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教练李十招
威名赫赫的跆拳道训练队二十多人群殴一人还被反殴打残，丧失战斗力，着实让脾气火爆的李东华教练火冒三丈，顾不上反思得失，分析利弊。作为跆拳道训练队的主教练，此时他忘记了筹划，贸然决定去挑战龙小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至于不能正确评估以一敌二十是多厉害的战斗力，一门心思集中在自尊心严重受伤害的苦痛中不能自拔。他彷佛看到一个巨大的牌子挂在他的脑门上，上书“无能太监”四字。甚至看到鲁军敏跟他打招呼的笑容他都认为鲁医生别有用心，有意嘲讽于他。他也是用“无能太监”怒骂他的弟子们，一开始还能心平气和的探讨事件的起因，后来听说二十多人群殴一个还被打残，便直接恼羞成怒，骂了一句：一群废物，无能太监，悻悻走出训练馆来。一路上越想越上火，满脑子只想着如何复仇，找回面子，赢回场子来。
李东华憋着一肚子火去高一二十三班，找龙小云下战书，说什么要找回面子。他的行为激怒了另外一位老师，周二的早读自习课后是物理，物理老师刘向宗是一位年轻业务能力很强的老师，富有正义感，尤其怕蛇。也是被顾同新他们欺负的最惨的一位老师。肖路远在讲桌里面放过蛇吓唬他。
晚上听夫人陈玉翠讲了二十三班新来的龙小云有多厉害，如何给跆拳道训练队的人点穴让他们疼痛难忍。又如何封住鲁军敏医生的穴道，让他体会了一把痛苦的滋味等，刘向宗听的津津有味。特别是陈玉翠说今天用藤鞭给他们治疗的时候，两口在在饭桌上差点笑背过气去。“这家伙太坏了，也太有趣了，我喜欢。”刘向宗老师说道，甚至心中动起了去校医院帮忙的念头。
“遇到正义会成员，替我狠狠教训他们。”刘向宗向陈玉翠请求道。
李东华对刘向宗老师在班里上课感到十分的诧异，他也听说所有的老师都不愿意踏进这个教室，即使来上课也是应付公事，自从发生了刘向宗老师在课上被顾同新殴打事件后，学校更是放弃了高一二十三班的管理，对老师的考核也不包括这个班级的成绩。于是高一二十三班便越来越乱了，刘向宗老师已经跟龙小云认识了，今天班级的气氛明显变好，同学们起码能够安静的坐下来听课，不再胡闹了。开始他是出于好意，劝说李东华，一个老师挑战学生不太合适：“李老师，您是全省乃至全国知名的教练，向一个学生挑战，有失您的身份，无论最后您输了还是赢了，都不太出彩，我觉得您还是消消气，别跟学生一般见识，他今天是第二天入学。”
李东华听刘向宗老师如此说，心里认为刘老师是在故意揶揄他，怒从心生。刘向宗又说道：“现在是我上课时间，我不答应您来挑战我的学生。“
李东华见刘向宗拒绝了自己要求——要求现在就与龙小云比试一番，他当着二十三班的同学嘲讽道：“刘老师，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个渣滓班还值得你花费精力吗？你现在是那块骨头又犯痒病了？”
刘向宗的修养再好也架不住被当面挖苦，生气的说道：“李老师，你说话文明点，同学们是有些顽劣，但不是你说的渣滓，相反，我认为叫做渣滓的几个，偏偏跟你的跆拳道训练队过从甚密。我的那块骨头痒痒，那是我个人的事情，轮不到你在这边大呼小叫地指责，现在是我的上课时间，我没工夫跟你磨嘴皮子。你想约架，等我下课后再说。”
刘老师话音未落，万小飞高声叫好，带头鼓起掌来，教室里先是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接着掌声便整齐划一，响若炸雷。龙小云知道今天这场约战推脱不掉，便站起来说道：“李老师，您的挑战我应下下了，地点可以在您的跆拳道训练馆，时间只能是课下，不能影响同学们的上课，另外，因为您贵为老师，我想我们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您下战帖，摆明条件，我们比武场上无大小，拳脚无眼，伤痛自负。“
李东华完全没有意料到龙小云会应承下来，一时不能改口，走到二十三班的门口他才意识到，龙小云的战斗力有多强，想要回撤已经晚了，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教室。然后他寄希望自己能够吓唬住龙小云，让他不敢应战。奈何受了刘向宗老师的挖苦，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悻悻说道：“好，我这就回去发挑战书给你，希望你到时候还像现在这般英雄，我们走着瞧。”
话音未落便摔门而去，他本打算在班上把龙小云骂一顿解解恨，没想到被刘向宗老师拒绝了，扯大旗做虎皮的挑战，一步步演变成了现实，已无退路。教室里又响起整齐的雷鸣般的掌声。
刘向宗老师不无担心的说道：“龙小云同学，你新来可能不了解情况，要不跟他道个歉，别跟他比试了。跆拳道队不是好惹的，李东华老师也是咱们省里知名的武术教练。”
“谢谢刘老师，我会见机行事的，即使真的比试，李老师也会让着我，切磋切磋，点到为止。”龙小云微笑着说道。
刘向宗见龙小云气定神闲，想起他一个人打趴下了整个跆拳道队，又把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一些。他也乐见有个英雄好汉能够惩治一下仗着会点三脚猫功夫便飞扬跋扈把全校师生踩在脚下的人。他对龙小云的好感，还在于他惩治了班里的正义会，特别是顾同新，短短几个小时便受了两次惩戒，太解恨了。想到这，他便精神百倍，甚至于想到，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解散体育队。
龙小云并非盲目应约。他从体育馆回教室的路上，借张小杭的手机悄悄给金汉生打了电话，李东华的挑战已经在爷俩的预料之中，他们甚至预判的更远。对李东华的应对策略是：不造成红伤，狠狠教训，让他戒了嚣张跋扈的毛病。如果他施展危险动作，欲对咱们造成伤害，那么可以废除他的武功。对于将来可能出现的十三太保，则是彻底打趴在地，铲除校园霸凌的土壤。
得到了金汉生的首肯，龙小云对于李东华的约战便爽快地答应下来。张小杭对龙小云毫不犹豫地应战感到吃惊，同时又满怀期待。趁着课间，她悄悄地对龙小云说道：“李东华老师是跆拳道队资深教练，听说还是某个门派地传人，你这样应战是不是有些冒失？去年他跟化学组的张立荣老师打架，下手特别狠，打断了张老师地两根肋骨，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暑假。你可千万悠着点。”
“李东华，修习螳螂拳二十多年，与人较量不下千次，保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胜率，同时作为跆拳道资深黑带，位列跆拳道名人堂，这都是他嚣张跋扈的资本。”龙小云说道，他从张小杭眼里读懂了浓浓地关切，虽说两人认识两天，她的关切却如老朋友，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龙小云继续说道：“此人出手迅猛，力道狠辣，反应敏捷，善于十招之内制服对手，因此人送外号李十招。他性情粗暴，崇尚拳头解决一切。此人履历复杂，他兼职飞龙夜总会的总拳师，又是市武术协会副会长，算是一号名人。但仗着会功夫，欺行霸市地事情没少做，他是一个身份复杂地灰色人物。”
“你对他了解地很深入，有确切地把握取胜吗？”张小杭问道。
龙小云肯定的说道：“我研究过他以前比赛的录像带，花哨表演地成分居多，具有真刀真枪施展的很少，现在的拳坛，有很多名誉，特别是比赛，都是可以运作的，象有的黑拳坛，看起来打的很逼真，拳拳到肉，血肉横飞，那也是为了表演，糊弄观众的，黑拳坛往往牵涉赌博，谁输谁赢全凭庄家一句话，不靠实力。所以现在所谓地武术家，都是一群大骗子，上了实战台面，性命相搏的时候，他们根本拿不出手，上不了台面。更可恨的是一些人，打着弘扬传统武术文化地幌子，四处敛财。”
“哎，我怎么觉得你不是来上学的，倒是被请来做除暴安良的侠客呢？”张小杭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怎么，你参加过黑拳赛？”
龙小云微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他担心说出来吓着张小杭，便转移了话题。上课铃又响了。
高一二十三班今天的班纪律特别好，任课老师们打着上课的旗号过来认识龙小云，顺便排解心中积郁已久的愤恨。他们惊诧于二十三班课堂纪律发生的天翻地覆的转变，同王红云老师开玩笑说：以后要是每天如此，二十三班就成了优秀班级了，学校沿用多年的排名规则，恐怕要重写了。
王红云并不认为那是老师们在开玩笑，而是看作一种期许。如果今后没有了正义会的捣乱，一切皆有可能啊，论智力，二十三班的同学并不比其它班级差呢。她从心里认可了龙小云的表现，并为此而欢欣鼓舞。只是隐隐觉得，一场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中，盘旋在了龙小云面前而她只能干着急，一点忙也帮不上。
高一二十三班的同学们没有失望：在下午自习课结束的时候，李东华让他的一个队员送来了挑战书。万小飞对那同学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浑身酸疼，吃饭都没法动腮帮子？别指望医院的大夫，更别指望江湖郎中的按摩，我们就可以治。”张小杭插话说道：“治病可以，两个前提，一是赔礼道歉，退出跆拳道队；二是交上医疗费。”
那个队员愤愤说道：“想的美。”匆匆把挑战书递给龙小云，心有余悸地一瘸一拐地走了。
“看来钱不太好赚啊。”龙小云看着那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都疼的走路变形了，还不肯花钱治疗，还帮着李东华送信，真是忠心耿耿。”
“老大，”万小飞认识龙小云那刻起就认他做了老大，不管龙小云愿不愿意，先占个坑位再说，他预测到不久的将来，越来越多的人会认龙小云做老大。以个人掀翻二十五个跆拳道训练队队员，势力不是一般的黑社会混混所能比拟。即使他反复看李静录下来的打斗场面，攻击速度快地让人反应不过来。这样地强者不拜服，那拜服谁呢。他打定主意后，便腆皮涎脸地喊起老大来。“我看他们不是怕花钱，而是怕你象恶霸一般，三天两头地打他们一顿，然后让他们交钱治疗，变相地收保护费。”
“恶霸，你们看着我像吗？”龙小云夸张地问道。
“像。”围观地众同学齐声说道，教室里爆发出哄堂大笑。龙小云不知道，同学们已经把他地打斗录像看了无数遍，苏玉凤和李静甚至放弃追了多年地武打明星，改追龙小云了。用她们的话说就是：龙小云耍的是实实在在的功夫。
只有王玉芬不以为然：“打打杀杀总是不好。我还是喜欢那些举止文明，谈吐文雅的明星。”
金云雷撇了撇嘴，说道：“王玉芬，顾同新殴打刘向宗老师的时候，你是不是一脸花痴，说就崇拜暴力美学，现在又变了风向？难不成你崇拜的是他爸爸的官位吧。”
王玉芬张口就要骂，万小飞急忙拦住了她们，让一场女生之间的口角化于无形。但是也埋下了祸患，王玉芬自信自己非常有表演天赋，幻想着有一天成为大明星，她的志向简单且明晰：成为名演员，嫁个大富翁。
混乱不堪的高一二十三班，竟然出现了少有的和谐场面。同学们有意无意中超越了自己帮派关系，把龙小云当成了精神领袖。强者为王，放在任何时空环境都适用。
校医院里面的跆拳道训练队的队员们就没有这份幸运了，为了救治愈演愈烈的疼痛，他们只好赤裸上身，任凭医生挥舞着藤鞭抽打。为了供参考，陈玉翠事先在每个人的胸部和背部标记好抽打的位置，接下来就看男医生的发挥了。由于人手不够，也是一个力气活，一些老师便被抽调过来帮忙。如果仔细分析，高一二十三班的任课老师居多，就连瘦弱的韩巧慧老师也参与进来，在顾同新和肖路远身上狠狠抽鞭子。
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有老师是专门来泄私愤的，为了治疗疼痛，顾同新与肖路远前胸后背差一点就抽的血肉模糊，几个老师轮番上阵，力道拿捏不一，抽打效果各异。一通轮番抽打下来，老师的情绪好转了，病人的疼痛消失了，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不为？尽管鞭伤也很疼，对现在的跆拳道训练队队员来讲，能用止疼药控制住的就不算疼痛。
有人猜测这都是龙小云计划好的，让任课老师疏解一下心中的郁闷，以便更好地为同学们任课。这一说法没有得到龙小云地正面肯定回答，我们姑且如此猜测吧。经此一事后，任课老师与高一二十三班同学们地关系有了明显地改进，最大地变化就是任课老师们不再排斥走进二十三班地教室，至于说老师们主动乐意走进二十三班教室，同学们还需要更加努力地向好转变、进步。
李媛媛和王冲的疼痛是龙小云亲自出手救治的，当他俩看到跆拳道训练队员们全身的鞭伤后，才知道因为自己听了父母的话，捡到了多大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