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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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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网红风装修的brunch店,二楼。

    季辞恹恹地靠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可苏皓白心情不错,吃着网红蛋糕,又自顾自的斟了杯玫瑰红茶。

    抿了小口后,他眉宇间透出嫌弃,“这是红茶?也太垃圾了。”

    季辞翻了个白眼,没空和他斗嘴,“别给我挑三拣四。我现在有多穷,你不知道?”

    “我买单行吧,说得好像你家破产了一样。”苏皓白叫来服务生,重新点了一份葡萄乌龙。

    季辞:“接近几个亿的工程款结不出,你觉得跟破产有什么区别?”

    苏皓白当即痛心疾首,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都怪哥是小老婆生的,在苏家说不上话,不然哥甩手借你一个亿。”

    季辞:

    她又好气又好笑,小老婆小老婆,苏家严防死守的秘密就被苏皓白轻轻松松地捅到全上京城都知道了。

    苏皓白也算是个奇葩,他爹让他去公司实习,他张口就是一句:别人会不会看不起我是小老婆生的?

    话落,差点把自己爹气到进医院。

    “行了,喊你出来是正事。”

    苏皓白立马正色,季辞把前几天在铭达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遍。

    “所以你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说能搞定他?嗯?你给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搞定?搞定人上面还是下面?里面还是外面?”

    上面下面里面外面

    季辞服气。

    她叹气:“缓兵之计。”

    苏皓白:“你这是饮鸩止渴,火中取栗,引狼入室,有百害而无一利。”

    行吧。她说不过搞文学的。

    “姓赵的我们圈里也没几家姓赵的啊?恒通电子?浩宁建设?”季辞绞尽脑汁想了一圈,“可这种极品货怎么可能不出名!你是不知道他那张脸”

    一听到有帅哥,苏皓白来了兴趣,问有多帅?比宋嘉远还帅啊?

    季辞恼恨地踢了他一脚,让他赶紧闭嘴吧,脑中随即浮现出好大四个字,秀色可餐。

    五官是恰到好处的清俊,深邃的长眸犹如工笔画勾出季辞光想到那张脸,呼吸竟然急促几分,舔了舔唇,觉得口干了。

    趁着苏皓白没注意,她连忙灌了一大口温茶。

    “你快帮我想想!”季辞大学刚毕业,社交场合去的并不多,认识的人也少。

    “一个赵,一个帅,就这两点,我就是搞刑侦的都查不出来。”苏皓白虽然玩遍上京大小社交场合,堪称顶级社牛,但季辞给的细节让他很是无语。

    “我听见张谨华喊他赵老板。喔,对了,他坐的是一台劳斯莱斯,颜色还挺特别,是一种绿色。”季辞又补充了几个细节。

    苏皓白陷入沉思,姓赵的年轻男人他还真不认识,但听到赵老板三个字时,他顿了顿。

    “赵家二公子,赵淮归?”苏皓白拧着眉头,并不确定。

    可张谨华喊的是赵老板。

    年纪轻轻的公子哥,长一辈的人却敬他一句赵老板,而非赵公子,那大概只有一人了。

    毕竟那人讨厌别人唤他赵公子,听上去像某种讽刺,讽刺他过于年轻,撑不起台面。

    称人某公子,某少爷,敬的是他身后的家族,而非本人。可赵淮归不是那些纨绔的二世祖,他是真正的掌权者。

    在苏皓白眼里,赵淮归这种人和他们之间是有壁的,苏家季家的生意放在这些人眼里就跟玩泥巴一样,不值一提。

    最好不要是赵淮归,苏皓白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心就突突猛跳几下。

    他开始随口一说果然说到了点子上,引狼入室,对,就是引狼入室。

    “赵淮归?”季辞意味深长笑了声。

    这名字适合他,有宋词的意味,很衬那般孤冷的一个人。

    苏皓白:“你知道他是谁吗?就笑成这样?”

    “谁啊?”季辞满不在乎。

    “赵春庆的孙子。”苏皓白压低音量。

    “赵赵春庆!?”季辞猛地捂上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你搞错没啊!哥!!”

    -

    季辞站在云枫酒店门前,看着一台台豪车停驻,苏皓白的话还在耳边反反复复回荡。

    “辞辞,赵家的人千万别招惹。尤其是赵淮归。别把他想简单了,他不是你长得好看点儿,会撒娇点儿就能任你摆布的男人。”

    “余家的小女儿余熙你听过没?余熙在伦敦留学时追过赵淮归,脱得只剩内衣色/诱他,赵淮归喊人把她衣服全扒了,丢在游泳池里。从此以后,余熙见了他就躲着走。余家什么地位?家里人是上京城的二把手,可她爸知道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以为就你这点心思,别的女人会没有?我就没听过哪一个女的成功过的。”

    季辞想到了赵淮归在车窗阖上时,冲她意味深长的那抹笑。

    不免又打了个寒颤,手下一用力,就把晚宴请帖捏皱了。

    请帖是她求了苏皓白好久才搞来的,他打听到今晚赵淮归会来参加这个晚宴。

    给请帖时,苏皓白强调了三次,冲动是魔鬼。

    再三思索后,她觉得要不还是算了?没必要招惹那种恶人。

    就是可惜了她花费整整一个下午做出来的造型。她今日是认真打扮过的,一件天缥色礼裙,淡淡的绿,很素雅。轻如云烟的纱层层叠起,裙摆处绣着透明钉珠,像一颗颗晶莹的泪滴。

    季辞叹了口气,这裙子她花了大价钱租的,在经济危机之下,她都咬牙花了三千块租条裙子。

    正当她转身不战而退时,一道声音从身侧传来。

    “哟,这不是咱们全季盛世的大小姐吗?”

    季辞蹙眉,这浮夸嗲媚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真是冤家路窄,来个晚宴都能碰上。

    周雨棠环抱双臂,鄙夷地扫过季辞全身,“怎么?不忙着收拾你那一大家烂摊子,还有心思来参加晚宴?”还打扮的这么精心,看着就烦。

    “小胖妞,吃饭吃蠢了又来姐姐这找骂呢?”季辞笑眯眯。

    季辞说她什么?小胖妞?

    周雨棠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着季辞。她最近没多吃啊!胖个屁啊!

    小时候,季辞和周雨棠还是好姐妹,随着两家人在生意上由合作转向了竞争,再到后来成为了死对头,她们之间的塑料姐妹情破灭。

    两人就跟杠上了一样,报了同一所大学,进了同一个系,甚至是,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周雨棠最恨季辞借着她那张单纯的脸为非作歹,装模作样,其实心比煤炭还黑。

    “绿茶婊!”周雨棠恨恨道,“装得再好又怎样?嘉远学长还不是看不上你。”

    嘉远两个字清晰地放大在耳畔,季辞被触怒了,她捏紧拳头,一步步逼近周雨棠:“有胆再说一次?”

    她眯了瞬眼,表情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血腥萝莉。

    周雨棠吞咽几下,被她逼退几步,心中有些慌乱,“你、你别乱来啊!”

    苏皓白还在车上时,就看见两人站在酒店门口杠上了。

    这情景,大学里几乎每星期都要来几次。

    “周小姐怎么又穿了季辞同款?看来没少在季辞身上下功夫啊。”苏皓白上前把季辞拉在身后。

    当然,他不是怕周雨棠把季辞怎么样,而是怕季辞没忍住,又把人弄哭了。要知道在大学的时候,季辞平均每个月要把周雨棠吓哭一次,气哭一次,骂哭两次。

    周雨棠忿忿地瞪了眼季辞,未等季辞发作就赶紧溜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季辞嗤了嗤,转头看着苏皓白说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苏皓白笑了声,压低道:“我来盯着你。”

    季辞:“”

    -

    季辞挽着苏皓白进了宴会厅。厅内鲜花馥郁,灯光粼粼,衣香鬓影,今晚是某镇业金融大鳄的六十岁寿诞,场面异常盛大。

    苏皓白端着一杯香槟,有一搭没一搭的朝周围认识的人打招呼,忍不住又提醒季辞:“我说的话你想了没?赵淮归那条线你放弃吧,找找别的路子。”

    他后来找人确认了那台劳斯莱斯,定制的松雪绿色,整个上京城就一台。

    赵家二公子的。

    季辞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众人,进会场整整二十分钟,她都没有寻到男人的影子。

    是不来了吗?还是大人物都要迟到?

    “放心吧,不冲动。你辞姐什么时候冲动”

    话说一半,卡壳了。

    她不由自主的攥住苏皓白的袖口,硬质的衬衫布料都要被抓起了皱痕

    季辞的视线落在宴会厅的大门,此时进来的人是赵淮归。

    宛若自带聚光灯,不动声色间,就足够高调了。

    今晚的他是一身墨蓝色调,剪裁精良的手工西装裹着他修长精壮的身体,像是勒着某种蓄势待发的野兽。

    不似第一次看他,有孤清的意味。

    今晚的赵淮归坦露着强势气息,是午夜,或者,是深海中某处危险的暗礁。

    季辞眨了眨眼,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次在电梯里会出糗了。都是第二次见到他了,她还是不免地呼吸紧促起来。

    因为他这种货色,是真的挺勾引女人犯傻,或是犯罪的。

    之后,季辞的目光一直随着赵淮归。

    看着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周遭源源不断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人,可他只是简单颌首,或者轻扬酒杯。

    就没见他笑过。

    是冷淡的,仿佛和众人隔着一个世界。

    这种男人格调端地太高,根本不容易搭上线,上去搭讪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成功和他说上超过两句。

    她该怎么办?也上去随大流,打个招呼?

    就在季辞思索之际,周雨棠迈着妖娇的步伐,朝赵淮归走去。

    季辞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在眼里同框了。只见女人甜笑着跟赵淮归打招呼,又羞涩的低头,把散落的头发挂在耳后。

    “靠!没法不冲动了。”季辞从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

    “你要干什么?”苏皓白一把掐住季辞的手腕,低声警告。

    季辞:“周雨棠都和他认识,我不能和他认识?”

    苏皓白往前方十一点钟方向看去,“这你都要压过她?毛病!那你不如直接把宋嘉远抢回来?”

    又是宋嘉远。

    季辞只觉得麻木。沉下脸,不再说话。

    她从来都对周雨棠没什么敌意,无非是小女生之间较劲而已。可自从发生宋嘉远那件事后,她发誓,彻底和周雨棠势不两立。

    “你知道吗,我本来都打算放弃赵淮归这条线了。”季辞看着远处的赵淮归,轻轻说道,似是自言自语。

    苏皓白松了口气。

    视线中,赵淮归似乎把酒杯搁在了桌上,朝大门外走去。

    “但我现在后悔了。”季辞也搁下酒杯,头也不回的跟着那抹蓝色而去。

    苏皓白:

    -

    周雨棠只是和赵淮归打了个照面,连十秒钟都没挺过,赵淮归转身去了别处。

    她爸爸最近拿下了赵家子公司的一个项目,同赵淮归有过接触。

    以为有了这层关系,她和这男人也算是相识,哪里知道男人一脸你是谁的表情,眼底透着不加掩饰的烦躁。

    装一下都嫌烦。

    周雨棠拿了一杯白葡萄酒闷闷地喝着。

    宋嘉远那种男人,再优秀也够不到这位的百分之一。

    想到宋嘉远,周雨棠的眼眸暗了几分,下意识就去寻季辞,张望了小会儿才寻见季辞。

    季辞朝着大门望去,鬼鬼祟祟的,走两步躲一步,似乎在跟踪某人。

    周雨棠悄悄跟上去,藏匿在柱子后观察,万没想到此时只有一人出了宴会厅。

    是赵淮归。

    心中顿时方寸大乱,被季辞碾压的恐惧感如电流般滚过全身,先是宋嘉远,如今又成了赵淮归吗?

    她灌了一大口葡萄酒,靠着酒精冷静了思绪。

    她对一旁服务生招招手。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

    “找一把小剪刀给我。”

    -

    季辞还是没能出去。

    她半路被周雨棠拦了下来,两人又杠了几句,随后大厅的灯光毫无预兆般全部熄灭,所有厅门都被服务员关上。

    八点半了,是寿星吹蜡烛许愿的环节。

    会场漆黑一片,仅有的光亮来自蛋糕上的六根蜡烛,溶溶的烛火,像一颗颗跳跃的夜星。

    众人围绕着寿星,乐团现场奏着舒缓的轻音乐。

    在黑暗中,季辞看不清路,只能原地站着,过了两分钟,她被走过的人撞了下。

    不知道是谁撞了她,黑暗把一切都藏了起来,她感到后背有瞬间的冰凉感。

    一秒而已,又消失不见。

    三分钟后,蜡烛吹灭,大厅的灯光齐齐点燃。

    突如其来的光明侵入视线,季辞眯起双眼,巡睃,而厅内早已没了赵淮归的踪影。

    苏皓白走过来,递给她一块生日蛋糕。

    淡淡的动物奶油,入口即化,很香甜,季辞多吃了几口,下场就是口红都要舔没了。

    她只好去一趟洗手间补妆。

    “要我陪你去吗?”苏皓白挖了一勺奶油放进嘴里。

    季辞用凉飕飕的目光盯他:“你要不要帮我上厕所?”

    苏皓白笑个不停,挥挥手让她赶紧走,是真懒得管她了。

    云枫酒店是上京城新开的七星级酒店,季辞还是第一次来,全程跟着指示牌走去洗手间。整座酒店采用的是中式风格,曲折的木质回廊,四周有帘幕打下来,灯是雕花灯笼造型,空气中熏着一股子冷调的沉香。

    一路走过,静谧无声。

    前面是一个拐角,季辞听到那头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她并未多想,拐过去才看到廊道中间多了一抹蓝色的身影。

    那人背对而立,举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沐在昏沉的灯色里,男人被镀上一层磨砂,清冷的色调褪去,多了几分慵懒,靡靡。

    季辞屏住呼吸,冷静地退了几步,重新回到拐角,听上去男人依旧在打电话,并没有发现动静。

    四周是寂静的,唯有一颗心,在寂静中跳的汹涌。

    季辞眸色一点点沉下去,她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氧气,冷调的沉香味迅速侵占肺叶。

    她冷静地把固定耳环的耳塞取下来,剩一枚细细的银针挂在耳上,钻石流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

    又从晚宴包内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界面。

    判断电话到了尾声,季辞踩着七厘米高跟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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