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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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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宣战

    扫地王张一川很得意,他已经得报,霍丘城被攻破的同时,杨承祖那边也传来了正阳关被攻陷的消息,拓养坤已经派人接管了正阳关,杨承祖已经向前突进到寿州城下,寿州守军根本不敢开城应战,只是龟缩在城内。

    杨承祖派人经过侦查后发现,寿州城原有的驻军主力被凤阳守将朱国正调走,正在淮河以北布防,防备义军主力,寿州城内兵力不多,只有两千人,想着就是一门心思坚守待援。

    杨承祖请示尽快将火炮调往寿州城下,兵贵神速,趁着江南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攻下寿州后,可以直接沿着淮河而下进攻凤阳。

    张一川听后大喜,他的内心想法也是尽可能比北线更早的到达凤阳,先到的吃肉,后到的喝水。

    尽管义军之前曾经有过协议,但是那根本就不顶事,大家都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之上的,说不定明日就完蛋了,哪能完全诚实守信?

    乱世之中,有实力才是王道,有钱就可以购买粮草物资,有粮草物资就能裹挟到更多的“炮灰”,张一川算得非常清楚。

    所以尽管张一川还没有在温柔乡里待够,但是毕竟还有更大的收益在眼前,他在第二天清晨就做好了决定,全力向凤阳进军。

    张一川于是下令,拓养坤部先行前进到寿州,杨承祖负责封锁消息,扫清外围,拓养坤部全力攻城,另外让乱世王郭应聘所部集结精锐力量驾船将火炮全部运到寿州城下。

    张一川在郭应聘走后,派人将霍丘残留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全部驱赶出城行军,然后把全城的各种能够移动的物资一起卷走,再一把火将霍丘城点燃。

    “这下让你们看下谁才是真正的扫地王,扫人为兵,人人都是兵;凡能够带走的全部弄走,不能弄走的那就直接烧了,一了百了。”张一川沾沾自喜。

    张一川临走时下令郭可民和张文朝两部负责垫后,待大军攻下寿州后,郭、张两部才能向东进军。

    郭可民和张文朝很不爽,他们本来都是高迎祥的部将,被闯王严令才听从张一川的命令。

    如今张一川摧毁了霍丘城,好处都让他得了,竟然让他们两部留下垫后,大家都是贼,谁都清楚,先到一步可以抢到更多的东西,因此都是气不过。

    但是又不好翻脸,只好通过郭可民出面,从张一川处索要了三天军粮,张一川还装模作样的把从郭应聘那里购买的火炮,送了三门给郭可民。

    张一川说道“这三门火炮是我的私人赞助,你们俩去把夹洲寨给攻下来,到时候岂不是要兵有兵、要粮有粮?何苦在我这里哭穷?老张他在夹洲寨的寨门外,憋屈了这么些天,难道就不想攻下夹洲寨?”

    “可是咱们俩的兵力太少……”郭可民还在讨价还价。

    “夹洲寨内能有多少人马?罢了,我再送给你五百壮丁,你们攻下夹洲寨后,就可以立刻跟上来。”

    郭可民这才稍微满意地前往夹洲寨外。

    张一川也是人才,直接任命蔡庆国兄弟为将,带着五百壮丁来见郭可民。

    郭可民刚看到所谓的五百壮丁就傻眼了,只见这些壮丁都是一些年过五十的老者,甚至很多人都是满头白发,一个个站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看上去非常可怜。

    “张一川,你他娘的不仗义,老子和你没完!”

    张文朝是边军出身,多少还有一点军人的荣耀感,看到这里不禁纳闷道“这个张一川什么意思?让这些人是来白吃饭,还是让他们来消耗寨内的弓箭的?”

    “他娘的,被坑了,老子也很气愤,不过听说夹洲寨内是一个大户,特别富有,要不咱们还是干一把?”

    “行吧,通知兄弟们,咱们干一把,我还就不信邪了,一个个小小的寨子能有什么名堂。该死的郭应聘也跑那么快,如果有他带来的船只的帮忙,咱们还可以通过水路进攻牵制,现在一股脑儿全都东下了,咱们只能从正面强攻了。”

    “强攻就强攻吧,毕竟还有三门火炮支援,我先下去安排了。”郭可民说完就出了大帐。

    夹洲寨内又有了新的变化,张全带队巡逻的时候在夹洲岸边救起了一个人,肩部带箭伤,将其领到大厅,并让江大夫过去医治。

    张可道接报后,前往查看,觉得很眼熟,像是陈家的人。张可道当即让旁边的张捡去把陈新薄给叫来查看。

    陈新薄一看,此人竟然是他的亲侄子陈利宝,系他的四弟陈新天的次子,陈利宝兄弟三人都是在县衙做捕快,他记得三人都是请假在陈家埠帮忙的,如何到达这里。

    难道家里也遭遇了不测?陈家埠在霍丘东湖边上,一般来说是比较偏僻的,陆路上面只有一条大路向西通往霍丘,莫非是有东湖东岸的孟家水盗来袭?

    陈新薄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是着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先把人给救醒才能问个明白。

    张可道吩咐江大山江大夫好生治疗,他先离开处理事情了。好在江大夫的医术精湛,清理伤口并做好包扎后,也有赖于陈利宝强壮的身体素质,再扎了两根银针,陈利宝就醒了。

    守在一旁的陈新薄赶紧握住陈利宝的手,就听见陈利宝虽然声音微弱但是焦急地说道“二叔,快去救我爹他们……”

    “发生什么事,咱们家也遭到了流贼的攻击?还是说是水盗?慢慢说?”

    “都不是,是建奴……”陈利宝说道。

    不仅是陈新薄,旁边的陈利昭也懵了。

    陈利宝斩钉截铁的说道“二叔,我确定一定是建奴,他们体格魁梧,作战顽强,其中有人把帽子一甩,露出来的是细长的辫子,不会错的。咱们守的很吃力……我昨天一大早就出发,划着小船从东湖绕了一个大圈子上岸,躲过流贼的巡逻队,但是因为流贼防卫严密,一直穿不过去,只能躲在干涸的河道里。直到今日中午,霍丘城内大火弥漫,霍丘城被攻下了,霍丘完了……我才趁着流贼退军,饶过俞林庄后,又碰到了寨外那些流贼的巡逻队,侥幸逃生至此……”

    “围攻咱们家的建奴有多少人?”

    “真奴估计有十几人,其他的应该是二鞑子,但是全部都是积年老贼,很强壮,特别凶悍……”

    “寨外的流贼人数大概有多少?”

    “没有仔细数,大概有两千人左右。另外我亲眼看见流贼大部离开霍丘的,临走时他们押走了很多的霍丘城内百姓……对了,二叔,大伯呢?”陈利宝说道。

    “你大伯……他已经没了……”

    陈利宝带来的消息被迅速通报给张可道,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现在最起码有三件事确认了,一是霍丘城被攻破了;二来流贼主力已经撤离,有大量老百姓被裹挟;有建奴到霍丘,正在攻打陈家埠,陈家埠危在旦夕,亟需救援。”

    陈新薄大声的说道。

    大厅里议论纷纷。

    张鹿安很焦急地说道:“大舅他们一家还在城里呢,甘姐和刘婶他们也在城里呢。”

    其实大家都很着急,谁都想出去,不管是解救百姓也好,是支援陈家埠也罢,首先得把眼前的寨子门口的堵门的给打倒。

    可是张华和陈家人虽然组织多次进攻,但是始终无法击败寨外流民军。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寨子中是有人只想守着一亩三分地,不想全力攻出去。

    张可道只得把上述情况报告老祖知晓,老祖听到后,让总务张来福发话,将所有寨内张家至亲全部集合到张家庄。

    张来福代表老祖朗声说话“张家从来都不会做缩头乌龟,都被别人堵住门口了,还在想要不要去救百姓?老祖有言,张家人宁可被打死,但是绝对不能被吓死!两日前我等已经飞鸽去梅山,让张可至带领梅山人马、携带着武器装备,迅速前往夹洲。整个夹洲内的所有张家族人立刻组织起来,先把门口的垃圾清理掉,待梅山装备运到,立刻击杀来敌,解救我方百姓。被人骑到头上拉屎都不敢吭声的人,非张氏子孙。张家不惹事,但是绝对不怕事,这就是咱们张氏的宣战宣言。”

    张来福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大厅。

    老祖张国绮以下,张氏子孙从已经中风、坐在椅子上的张如梅、到孙辈张可道和张可简,到重孙辈张鹿安、张可简之子张鹿远,都是庄严肃穆的倾听,不敢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

    张来福随即让三名小童捧出来两面旗帜和一把宝剑,然后先把旗帜分别展开,张鹿安看到一面是底色黄色、边上装饰有麦穗镶边,中间一个大大的血红“汉”字大旗;一面是底色上蓝下白,中间写有一个“張”字大旗。

    张来福出面解释道“这面‘汉’字大旗是仿造咱们河西敦煌‘白衣天子’张承奉当时建立的‘西汉金山国’而制的军旗,这面旗帜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拿出来过。

    今日拿出来,只是解释一下来历,并不是让大家去造反,我们张家从一开始就从没有想过造反,只是心系百姓,为了我汉家百姓才全族奋起反抗外族,功成后立刻将河西之地、大汉之民献给朝廷。这面旗帜是唐亡以后才得以出现,它足以彰显我们张家纯粹的‘汉魂’和‘汉心’。

    天下没有不亡的王朝,咱们张氏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如今是大明的天下,大明内忧外患,大家要以忠君报国为念。小小的建奴在边境猖獗还不够,竟敢派人来大明腹地行凶,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张氏子孙当时刻铭记永远不得投降于外族,外族入侵则以‘汉’旗迎敌;

    而这一面‘張’字大旗则是咱们张氏的家旗,是平定内乱所用,所有张氏子孙要时刻牢记祖先的荣耀,所有人要当着这面旗帜立誓,绝不互相残杀,一致对外。全族同心,其利断金。”

    “全族同心,其利断金。”众人一起大吼道。

    张来福看了一下老祖,老祖点了一下头后,张来福继续说道:

    “张可道,你身为族中长孙,理应担当起振兴全族的重任,你可愿意?”

    张可道听闻浑身哆嗦,嘴唇上下打颤,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张可简和张鹿远在一边看着颇为不满,张可简看了一眼老祖,老祖的眼神突然盯了他一下,他立刻吓得缩起了头,不敢有丝毫异议。

    张鹿安看着张可道还没有说话,就鼓起勇气喊道:“我等愿意秉承老祖之意,全力以赴,至死方休!”

    张鹿安不知道原本历史上的霍丘张家是如何做的,就那样或者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寂寥无声;或者生活在异族占领的土地上,苟延残喘。

    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如果还不折腾,那结果就是必然的消亡,是整个大汉民族的没落,所以他鼓起勇气大喊了那么一声。

    喊声也惊醒张可道,他口中连忙称是,继而跪下,双手接过宝剑,插在腰间,再双手接过“汉”字大旗,然后召来张鹿安,让张鹿安捧着。他则继续下跪,接过“張”字大旗。

    “张全、张华何在?”张来福喊了一句。

    “属下在”原本在厅外的两人走了进来。

    “你二人从今天起要完全听从和效忠张可道,协助他尽快把队伍给拉起来,张氏族人不论亲疏,年满十六岁者一律上阵,先把贼人赶跑再说。”

    “敢问总务,那黑衣剑士队不要了?”张全作为统领询问了一句。

    “全部打散,所有的族丁编制也全部打乱,统一编制到新的队伍中。”张来福明确答复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毕竟吾等尚无功名,没有朝廷的支持和首肯,对外还是只能称为张氏家丁。另外寨内的吃的也只能够撑半个月的,不知道二哥什么时候能带着物资到?”张可简对于兄弟的称呼一直按照自己这一门来说,说的也是事实,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也是合情合理。

    “不管那么多了,先整顿队伍,把敌人赶走再说。”张可道说道,说完就想往外走去,他是有点心急了。

    “且慢,张可道,你随我来。”张来福说完就转身前往大厅北边的仓库。

    张可道只好一直跟着,一路上看到空空如也的仓库,张可道也是心惊,虽然知道族中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何曾如此萧条过。

    张来福说道“族里近几年花费太大,霍丘这边牺牲的族丁、还有东阳那边的烈士抚恤金目前还是由咱们在支付,光是花钱,少有进账,迟早坐吃山空啊。”

    张可道听到后脸红到耳朵根部,他知道这和他带领下的商业进账缓慢和太少,有着直接的关系。

    不一会,两人来到了银窖,张来福掏出一串钥匙先后打开两层铁门,张可道没有看到高耸的银山,只是有两排木头架子上堆放着一些银锭,一边全都是五十两的大锭;一边则是包括十两的中锭还有价值二两的小锭。两排银锭高达一丈,长度约有三丈,堆的细长,估计是便于取拿。

    张可道是第一次来到自家族中银窖,看的目瞪口呆。

    张来福点醒他道“这里大锭、中锭和小锭一共价值在十万两左右,这就是咱们张家族中总仓里真正的最后的家底了,之前支援鹿安一万两银子,也是从这里运出去的。没有给太多钱,主要是怕他年轻气盛,不知赚钱的难处。另外寨子里的开销,实际上都是可简在负责,来源是梅山和你这边的上供,近年来上供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所以他也不容易,就是牢骚比较多,你是门中老大,也理应让着一点。”

    “我知道的,总务,您就放心吧,毕竟是一母同胞,可简他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能理解的。只是可道之前一直在外从事商业,江湖气息有点,始终未曾进入军队生活过,还请总务多多赐教。”

    “哎,我也老了,没法直接去帮助你们了。具体你得自己去摸索,无非严明军纪、加强训练、奖惩适度。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不可能既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饱,这些就是给你的支持,你自己可以多与张全和张华合计,尤其张华曾经在张可大军中历练,好自为之吧。”

    “谢过总务,时间紧急,可道这就不耽误,得赶紧准备了。”说完,张可道从张来福手中接过了银窖的钥匙,赶紧离开了。

    从这一刻起,张可道就正式成为霍丘张氏的准族长。

    从张家祖宅里出来后,张可道立刻派遣张全和张华把整个夹洲寨内的所有青壮年统计出来,让副大总管张恭协助张可简统计夹洲寨内所有的粮食和武器弹药的情况。

    张可道找到陈新薄,告知了族中的事情,陈新薄为张可道鼓气,全力支持,动员所有的陈姓族人加入新的张家军。正在此时,陈利昭来报,说道左忠禹有事想要见见张可道和陈新薄。

    左忠禹的伤势已经控制住了,虽然两臂使不上力,还需要有人伺候着,但是伤口没有发炎,愈合良好。

    左忠禹想了很久,又找来许若襄和许嫣,想坦白自己的身份。

    许若襄还沉浸在自己四妹的死亡中,她不置可否地看向许嫣。

    许嫣虽然嫁人,但是因为陈利昭一直在前面战斗的原因,两人始终还没有洞房。陈利昭有点内疚,那么多的人死于自己的婚礼上,怎么想心里都是有点不舒服。

    许嫣心知肚明,所以她特别纠结,要不要如实告诉他,心中就像是有小兔乱撞似得,迟迟拿不定主意。

    许若襄此时轻轻说了一句“嫣儿,你越在乎才会患得患失,有些事情是根本瞒不住的。即使有个万一,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于是当天晚间,许嫣让许紫衣把陈利昭叫来,墙上的喜字还是鲜红耀眼,桌角的蜡烛烛光闪烁着光芒。

    “夫君,有件事想跟你说清楚,关于我的身世问题,之前就不应该瞒你的,可是我怕……我怕失去……”

    陈利昭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后说道“娘子,你不必如此,你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夫妻之间荣辱与共,有任何事情咱们俩共同承担。”

    闪烁的烛光下,许嫣看上去更加明丽动人,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许嫣逐渐把自己的身世和所有关于闻香教的一些情况都跟陈利昭坦白了,一直说了很长时间,一边说一边观察陈利昭的表情。当说到大伯父陈新义和四姑许若云很可能是因为自己而死时,许嫣忍不住又低声哭了起来。

    “娘子,这不怪你,你们的事情,我会帮你们说情的。快别哭了,你看脸都哭花了……”陈利昭试着为许嫣擦拭眼泪。

    许嫣突然伸手握住了陈利昭的手,就那么覆盖着自己的俏脸上。

    夜深了,正是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院子外面的打更人已经喊出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

    陈利昭再也忍不住,将许嫣扑倒在床,双唇相碰,共度良宵,这一夜说不完的柔情与蜜意。真正是:

    携手揽腕入罗帏,

    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

    不敢高声暗皱眉。

    ……

    次日一早,陈利昭神清气爽,许嫣拖着慵懒的身体,一旁帮忙起床更衣。刚才睡着的床单上,一朵暗红色的梅花格外显眼。

    张可道和陈新薄听完了左忠禹所说,加上陈利昭在旁边进行委婉的补充,张可道没有说什么,有些事该来的总会来,不会因为某些事情就不会出现,怪不了别人。倒是陈新薄说了一句“其实当初许汤公和张公可大两人的关系很好,真是造化弄人啊。”

    于是陈新薄又把当初自己看到的,后来听到张可道介绍的内容,给左忠禹详细介绍了,左忠禹也唏嘘不已,当即表示愿意将剩余的十五个好手全部编入张家军。

    张可道有点担心如果事情泄露,名声上不好听,倒是陈新薄大包大揽地同意了。

    张家军还在组建中,武器配给和服装之类都需要时间,但是流民军不会等下去的,张可道一行人这边还在忙碌,但是隆隆的炮声逐渐响起。

    接着就有张恭派人来报寨门中弹,寨墙上也死伤惨重。

    大伙儿都没有料到流民军竟然还有火炮,奇怪的是为何之前始终不见,这个时候却突然冒了出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陈新薄带着陈家剩余的人和左忠禹的人第一时间去寨门口处支援,张可简来报说武器不足,一旁的张鹿安立刻大喊道:砍竹子,当狼铣使用,即解决了武器问题,又能有效克制住冲锋的敌人。

    于是张全带人砍了大捆的竹子,然后分给寨子里的人,接着送往寨子门口。

    炮声不断,铳弹横飞、大量的箭支在寨墙上空飞过,寨墙的一面密密麻麻插着的都是弓箭。

    突然轰隆一声,一枚火炮用铅弹准确命中寨门,把夹洲寨门直接轰的四分五裂。

    流民军这边立刻士气大振,在蔡庆国的压迫下,数百名所谓的白发壮丁,呐喊着向寨门处攻去。

    夹洲寨这边竹竿狼铣也已经送到,于是呼大量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此时如果苍天有眼,一定会比较郁闷,下面这帮人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没有人能够回答。

    张文朝和郭可民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面色冷峻毫不在乎。蔡庆国拔出宝刀,在卖力的呼喊着。

    “这家伙还真的挺拼,就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到底有多好看?”张文朝问道。

    “谁说不是呢?城破之前我就答应把人给他了,那女人就在这夹洲寨内,攻破了寨子,到时候自然可以一饱眼福了。”郭可民淫笑道。

    张文朝明白,以他对郭可民人品的了解,就算这个寨子被攻下,蔡庆国很可能会白忙乎了。

    眼看着寨门破损,张文朝吩咐手下都尉道“骑兵准备好,准备冲击寨门,步兵随后跟进,迟疑不前者,斩。”

    或许在张文朝和郭可民看来,这个寨子已是死局了。

    霍丘俞林庄南

    “该死的,这帮畜生把地方霍霍的,百里无一人,想找人问个事都不能够,庄里面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掳走了。”张可至骂道。

    张可至是张如梅的二儿子,族中排行老三,是张可道的亲二弟,之前一直在霍丘梅山(现属金寨)主持家族生产之事,这次接到老祖的飞鸽传书,二话没说,带着大部分族丁前来支援夹洲寨。

    “是的,亲,儿子刚才在东坡那里发现有很多百姓的尸体,已经让手下去挖坑,先给埋起来,入土为安。”张可至的儿子张鹿声说道。

    “哼,张温,前面的敌人有多少?”

    张温是张可至这门的副管家,正管家是张财,张财之前一直被借调在张可道的身边。

    张温答道“经过我方侦查,前方共有约两千人,分别是流民高闯王旗下郭可民和张文朝两部,张文朝的部下实力较强,多为边军出生,主力大概有五百人,郭可民是夜不收出生,手下亲丁顶多一百人,剩下的都是强拉来的壮丁和饥民壮丁,不足为虑。只是他们有三门大炮,刚才的炮声就是从寨门传出来的,好像寨门已经被轰破了。”

    “不说大炮了,就算是这六百人精锐,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张可至有点迟疑。

    “父亲,没啥好说,马服君赵公曾经有句名言叫:‘两军交战,譬之犹两鼠斗于穴中,将勇者胜’他们是精锐,咱们也不弱,这几年咱们这些人也是几乎月月都和九王寨还有清风岭那帮山匪交战的,谁怕谁啊。”张鹿声说的斩钉截铁。

    张可至看着自己的儿子高大的外表和一脸的英气,非常满意,张鹿声的勇敢善战是经过时间的考验的,但是鉴于本方人数较少,该有的嘱托还是要有的。

    “鹿声,你敢打敢战,这一点非常好,只是我方总共只有四百人,为父只能给你一百人,让你试着冲一下。如果顺利,为父再继进,如果不顺,你要赶紧想办法撤退。”

    “父亲,夹洲老宅危在旦夕,咱们不能存在保存实力的想法,必须全力解救。把所有的骑兵都给我,您瞧我的吧。”张鹿声的打脸式说法,让张可至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他终于还是没有过多犹豫,凑足了一百马兵交给张鹿声。

    张鹿声把人马集合好,交代了几句,然后扛着一面红色大旗,大吼一声“大家随我来。”

    呼啸一声,张鹿声就一马当先,率先往坡下冲去,据守在俞林庄北的流民军警戒部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被冲垮。张鹿声和手下一起大喊“官军到了。”

    然后自己不管不顾,招呼着手下马兵们,继续奔驰向前,攻击流民军的尾部。

    张可至看到儿子把敌军的警戒部队冲垮后,和张温一起也带领着步兵赶了上来,进行清剿工作,扩大战果,做到了及时跟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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