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无言以对
张一龙主抓的审讯工作进度神速，董桂元看似是一个魁梧雄壮的硬汉，在小黑屋里面关了不足三个小时，便彻底崩溃。由此可见我们公安的办案能力和侦讯能力有多强。董桂元除招供了自己陷害李媛媛的事情外，又详细交代出了大太保安排他们几个人到二十三班伺机捣乱的事情，在审讯人员的询问下，董桂元真正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凡是与他有关联的人物都被写进了审讯记录中去了。
“江滨花园里面发现了一具骨骸，你知道这件事情吗？”主讯干警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借住在哪里。”董桂元回答道。
“你在飞龙娱乐城担任做什么工作？”
“师父因为大师兄这边缺乏人手，所以安排我过来帮忙。”董桂元回答地很诚实。
“你出于什么目的，要对受害人施暴？”审讯员继续问。
“报复，我能抽支烟吗？”董桂元接过审讯员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说道：“在二十三班，她和龙小云狼狈为奸，处处和我作对。所以我要报复她，也是给师父的见面礼。”
“谁是你师父？你为什么要选择报复李媛媛作为见面礼？”审讯员说道。
董桂元故作成熟的样子，吐了一口烟圈，谈到他师父，是他最为得意和底气十足的时候，“我师父江湖人称飞天鹞子，是北边马老爷子的贴身侍卫，过命的兄弟。因为龙小云这段时间间接或者直接的给大师兄找麻烦，让他难堪，我就想拿他开刀，为大师兄出出气。但是我打不过他。大师兄替我写了一封约战书，干扰他的注意力。我找到机会下手，对李媛媛出手了。”
“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审讯员想让他坦白说不知道，然后今后可以借着说他年纪轻，不懂法等理由为他开脱，奈何董桂元误会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含义，或者他师父给了他勇气，满不在乎的说道：“无所谓，有北面老爷子罩着，不怕。”
记录员很诚实的在口供上记下来，甚至把他说话的语气都用确切的形容词描述了出来。
董桂元签字画押后，审讯员把笔录递交上去，张一龙看着案头的笔录，摇了摇头。对秘书说道：“小王，请伍队长过来一下。”
没多久，伍元山走了进来，一个粗壮的汉子，留着板寸，黑黝黝的脸刮得干净，如鹰眼一般的眼睛透着机灵与敏锐，声音洪亮但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首长，您找我？”
伍元山保留了部队中的称呼习惯，张一龙点了点头，把审讯笔录递给他，薄薄的四页纸的笔录，无论如何都显的不专业和糊弄事情。伍元山说道：“笔录不够详实，对于有些线索没有深入挖掘。”
张一龙点了点头，说道：“元山，这个案子看似简单，目前露出来的都是冰山一角，后台都是特别硬，董桂元师父吴鹞子，是马恒善的贴身侍卫，两人是多少年的过命交情。李媛媛是咱们的老首长的千金，龙小云，别看不显山露水，跟你透个底，”
张一龙低声说道，“背后是军方，还有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这个组织只和一号首长二号首长打交道。”
伍元山瞪大了眼睛，惊叹道：“这么大来头？小小江中省，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龙小云我稍微了解过，没想到还有如此神秘来头。”
“所以咱们要慎重，我找你来就是跟你商量怎么处理这件事，不是吓唬你的。”张一龙说道。
“老首长，咱是被吓大的。”伍元山说道，“当年在滇缅边境，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他略微有些不屑，接着正色说道：“目前看来这个审讯员明显偏袒董桂元这小子，局里有多少人站在另外一边，明面的就那几个人，但是暗地里还有多少，需要慢慢排查。”
张一龙点了点头，伍元山继续说道：“第一需要把董桂元秘密转移，保护起来，以防不测。二是全部换成咱们自己的人来做，刑侦一组也有些面和心不和的人，可能一时人手不够。”
“你不用绕弯子，我马上开会，组成一个特别调查组，来调查这件事，人员你来选，确保安全高效的完成这件事情。省里马上要换届了，别看台面上一团和气，底下可是波涛汹涌呢。你业务能力没得说，需要在政治敏锐上面在提高。”被张一龙又点出老问题，伍元山讪讪地挠了挠头，说道：“有您在，我们也懒得动脑子了。”张一龙看了他一眼，没有进一步的发挥。
在伍元山安排下，侦察审讯工作进展顺利。近五百页的案卷笔录，把顾卫国、大太保、吴鹞子、马恒善等都牵扯进来，涉及绑架、凶杀、走私、贩卖毒品等重大案情。李仁泽代表省公安厅特别向邱连山和张正方做了汇报。邱连山表情凝重，说道：“这件事牵涉重大，里面的每个线索都要认真核实，特别是牵扯北方那位的部分，十分棘手啊。”
张正方点了点头，说道：“要不咱们上报吧，一面等候中央的批示，一面再核查具体线索？”
邱连山摇了摇头：“单凭这一份口供，没有多大的力量，这样，先把层级控制在省一级，仁泽这边继续侦察，我建议成立特别侦察组，来负责调查。媛媛的绑架案、中间的枪击案、无名尸骸案数案统一由调查组来处理。由省公安厅牵头，国安和武警也参与，在江中省范围内，无论牵涉到那个层级，一查到底。”
张正方点头说：“我同意，就由省公安厅来牵头成立特侦组吧，仁泽同志做牵头人。”
邱连山点了点头，看了看李仁泽。李仁泽说道：“两位领导，我十分愿意做这个牵头人或者组长，但是目前因为我跟顾厅长的事情，组织正在调查，能不能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宣布？”
“结果很快出来的，一个公安厅长在常委会上公然对自己的搭档政委拔枪相向，现场有监控，又有十几个常委作证，事实简单清楚，组织调查你没有任何过错。所以，组织调查不影响对你的评价。”邱连山继续说道：“你回去组织力量，借这个机会，调查一下飞龙娱乐集团。”
“是，保证完成任务。”李仁泽敬了一个标准礼，转身出去。
顾卫国接到吴鹞子给他的银行卡后，悄悄地查了一下，里面的金额仅仅是二十万元，他把屏幕使劲擦了几下，确认不是看错或者屏幕故障后，狠狠的把键盘摔倒了地上。嘴里骂了一句，然后咬着嘴唇呆在办公室里思考了半天，才掏出电话来：“大太保，我查了一下账号，里面的数额不对吧。”
“老哥，我早就查了几天了，区区二十万，这是打发叫花子呢，这些年咱哥俩出生入死的，就值这些？”大太保也是满腔气愤。
“以前咱哥俩可能值的多一些，现在不值钱了。”顾卫国说道。
“老哥，这件事下一步怎么办？”大太保压低声音问道。
“我们晚上见个面，前辈在吗？”顾卫国问道。大太保说道：“我们那天散了以后，他老人家就消失了，说是有要事要办。高人都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大太保不无揶揄地说道。“那我们晚上老地方见。”
双方说定后，顾卫国便只有等了，他现在已经被停职，接受组织调查。多年在公安厅养成地嚣张跋扈地态度养成了他看空一切地思维方式，他并没有意识到，乌云已经在不远处堆滚了。我们不清楚他在这天下午有没有回忆过去，有没有为过去行为感到后悔，有没有为当初地选择做一个是非定义，有没有设想，如果当初地一切都不发生，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只是下午他走出办公室地时候，李仁泽主持的会议刚结束，以前在他面前颠来跑去地下属们，此时只是跟他简单地打一个招呼，便急急地走开去。
他下到楼下，看着天边绚烂地晚霞，自言自语地说道：“天不会变，明天定是艳阳天。”
今天他跟大太保的聚会添了些神秘气味，他们俩特地选了走廊尽头地一间包间，只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有一双眼睛，正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俩。
“老哥，北边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大太保一见面就开始抱怨。
顾卫国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北面老爷子认为咱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暗示我们自己退出。二是风声紧，形式不好，北面拿不出更多地钱来了，三是把钱看的太重。不外乎这三种可能。你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更高。”
顾卫国故作高深的笑眯眯的看着大太保，彷佛在看一只蠢笨的熊在当面出丑一样。让他失望的是，大太保脱口而出说道：“我觉得是第三种，北面的老爷子是穷苦人出身，对于钱财看的更重。就像现在有些穷人子弟爬到高位，”
他本想表达身居高位的穷人子弟爬到高位上后贪污腐败比富家子弟更厉害，忽然看到对面那张笑眯眯的脸，他的出身并不是特别好，于是硬生生用一口酒把嘴边的话灌进肚子里。“又或许是第一种，风声紧，可能会从我们这边刮起，于是建议我们自找后路。”
顾卫国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说道：“以我对于北面的了解，正如你分析的，他认为再在我们身上花钱已经不值的了，所以我们该自找退路，方向就是泰国或者东南亚那边。”
“为什么是那边呢？”大太保不解的问道：“国内或者其它地方不行吗？”
“当然可以，但是东南亚，重点是泰国那边有他的势力存在，你没发现，这张银行卡的开户行也在金三角的泰国一边吗？”大太保恍然大悟，对于顾卫国的分析连连点头称是。
“接下来怎么办？”大太保说道。
“你们家老爷子应该知道的更多。”顾卫国说道，“可以旁敲侧击的从老爷子那边打探一些事情出来。”
“老爷子现在还没联系我，他不让我联系他，我试着打他的电话，他给我的那个号码已经关机了，估计是关于董桂元的事情。这个憨货，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把那具尸骸被翻腾了出来。大哥，你也不知道董桂元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吗？”
“我现在被停职，什么时候恢复很难说，所以那帮子吃里爬外的人都见风转了。我建议啊，咱们还是早做准备，钱财物件和你的小蜜们，提前安排。左右不过下个月的事情，要是换届我能更进一步，那就云淡风轻，江中还是老弟的天下，退一步讲。如果我不能更进一步，咱哥俩就进了雷区，定会被炸的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顾卫国的几句话，说的大太保脸色苍白，“全听老哥安排，你给我个境外的户头，我给你存一个亿过去，这些年赚了点钱，咱哥俩对半分了，找个地球偏僻的角落，做地主去。”
“不用，我们就按照老爷子的指示，到东南亚去，金三角就是咱们兄弟奋斗的热土，小弟们已经给我提前准备了，我们都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下。”
“有这么严重吗？”大太保半信半疑。“老爷子不是正在给你运作进中央的事情吗？”
“那都是假的，老爷子运作我进中央，我的那个小舅子，早就开始敲竹杠了，这两年为了这顶乌纱，五千万都填进去了。要不是老弟支援，我现在可能还是一个派出所长，天天为鸡毛蒜皮在闹心。”顾卫国明显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喝了一口酒，呛地咳嗽了半天。
大太保也闷闷喝了一口，感叹道：“世态炎凉啊，你还是他姑爷，也这样对你？”
“越是所谓的豪门望族，越是没有一点人情味，北面尤甚。前几天前辈一说运作去中央，我一回想，就知道是在安慰我。”
“有没有意外情况，比如他们良心发现？”大太保说道。
“狗改不了吃屎，有些人也没有良心。”顾卫国说道。我们可以断定，这句骂语里面不包括他们俩。
“老哥，老二那事，你也知道，李东华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会不会翻腾出浪花来？”大太保压低声音说道。
“目前监听不到李东华的任何事情，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失踪了。这个不打紧，除了他是你公司的副总，还有董桂元在那个院子里施暴外，跟你扯不上关系，案卷做的也很完备，不用担心这件事，五六年前的尸骨，查不出什么来。只是当初应该沉到马戈拉河里面。”顾卫国说道。
“是啊，沉到河里面，也不会有今天的担心了。”大太保说道。
“如果找到你，你就按照以前的回复，再回复他们就行，千万别出差错。”顾卫国喝了一口乌龟汤，叮嘱道。
“错不了，这些年只有这份口供让我记忆最清楚。”大太保打包票说道。
“等有前辈的消息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前辈过来，明面上是为董桂元和你出气，难说是不是来针对咱俩的。从今天开始，嘴巴一定要严，必要时必须装哑巴。”听了顾卫国的话，大太保感觉后背全湿了。
两个人的聚会在闷闷中结束，临了顾卫国说道：“还需要豁出脸皮，让老爷子帮一把，尽快结束审查，免得夜长梦多。老弟你再破费些，帮老哥一把。”
大太保更是郁闷起来，心里盘算着，尽快把飞龙娱乐集团出手，三十六计走为上。
张正方难得回家吃顿晚饭，这顿饭却吃的火药味道十足。戚小薇的妈妈王雨被国安局以美国间谍罪名逮捕了，审讯过程中把李雁楠给交代了出来。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王雨是美国间谍，也是在江中市间谍窝点的头目，负责刺探军事、政经情报，他们设在省城的秘密据点已经被国安局端掉，抓获了三十多个间谍。
李雁南听到这个消息后，霎那间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如果不是张小杭在旁边搀扶及时，她几乎要瘫坐在地板上。
“你先回忆一下，在美国期间，你跟王雨都聊过什么内容，做过什么事情，诚实的跟组织交代，坦白你所做过的一切，争取获得组织和政府的宽大处理。”张正方铁青着脸，表情严肃。在张小杭的记忆中，张正方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说话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是能听出隆隆怒火正在他心中燃烧，在这个升级换届的紧要关头，自己的老婆与美国间谍有牵扯，往坏里讲，一辈子的仕途打拼，可能就毁于一旦了。在无功便是错的仕途官场，芝麻大小的不适当，也会被无限放大成西瓜一般。
李雁楠坐在沙发上定了定神，喝了一口张小杭递上来的葡萄酒，情绪稳定下来，脸上慢慢涌上血色，她明白，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小了可以忽略不计。大了，自己丈夫的仕途之路就提前终结了，她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我跟她完全没有聊什么政事，也没有透漏任何消息。”李雁楠定了定神，不待张正方发问，继续说道：“她就是跟我一起逛逛街，聊一些八卦新闻，完全没有涉及到机密事情。”
“她为什么要找你聊八卦呢？”张小杭说道：“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省长夫人？她是间谍的话，难道能从八卦消息里面提炼出有意义的内容出来？”
“聊哪方面的八卦？”张正方严肃地发问，此时的李雁楠彷佛一个受审的罪犯，只能诚实坦白。
“也没有什么，除了几个电影明星，就是龙小云了。”李雁楠看了张小杭一眼，继续说道：“无非是龙小云如何土气，吃蛏子不摘内脏，唱歌如何跑调等等，还有就是她说龙小云和咱闺女不般配，不适合做朋友之类的。”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骂李雁楠，还是在骂王雨，温文尔雅的张正方忽然爆出了粗口，“说小云和小杭不般配，凭什么这么评价？”
张小杭苦笑着说：“老爸，如何评价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跟龙小云做回普通朋友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张正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已经跟龙小云没有关系了，也跟影子门没有关系了。”张小杭小声说着，眼睛不停的瞄着李雁南，期待她能帮腔解释。
“我已经跟金二爷说过了，小杭不再做他的徒弟了。”；李雁楠小声说道。
“李雁楠，这么大的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张正方脸色铁青，怒声喝道。张小杭从来没有看到张正方动怒，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说话。
“你总是忙，孩子的小事也不能总去让你分神。”李雁楠说道，她先是被间谍案弄得心神不宁，接下来是龙小云的事情，有些走神，心中先露怯几分。
“这都是理由，和小云无论如何，都不算大事，最多算是孩子们之间的吵吵闹闹，而退出影子门，那就是大事，在我们家算是顶级大的事情，你该让我知道。”张正方看到妻子和女儿瑟缩的样子，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以前我也风闻，你嫌弃小云土气，理由无外乎是你说的这几种，还有就是说话口音重，用一些土气词，大家听不懂之类，没想到最后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我还知道你亲自出面跟龙小云讲明的，还举办了一个鸿门宴，不过小云没有吃就走了。临了，你还要回了小杭赠与小云的那部手机。李雁楠啊，你们李家羞辱人是不是上瘾啊，这是对一个男人的极大的羞辱啊，相当年咱俩处对象的时候，你们李家对我的那些招数，你又拿过来用在了小云身上？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绝情？”
“我想着既然断了，就干脆彻底些，没想去羞辱他。”李雁楠说道。
“退师这样的事情，是需要程序的。影子门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们不了解，哪怕了解一丁点，你们未必敢这么干，一个电话就退师了，这是儿戏吗？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三姑和二爷会怎么想，你有没有考虑过？太看轻他们了吧？”
张正方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自从马蹄窝回来后，就开始认为人家土气，可那都是表面现象，今天我给你们好好讲讲，让你们也见见世面，开开眼，免得以后不知道江湖深浅，总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先从马友梅说起，你不要看她需要轮椅度日，去年的肺病瘟疫，用的是她和三姑的研究成果，你们是花钱发论文，人家是世界顶级学术期刊约稿，给她稿费。她获得军队的三百万奖金，全部捐献给滇缅边境的希望小学了。单凭这两件事情，就能表明无论是从学术素养和做人的思想境界，你跟她差了不止一点点。金二爷面上是一个江湖闲散人，你不知道的是，他另外的身份是我军特战鼻祖，军衔说出来会吓死你的那种。三姑也不仅仅是军事院校的教授，她的军衔也够高，她跟二爷在江湖中的地位，报出名号来能吓死一大批人。你也不要把龙小云看作一个普通的江湖高手，你们不知道的是，在江湖上有个秘密组织长老会，直接跟一号二号首长沟通，协助国家处理江湖事务，二爷和三姑属于长老会的首席长老，龙小云也是。龙小云现在还不属于军队，但是只要他点头，所有军区和各大军种，都想着不计条件的争着把他招揽过去，武警的姜宜良，龙小云过去帮他培训两次，就高兴的跟吃了蜂蜜的熊一般。二爷正在给他和小杭办理军籍，你这时候退出师门，就没有理由和机会了。去年，巴基斯坦北部的最大部落武装闹腾的厉害，严重的损害了国家的战略工程，这时候外交和军事都起不上作用，是二爷和小云出去执行的任务，摆平了部落武装，把他们变成了国家战略工程的护卫军，这是多大的贡献，经济方面价值是上千亿美元。你们总觉的自己高人一等，其实在真正见过世面的人眼中，你的那些伎俩和不上台面的成绩，根本就是蝇营狗苟，不够看，更上不了台面。你们说龙小云不会唱歌，前两天他在一个聚会上唱英文歌，那个视频在小杭班上流传很广，我想小杭该看过了吧？至于说吃海鲜不摘内脏，邱书记也喜欢也这样，他在饭桌上吃海鲜不摘内脏，所有的人都不敢摘，就是这么霸气。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说话都带口音，可他们照样带领着我们国家，高速平稳前进，每年百分之十的经济发展速度，世界上那个国家不羡慕？不拘小节才能干大事，每天蝇营狗苟，盯着那点蝇头小利，得之则沾沾自喜，如同乞丐捡到金砖，失去便如丧考妣，成什么大事业？”
张正方喝了口茶，缓和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龙家对我们张家不仅有活命之恩，更重要的是，龙小云是我兄弟的孩子，我跟他父亲、还有李仁泽都是过命的兄弟，我们可以安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你们如此羞辱小云，也就是在羞辱我。”
李雁楠则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内心剧烈的挣扎与碰撞着。
张正方没有理会李雁楠的窘态，继续说道：“我也不说什么岁月静好的话了，这个世界远比你们看到的凶险且复杂，能碰上二爷、三姑还有龙小云一家，是我们的福气，倍加珍惜尚且来不及，而你们却把福气往外推，我也没什么话说了，粗鄙之人干不出高尚之事，哪怕披着教授的外衣，打着文化人的幌子。小杭还年轻，我不希望我的闺女在青葱岁月便沾染了满身的市侩气息。老李你也要反思一下，想想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重点要想一下，为什么王雨一个美国间谍，刻意接触你却只谈论一些儿女情长的八卦事情，难道仅仅是为了拆散小杭和龙小云的关系？”
张正方越说越来气，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于是硬生生的掐断自己的话题，怒气冲冲地走出去了。这是张正方第一次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离家出走，在接下来的近两个月里面，省长办公室成了他的起居室，对于李雁楠，厌恶的情绪不断的累积，如同一个炸弹越来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张正方事后给金汉生和夏龙雀，还有马友梅分别打了道歉的电话，他知道于事无补，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期间张小杭来过几次劝说他回家住，李雁楠也过来了几次，都被张正方回绝了，他回忆起自己年轻追求李雁楠时在李家饱受的冷眼白目，对龙小云的遭遇越是同情。想到自己患难的兄弟龙又飞，为不能很好的照顾他的孩子而被感自责。
李雁楠事后也去了厚生巷别墅，向金汉生和夏龙雀当面道歉，却被告知金汉生带着龙小云外出执行任务了。夏龙雀说话非常客气，越是客气，在李雁楠听来，越是不接受她的道歉。此时她谁都不埋怨，自己骨子里面埋藏的卑微的门第心思，被王雨利用并放大，于是便有了今天的故事。龙小云的初恋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束了，因为不停的错过，他和张小杭竟不能再见面。张小杭启程去美国留学的时，龙小云恰巧不在学校里面，也不能送别。
马戈拉河上或许还飘着张小杭的呼喊：龙小云，我要给你生一大堆孩子。可是，这喊声谁又会在意呢？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也不会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