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师傅的故事2

    盛世杰慌张起来，又不敢伸手去扶，红着脸说：“先起来，先起来 。”刘巧云就是不起，一个劲地哭。

    盛世杰问明了情况，梦游一般，背着医箱就跟着刘巧云去了，刘巧云家围了一堆人，刘巧云的娘在号啕大哭，刘家村人看到盛世杰到来都吃了一大惊，刘巧云的爸仅剩最后一口气，刘家村人已经放弃了治疗，盛世杰取出医箱，先是一番针灸，稳住了神魂，再是几剂药下肚稳住了气血，包扎敷药，灌进一些米水肉汁，刘巧云的爹气色稍微和缓。盛世杰再交代了几句如何护理的话，就匆忙离开了，他终于意识到这对盛家村而言，这是通敌行为。

    直到晚饭时间，盛光才垂头丧气的回来，摇头不止，叹气说：“打成这样子，还叫我怎么救！”盛家村上午在和刘家村械斗中死了一人，而刘巧云的爹是盛家村人拿来出气，差点打死的。

    两个月的一个中午，同样是盛世杰自己在医馆，同样是在模模糊糊打盹，突然听到一声声响，一包东西放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一个身影就消失在门口，盛世杰看到那包东西上写了几个纤巧的字：“我爹已好，谢谢您！”打开一看，是一大包好茶，盛世杰追出门口，刘巧云已经走远。

    盛家村和周边村庄的械斗愈演愈烈，又连续死了几个人，仇恨更是深了好几层。

    盛世杰和刘巧云在山里碰到身边没人时开始打招呼了，以兄妹相称，话越来越多，进而无话不谈，最后到了一天不见就吃不下睡不着的地步。

    械斗演变的结果是盛家村和周边村见到对方村子里的人就打，甚至有几家是姻亲的，姑爷和郎舅也打了起来，全体失去了理智。

    盛世杰和刘巧云兄妹俩非常清醒，觉得这种杀戮毫无意义，愚蠢至极，但又制止不了，于是约定一起出走。

    盛世杰知道，大山深处有一月族，月族医学自成一体，神秘莫测，有“药材万种，药方三千”之说，月医针刺疗法独特，很多疑难杂症月医可一针解决，且月医开放，可随时解剖尸体，不像峰谷县禁忌颇多，盛世杰一直想了解人的内部构造，苦求不得，盛世杰决定深入大山一探究竟。

    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早晨，盛世杰一早起床，收拾行装，包裹里夹带着一对早想赠送给刘巧云的玉佩，留下一封出门访学的家书，来到茶山上和刘巧云汇合后，沿着白沙河西行，再从山路转折向北。

    山路曲折，盛世杰和刘巧云走了大半天才走到陈家沟东山下的小路，却碰土匪装扮官兵搜山，盛世杰和刘巧云被抓了起来，盛世杰表明身份，被土匪连夜送上盘龙山。

    盛世杰当晚就被投进了水牢，和一众囚犯关在一起，有囚犯认得盛世杰的，议论纷纷。

    “这不是盛家医馆少主吗？”

    “盛家一世行善，怎么会得罪盘龙山呢？”

    “行善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死吗？”

    “什么世道啊！”

    盛世杰心情悲伤，一直担心刘巧云，一万个不祥念头在心间奔腾，对这次出走后悔不已，声嘶力竭地呼喊：“我是盛家医馆盛世杰，我要见你们头领！”没人理他。

    水牢里囚犯怜悯地对盛世杰说：“别喊了，进了水牢，只有一死！没有一个人能从水牢里活着出去。”

    第二天一早，就有两个囚犯被押了出去，只听得两声惨叫，刽子手提回来两个血淋淋的人头，放在水牢台阶上，面对着水牢里的囚犯。

    一连六天都是如此。

    第七天，滴水未进的盛世杰萎如烂泥，只求一死，被架着双手提了出去。

    一名刽子手头上绑着红布手捧雪白的大刀上前，口中念念有词：“人生无常，生死有命，六道之主，请接回此世亡魂，换舍重生，来去干净，不留怨气！”举刀就砍。

    “刀下留人！”

    一声断喝，一名修长身材，留着稀疏胡子的男子疾跑过来。

    此人是盘龙山军师，姓曾名鹏，只见来人对盛世杰一拱手：“盛先生，曾某来迟了！”

    盛世杰被安置进了一华丽房间，好酒好菜伺候，盛世杰见不到刘巧云，绝食抗议，曾鹏苦口婆心劝导，随后带来了刘巧云手书：”一切都好，勿念！”附上一个手镯。

    盛世杰回书并赠刘巧云一快凤佩，心稍稍安定下来，曾鹏说：“山上复杂，意外很多，要见刘巧云，就要首先保全性命，听从山寨安排。”

    盛世杰身子渐渐好转，一个月后，山寨头领宴请了盛世杰，山寨知道他医术精湛，对山寨是无价之宝，一番酒肉，山寨首领始终以兄弟相称。

    在曾鹏的反复劝说下，盛世杰被逼加入了九龙会，山寨为盛世杰专门挑选一个黄道吉日，聚义厅上，山寨五大当家和军师端坐一排，五堂堂主，附属几个山头、三江六渡口、七十二码头首领站立两旁。

    司仪唱：“喜开怀，笑开怀 撩袍一步进堂来，大哥堂上传下令，令我兄弟入会来，七星宝剑拿在手，盘龙山上来相聚。”

    曾鹏作为盛世杰的引进人，上前介绍：“姓盛名世杰，此子天下罕，学医有一手，樟南无对手，学武称快剑，穿眉如星走，青年当才子，品行清如水，义气冲天起，性命可相托，待之如手足。”

    拿来半碗清水，提出一个鸡，割喉取血，将血滴进碗里，盛世杰咬破自己手指，同样把血滴进碗里，司仪把碗依次捧到众人面前，各人用手指沾血，涂于嘴边。

    司仪请出各路神仙，领头齐齐盟誓：“不忠不孝要恶报；不仁不义该下毛；灭兄灭弟斩头脑；詈娘骂母割舌头；越礼犯法自拔吊；奸淫恶霸刀上抛；暗箭伤人斩为要；丢人埋客罪不饶；背地议论刑打拷；败坏纲常罪难逃。”

    司仪将写有各人生辰八字纸条放进火堆，盛世杰从火堆上跳过，脱去外套，小喽啰将水泼在盛世杰身上，再穿上山寨准备的衣服。大当家将一个红色小红旗授予盛世杰。

    司仪升班排座，口唱：“大哥请登金交椅，二哥请登银将台，虎皮交椅三哥坐，五哥请上点将台，六八九哥依次坐，各堂各口依次排。”

    为吉祥起见，山寨没有设四哥和七哥，盛世杰在山寨为客卿身份 排第七位，山寨当家称其老九，喽啰称其九当家，位在军师曾鹏之后。

    最后，大当家宣布纪律，明确职责，各级头目分别念令，声明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司仪招待各路龙头入晏。当天各路头领酩酊大醉。

    第二天一大早，曾鹏就醒了盛世杰，两人来到议事厅，大厅里只有大当家二当家，见到盛世杰到来，大当家起身相迎，二当家摆手示意盛世杰坐下。

    一阵寒暄之后，大当家敛容说道：“老九，山寨有一事相托，务请出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