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逗乐赛
“弓典兄弟从哪里来？是哪一行的主啊？”
“特地从兴旺镇来，和官家做点丝绸生意。也是熟人介绍，知道矿主您这里有好玉，特地过来想要买一块。”
“你来我这里就来对了，我这里什么样的玉都有。呃——你是要多大的呢？”田鱼笑眯眯地看着他。
“大概一只长大的猫那么大。”弓隐说。
“这么大——”那田鱼转了转脑袋，“这么大可不便宜啊。不知弓兄弟银子带够了吗？”
“银子您放心，带够了。”幻织说。
田鱼看了看他后面背的袋子，点了点头：
“都带了呀，好，太好了——”他说着他手中的杯子往地下一摔，孙卫带着一群弓箭手立刻冲了进来：
“拿下！”他喊道。
“等等！”弓隐喊道，“你们不用急，我把东西都给你们。不过，恐怕会伤着你们的手。这个你们要吗？”他说着把腰牌扔给田鱼。
“还有银票，一共就五百两，作为定金用的，你们要是现在就要的话，拿走，就算我瞎了眼，找了个没见过世面的。”说着把银票往桌子上一丢。
“我告诉你们，我在帮宇文家做事。我今天也不是独自来，我的兄弟都在山下。如果我从你们这里出不来，我敢向你们保证，你们这个矿也会从郡里消失。”
“你们都干什么！”田鱼听完他的话立刻朝孙卫吼道，然后双手把腰牌递给弓隐。
“我不过是不小心落了个杯子，乱什么！还不给我退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还要做生意呢！”
孙卫听他这么说赶紧低头弯腰赔礼道歉，然后退出去了。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田鱼骂道，“弓典兄弟，让你见笑了。你看，你要买的玉我这边有是有，不过一时半会儿您看不到样品，要不这样，您在我这里小住一两天，我这一两天就给您弄一个出来，您看怎么样？”
“您这——能住吗？我这住下，会不会没命啊？”弓隐说。
“嗨！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田鱼连忙说，“您就安心在我这里住下，您别看我这里小，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这里吃喝玩乐样样都有。今晚有一个小节目，您赏脸可以看看，非常刺激。”
“哦，是吗，那我就住一晚吧。您尽快。”
“好。孙卫！带弓典兄弟住下！”
孙队长找了个干净一点的房间让弓隐他们住下。傍晚时分，孙卫说：
“我们这里单调，比不得镇上，没多少逗乐的。晚上有一个‘逗乐赛‘，你可以看一下。”
“什么逗乐赛？”幻织问。
“这个‘逗乐赛’，特别简单，”孙卫说，“就是有钱的金主提刀上去和一个功夫好一点的矿工在擂台上斗，金主负责攻击，矿工负责躲闪。最后谁击中矿工越多，谁就获胜。很简单吧。当然，矿工也能拿到一些银子。”
“就是打擂和守擂呗。不过，有一个细节我搞不懂，”弓隐问道，“打擂的用刀去砍，守擂的可以反抗吗？”
“当然不行。要不然金主被伤了，死了，翘辫子了怎么办？只能躲闪。”
“那要是守擂的被砍死了呢？”弓隐接着问。
“这个很好办。拖下去，把血冲干净，换下一位啊。守擂的都是签了生死协议的。”孙卫说，“光说你们可能还是不明白，晚上你们去看一场就知道了。”
“好吧——”弓隐说，“这个看起来守擂的有点惨。”
山洞里的时光就是快，很快就到了晚上。两个在洞中吃了点野味，到了亥时，孙卫跑过来兴奋地说：
“二位，逗乐赛就要开始了呀！”
于是两个跟着他快步出了门。只见外面石坛上的火苗已经生得很旺，客人来来往往，叫声，吼叫声，笑声，还有隐隐的哭声此起彼伏。弓隐和幻织跟在孙卫的后面，忍不住说:
“好热闹啊！”
转过好几道石廊，还没到“逗乐赛”的赛台，就听见周围不时的议论：
“‘逗乐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刀插到那家伙的胸口上！哈——哈——哈——”
“我敢打赌，我这次一定赢你们两个！我这次先砍了它的腿，我就不信我会输！”
“逗乐赛”的赛台是一个圆圆的，大概有六步宽的圆台。圆台周围围了一圈擦得铮亮的铁栏；圆台外边是环形的观众席。弓隐和幻织到的时候观众席上已经站了里三层外三层。
等到了判官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赛，把一筐匕首抬上台，正式宣布“开始！”，赛台周围一阵阵的尖叫声停不下来。
突然之间幻织站了起来。
“这个上来的是寒锁！”幻织指着台上的一个青年对弓隐说，“他不是帮那个矿主做账吗，怎么上了这个擂台。”
“看来是有谁故意要整他。他今天不一定能活着下去啊。”弓隐拉了拉他，示意他坐下来。
第一场上来的是两个个小妖。它们一上来就朝观众席一抱拳说：
“各位，第一次玩，要是玩得不好，各位不要扔鞋子和臭鸟蛋。”
说完它们从筐里各自拿了一把匕首，开始围着寒锁猛戳起来。
因为这几个小妖身材矮小，只到寒锁的腰部，再加上也没什么技巧，一通追跑下来，只是在寒锁的腿上划了两刀。时间一到，它们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赛台上，显然是累着了。
“蠢货！傻蛋！”
“赶紧给我滚下来！”
一时间观众席上骂声叫声此起彼伏。有些开始往台上乱抛东西，被判官喝止了。
接着上来又上来两个，居然都踩了高跷上去。
“对手可以上来二个，这不公平。”弓隐说。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公平。” 幻织说。
“哦。这家伙踩个高跷，是怕够不着吗。”幻织说。
“不像，他们也不矮啊。”弓隐说。
“这样也没法追呀。” 幻织有些疑惑不解。
只见上来之后，这两个家伙各拿了一把刀绑到了高跷的前面。大家正在纳闷他们要干什么，只见这两个并成一排，突然倒立，以手作脚，就直接用高跷像拿着一杆长枪一样乱戳。看得弓隐都心惊了。还好这几个家伙好像也没经过什么特别的训练，就是胡乱刺一通。再加上寒锁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并不笨重，所以只是胳膊上挨了几刀。
等时间一到，二位把家伙一扔，出了口气说：
“献丑了，插了好几刀，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