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闻到了?”
“我可以进来么?”陆际推开门,意思性问了一句,不等床上的人回答就直接进来了,“我给你拿了个东西。”
白江洵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什么东西。”
“哎哎哎,你别起来!”陆际三步作两步的过去把人按回床上,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手里的大白狗塞到被子里,“给你,抱着睡吧。”
“这是什么?”
“是抱枕啊,”陆际理所当然地回答,“我查过了,你们alpha易感期的时候就是没有安全感,抱着个东西会好一点。呐,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大白狗,今天先借给你。”
原本想把抱枕从被子里抽出来的白江洵,闻言默默又把抱枕拉了回去,并且用一根胳膊压住。
“你以前也抱着它睡?”
“是啊,”陆际坐到床边,“这个大白狗特别软,抱着可舒服了,这也就是你,别人我肯定舍不得给他用。”
“谢谢,”或许真的是身边的抱枕起了作用,白江洵心中的烦躁与阴沉消散不少,又能用平时的样子与陆际说话,“也谢谢奶奶。”
陆际仗着白江洵这会儿躺着,壮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脑袋,“再跟我说这两个字,小心我揍你!”他怕白江洵笑话他说大话,又补充说,“我就专门挑你易感期的时候对你下手。”
“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白江洵不仅乖巧接受了自己脑袋被拍的事情,还特别温顺地应下陆际的话。
这让陆际心里面特有满足感。他想,alpha一到易感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本那么成熟一个人,一下子变得特别乖特别听话。原来易感期带来的也不都是坏情绪和坏影响,看看白江洵就知道了,有的alpha越是易感期,就越是招人心疼。
想到这里,陆际内心更加柔软,他放柔了声音,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白江洵说:“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白江洵看着他垂在眼前,挡住一点眼睛的头发。屋顶暖黄的灯光均匀洒下来,几乎将陆际柔顺的黑发染成金黄色,营造出几分温柔的错觉。
这样的陆际,让白江洵心头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发现原来情绪是有温度的,比如此刻,他的所有情绪都是温热的,暖得他犯懒犯困,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陆际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心脏就在胸膛里,跳得不快也不慢。
再次醒来,房间里又只有他一个人。白江洵没有看到熟悉的影子,心头一空,脸色不受控制的黑了下来。他“蹭”得从床上坐起来,不自觉抓紧躺在身边的大白狗。
这大白狗在离开陆际的床之后,又受到过清洗,现在只有洗衣液的味道。刚才明明还抱在怀里,现在白江洵闻着这个气味,却觉得头晕难受。
他把大白狗用力扔到床尾,迫不及待想要站起来。
还好房间的门开得很及时。
陆际在门外只探进一个脑袋,在昏黑中看向坐在床上的人影,“奶奶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不是老太太厉害,是白江洵一睁眼,他的信息素就又开始躁动了。老太太一闻到味道,就知道人醒了。
白江洵借着黑夜掩护,死死盯了陆际好一会儿,眼睛都不肯多眨一下,最后在陆际的催促声中开口,“我觉得好多了。”
“奶奶做了粥,你想吃一点么?”陆际没有开灯,隔着黑蒙蒙的夜色问,“吃一点吧,网上说易感期的alpha特别容易饿。”
易感期的alpha确实容易饿,但这个“饿”可不是陆际理解的“饿”。
白江洵没有解释,“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吧,”陆际上来之前刚看过时间,“我给你把粥送上来?”
白江洵一边下床一边说:“不用了,我下去,今天晚上我还是回去吧。”
“你回去干嘛啊?”陆际着急了,“你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怎么能没人照顾呢?”
白江洵轻笑了一声,走到陆际身前。他知道陆际闻不到,所以纵容自己的玫瑰味将陆际包裹起来,“别担心,我没那么虚。”
他身体好着呢,除了因为意外造成的信息素感知缺失和信息素分泌紊乱。这是他意外之后第一次的易感期,也是第一次再次闻到自己的信息素,所以一开始才会有些承受不住,产生那么大的影响。
浓郁热烈的玫瑰味不像往常那么冰冷,反而异常热情。
陆际正要劝他,忽然皱起眉,“什么味?好香啊……”
“你闻到了?”白江洵神色如常,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住。
陆际闻到了他的信息素,那他闻到的茉莉花香,是不是也并非错觉?如果他这个时候,“失控”一些,让自己的信息素“不小心”刺激到陆际,让他提前分化发情,那陆际……
白江洵不敢在想下去,他知道此刻的自己不理智。他好像处于清醒与疯魔之间,一时告诉自己别做蠢事,一时又忍不住想,如果他狠狠心,那还未曾被任何人欣赏过得茉莉香气就是独属于他的……
陆际一遍用鼻子嗅来嗅去,一边奇怪道:“怎么又没有了……”
“是奶奶的花吧,”最终,还是理智取得了这场胜利,白江洵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我妈妈今晚上恰巧回来,家里不是我一个人。”
老太太确实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刚才的那股香气又让陆际感觉异常舒心和熟悉,所以他也没有多想。
见到老太太后,白江洵又把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
“那还是回家比较好,”老太太说,“熟悉的环境会更有安全感。”
白江洵抬眼看了眼陆际,随口道:“在这里我也没有安全感缺失的感觉,只是妈妈回来了,我不回去不好。”
都是做家长的,老太太很理解肖繁的心情,因此等白江洵喝碗粥,一刻也没有多留他,直接让陆际给他送回去。
陆际送到街口,一眼看到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肖繁。
“阿姨,”陆际叫了一声,“我们在这里。”
肖繁总是一丝不苟挂在耳后的发丝意外有些凌乱,她眼底的淡青色显示出她的疲惫,但眼中饱含的激动却又告诉别人,她现在是处于多么兴奋的状态。
“小洵,”肖繁第一次没有先和陆际说话,而是开口叫了白江洵的名字,声音还有些颤抖,“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