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百果园之行（9）昔日温情
雷欧本生在近乎千年之前，那时候的纪年方式和年份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按照公元纪年体系来说的话，那就是在十一世纪上半期，当时欧洲的中西部地区仍然处于封建领主经济。魔法在人们生活中仍然较为常见，魔法师治疗疾病、占卜未来，指导人们趋吉避凶，在当时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尊敬，而且魔法师也还没被称作“魔法师”，这是大灾难时期魔女狩猎者们对这些能够使用超自然力量的人们的统称，他们在当时的名称是“巫师”，他们所使用的神奇法术则是往往被称作“巫术”。有这么一个传说，巫术是上帝给予世人的恩赐，能够使用这些奇妙力量的人们是神派来指导凡人的使者，所以人民对于那些为大众消灾解难指导前进的巫师都会尊称为——导师。
雷欧原本的全名雷欧·拜伦·卡帕顿，其父亲是当时欧洲中西部的一位伯爵级别的贵族领主，领地在他开明而仁慈的治理下，尽管周遭不断狼烟四起战乱不断，人民亦能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同时卡帕顿家族的后裔身上流淌着巫师的血统，只要是该家族的后裔，体内的魔力回流都是仍在怀胎十月时就已经被激活开启，于是雷欧的父亲凭借着魔法的力量指导臣民，让领地风调雨顺。
这样一个战争沙漠中的和平绿洲备受周遭的触目，每天都有大批难民前来寻求庇护，当然的领地承受能力有限，已经接受了的难民所引发的问题也难以马上解决，所以只能将新来的难民拒之门外，同时周围炮火不断的封建领地也多次上门寻求同盟，但都被雷欧父亲以保持中立的立场拒绝了，在这种时势之下，作为卡帕顿家族的下任家主候选人，雷欧深感压力巨大，但他同时又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当上家主的。
雷欧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近千年的旅程就是从那天开始，不过故事得从前一天说起。
“雷！雷！”
“噢？怎么了，可里凡。”
“你不觉得上面很危险吗？”
“不觉得……”
“可我觉得！你赶紧给我下来！”
“不，在微风停止之前，我是不会下去的！”
“你要吹风回自己房间阳台里吹。”
“那里太高了，风好大！”
“我不管，你快下来，大哥我有事跟你聊！”
“好吧……”
雷欧灵活的从凉亭顶上翻下来，可里凡看到他的身手又变得灵活不禁感慨。
“你这小子学习不见你进步得这么快！”
“我不喜欢那种呆着不动的事情。”
“你是下任卡帕顿家族家主候选人，学识怎能这么少！”
“反正我没有巫力，不配当家主，可里凡你就不同了，你博学多才，占卜术又厉害，前段时间的占卜不就预测到暴风雨要来吗，农奴们多亏了这占卜才够时间做好防护措施，大家都对你很感激呢！”
“行了，要不是有你在指挥，他们都乱作一团呢！我们别聊这个了，明天是父亲的生日，你的礼物准备得怎样了？”
“还没，反正实质上只是个招待些亲戚和名人的宴会，礼物根本只是个过场……”
“过场也得认真对待，我是打算明天去打猎弄只新鲜的鹿还有些山珍回来，你最好别跟我重复。”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我就继续了。”
“不行！赶紧去准备礼物！”
“让我小睡一会再去嘛，难得天气这么好！”
“再有几天你也成年了，别再懒懒散散了！”
“唉……好吧。”
在可里凡驱赶下雷欧嘴里叽里咕噜的离开了凉亭，他走进自家城堡一位女仆人立即紧跟其后，雷欧自小就不喜欢被仆人尾随，每次他都故意使唤仆人去干些事，自己就趁机开溜，这次他也打算如法炮制，正要开口的时候没想到却让女仆人先开口。
“二少爷，请不要把我支开，不然我会被管家先生责备的。”
“啊，呀，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你就是想支开女仆小姐吧！”
突然一把清脆而幼嫩的声音传来，雷欧朝声音的主人看过去，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女孩迎面而来，她那柔顺的亚麻色长发在城堡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底下闪闪发亮，她的皮肤仿佛剥壳鸡蛋般的嫩白，一双蓝色的眼睛宛如蓝宝石般的晶莹通透，配着那可爱动人的微笑，让她有着仙女下凡般的超凡脱俗。
“噢！天呐！看谁来了！是我们美丽动人的温妮莎！”
雷欧立马一副家犬看见主人般的模样走到小女孩跟前，然后又绕到小女孩身后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她的个子要比雷欧矮上个约莫三十厘米。
“雷，你这般巴结自己的妹妹可没有什么好处哦。”
“怎会呢！妮妮的笑容就已经是莫大的好处，哦不，应该是宝藏！”
“你别想掰开话题，你老是支开仆人们让他们每次被管家先生责骂，你知道她们有多冤枉吗！”
“可是我讨厌去到哪都被跟着嘛！”
“那是为了防止你发生意外，你可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人！”
“又是家主！我不要家主！我要自由！我渴望自由！我要拥抱自由！”
“拉着我到处跑时又不见你去拥抱自由，干脆在出嫁前我就一直跟着你好了，让我来当你的仆人！”
“噢，换你来跟着我呀，这个主意实在太棒了！不过要当仆人的也是我来当！今天天气不错，要我陪你去葡萄庄园一趟吗？公主大人。”
“呵呵，好呀！本公主允许你作为护卫同行！”
“遵命！这是我莫大的荣幸！”
“所以，女仆人小姐你可以放心了，接下来我们俩一起去葡萄庄园，被管家先生问起你就说是我让你退下的吧。”
“是的，大小姐……”
温妮莎用着温柔而成熟的语气对仆人下达指示，从她的语气声线中散发出的温文尔雅绝非像一个十一二的小女孩会有的，女仆人在她的指示下才肯退下。
“啊，终于能一个人清静一下了，那个女仆人就是我刚才在庭院里睡觉她也一直在盯着我，没有比那强烈的被监视的感觉要更可怕的了！”
“你在凉亭的顶上睡她当然得盯紧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睡着睡着就滚下来的，作为妹妹我真的求你别再这么干了！”
“噢，好吧，我再找个安全点风又舒服的地方好了。”
两人在谈话间乘上了自家的马车朝城堡不远处的葡萄庄园出发，这个庄园对于卡帕顿家族来说是一个圣地，它伴随着家族经历过好几代人的更替，是名副其实的家族历史“见证人”，每年家主的生日都会在庄园里举行热闹的酒会，邀请上亲朋好友以及一些有声名显赫的名人。
庄园内种植着大片的品种繁多的葡萄，这些不同品种的葡萄被用作酿制不同品质的葡萄酒，在好几代人的经营下，卡帕顿葡萄酒已经成为卡帕顿领地颇负盛名的特产，家主经常在一些重要外交场合之下赠送对方以一瓶名贵的葡萄酒以作友好。三兄妹儿时经常跟着父亲来到葡萄庄园内游玩，后来由于可里凡专注于研究占卜和学习各类知识，一起去游玩的次数就逐渐减少了，取而代之由雷欧单独带着温妮莎到外面散步，两兄妹的感情因此一日千里。
兄妹二人有着数不清的话题，一路上有说有笑，目的地在不经意间到达了。脚跟刚沾地雷欧就拉着温妮莎跑到葡萄庄园旁边的一片小树林里，温妮莎问雷欧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平常是个话唠的雷欧突然一改往常变得异常安静，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温妮莎跟上，温妮莎身上华美的衣服让她走杂草丛生的林路相当困难，艰难的走了一段距离后，小树林到头了，地势慢慢开始倾斜，这说明两人已经到了庄园后山的山脚，而迎接他们的是一小片人为的空地，从周围被砍树木的再生长状况来看，这片空地已经被圈出来好一段日子了，温妮莎发现空地上有个用长竹片和木条搭建而成的棚架，棚架上还挂着好几串沉甸甸颜色不一的葡萄，正想问关于这个棚架的事时，雷欧突然兴奋冲上去，把一小串葡萄摘下来后就是往嘴里送。
“嗯，不错不错！”
“雷，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葡萄是你种的吗？”
“对，这是我三年多前刚学会嫁接时种下的，当时我觉得有趣，就在庄园里弄来很多不同品种的穗，然后嫁接到同一种葡萄树上，结果有一部分存活下来了，今年终于都结果了……”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到庄园里种呢，那里培养起来也比较方便吧。”
“是为了不影响庄园内的葡萄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嫁接出来的这些玩意不是‘花花公子’！”
“这么说也对，要是你没这么细心恐怕今年的葡萄收成就得成红黑绿三部曲了！”
“呜，变成那样我肯定会被赶出家门的，到时候妮妮会很伤心的！”
“我不会噢！”
“……啊，哈哈哈……”
两兄妹说着说着突然相视而笑，可突然温妮莎收住了笑容。
“雷，我觉得要是你当上家主的话，领地一定会发展得更好的。”
“妮妮，怎么你也这么说，可里凡是长子，家主之位肯定是他的。”
“父亲不是说了只要是有能力的人就算是我也能当吗！”
“哈哈哈，那就当吧！妮妮当家主一定很有趣！”
“别寻我开心！在说正事呢！”
“啊，好吧，说到能力我不就更加比不上可里凡了吗，他的占卜术准确度非常高，能指导臣民应对各种突发的天灾人祸，他是真正的导师，而相对的生在巫师家族却连基本的巫力都没有的我，哪个才是有能力的人，大家早已心照不宣了。”
“我想说的是领导者能力，雷，你明明就……”
“好啦，好啦，我们别聊那种扫兴的事情了，继续品尝我亲手种的葡萄吧，那边那串我觉得可能是新品种，妮妮你懂的多，来帮我鉴定下。”
“唉，好……”
第二天，父亲的生日酒会如常举行，亲朋好友们和那些社会名流们都聚到一块聊得不亦乐乎，其中还包括卡帕顿家的长子可里凡，他打扮得风度翩翩加上英俊的长相，酒会上与他年龄相仿还未出嫁的女孩们都无不为他着迷，只可惜今年十八岁正值适婚年龄的可里凡却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母亲甚至为他操办过好几次的相亲宴会，但每次都被他敷衍过去了。
“啊，雷欧那孩子跑哪去了！酒会开始这么久仍然不见他的影子！温妮莎你们知道吗？”
“雷他刚才说去拿点东西过来，父亲大人您别担心了。”
“那孩子都快要成年了，还是不知道区分场合！”
“父亲大人，他是去拿送您的礼物了，别责怪他了……”
“什么礼物不能事先带来，像可里凡打猎而来的山珍海味多好，大家吃得有滋有味的。”
“呵呵，等下他把礼物拿来了，大家一定会很吃惊的，您就耐心等等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温妮莎听出了父亲实际上是急着要在来宾的面前长面子，不禁噗嗤一笑，而就在此时雷欧正好回来，他衣冠不整蓬头垢面，手拿一串葡萄，满脸得意的走进宴会厅，在众人的冷嘲热讽中径直走到父亲的面前，父亲见他在自己的寿宴上如此糟粕丢人深感不悦，正想对他训示却被他率先开口打断。
“父亲大人，刚才我去采摘这串由我亲手栽培的葡萄，不料夜里树林实在太过昏暗我迷路了，这串葡萄是我要送您的礼物！”
卡帕顿伯爵之子为了一串葡萄而在树林里迷路进而搞得浑身破烂，这一笑柄萌生的瞬间，在场的宾客无不是按捺着想要破口大笑的嘴，温妮莎对这些捂住半边嘴笑的宾客们敢怒不敢言。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却为了这么一串我早就吃腻的玩意迟到，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知轻重呢！”
“不是的，父亲大人，我这个葡萄是……”
“雷欧，今天是你父亲生日，你这样太失大体了！”
这次是轮到母亲来训话，雷欧想要解释，可是紧接着的训话让他根本没机会说话，亲戚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都能听见嘲笑的声音了，因为没有巫力雷欧在家族亲戚之间被轻视是常有的事情，雷欧本人并没有多在意，但温妮莎每次都非常生气，可惜她只能强忍着怒火眼睁睁的看着，但这次不同了，大庭广众之下对雷欧“问责”让她忍无可忍。
“你们给我闭嘴！”
温妮莎发出响亮的叫喊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向来温柔文雅的她这一次可谓一鸣惊人，众人的视线被她吸引住，只见她一脸严肃的走到父亲面前。
“父亲大人，您说您早就吃腻葡萄了，我看您是白吃了这么多年！”
“温妮莎！你怎么可以对你父亲如此无礼呢！”
“母亲大人，我知道我对父亲大人非常无礼，但无论如何我也想请父亲大人认真对待雷欧亲手栽培而成的这串葡萄！”
见平常善解人意温柔可人的女儿如此一反常态，父亲这才来从雷欧手中接过葡萄仔细查看，他发现这串葡萄的果皮颜色跟庄园种植的有些许差距，然后又将一颗摘下来放到嘴里，本来他想咬下一半好看清楚果肉，但没想到果皮内壁与果肉根本是“分开”的，当他一用力咬葡萄时，一整颗果肉在挤压作用下马上“破壳而出”，浓郁而鲜美、酸涩而甘甜的汁液迅速喷射到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他从没吃过的葡萄。
父亲这下明白女儿为何不惜对自己大不敬也要当众指责自己了，他看了一眼温妮莎本来气愤的眼神瞬间变得慈祥和蔼，他向雷欧问道。
“雷欧，这真的是你自己栽培出来的？”
“是的，父亲大人，这是我大约三年前练习嫁接时无意中培植出来的，今年终于结果了，虽然不肯定它是否是历史上最新出现的品种，但最起码能确定我们庄园从没种植过……”
“哈哈哈，好！好！”
父亲举起葡萄看着它们大笑着连声叫好，还不时的点头，此时有人大声起哄道。
“我们为能干的二少爷鼓掌干杯！”
见风使舵的来宾们马上纷纷鼓掌并举杯畅饮，有的大声向父亲道喜，恭喜他有个这么能干的儿子，有的是夸母亲教子有方，有的干脆直接为卡帕顿家族欢呼。
这次虽然父亲终于肯正视雷欧的贡献，但这群混账宾客让温妮莎完全高兴不起来，同时还有一个人更加不高兴，他眉头紧锁面目狰狞悄悄一个人退出了宴会厅，而这个人就是可里凡。
雷欧这千百年来一直非常悔恨，他恨自己给父亲送新品种葡萄，他更加恨自己没能察觉可里凡的心情，要是当时他没有被宾客们的欢呼和赞赏冲昏头脑，要是当时他留意到可里凡离开了宴会厅，那么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又或许他就不用历经千百年的孤独。
然而现实是当可里凡面临人生最大转折点时，雷欧被势利的宾客们捧得飘飘欲仙，从小在嘲讽与鄙视间成长的他实在难以抵挡被众人赞赏认同的愉悦，眼前的虚荣让他不能自拔。
父亲致辞过后生日酒会进入了自由时间，宾客们以家族为单位，男主人们四处打招呼搭话攀关系，女主人们聚到一块聊些生活琐碎奇闻怪事，孩子们年纪小的就吃东西或是追逐打闹，年纪稍大十三十四岁左右的就一起下棋，会巫术的还会一起讨论巫术的研习，年纪再大些十七十八岁的则是会男女混合各自眉目传情载歌载舞，但卡帕顿家族的孩子却是这群人中的异类，三兄妹每一次酒会都腻在一起，甚少与各自同龄的其他孩子一起玩耍聊天，这一次温妮莎也如往常那样，酒会一进入自由时间就离开人群跑到宴会厅的小阳台上，正当她仰望繁星夜空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看什么呢？妮妮。”
“雷！快来看看，今晚的‘牛奶路(西方国家对银河的古称)’特别的耀眼，闪闪发光的好漂亮！”
“噢，真的诶，一定是某位女神刚给婴儿喂过奶了。”
“那希望那个婴儿能够健康成长……”
“他会不会健康成长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确确实实的长大了！”
雷欧边说边抓起温妮莎的左手，将其包裹在自己的双手里。
“雷，我不想看到你被忽视！”
“嗯，谢谢，我很庆幸有你这个贴心的妹妹，但像刚才那种抱不平就别再有下次了。”
“不！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继续这么干我未来的妹夫要被吓跑了！”
“管他的，嫁不出去更好，我就能一辈子留在我的兄长们身边了！”
“噢，这份责任还真大，还好有可里凡跟我一起扛。”
“对呀，责任重大，可里凡是不行的……”
说着说着温妮莎突然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脸，雷欧一眼看出了她要说的意思。
“为什么不给我们的大哥再多一点信心呢？”
“我对可里凡很有信心，我相信他当上家主后一定会继续努力起早贪黑的工作，但我明白的，他的性格率真与家主所要承担的责任矛盾，勉强当上最终只会白费力气却不得要领，真正适合的人是我的二哥哥雷欧你！”
“妮妮，或许你看透了可里凡，但是你却没看透我，如果说可里凡与家主责任不相符的是性格，那我的就是命运，我命中注定不是一个能撑起大局的人！当然的这不代表我会逃避卡帕顿家族的职责，日后可里凡继任，不管是多么艰难肮脏甚至要豁出性命的工作，只要他开口我不会有半点犹豫！”
“雷，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也想你明白，为了继承家主可里凡是多么的拼命，这三年里我每天看见他，他都是一脸倦意，仅仅只是一个小庄园他已经如此吃力，我不敢想象他将来要如何治理一块如此广阔的领地！”
“……”
“雷，我好久没看到他的笑容了，我很希望他就能够像过去那样陪我们野餐，到河里抓鱼玩水嬉戏，在花田里奔跑玩捉迷藏，我想让他能够欢笑度日！”
“那谁来保证我继任家主后也能欢笑度日，其他领主每天都在拼个你死我活，皇族却不管不问，卡帕顿领地能够如此太平早已经是奇迹，我实在没信心能继续维持这个奇迹，更何况我只是个生在巫师家族却没有巫力的废物，你让我如何服众！”
正如雷欧所言，卡帕顿家主表面上是个风风光光的地位，实质上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而卡帕顿领地也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天下太平。领地以外的地方每天刀光剑影，那些领主早就盯上了物质人力资源丰富的卡帕顿领地这块“肥猪肉”了。
这些领主表面上尊重卡帕顿家族秉承的中立原则，谁都没对卡帕顿领地出手，但实际上这些好战的领主只是碍于与其他领主之间的互相牵制，他们谁都想独占卡帕顿领地，于是每天从别的领地前来邀请结盟的使者可谓络绎不断，卡帕顿领地也因此得以暂时保持和平。
“雷，我知道责任重大，我更加知道难如登天，但是比起让可里凡去继任，性格豪爽但又不失细腻的你要更加容易领导臣民，只要你认真起来，让父亲放心让你继任，我相信很快全领地的臣民都会接受你的。”
“唉！温妮莎，为什么年仅十二岁的你能够想得如此通透！我看不如我们两兄弟都别争让妹妹你来，我们从旁协助会更靠谱！”
“如果我是男儿身我就不跟你浪费唇舌了，直接把家主的位置抢过来，你们两兄弟去过自己的生活！但现实是我只是个小女孩！雷，我跟你明说好了，我不想看到我们的大哥过劳而死！你要是不肯努力证明自己获得父亲的认同，进而继承家主之位的话，我就呆在家里一生不嫁，天天跟着你，但绝对不会理会你！”
“你！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吧，要威胁也去找父亲……唉！刚才还不顾形象为我抱不平的妹妹，现在居然在威逼我跳进火坑里！我是在作梦吗！谁来把我叫醒！把那个温柔可爱的妮妮还给我！”
“雷，我只是想我的两位兄长能各尽所长。”
“行了，我明白的妮妮，我会认真考虑的，你也别呆在这里，到里面去跟些同龄孩子聊聊天吧。”
“呵呵，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
“哼，我到后院走走……”
“雷！”
“嗯？”
“对不起……”
“……”
面对温妮莎的道歉雷欧一言不语，只是走到她跟前微笑着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转身离开，这个轻捏对方脸蛋的举动是兄妹三人从小到大的亲昵动作，代表着“我在你身边”的意思，此情此景雷欧是凭借这一动作对温妮莎说“不管怎样我仍然爱你”，温妮莎摸着自己的脸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放下了脸上的歉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还以为雷欧被如此强硬威迫后会生气得好几天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