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这不就好了?
“不用不用!那点儿草药不值什么银子。”说到这儿张叔想到了那日的事儿,“那日事发匆忙我也没来得及细问,那姑娘最后如何了?”
“喝了汤药就无碍了,也亏得张叔您的汤药送来及时。”何有忧笑着回。
“没事儿就好,”张叔看向陆望舒,“望舒,此番你可真是寻了个好媳妇儿,我和你婶子都说,能娶着有有是你小子的福气。”
何有忧听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好在陆望舒没过早地将她介绍给张叔,若是知原主从前做得那些糟心事儿,张叔对她的态度只怕与村民们一个样吧。
陆望舒也象征性地点头,“此番我和有有来此,是想向张叔打听一些事儿。”
张叔:“何事儿?”
陆望舒将屋子的情况与张叔大致说了,且表明了自己要请工匠的意思。
张丰听后,沉思着点头,“若说会修葺屋子的工匠,我倒还真认得一人,他与我是老朋友了。喏……我这铺子便是他修的,价钱公道手艺活儿也了得。不说是咱们镇上了,就是县里也时常来寻他干活儿。只是……”
话到这儿,张叔染上了一丝无奈,“只可惜啊……你们来得不巧,我听说他半月前做工时跌了一跤,帅伤了手腕,自打那以后这手便没法提重物了,寻遍了好些大夫也都无用,眼下怕是不接活儿了。”
何有忧听后与身边的陆望舒对视了一眼,思索片刻后才道:“张叔,不知您说的那位工匠家在何处?可否带我们去瞧瞧?”
张叔愣了片刻,“哦……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有有你也是大夫,行行行,你们等我片刻,我收拾收拾带你们去一趟。他家就在镇上,这儿过去也不远,正好我也过去探望探望。”
“你能治好他的手?”陆望舒冲何有忧问道。
“这个不一定,若是伤了骨头,便是我再有能耐,近几个月他也是无法干活儿了,但若是其他的或许我还能试试。”何有忧也希望对方伤得不重,如此一来有她治伤在前,那工匠在后头给他们修屋子时,也能上心一些。
修葺屋子的工匠姓李名正,家住洪福镇的拂依巷,离老张药铺不远,步行前往,笼统也就一盏茶的工夫。
何有忧他们到时,李正正坐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手唉声叹气。
“孩子他爹,要我说还是趁早收拾收拾去县里寻大夫给你瞧瞧,你的手一直如此也不是法子。万一看得晚了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诶……能有什么用?这镇上的大夫瞧了都说找不出问题,去了县里难不成就会有转机了?人家又不是什么宫里的太医。”
何有忧三人来到门外时,恰好听到夫妻两的说话声。
张丰见状上前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李正夫妇俩才冲门口看过来。
“老张?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李正见来人是自己的旧识,忙起身迎了过去。
“什么风……你伤了手都没与我说,若不是早上你邻居来我铺子抓药,这事儿我还真不知何时才会知晓呢!”张丰说着把他从街市上买的礼品送上。
“诶……这,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李正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说着他冲自家婆娘道:“赶紧去泡茶。”
“若换做是我自个儿,我才懒得来瞧你呢,痛死你活该!”
张丰与李正的关系显然十分要好,便是这样的话也随意打趣,李正也没有因此感到生气。
“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此前与你说的,在山中救了我一命的恩人,陆望舒。这位是望舒的媳妇儿,有有。”
“望舒,有有,这老张头与我十几年的朋友了,你们就如唤我一样唤他一声李叔就成。”
陆望舒与何有忧见状冲李正点头,表示见过了。
“没想到,救了你的恩人竟是这样年轻。”李正点头,“少年可期啊。”
“不说废话了,我就与你直说了,望舒此番要将几间荒废十几年的房子修缮一番,他们一提我就想到你了。”
李正听到这,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看着张丰不好意思道:“老张啊,真不是我不乐意接活儿,实在是我没辙,你既听说我受伤了,就该知道我的手……”
“诶……所以我这不是来了么?忘了跟你说了,这有有是大夫。她听说了你的事儿后,便想过来给你瞧瞧。”
正巧这时,李正的媳妇儿李蒋氏也泡了茶出来,听了张丰的话,她与李正的眼神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何有忧身上。
两人见何有忧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心中都不免有些不大信任。
“老张你可莫开玩笑了,我请了镇上各种有名的大夫给他瞧了,都说瞧不出什么毛病。也不是咱们看不起人陆娘子,只是……他这手怕真是会叫人为难。”不等李正说话,李蒋氏便已率先开口。
“婶子,没什么好为难的,左右已经来了这瞧也不会瞧坏了不是?”何有忧接了李蒋氏的话。
李正夫妇俩的反应,何有忧是一点儿都不觉意外,毕竟眼下她着实是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小姑娘,这样的年岁搁在前世那个时代,都还在上高中呢。
这事儿便是换做她,她也不信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能看什么病。
“是啊,人家既然有心来了,看看也是无妨的。”张丰闻言也跟着附和着。
李正与自家媳妇儿对视一眼,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头应下了。
何有忧在桌边落座,对李正询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才开始替他检查起来他手腕上的伤。
手腕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按压时也没有明显疼痛。
检查半饷后,何有忧的面上闪过一抹自信十足的笑意,她抬头在众人脸上扫了一眼。
“有有,你李叔的手腕伤得如何?可以有法子救治?”张叔瞧见何有忧的笑容,有些不明所以。
“李叔,若是你们愿意信我,便让我试试,我有九成的把握让您的手腕恢复正常。”
“这……这是寻着病因了?”李蒋氏闻言,面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多于激动,更多的是对何有忧的打量与怀疑。
“嗯……”何有忧点头,“婶子放心,我不收诊金的,便是李叔的伤好了,我也分文不取。”
看着何有忧那自眼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光芒,分明上一刻还不信的李叔夫妇,下一刻竟然鬼使神差地允了何有忧。
何有忧见状,在心下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趁着张叔与他们在攀谈时,陆望舒将何有忧拉至一旁。
“你当真有把握?”
陆望舒一本正经的神色将何有忧逗笑了,“你这般紧张做什么?别人不信,你还不信我啊?放心吧,我从不打诳语,有几成把握便说几成!”
何有忧与此前相比虽说性子大变,可经过这几日的熟悉,也让陆望舒大概摸清了何有忧的行为,见她一脸轻松且自信,知晓她没说谎,便任由她去了。
何有忧跟着李叔夫妇二人进了堂屋。
留在院子里的张丰搓着手,略略不安地看着陆望舒。
“望舒,依你看,有有真有把握将老李头的手腕治好?”
陆望舒沉思半饷才点头,“她既然说自己有把握,那便不会假。”
“这就好这就好……”张丰点头,“若此番,有有真将老李头的手腕医治好了,回头你家修葺屋子的事儿便不用愁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何有忧脚步轻松地从屋内出来。
“有有,如何了?”甫一见何有忧,张叔便迎了上去。
“好了好了!!当真好了!”还不等何有忧回答,李蒋氏激动的声音便已从屋内传来。
说话时,李正端着一碗水自屋内出来。
“可真是厉害啊,此前……我这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别说是这一碗水了,就是要拿起这只空碗也需要废些力气!”李正说话声音洪亮,与此前因手伤发愁时萎靡不振的他截然不同。
“陆娘子,真是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本事!”李蒋氏看着何有忧的眼睛都亮了,“你可不知,你的到来可真是解了咱们家眼下的燃眉之急啊!咱们全靠当家的手艺过日子,若是此番他的手就这么没用了,那此后的日子……”
李蒋氏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此前他们请了镇上大大小小十分出名的大夫诊病。
对方不是说没看出什么,让歇歇就好。就是给开了方子,结果喝了几日也没半点用。
“这……有有是用的啥法子啊?不是说好些大夫都瞧不好么?怎么进去不过两刻钟不到,就恢复了。”张丰也看得神了。
“陆娘子就是给我扎了几针,那可真是神奇啊!”李正叹道:“此前也有大夫给我扎过针,但都是没有一点儿感觉,可今儿陆娘子扎针时,我却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待针拔了,我这手就又有力气了。”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扎对了地方而已,此前给您施针的大夫若也能扎准位置,您的手怕是早好了。”何有忧谦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