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还以为
陆际安抚了程非秋两句，顺便劝他好好学习。
程非秋一吸鼻涕：“‘不爱学习联盟’已经失去你了，不能再失去我。”
陆际立刻收回安慰的手，“哦，那你就老老实实挨打吧。”
程非秋扒着桌子又要哭。
陆际已经习惯了他一到考试就鬼哭狼嚎，周围和他一个考场的大多数人也见过这个场景。
“还有十五分钟，”陆际看了眼时间，“我准备进行下一场考试的复习了，你靠边点哭。”
“你怎么这么对我？”程非秋抽抽嗒嗒收了声，委屈地看着陆际。
陆际无视了他的目光，拿着课本翻了起来。
白江洵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他已经没有直接进来，还是找了一个同学帮忙带话。
陆际一听白江洵来了，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起身就要出去。程非秋更委屈了，“我都哭了，你也不在意，他随便过来看一眼，你就这么高兴。”
陆际自动屏蔽了耳边的碎碎念，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程非秋跟他的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往外走，一边跟着嘴巴还不停：“还说你们俩没关系，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啊！”陆际忽然停下，程非秋撞到了他的身上，差点把陆际撞倒。
还好白江洵眼疾手快，迅速把陆际扶住了。
“能不能好好走路？”刚才那一下可真够疼得，要不是白江洵反应快，陆际估计自己也摔个大的。
程非秋还想继续说，憋憋屈屈的目光无意间与白江洵对视，立刻收起了那副可怜样！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那种感觉！那种被人用眼神威胁的感觉！
那双眼睛里还带着笑意，却分明透漏出了“再出这个样我就要你命”的可怕信息！
呜呜呜，好委屈，但是又不敢说……
“我错了，”程非秋瞬间乖巧了，委屈地擦了擦眼角那一滴已经干涸的眼泪，“我回去了，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最后，友情还是输给了爱情么？
这么想着，程非秋又一次悲从心来，流下了比刚才更加苦涩的眼泪。
陆际看着他的背影一阵头疼，问白江洵：“alpha这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有，”白江洵说，“现在强势的omega不也比比皆是么？”
“也对，”陆际安心了一点，“又不是旧社会了，alpha脆弱一点，脑回路神奇一点，眼泪多了一点……”陆际越说越心虚，小声寻求白江洵的认同，“也不算缺点吧？”
“不算的，”白江洵认真给他肯定的回答，“现在很流行这种alpha，京都有些omega就喜欢这一种。”
陆际这才放下心，“那就好。”
白江洵故意大声叹了口气，“我考完试来找你一趟，结果光谈程非秋的事情了。”
他这么一说，陆际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忽视白江洵了，有些着急地拽了拽白江洵的袖子，问：“他没回考试都要作一回妖，不管他了，你考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我相信你也靠得挺好，”白江洵看他状态就知道，“下一门考生物，我复习的时候感觉有个知识点会考，想过来给你讲讲。”
陆际连忙跑回考场拿了生物书出来，迫不及待地问：“哪个知识点？你快给我讲一下！”
也就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老师就要进考场了。
其实他们俩的辅导进度还没到这里，陆际去前面的知识点还不太熟悉。但白江洵看书的时候忽然想，如果能多考几分，陆际一定会很开心。
想到陆际开心又得瑟的样子，白江洵不知怎么就改变了原先的想法，默默走到了陆际的考场外面。没想到程非秋来得比他还早，还蹲在那里和陆际拉拉扯扯。
白江洵看他有些不顺眼，觉得这人自甘堕落也就算了，还打扰陆际学习，真的很不道德。
在监考老师来之前，陆际好歹囫囵吞枣听了一遍，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需要背下来的东西都背下来了，遇到相关的题目肯定不能一分不得。想到这里他心里怪高兴的，看着传过来的卷子都觉得无比亲切。
最后一场考完，陆际拉着白江洵兴致勃勃对答案。
“你不想留点悬念？”白江洵问，“就算对完答案，知道个大概，也没什么意思，惊喜感都变少了。”
陆际觉得白江洵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他对自己这次的成绩很有信心，干脆照他说得暂时把答案什么的放到一边，等总成绩出了直接看。
程非秋比他心还大，考试结束立刻就要拉着陆际去网吧。陆际反过来拽住了他，“这次成绩出来，是要开家长会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程非秋一脸沉痛，“我就是知道，才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多给自己制造一些欢愉。”
“胡说什么啊？”陆际让他气笑了，“你这水平也打不了职业，还不如趁现在好好学习，以后学个游戏相关的专业。”
“来来，你真的变了！”程非秋看白江洵在专心收拾东西，大着胆子跟陆际小声说，“白江洵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让你背叛了组织？”
陆际忍不住给了他一肘，“别胡说，”他自己开始向上走了，也想拉着最好的朋友一起，“晚上放学去我家？老太太这两天念叨你好几次了。”
“还是奶奶好，”程非秋做作地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只有奶奶不会因为我不爱学习嫌弃我。”
这话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陆际捶了他一拳，“谁嫌弃你了？”
程非秋挨了拳头反而笑嘻嘻的，走之前开心地说：“我要去给奶奶打电话，让她给我做好吃的！”
“小心被老师抓到！”
白江洵好像在专心收拾东西，其实一直偷偷关注了身边俩人的动态。他听完俩人的全部对话，故意问：“同桌，今晚上辅导么？”
“今晚上就不了吧！”陆际神色轻松，“我感觉这次考得挺好的，今晚上休息，就当提前庆祝一下！”
白江洵“哦”了一声，“程非秋去你家？”
陆际没听出不对味，“嗯”。
白江洵沉默半响，在陆际意识到不对看过来时，平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庆祝。”
他分明没喊委屈，只是单纯说了一句没什么起伏的话，却让陆际莫名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