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步步紧逼
“顾蕊汐，闭嘴！”
夜晟一脸阴沉地喝斥。由于负责的太医和褚灵蕴院子里的人都没了，他也不愿意怀疑褚灵蕴这个善良的于他有救命之恩的人，再者，顾蕊汐身为王妃，死无对证下，传出去就是她德行有失，故而，他将小产这事儿事掩了下来。顾蕊汐倒是好，竟然直接当着这么多人说了出来。上一次褚灵蕴若真有孕，可以说是醉酒后那晚发生的关系，可这一次呢？若褚灵蕴真的是有孕了，只能说明褚灵蕴背叛他，他如何接受？偏，顾蕊汐就好像是刺激不够一样，非要说。“她要是死了，你还不跟个疯狗一样逮着我咬，为了避免被狗咬，那我跟小皇叔说明情况，请小皇叔诊治仔细些，又有什么错？”
“顾蕊汐，你找死吗？居然敢骂本王是狗？”
夜晟咆哮。“我那就是打比方，你是不是学问做得不好？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懂？”
顾蕊汐一脸同情道：“学问不好，是天生的，被人绿了，是人为的，你这天生人为都给占全了……”她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那似被遗忘的带血刀前。夜晟：“……”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如此气人？两人隔得近，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了一些，除了他们二人，也就褚灵蕴和夜桓笙能听到。夜桓笙望着顾蕊汐走远的背影，勾了勾唇，这女人当真是越看越有意思。褚灵蕴却是气得磨牙，贱人！为什么还不死？这会儿，顾蕊汐已经取了一张白纸往刀柄上压，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褚灵蕴愣是心中不安。从入宫，到现在，事情的发展又明显失控了。皇上阴沉着脸，视线一一从夜晟、顾蕊汐、褚灵蕴、李婉烟、丞相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夜桓笙身上。“皇弟，褚侧妃情况如何？”
夜桓笙道：“皇兄，她身中剧毒，肚子……”“啊……好痛……”褚灵蕴突然惨叫出声，身体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仔细一看，她的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都宛若自水中捞出，再配上她那泪流满面，痛不欲生的模样，直令人心惊。夜桓笙：“……”视线扫过褚灵蕴身上那被她自己翻滚扎入更深的针，眯了眯眸。这女人，够狠！难怪能把他那个情商为负的侄子拿捏得死死的。“皇叔，你快救救她。”
夜晟急道。“她这么爱自虐，反正又死不了，让她痛痛不是更好？”
顾蕊汐拿着印了刀柄污迹的纸走了回来，视线扫过夜晟和褚灵蕴，忍不住说道。“顾蕊汐，你怎么这么恶毒？她都被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夜晟皱眉斥责。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顾蕊汐打断。“你我认识不是一两天，才知道我恶毒？”
顿了顿，她又勾唇一笑：“我当然是比不得晟王大方心善，为了心上人，什么都能忍，真是感动得惊天地，泣鬼神。”
字字句句，皆如利箭，直戳人心窝。夜晟气得差点呼吸都不畅了，顾蕊汐却是转身跪到殿前，双手呈上印有污迹的纸，道：“父皇，这是臣媳方才拓印下来的刀柄上的手印。”
“这就是你说的自证清白？晟王妃，你是不是被刺激得太狠了？”
“晟王妃，做过的事，主动承认了，皇上宽厚仁慈，也不会太过计较，可你现在是想欺君不成？”
李婉烟和丞相相继开口，眼中满是嘲讽与不赞同。他们以为顾蕊汐是比以前聪明了，没想到，比以前更蠢了。拓印那什么手印有个屁用？一旁被召来鉴定墨宝的大人也是忍不住摇头，原本还以为晟王妃多厉害，也不过如此嘛。夜晟扫了一眼隐忍着怒火的皇上，忍不住怒斥顾蕊汐：“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闭嘴！”
顾蕊汐瞪了夜晟一眼。死渣男，不跟她作对，不踩她一脚心里就不舒坦是吧？他想护褚灵蕴，她就偏要揭褚灵蕴的皮。“王妃，你怎可如此对王爷说话？”
褚灵蕴悲伤道：“你若是觉得方才那一刀没有刺过瘾，再刺妾身便是。”
“我若真想取你性命，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里废话？”
顾蕊汐冷冷地扫了褚灵蕴一眼，道：“对你动刀子，我怕脏我的手。”
褚灵蕴：“……”好毒！她楚楚可怜，委屈巴巴地垂首。夜晟眉头紧皱，顾蕊汐却是赶在皇上发怒前，继续道：“父皇，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指纹，且，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她将手摊开，指着手中了纹路，简单直白地解说了一番指纹论，直听得在场之人一愣一愣的。“照你的意思，是想利用指纹来证清白？刀柄上的指纹如何提取？”
皇上若有所思地询问。顾蕊汐道：“臣媳既然敢提出以此为突破点来证清白，便自有方法。”
她没有再强调自己没有杀害夜桓笙，更没有就伤了褚灵蕴一事解释，她只是拿着那张看着黑乎乎，却有些纹路的纸，道：“这里的指纹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两人，甚至是三人的，都有办法分辩。”
所有人皆屏住呼吸看她，都想看看她要怎么证明。毕竟，那些看着奇奇怪怪的黑纹，乱七八糟，完全看不出是人的指纹。怕不是最后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李婉烟和丞相在看戏。夜桓笙饶有兴味。褚灵蕴面上平静，心里却隐隐担忧，她总觉得顾蕊汐能做到。夜晟则是眉头紧蹙，好几次都想上前将顾蕊汐送走。这女人一天不搞事，就不安生。若是成了，能够证她清白还好，若是不能，耽误了父皇那么多时间，她的惩罚只会更重。顾蕊汐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但她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她又重新找来纸，再次拓上面的指纹。当然，她自己的指纹也印在了纸上。她一边比对，一边解释：“从这些指纹的纹路来看，可看出是属于我的，但这几条指纹并不是我的。就当时发生的情况，也只有我和褚灵蕴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她走向褚灵蕴，不容拒绝道：“来，把你的指纹按下来，我们一一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