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营救
有几个还在里面低头找些能用的东西,他们手里拿着一个小凳子,一把铁铲子,弓隐赶紧跑过去问:
“这家怎么啦?”
那妖怪麻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个多余的东西,没有回答他。
他又转过来去问围观的,问了一个又一个,终于一个开口说:
“你不知道吗,这家昨天晚上全部被拉去砍头了。”
“砍头?!为什么?”
“当然是做了什么坏事呗,还能为什么。”
“不可能……”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直摇头,“他们在什么地方砍头的?!”
旁边的妖怪直愣愣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
弓隐想了想,飞快地朝家跑去。
隐正靠在门前躺椅上看着头顶阴暗的天空发呆,突然看见弓隐飞快地跑回来了。
“怎么啦,像被疯狗追了似的?”
“爷!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月脊一家说是被砍头了!我去的时候整个园子都被烧了!”弓隐停下来说。
“砍头?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而且,哪有砍头之后烧掉整个宅子的?”
“是啊,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问了周边围观的,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被砍头的,都不知道。整个事情他们也不甚清楚,都是猜测。”
“那你想怎么办,万一他们真是被砍头的呢?”隐看着他问。
“万一是这样,”他低头想了想说,“我去替他们收尸。”
隐听着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孩子,你想管这件事,是吗?”
弓隐点点头。
“你要知道,这件事可能非常不简单。月脊,他之前是一个将军。他能出事,这件事情不小,这件事情很可能超出你的能力,你也又可能丢了小命,这样你还要管吗?”
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好吧,我大概能了解你想的是什么,那我问你,你第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弓隐说。
“这好办,我给你指一个地方,他一准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要一两金子。家里可以给你一两。也就这一两了。这是金子,不是小钱。”
“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弓隐问。
“那个地方叫地窟。”隐幽幽地看着天空说道,“你准备多久回家?”
“把这件事情办好吧。”弓隐说,“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等都好了我就回来。”
“如果需要家里帮忙给我个信。”隐看着他,好像有些伤心:“你放心去做吧——这也是注定的。”
去地窟的路是先到雀水桥,然后再过一条几乎没什么妖怪去的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石拱桥,过了石拱桥之后往西再往沙漠的方向走大约一个时辰,在沙漠的入口处就能找到。
过了雀水桥来到石拱桥边,弓隐本以为至少是一个铺着木板的铁索桥,到了跟前一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一条细细的铁链横一条湍急的水流上面!
要不是自己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这个自己是抱着铁链爬也爬不过去啊,他想,好吧,拼了。
他卷起衣袖,往后倒退几步,深吸一口气,然后向前冲了过去。
他双臂伸开,两只脚飞快地踩在细细的铁链上,冲到半中间的时候,突然铁链在他的脚底下断了!
还好他身手敏捷,一把抓住铁链。他吊在空中像一根单线的蜘蛛一样,在空中摆了两下,然后荡到了对岸。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出了口气。
总算过来了,他想,向西,沙漠,走吧。
他独自飞快地朝西走去,没走多久,便看见一片沙漠的影子,他想,应该走对了。
他喝了口水,感觉后背都湿了。虽然看着挺近,但是走起来又是一段路程,他看见广阔的沙漠就在眼前,但是离他更近的矗立在他眼前的是一棵参天的大树。这树看起来至少有几百岁了,树干他伸出双臂都抱不过来。他来到树底下,只见大树底下居然有一个小木门。
他过去敲了敲门。
等了好一会儿门终于开了,探出来一个像布袋一样的妖怪的脑袋。
“你是谁?”对方用沙沙的嗓音问。
“您就是地鼠爷吧,我来找您打听个事儿。”
“货呢?”
“货?什么货……”弓隐想了想,一脸的茫然。
“没有金子你找我说什么?没有我就进去睡觉了。”
“有有,”弓隐连说了几下,“我是小白,刚上道,没明白您的意思,您的金子。”他说完从包裹里掏出金子,放到他的手上。
对方拿到手掂了掂,收了。
“一看你小子就嫩,说吧,想知道什么。”
“您知道昨天月脊府上发生事情吧?”弓隐问。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我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怎么混。”
“我想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受害的,是不是还活着,如果活着的话怎么救他,如果死了话我想去收尸。”
“小子你还真不上道,你问题真多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收费的吗?一个问题一两金子你明白吗?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你带了多少金子?”
“我就这么一个。”弓隐听他说一个问题一两金子吞了一下口水。
“那你想好了要问哪一个?”
他想了想说:“我想去救他们,告诉我怎么去救他们一家。”
“好问题。”地鼠怪看了看他,“有点脑子。告诉你,我一直在等着看看有什么人来打听月脊的消息,但是直到此刻,你是唯一的一个。我问你,你来的时候桥上的铁链断了吗?”
弓隐想他说的应该是那个不知名的拱桥,他点点头:“断了。”
“看来很可能你就是唯一的一个来打听他消息的了。世态炎凉啊。好吧,看着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多告诉你一些关于他的消息。因为,反正也没人想听了。”
“那您说。”
“月脊已经死了。”他淡淡地说。
“啊?!”
“罪名是勾结叛乱分子,犯了死罪,当晚就处死了。不过他的两个孩子受到特赦,没有当场处死。”
“还好,谢天谢地!那都放了吗?”弓隐拍了拍胸口。
“我什么时候说不用处死了?我说的特赦是不用立即处死,可以押到监狱里多活三天,三天后处死。”
“啊?!这么个特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