一道裂缝?!
那道裂缝不怎么宽,也就几寸的样子,但是它很长,丈约有余,周边的裂痕在蔓延,一小块一小块的像碎片一样的东西在不断的掉落。
那道裂缝中,有丝丝的紫黑色气从中冒出,里面是一片漆黑。
我眉头锁了起来,心里第一次涌现出一种很强烈的情绪。
极端厌恶的情绪。
余光扫过还在余震中颤抖的树林,那个白裙仙子站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
她看着我,朱唇轻启:
“来了。”
我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来了,说的就是那道裂缝吧?
……
村里的房屋大多是搭建的,不是很坚固,可也扛不住这样的地震。
当我们回到村子,果然,房子塌了一大半。村民们都去了青安河边躲地震,等到余震彻底消失,他们才回来。
幸好下午一般没人待在家里,没人因为地震受伤。
“唉。”碰上了几十年都不一定能碰上的地震,父亲和大哥叹息一声,抱怨真倒霉,然后便号召大家伙动起来,把村子重建好。
我坐在旁边的空地上,看着村子里的玩伴。
大多是些小孩,嗯……比我大的小孩。
我其实是想去帮忙的,因为我力气肯定够的,但是大人们不让,而且态度很坚决,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那种坚决。
好吧,那我坐着。
大人们“派”给我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那就是看好村里的小孩。
十几岁的哥哥姐姐都去帮忙了,剩下的只有一个比我小,我看着那些比我大几岁的“小孩”,心想正常情况下谁看谁还不一定呢。
我生了火,架起了火堆。
我也不记得啥时候学会的。
入秋了,要防着着凉。
我看着火堆走神,脑海里一直想着那道裂缝。
那到底是个啥,为什么让我那么厌恶?
这种极端厌恶的感觉我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若要形容一下,大概跟大人们看见背上一背疙瘩的癞蛤蟆一样,尽管我没有因为癞蛤蟆而升起厌恶情绪过,但我觉得应该是差不多。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把手勾在我脖子上。
“白衣我跟你讲,我今天打水漂,石头跳了八下呢 !马上就能追上你了。”他摇晃着我的身体说。
他叫胡听,我管他叫哥,他之前教过我打水漂,而我学着他的样子扔了块石头,石头跳了十一下,把他惊的目瞪口呆。
然后他每天苦练打水漂,三分练技术,七分练天赋,势必要在这一块将我死死拿捏。
“嗯。”我冲他笑笑,算是回应他了。
他松开手,继续说“唉,好端端的咋就地震了呢……”
他把我的思绪又拉到了那道裂缝。我挺想跟他聊两句的,但是一想到那个场景心里就有些烦躁,心里就好像有一块石头般,有些沉重。
……
大人们一直忙到很晚,我旁边的小孩都睡着了一大半。
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散发着皎洁的月光。
今晚的月亮似乎亮的过分了。
可能它怕天空和大地冻着了,给他们披上了一件银色大衣。
大人们都各自把自家的小孩叫醒,准备来个大锅饭。
小孩子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睡意全无,嘴里兴奋的念叨着:“吃席咯吃席咯……”
大哥来到我边上,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在我身边坐下。
“白衣,让哥靠会儿。”大哥知道我力气大,我能靠住他。
不一会儿,大哥打起了呼噜。
看来是累坏了。
本来,我也是称呼大哥为“哥”的,但是大哥说“大哥”更霸气一些,有那种传世中的侠义之风。然后便让我改了称呼。
大人们架了一个更大的火堆,同时烤着各种各样的肉。
等到肉开始飘香,我心跳突然漏跳了半拍,然后又跳的好快!脑海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看向林子深处,那个裂缝已经裂的有些大了,黑气开始更加频繁的冒出。
即便是在晚上,我也能透过路上的所有东西看见那道裂缝。父亲说,很多东西都是解释不通的,嗯!有道理!
“嗷呜~~”
皓月当空,林子里极其突兀的响起了一道尖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簌簌——”似乎有很多东西在林子里跑。
“快,拿家伙!有狼来了!!”有人大喊,大人们顾不得手上的肉了,急匆匆的放到小孩手上,然后转身去拿打猎用的石剑,不过石剑有些不够,他们又去拿耕地用的锄头或者火把。
大哥此时也醒了,清醒了半晌后,把小孩和老人妇女们往后揽,同时,叫我们躲在新搭好的房屋里。
众人一阵混乱后,终于摆好了架势,他们目光齐齐的看向前面的林子,那里走出来第一只狼。
我盯着母亲等人进了房屋,我最后一个进,转手关上了门。
我透过木头和石头,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那只狼跳出来后,先是在原地拍了拍自己,又甩了甩头,最终还是“嗷呜”一声叫了出来。
它的眼中充满了暴戾,看着让人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有点熟悉。
有点像那道缝露出的黑气!
跟那里有关系!!我心底又沉重了一些。
随着它的叫声响起,众狼闻声而出。
它们站在原地,看着我们目露凶光 。
陆陆续续十几只狼了,最后一只狼出现时,我便被它吸引了目光,这不是我下午在林子里遇见的那只狼吗!?
我能感应到它身体里的淡金色“力气”,它在那只狼的身体里,跟另一种紫黑气打架?
它走到狼群最前面,晃晃头,一副刚睡醒,很不清醒的样子。
它貌似是首领。
但是不等它这个首领发号施令,后面的狼群就已经忍不住冲了上来,它们那布满血丝,同时冒着绿光的双眼,看的人心里发凉。
男人们齐齐挡在最前面,保护者屋子里的妻儿。
可狼群的攻势太过勇猛,刚一接触就有人被咬到,转眼间便受了伤。
“啊——”
被咬到的人疼得叫出了声。我看向他们被咬到的地方,伤口处血肉模糊,还附着着一种黑气,黑气不断地在伤口处扭曲,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一种“滋滋”声。
是那里的黑气吗?我眉头皱起来。
“拦住这群畜牲!”
“快往右边去两个人,他们挡不住了!”
“强壮的人挡在前面,受伤的躲在后面出刀子就行了……”
“小心别被咬到了!”
“啊——”
刚接触的一瞬间,就有不少人败下阵来,随着惨叫声的此起彼伏,场面一时变得血腥且混乱。狼群闻着血腥味,纷纷“嗷呜嗷呜”地叫。
小孩子们缩着身体躲在女人的怀里,他们很怕,但很乖巧的没有哭出来。
“白衣哥哥我怕。”
有个小女孩抱住了我,她是为数不多的年纪比我小的小孩之一。她叫青衣,说是因为她母亲觉得我的名字白衣好听,文绉绉的,便给自家孩子也取了个青衣。
她母亲已经病逝了。
我抱住她,摸摸她的头:
“乖,不怕,它们马上就被赶走了。”
“白衣。”
母亲过来抱住我,也顺势抱住了青衣,我很清楚的感受到,母亲的身体也在因为害怕而颤抖。
我继续看向战场,父亲拿着石剑,已经跟头狼对上了,嘴在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估计是些骂人的话。
“白衣!”我用力挣脱母亲的怀抱,迅速跑出门,然后锁住,跑到父亲跟前。
“白衣?你来这干……”父亲一边跟头狼僵持,一边将目光撇向我。
“停下!”我打断父亲,对那只狼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