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另有谋算
药店的伙计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柜台，见医馆寥寥几人的病人，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期期艾艾叹了一口气。
屠苏越正在为最后一位患者把脉，询问病人一些身体状况。
“你的病情不重，待我这里开些药，你回去嘱咐下人煎熬，吃上几副就无恙了。”
那夫人听屠苏越说问题不大，终是心宽不少，笑着道谢。
伙计立马笑嘻嘻的让道，屠苏越来到柜台前，提毫蘸墨在宣纸上书写。
“无故原何叹息？”
伙计眼睛一转，双眉一撇愁苦着张脸。
“我这不是着急么，自从那个什么百草堂开了之后，来咱们这边的病人是越来越少了，要是以前这店里伙计可忙得脚不沾地，可现在这么早就没啥人。”
屠苏越放下笔，理了理衣袖：“以前不是抱怨人多不能歇息，现在怎么变性了？”
伙计拿着药方熟练秤药材，三两下包成两串，提起交给门口取药的人，笑吟吟送了人，回来算着账。
“还是忙点好，钱多不愁。”
“行了，我都不愁，你愁什么，少不了你的工钱。”
屠苏越眸色清润，唇角依旧带着笑，整理看诊柜的药材。
“也是……”
伙计啪啪地打着算盘，“要说这百草堂生意越发红火，反倒是徐家哪里可不是那么好过，咱们这里一直接待的客人也不同，虽然有点影响，有老板在过时间也就好了。别说，这姜姑娘还真是有本事。”
“嗯。”屠苏越若无其事的问道。
伙计看他不温不火的回答，有点急了，道：“老板你可长点心吧，姜姑娘不仅人好，医术更是没得说，这样好的姑娘，和那景复南却有婚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秀才罢了，不过是会吟诗作赋，我怎么看也抵不过老板，真是不值。”
伙计所说，正是屠苏越心中所想，面上却不表态，目光穿过落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却没有他想见的人。
算算日子，距离上次见面过了许久，迟迟没有结果，屠苏越心中的失落，不免生了几分不耐。
“我出去一趟，掌柜回来交代他，有急事去徐家寻我。”
走过大街，穿过几条巷子，屠苏越径直朝一处走，远远看去，一处匾额上写有“徐府”两个大字。
屠苏越脚步一顿，守门的下人前来询问，他将自己的身份说明，并拜访想徐家。
下人进去通传，不一会儿领着主事人来，一路来到客厅。
徐家已经在里面迎接，两厢客道一番，便进入主题。
气定神闲的屠苏越一眼，徐氏借着喝茶掩饰面上的神情，道：“依越老板的意思，是想和我们合作。”
“徐家乃医药大家，虽说……”屠苏越顿了顿，看了眼盏中浮沉绿针叶茶，“徐家的底蕴深厚，不是寻常医馆可比，与贵方合作医馆必能蒸蒸日上，让你我满载而归。”
如今徐家的情况不容乐观，屠苏越前来合作正中其怀。
徐氏心中窃喜：“越老板洒脱之人，明人不说暗话，现如今徐家的情形想必老板是知道的，能的你前来相助我也是十分欢喜。”
“百草堂日益壮大，生意越发兴隆，影响不可为不大，能与徐家合作也是我之幸，这事情并不好办，在下也不过是防范于未然，不得不考虑罢了。”屠苏越无奈轻叹道。
徐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又是姜声晚那贱蹄子，若不是她抢人，怜儿何至于为了景复南整日魂不守舍，看来姜声晚确实留不得。
“越老板放心，那百草堂得意不了多久。”
屠苏越没有忽略徐氏神色变化，他唇角的笑更深了。
“小心总算好的。”屠苏越说着，状似不经意提及，“说起来，前两日我见着景才子和贵府千金，一者丰神俊朗，一者端庄秀丽，倒是才子佳人……”
屠苏越忽地停住，歉意道，“实在抱歉，在下一时多嘴了。”
想到景复南，徐氏就来气，她家女儿哪儿不好，他竟一心扑在姜声晚身上，若是百草堂没了，不怕景复南不倒头求他们。
徐氏笑意盈盈：“越老板不必放在心上……”
另一边，百草堂中，来看病的人不少，短短十几日，就将药柜囤积的药材用了大半。
姜声晚送完最后一名病人，心神一松，看着日渐稀少的药柜，清楚的意识到了一点。
她和徐家早就撕破脸面，至于姜家，更别提了，如今静下心想，她只有这间医馆。
若只凭借一个小小的医馆，终究有限，不可能靠这些病人，他们就能在这里站得住脚，还需拿出其他东西。
姜声晚想了半天，脑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衡儿，今天来的病人不多，等一会儿不开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她冲药柜后的陈溪衡喊道。
陈溪衡冒出个脑袋：“姐姐，咱们去进药材吗？我刚清点了一下，几位常见的药材用很快，该进点货了。”
姜声晚说：“我们去乡下。”
陈溪衡愣了，去乡下做什么？但他对姜声晚无条件信任，也没多问，迈着两条腿跟姜声晚跑。
姜声晚搭辆牛车回到乡下，目光环视着四周，一炷香的时间，她带着陈溪衡把整个村跑了一遍。
她也发现一些事，乡里有不少土地都没人去种，就荒在野外，长满了野草。
“这些土荒在这里，有些可惜了。”
姜声晚感叹一句，带着陈溪衡回百草堂，陈溪衡一脸茫然，小脑袋瓜想了半天。
“姐姐，你想去种地？”
景复南来的巧，正好听见这句话，脚步停顿了一下，看向姜声晚，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我确实有个想法。”
姜声晚来到桌边，灌下一杯茶水解渴，脑海的想法越来越清晰，她琢磨了下说辞，问景复南，“你觉得，我去把那些地租下来，雇人种植药材怎么样？”
景复南沉吟片刻：“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自己种植，可省下采买，还能贩卖给其他药铺。”
姜声晚叹道：“我今天带衡儿去乡下跑了一圈，除了自家的地，还有不少的地荒着，我打算把那些地租下来。”
景复南道：“届时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