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曾经
“老太婆又没起床给你做早饭？”
李寻没说话，往他奶奶紧锁的房门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
其实奶奶不起也没关系，他还有昨天带回来的蛋糕可以吃。
“别看了，我一大早就听到老太婆起来给那几个狗逼做早饭了，现在估计在装睡呢。”
李寻觉得程楠不该这么说话，其实李寻也听到奶奶早起的动静，为了避免一大早起争执，李寻硬生生是等到几个堂兄弟都出了门才出来，却没想到饭桌上干净得能反光。
李寻的表哥程楠看了李寻一眼，也不想再对这个傻小子说什么了，要不是昨晚他夜起，李寻还不知道要被关在门外多久呢。
程楠打开冰箱然后然后低骂一声：“靠几个兔崽子又偷我东西！”
程楠拿出两瓶牛奶抛给李寻一瓶，自己咕咕咕地喝了起来，“嗝~拿点你昨天带回来的蛋糕吃吧，老太婆可真是绝……剩饭是倒给狗也不留给你。”程楠略带嘲弄的看着李寻，讽刺的嗤笑一声。
程楠边整理书包边对李寻说到，“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叫你爸把钱直接给你就好了，你看老太婆还在睡觉呢，这钱可是昨天就给了那几个兔崽子，呵~也不见有你的份啊。”
程楠的话多少有些嘲讽的意思，但他还是给了李寻几块钱，“买几个包子带着，看你这营养不良的，别一会要我给你请假背你回来，走了。”
“谢谢你程楠哥。”李寻对着程楠挥手。
程楠睨了李寻一眼，没什么反应，出去时看了眼那个他称作老太婆的人的房间，脸上露出坏笑，故意将门摔得砰砰作响。
那屋子里悉悉索索传来了尖锐的咒骂声，“一大早的投胎啊？！想死哪去？！啊？你们老妈死哪了……”
李寻浑身抖了一下，蹑手蹑脚地打开冰箱，将蛋糕拿了出来，切下一块吃饱后，又装了一块进小饭盒里。
沈乐乐到教室的时候只有一个同学在教室里学习，他今天被钟燚早早地拉起来上学，现在还是一副半梦半醒的样子，大半个身子都挂在钟燚身上。
突然沈乐乐用鼻子用力吸了两下，像是怎么也不够，猛然睁开眼煽动着鼻子寻找香气的出处，“哇，哪儿怎么香！”他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循着香味沈乐乐扑到了钟燚的桌上，“我去，钟燚又是哪个女生给你送到蛋糕啊？！”
沈乐乐如狼似虎的盯着钟燚桌上的那块蛋糕，口水都快流到桌子底下去了。
钟燚没理会沈乐乐，只直勾勾的盯着李寻的脑袋，他本来想今天早起，然后在人没来之前给李寻一点教训，但现在看来是无法开展计划了。
李寻一直注意着后边的动静，听到沈乐乐发现了蛋糕，神经都绷紧了起来，无奈他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而那道目光太强烈以至于李寻不敢回头。
李寻竖着耳朵听着二人的对话。
“你说这又是谁给你送的？天天都有人送你，怎么就没人送我呢？”沈乐乐嘟哝着，有些不满。
钟燚回过神，听到沈乐乐这话不禁想说：兄弟你不觉得你有点营养过剩了吗？
看了看沈乐乐捧着蛋糕，左看看右嗅嗅眼神发亮满脸幸福的样子，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实话了，毕竟美食是最能让沈乐乐感到幸福的事，而且沈乐乐也不是那种不健康的胖，肉嘟嘟的也挺可爱的多吃点也没什么。
“谁知道呢。”钟燚有些无所谓的说到，但上扬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
毕竟钟燚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男生，再怎么装酷也都有点小虚荣，每天都有小女生偷看自己给自己送东西，怎么能不窃喜得意。
“这蛋糕看起来好好吃啊，还有黄桃，你分我吃一口呗。”沈乐乐垂涎欲滴的眼神深深触动了钟燚。
这些东西钟燚是不太想收的，但是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扔了多可惜啊，一会万一被送的人知道了，又约他学校后门见，那可真是……
不过既然是沈乐乐要吃，被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了。
“你拿过你座位上自己吃去吧。”
“哦耶！”
钟燚把包挂在书桌一侧，坐到椅子上刚想趴下睡觉就听一声大喊将自己的瞌睡虫给吓走了。
“不行！”
李寻迅速回过头朝他们两人喊了一句。
两人齐刷刷看向李寻。
沈乐乐脸上还挂着傻笑，此刻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道作何反应。
钟燚不耐烦地将头从书桌上抬起，活脱脱一个刚被吵醒的伴有严重起床气的人该有的模样。
“干嘛？”钟燚的语气不善，十分不爽地看着李寻。
昨天打了一晚上的游戏，钟燚现在困得不行，本来脾气就不太好，想到昨天的事，钟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钟燚：我还没找你，你反倒上赶着来是吧？
李寻讪讪地指了指沈乐乐手里的蛋糕，“内个……是我放你桌上的。”
“蛤？”钟燚眉毛都揪在一起了，犹豫了一会道：“你……给我蛋糕干嘛。”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李寻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问着。
钟燚心想逗我呢？智障。
“知道啊，上学的日子呗，切……”
“今天几号。”李寻循循诱导。
钟燚翻了个白眼：现在谁还记今天几号啊，知道星期几不就完了。
“噢几号？”
钟燚看起来并没有知道这个答案的渴望，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李寻，他就想知道李寻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今天……”
“我知道！二十三号！我答对了可以给我吃吗？”沈乐乐扑闪着他亮晶晶的大眼，企图用他的可爱换取这块蛋糕。
钟燚扫了没骨气的沈乐乐一眼，话说钟燚觉得沈乐乐就是网上说的什么潜力股，看他这大眼连他都羡慕不已……
嗯？二十三号……！钟燚瞬间清醒了，唰的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将蛋糕从沈乐乐手里夺过去，跑到李寻的位置上。
“所以你让我昨天去是……？！”
李寻抬起头看着钟燚，“嗯，对啊昨天要给我姐过生日的，本来我想叫你一起，但是等了很久你都没来。”
今天一个上午钟燚都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而他抽屉里蛋糕的味道太浓郁了，还被老师点了还几次名，让他快点吃掉，不要招老鼠。
“喂，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给我，浪费粮食。”
钟燚叹了口气把头转向另一边，沈乐乐关注着钟燚的动静，慢慢的蹲了下去。
就在沈乐乐伸进抽屉的右手快要碰到那块蛋糕时，突然就被一股劲抓住了，沈乐乐小心翼翼的抬头。
四目相对，沈乐乐心虚地干笑了两声，“你看这蛋糕再不吃就坏了……”
钟燚盯了沈乐乐一会，又有气无力地趴了下去，“留一半给我……”
沈乐乐喜出望外地吃起了蛋糕，“学委，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钟燚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李寻朝着钟燚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担忧道：“今天是我姐姐生日，昨天他没赶得及去给他姐姐过生日，可能心里不大舒服，你看看他吧。”
沈乐乐听懵了，什么你姐姐他姐姐的……这学委他姐过生日和钟燚有毛关系。
沈乐乐拿着蛋糕往回走，将叉子插在蛋糕上就要舀一勺上来吃……！
沈乐乐的动作顿住了，他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钟燚，默默地把剩下的蛋糕装回盒子里。
老天爷！老钟和学委一个姐来着！开玩笑，钟燚姐姐的蛋糕，沈乐乐怎么敢抢来吃，等钟燚那个瘟神回过神来还不让掐着他让他吐出来。
钟燚一个早上都趴在课桌上有气无力的。
虽然钟燚和钟谷现在的关系不是很好，但钟燚怎么都没想到钟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会缺席，要是知道昨天钟谷要过生日，就算没有任何人叫他他也会厚着脸皮去的啊。
前几年，老姐每次都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给他买十几块钱一斤的小蛋糕还有生日礼物，老姐会把它们堆成一个大蛋糕，然后给他放生日歌，他许愿。
最后那些蛋糕就成了他们后头几天上学时的早餐，老姐总说这样就可以比别人多出几天的愿望。
可老姐从来没给自己过过生日，钟燚知道那是因为老姐的钱一大半都被老爸吞了，而老姐买完教材剩下的钱也不多了，老姐还要存钱……所以每回钟燚都会把生日愿望分钟谷一半。
但钟燚也早就知道那些愿望根本就成不了真，不然为什么每一年自己都许愿妈妈会来将自己和老姐带走，可是到了今天自己却还没见过她一面呢。
可就算是这样钟燚还是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陪老姐过第一次生日，希望她能有一个属于她的生日，专属她的愿望。
可惜还是错过了。
哎呀，吵什么架啊！老姐为什么不理我啊！女生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