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身外身
烈龙亭注意着身后与书海老人的距离，只是瞬间，烈龙亭猛然停住身形，用身体硬接了书海老人的全力一击。
书海老人的手掌刺进烈龙亭的身体，直接穿透，带着鲜红的血液再从背部露出。
“为什么！”
裴凌月惊讶万分，她不明白烈龙亭为什么要突然停下，用身体硬抗。
鲜血还在流淌，烈龙亭感受着久违的疼痛开始传遍身体的每个角落，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活着的兴奋。
还不够啊。
烈龙亭缓缓抬头，他的眼神中像是有一团火焰在逐渐燃烧。
飕！
是手掌划破空气的声音，书海老人没有犹豫，见烈龙亭似乎有新的动作，另外一只手也是给烈龙亭来了一个透心凉。
“大帝！”
裴凌月着急了，如果说书海老人的第一手还是避开了烈龙亭的要害，那么刚才的一击就是冲着烈龙亭性命去的。
就算是天人修士，在身体器官被洞穿成这个样子也会伤及本源，不及时救治性命难保。
然而烈龙亭的脸上却看不出半点担心，好像这血淋淋的身体不是他的一样。
也是，这具身体本来就是他夺舍来的。
“身外身讲究平衡，化身与本我的平衡，力量的平衡，关系的平衡，还有……”
烈龙亭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冰凉，他的生机在飞速流失，就连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无声。
扑通。
烈龙亭尸体倒地，作为化身的书海老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烈龙亭，他真的已经死了，修为与灵力都在飞速消散。
同境界杀人并不容易，如果烈龙亭全力发挥，书海老人也不可能一招致命。
裴凌月也不明白，烈龙亭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有关身外身的内容，难不成那些其实是他的遗言？
只是，化身的书海老人面色并不好看，他似乎有些犯难的看向本我，目光复杂。
下一秒，一团银色的光芒直接落在烈龙亭的尸体上，直接复原了烈龙亭的伤口，并且救活了烈龙亭。
这是天帝出手。
裴凌月还没理清这中间的关系，就看到烈龙亭睁眼坐了起来。
“多谢天帝出手。”
得逞的笑容在烈龙亭脸上压都压不住，很明显天帝出手相救是在烈龙亭的意料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
裴凌月不理解，天帝救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好比刚才那团银光，裴凌月就从中感受到了天大的造化。
“如果天帝不救，那他要承担的代价就太大了。”
烈龙亭笑得很得意，这就是烈龙亭认为身外身是邪术的原因。
修炼身外身必须保持化身与本我的平衡，而且这种平衡太过极端。以书海老人为例，他的本我是天帝，虽然烈龙亭不清楚这位天帝有着怎么样的经历，但天帝必然是踏着无数人的尸体才能成就的结果。
所以为了维持身外身的平衡，书海老人的化身就只有天人的修为，并且烈龙亭断定，这化身是不能杀人的。
身外身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化身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恶化，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化身思想的转变，最终成为与本体的绝对对立。
很明显，任何一个修士都接受不了自我对立的结果，这已经不单单是不利于修炼，更是直接危害到自己未来的走向。
“所以天帝必须救我，从而及时补救。”
烈龙亭解释完毕，但他还是奇怪，以书海老人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身外身的问题所在，为何还是修炼。
只是收回化身的书海老人却是笑了笑，
“身外身是一门很神奇的功法，或许连他的创造者都没有明白这中间的奥秘。”
“所以你就明白了？”
烈龙亭听得出来书海老人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看来书海老人早就确定了自己古舜天的身份。
“明不明白我说的当然不算，得看最终结果。”
书海老人并没有计较烈龙亭的算计，甚至他还暗中帮了烈龙亭一把，刚才他救烈龙亭的手段，可是堪比神级造化。
烈龙亭也是感受了一下，自己不论是经脉这样的基础条件，还是灵力识海等修炼条件，现在的他都有着难以想象的提升。
烈龙亭很满意这个结果，这意味着现在他天人将不再是终点。
“但是你输了我的试炼，所以对于你的问题，我不会回答。”
“没事。”
烈龙亭原本就认为找别人问清真相实属下下策，只是原来碍于自身天赋实在看不到弄清真相的希望，才寄托于别人的告诉。
“如果可以，我还是比较期待自己亲手去揭开真相的那一天。”
听到烈龙亭的回答，书海老人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古舜天的存在，或许连古舜天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奇迹八王早就与这片旭候世界产生了怎样的联系。
“走吧，我们还要去接彩棱呢。”
烈龙亭走向裴凌月，在他们抵达云顶道场之前，烈龙亭就将彩棱安置在看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地之中，并拜托裴凌月留下了专门的结界。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被杀的这一幕，才把彩棱提前安置的？”
“差不多吧。”
烈龙亭笑着承认，但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烈龙亭能感觉到之前自己状态的奇怪，他甚至打算在找天帝了解完发生的一切后就去自杀。
至于彩棱，其实烈龙亭当时压根没想后面的事情。
二人拜别了书海老人，却在离开时烈龙亭突然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海老人。
“怎么了？”
裴凌月以为烈龙亭还有什么事情，也是停下脚步想等烈龙亭办完。
“没事，就是想再看一眼我们旭候世界的天帝是什么样子的。”
烈龙亭冲着裴凌月微微一笑，认真的解释了一番，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云顶道场。
但其实，刚才书海老人给烈龙亭秘传了一道声音：
“裴凌月的师尊是处理混沌祸乱去了，从时间上来看，现在的裴凌月可能是月隐族仅剩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