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马威
宁王府。李焘怀中搂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妙龄少女，正在嬉戏。突然，有人从远处跑来。“殿下，大事不好！”
“何事如此慌张？”
李焘漫不经心地问道，双手兀自在少女娇躯上上下游走。“宫中传旨，命陆尘为钦差，巡查兵部军械司。”
李焘激动得腾地一下站起身，身上的少女滚落到地，痛得叫了起来。他看也不看一眼，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好，简直太好了！”
“本世子正想收拾陆尘这个废物呢，老家伙就把他送上门来了。”
“告诉陈良，给本世子玩死他，本世子要让陆尘灰头土脸，身败名裂！”
“是，卑下这便去通知许大人。”
来人应后退下。李焘笑眯眯地在少女身边蹲下，一手抚摸着秀发，一手挑起下巴。“刚刚摔疼了吧？”
“多谢世子关心，奴家不疼。”
“没疼，那就是听到本世子的话了？”
“没，没有，奴家什，什么都没听到。”
“真乖，本世子相信你。”
李焘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脸蛋，突然双手猛地一扭。咔嚓。少女眼中失去了神采。李焘起身负手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喊道：“拖下去喂狗！”
……军械司主事陈良，宁王旧部！陆尘走在前往军械司的路上，耳边回响起李凝儿介绍的情况。历朝历代军火都是最赚钱的生意，掌管军火的部门也历来都是贪腐重灾区。牵扯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奉旨巡查军械司绝不是个好差事。军械司主事陈良又是宁王旧部，难度一下子从困难跳到了噩梦。不过陆尘却未畏惧。如果连军械司都摆不平，就别想什么醒掌天下权了，还是老老实实给公主吟诗去吧。想来唐皇也是想借此考验陆尘。否则怎么连个钦差仪仗都没有，只派来两个御前侍卫相随，一个叫王朝，一个叫马翰。“陈良老奸巨滑最为阴险，驸马切要小心应对，莫中了他的圈套。”
王朝提醒道。“没事，他若体面就让他体面，他若不体面，本驸马就帮他体面。”
陆尘笑道。“驸马，军械司到了。”
马翰说道。陆尘抬头望去。眼被高墙围绕的军械司，门前只站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卒。“本驸马奉旨巡查军械司，兵部早已行文告知，陈良竟连迎都不迎一下。”
陆尘冷笑道。“这是要给咱们下马威呢。”
王朝说道。“不必理会，上前通报。”
陆尘扬了扬马鞭。王朝打马上前，还没开口，那两个士卒举起手中长枪，厉声喝道：“来人止步，军械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
“驸马陆尘奉旨巡查军械司，速叫军械司主事出来迎接！”
王朝举起钦差金牌，上面写着“如朕亲临”四字。两个士卒却不为所动，就连长枪都没放下。其中一个说道：“俺才不管你是什么副马正马，没有兵部文书，谁都不能进！”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到钦差金牌吗？难道还不如兵部文书！”
王朝怒道。“俺又没见过钦差金牌，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就是，俺只认得兵部文书。”
“反正没有兵部文书，外人就不能进去。”
“俺们要是放你们进去，就违反了军纪，要掉脑袋的。”
“如果这位真的是驸马爷，那就别为难俺们这些小兵，去兵部开文书吧。”
两个士卒一人一句，压根没将钦差金牌放在眼里。下马威！陆尘微眯着眼睛，玩味着笑了起来。王朝却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没见过就进去通传，让你们主事陈良出来。”
“俺们正在当值，不能擅离值守，也要掉脑袋。”
“要想让俺们通报，就在外面等着，再过两个时辰换完岗，俺们就去给你通报。”
两个士卒就像是一条筋，站着一动不动。“你们阻拦钦差也要掉脑袋！”
王朝呛啷一声抽出腰刀。可那俩士卒依然不惧。“俺读书少，但也知道皇上爱民如子，钦差代表皇上就不能随便杀人。”
“俺们敬忠职守，又没犯错，皇上才不会杀俺们呢。”
王朝被怼得哑口无言。马翰在后面喊道：“和他们废话什么，直接闯进去！”
“那就别怪俺们的枪不长眼睛了！”
“你们还敢刺杀钦差！”
马翰怒道。“擅闯军械司就是死罪，杀了也白杀！”
“反正不拦你们俺们也得死！”
碰到这么两个愣头青，马翰也不敢再说硬闯了。“驸马，我可以轻松拿下他们，但是陈良定会借题发挥，传到陛下耳中恐对驸马不利，你看现在该如何是好？”
“无妨，直接进去便好。”
陆尘驱马向前。“驸马不可！”
王朝和马翰吓得齐声阻止。这要把驸马伤了，他们罪就大了。两个士卒立刻将长枪向前一挺。“站住！”
“再不停下俺们就动手了！”
陆尘没有停下，慢悠悠地说道：“我乃驸马，又是钦差，谁敢伤我一根汗毛，都是诛九族大罪。”
“你们尽管动手！”
王朝马翰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那两个士卒突然出手，伤到陆尘。然而出乎他们意料。陆尘明明手无寸铁，长缨在握的士卒却节节后退，额头竟然沁出汗来。为什么会这样？王朝马翰大眼瞪小眼。其实很简单，陆尘不过给他们出了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是自己掉脑袋还是被诛九族？“钦差在前，还不跪下！”
陆尘突然大喝一声。俩士卒身躯一震，手中长枪当啷落地，紧跟着扑通跪了下去。“进去通传，让陈良出来迎接本钦差！”
陆尘沉声道。……军械司正堂。主事陈良高坐正位，其他佐官分列左右。“大人计策真是太妙了！陆尘如果想要进来，只能动手杀伤守卫。否则要么在外面晒太阳，要么去兵部开文书，无论怎么做都会颜面扫地。”
“报！”
就在这时，外面连滚带爬跑进一个人，正是他安排在门前的士卒守卫之一。“大，大，大人，我，我们没拦住驸马陆尘！”
“陆尘是否伤了人？”
陈良不惊反喜，高兴地站了起来。“本官明天就弹劾他，让他滚回公主府，永远都别想出来！”
“大人，陆尘他，他没有伤人。”
士卒回道。“没有伤人？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陈良满脸懵逼。士卒哭丧着脸把经过讲了一遍，气得陈良冲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到地上。“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有佐官问道。“还能怎么办，”陈良瞪了他一眼，“各位，随本官出去会会这位会对对子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