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书海老人
烈龙亭对自己此时的状态感觉很奇怪。
就像一个人有一天突然发现了世界的虚假，那份只存在于故事中的虚假真实的发生在了活着的人身上。
“你知道天帝在哪吗？”
“应该，在神国的云顶道场。”
二人四目相对达成共识，在裴凌月的带领下向着云顶道场进发。
中央大陆土地广阔，裴凌月在空中俯视大地，那里曾经是霞宫存在的位置。
“完全不像有宗门存在过的样子。”
烈龙亭能猜到裴凌月在看什么，只是下方完全就是一副原始森林，根本没有修士的气息。
“你有没有感觉奇怪？”
“奇怪什么？”
“我们一路上一个修士都没见到。”
裴凌月放慢了飞行的速度，她记得在她离开的时候这里几乎随处都能感应到天王强者的气息，然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很正常，说明我们的猜想是对的。”烈龙亭声音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神国到底是一个势力，按照裴凌月的说法，他们二人现在已经处于神国的领域，加上二人没有任何隐藏，早就应该引起了守卫的注意。
裴凌月沉吟了一会后，对烈龙亭的说法表示赞同。
烈龙亭说的对，天帝已经注意到了他们，并且已经在等他们了。
云顶道场，浓云覆盖着青砖，白茫茫的景色中，唯有四根石柱引人注目。
“这石柱上面的花纹有点熟悉。”
烈龙亭没有靠近石柱，只是站在裴凌月的身后远远望去。
裴凌月也没有任何动作，她正在思考见到天帝该行什么样的礼节。
“欢迎二位来我的道场。”
苍老的声音从云层深处传出，烈龙亭没有从这声音中感受到任何修为的波动，但这声音却传播很远，并且不见减弱。
“霞宫弟子裴凌月求见天帝。”
裴凌月还是讲究的，烈龙亭就无所谓了，只是周围除了云层什么都看不到的场景让他的心里很没有底。
“好久不见，上一次见你还是神国试炼的时候。”
书海老人的身影缓缓从云层中走出，他看起来就像一位普通的老人，甚至给烈龙亭一种风中残烛的感觉，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
这就是天帝？
看起来像病了的老头。
裴凌月率先开口，询问起霞宫的情况。
“霞宫被我派去了极南之地，那里有只属于他们的任务。”
“莫非整个霞宫都去执行任务了？”
裴凌月神色诧异，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任务需要霞宫几万弟子去执行。
并且不仅是弟子，就连霞宫的存在似乎都被抹除，执行任务还需要把全部家底也带上吗？
“极南？混沌暗域吗？”
烈龙亭并不意外这个说法，与他想的一样，霞宫的确是为了继承月隐族而建立，并且如今已经开始了月隐族的使命。
裴凌月也意识到了书海老人口中任务的严重，同时她想起了师尊当时让自己去北方的口气。
现在想想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编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天帝，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
“很抱歉，我答应过皎月仙子，对你保密。”
“果然。”
听到师尊的名字，裴凌月心中的猜想也被证实了大半，看来当时的确是师尊故意支走了她，那也说明这个任务绝对危机重重。
不行，我得去找师尊。
“冷静点！”
烈龙亭拦住裴凌月，对她摇了摇头。
“我们都有需要弄清楚的事，不弄清楚，这一趟怕又是白跑。”
“我知道你。”
书海老人突然开口，说话对象直指烈龙亭。
“能被天帝知道，还真是我的荣幸。”
烈龙亭也不紧张，这是他继许洛源以后离答案最近的一次，他肯定要逮着书海老人问个清楚。
“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当然我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书海老人的身边，另外一位书海老人的出现让烈龙亭眉头紧皱。
分身吗？
好像不太对，这分身只有天人初期的实力，能帮得上天帝做什么？
“战胜我，我可以回答你的所有问题。”
“他怎么可能战胜天帝？”
裴凌月原本以为书海老人派出的天人分身是作为烈龙亭对手，但他的一句“战胜我”又让裴凌月心中疑惑。
从来不会有人用分身称为“我”，就像哪怕对一件物品再有感情也只用“我的”来称呼。
“身外身？”
烈龙亭也注意到了书海老人的用词，但他与裴凌月不一样，他记得有一门功法符合现在的情况。
而且，身外身这门功法还是他古舜天创造的。
“请吧。”
不出所料，烈龙亭的对手是那位只有天人实力的书海老人。
二人直接近身肉搏，身形移动的同时，双方的拳头也是挥舞出残影，接连对碰。
果然是身外身。
在与书海老人交手数百回合后，渐渐落入下风的烈龙亭拉开了距离，由攻转逃。
虽然两人同为天人初期，但是烈龙亭的天人初期实在水份太大，完全不是对手。
不过好在云顶道场内的空间足够大，烈龙亭可以一边拉扯，一边思考对策。
与分身不同，功法身外身并不是利用天材地宝去模拟人类的血肉从而创造出一个自己。
身外身是将自己一分为二，本我为内，化身在外，两者互相依存，本我与化身也有着完全相同的先天条件。
只是这个功法当初在古舜天发明后的很短时间内就被放弃了。
至于原因，则是在尝试过身外身后，古舜天就发现这种功法相当邪门。
原本想的是让一具身体变成两具，这样就能有两倍的时间去修炼，或是去体验完全不同的生活，最后再将化身与本我融合，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结果却是，两具身体的核心思想虽然一样，但行为方式却相差甚远。
同样是修炼突破，其中一具如果是踏实修炼，另外一具就有可能干出伤天害理，夺人性命造化的事情。
这样最终融合，自己的心境会变成什么样，古舜天完全无法想象。
烈龙亭的脑海中不断冒出有关身外身的记忆，很快一道灵光闪过，他想起了身外身功法的致命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