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欧阳轩

    “欧阳，这路怎么这么荒凉？你确定这是回家的路？”妇人问，妇人长得长发圆脸，白皙飒爽。

    “虽然二十年没回来，但家乡的路怎会忘记，在梦里我也走过这路几十遍了。”欧阳回答。

    “爸，这大路长满荒草，似乎多年没人走过了，”说话的是一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女孩剑眉星眼，生得干净爽朗。

    “笑笑，回杨家岭就这么一条路，不会错的，只要沿河岸走就行。”欧阳镇定地说着安慰妻小的话。

    其实他内心一直在打鼓，他明明记得二十年前这条大路行人络绎不绝，而且河里也会不时有船穿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有，荒凉的让人惶恐，难道家乡出什么事了？他内心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五人沿河骑走，不时有密林山沟阻路，五人绕开这些阻碍不远，又回到河岸来，始终没有离开白沙河。

    路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小，离陈家沟河口六七里的地方，五人终于离开河岸，进入一条小路，向南走去，这条小路还是没有行人，但路面光滑，显然平常是有人行走的。大家悬着心稍稍放下。

    “英子，前面就是我们老家了。”男人松了一口气说。

    “我还是有点心慌。”那个叫英子的妇人说。一路过来，一个人影也没有，时不时就看见野狗之类的，怎不叫人心慌。

    远远望见了村庄，男人的心情有点紧张。近乡情更怯，家乡有他太多的牵挂，对亲人的思念让他渴望回乡，对亲人的担心又让他害怕回乡，谁知道家中还剩多少亲人。

    就在男人患得患失之间，一声呼哨，大路两边围上了五六个手持朴刀的庄稼汉，将五人围在中间。

    “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庄稼汉问。

    “我是欧阳家的，我叫欧阳轩，你们是谁？”欧阳轩反问来人。

    来人对视一眼，为首的大叫：“这村里没有姓欧阳的，来者必是土匪，给我杀！”

    欧阳轩早发现苗头不对，抽刀下马，同来的两个男人明显是护卫，也跟着下马，站在母女前。

    几个庄稼汉扑向三人，举刀就砍，欧阳轩迎了上去，以一敌三，庄稼汉招招要命，往要害处砍，欧阳轩处处避让，左挡右格，密不透风。

    庄稼汉看不能得手，知道遇上硬茬，为首的一声长啸，呼唤同伴。

    “英子，笑笑，你们先撤，原路返回。”欧阳轩看出来了，这伙人就是土匪，如果他们的同伴赶到，会有危险，必须尽快解决战斗。

    英子、笑笑调转马头，看了一眼欧阳轩，毅然离去。

    看到妻女离开，欧阳轩放开手脚，刀花一抖，使出招式来，指东打西，刀如流云，一庄稼汉手上中刀，“哎呀”一声，刀掉落地上。

    其余两人发现不是对手，退后两步，以刀护身，偶尔出刀，一击不中，即刻后退，等待后援。

    欧阳轩带来的护卫早已解决另两个庄稼汉，回护欧阳轩，对欧阳轩说“护法先走，下属断后即可。”

    欧阳轩看看远处村庄已经冲出一彪人马，呐喊着前来，知道再不撤就危险了，把手一拱，说：“救命之恩，为兄来世再报！”上马离去。

    两护卫持刀立在路中间，和两庄稼汉对峙着，庄稼汉不敢上前，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欧阳轩离去。

    少倾，村中人马拥护一着唐装的老者赶到，老者长得肥敦，慈眉善目，手持鸟笼。

    左首紧挨着一个黑大独眼男人，男人拿着一支长枪，满脸杀气。

    两庄稼汉上前参见来者，说明情由。

    老者笑眯眯地对独眼男人说：“土蝠，这两人忠心可鉴，留个全尸吧！”

    独眼男人下马，举枪杀向两个护卫，枪杆扭动，枪头晃荡，快如闪电，一个护卫举刀回挡，枪头转弯，肩膀中了一枪。

    另一个护卫举刀来救，一刀砍向土蝠，土蝠不退反进，撤回长枪，枪身反转，枪柄戳中护卫肘上少海穴，护卫手一麻，刀掉落下来，土蝠长枪再反转，枪尖刺向护卫喉咙，护卫到地毙命。

    土蝠将枪搭在受伤护卫肩上，问：“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护卫眼光凶狠，举刀往脖子上一抹，土蝠一愣，护卫鲜血迸流。

    老者摇摇头，表情凝重，很明显，今天这几人不同凡响。

    土蝠翻身上马，要去追杀剩下三人，老者斯条慢理地说：“出去只有一条路，让金牛卫处理即可。”

    老者打开鸟笼，将一纸条绑在鸟腿上，放飞鸽子。

    鸽子穿山越岭，轻车熟路，很快飞进峰谷县西边一个三叉路口路边酒家鸟架上。伙计将纸条取下，交给一个在躺椅上打盹的高大麻子。

    麻子看完纸条，一跃而起，大声招呼：“兄弟们，集合，干买卖去。”

    呼啦一下，各个角落窜出二十多条汉子，从马厩里拉出马来，翻身上马，纵马狂奔，向西而来。

    欧阳轩策马追赶，很快追上了母女俩，三人加快速度，向东而逃。路边荆棘划伤马肚，马儿发出长啸，三人全然不顾。

    一口气跑了十余里，看看没有追兵，三人找一个偏僻处，歇下休息。

    英子上前察看丈夫，看到丈夫完好无损，英子莞尔一笑，检查完行装，再度上马东走。

    三人走不上半里，到一开阔处，二十多人马迎面扑来，为首的麻子看到三人，哈哈大笑，跟来众人看到有两个女的，顿时精神振奋，虚声一片。

    麻子二话不说，举着狼牙棒兜头砸向欧阳轩，欧阳轩侧身躲过，一刀横推，将刀递向麻子肚子，麻子吓了一跳，身子向后平躺，刀锋贴面而过。

    “布阵！”麻子大喝一声。

    众人分开六人看住母女俩，其余的二十人布下一个分瓣梅花阵，将欧阳轩团团围住厮杀。

    在麻子的带领下，五簇人马前后左右，互相掩护着，轮翻攻击欧阳轩。

    欧阳轩全然不惧，骑马冲向麻子，寻求决战，麻子边打边退，欧阳轩身后众人上前救麻子，欧阳轩突然转身，从一片刀光剑影中掠过，金光闪闪，兵乒声不断，三人中刀落下马来，欧阳轩大腿上中了一刀。

    欧阳轩冲出了包围，麻子率领众人重新围了过来，众人畏惧欧阳轩刀法了得，动作稍迟疑，又有两人中刀。

    麻子大喝一声，突出阵来，挥舞狼牙棒，横扫过去，欧阳轩贴在马上，放过麻子，纵马冲进人群，众人大骇，掉头就走，又有三人中刀落马。

    麻子大怒，调转马头，喝住后退众人，贴身上前，狼牙棒左右挥舞，欧阳轩在马上躲闪翻滚，寻机出手，麻子后背中刀，鲜血直流，依然缠住欧阳轩，狼牙棒不离欧阳轩左右。

    此时欧阳轩多处受伤，已成血人，欧阳轩知道在劫难逃，放手一搏，只护住要害，以命换命，又有三人被欧阳轩砍于马下，剩下的众人恐惧，掉头就走。

    麻子愤恨，将狼牙棒舞得呼呼生风，欧阳轩应着狼牙棒杀去，在狼牙棒砸在肩上的一刹那，举刀刺向麻子喉咙，麻子惧怕，头一歪，刀尖穿在右肩上，双双翻滚落地。

    众人上前乱刀砍下，欧阳轩已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