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颜面扫地
看着立在堂下没有离开的姜声晚，姜老太爷心中稍有所动，声音也柔软了许多：“无妨，你先回去休息吧。”
“祖父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切莫太过挂怀，徐家的事情，孙女能解决，等我学成了医术，也一定能替咱们家的医馆讨回公道。”
姜声晚的脸，分明还是那张脸，可看上去却熠熠生辉，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姜老太爷便多看了两眼，才老怀甚慰的和姜声晚说了几句体己话，才让姜声晚回去休息了。
姜声晚刷满了存在感，才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休息。
这两日确实把她累坏了。
再次到徐家的时候，徐家人对她的态度就好了很多。
还没见到徐文昌呢，只通过徐家人的态度，姜声晚就已经能够断定，徐文昌的情况，定然是有所好转。
徐文昌已经醒过来了，正靠坐在床上，享受着小丫鬟一口一口地喂着肉糜粥。
见到姜声晚进来，大惊失色地往后退，差点撞碎了丫鬟手上的粥碗。
“你，你，你怎么来了？”徐文昌看着姜声晚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般。
姜氏大惊，赶忙扑上去，挡在姜声晚和徐文昌中间，“文昌，文昌你这是怎么了？”
徐文昌瑟瑟发抖，姜氏心疼得都要掉眼泪了，朝着姜声晚大吼：“还不快滚！”
姜声晚淡淡道：“你儿的命，不想要了？”
“若是如此，”她转身看向陪同前来的钱师爷，“还请钱师爷将今日的情形，如实转告给曹大人，告知大人，并非是我无能，而是命人讳疾忌医。”
钱师爷对徐家的作风着实不喜，听姜声晚这么说，配合着拱手，“姜姑娘放心，在下定会如实禀报，定不叫姑娘再蒙受不白之冤。”
笑话，姜姑娘可是送了他补身延年的药膳方子，这 徐家算什么东西？
看着两人并肩离去，姜氏又慌了神。
到如今，她如何能看不出来，自家儿子确实是病了，可她遍寻江南，也无一人敢保证能治好徐文昌的病，只有姜声晚能药到病除，让徐文昌清醒过来。
若是就这么让姜声晚走了，她儿的病，岂不就没救了。
这么想着，她也顾不上安抚姜声晚，“且慢！大人让你治好我儿的病，你这是要抗命不成？”
姜声晚和钱师爷对视一眼，耸了下肩，“不是徐夫人让我滚出去吗？”
钱师爷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他站姜声晚
将士语塞，好一会儿才强词夺理道：“你要是敢抗命，我现在就去找曹大人告你一状！”
姜声晚叹了口气，这女人好不讲理，“只怕，徐文昌不肯让我医治呢！”
姜氏身上一僵，转头看向被吓得瑟缩在床里，不敢动弹的徐文昌，“儿啊。”
姜氏声音干涩，徐文昌连连摇头，“不要，我不要她给我医治，娘，你给我换别的大夫，我不要她医治，她会打我的！”
姜声晚微微转头，就对上钱师爷赞叹的目光，心里多少有点尴尬，她这大家闺秀的人设，算是彻底崩塌了。
“我是大夫，不会轻易动手殴打病人。”姜声晚出言保证，“但你若是不配合，嘿嘿……”
看着姜声晚那阴险的笑，徐文昌这下算是彻底麻爪了，“我愿意配合，我配合！”
“那就来吧。”姜声晚一步步朝着床边走过去，徐文昌缩在床角，姜声晚每走一步，徐文昌的身体就颤抖一下，知道姜声晚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徐文昌才不情不愿地稍微往外挪了一下，远远伸着手过来，让姜声晚能摸着他的脉搏。
姜声晚眼底一寒，略有不耐，拽住徐文昌的手腕，一个用力，就将他生生拖了出来。
钱师爷瞪了下眼睛，心中暗叹：“威武啊！”
“恢复得差不多了，药继续吃着，别停。”说完，看着要长在床上敢怒不敢言的徐文昌，姜声晚皱着眉头，“让他下床走动走动，别整日在床上躺着，养猪都没这么养的！”
姜氏心有不满，“你说话客气一点！”
姜声晚耸肩，“没事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不等姜氏有所反应，和钱师爷一同出了徐府。
姜氏这才开口：“文昌，娘陪你出去走走？”
姜声晚回到家中，就被人叫到大堂去了，姜老太爷居首位，两位儿媳妇作陪，见姜声晚回来，王氏率先呵斥：“怎的这个时候才回来，不知道你祖父等着呢嘛，竟敢让你祖父久等！”
姜声晚不答，做全了礼数向几人见礼，而后佟姜老太爷表达歉意，“今日给徐文昌诊治，多花了些时间，让祖父久等了。”
“无妨，”姜老太爷摆手，“我这一大把年纪，左右也没旁的事情，徐文昌如何了？”
“已经无大碍了，再有半月左右，就能彻底康复了。”
姜老太爷脸上满满的笑意，“好，好啊！”
姜声晚听着赞叹连连，不卑不亢，立在下首等着吩咐。
没有实力之前，她没资格在姜家嚣张，别看现在这老头说话都向着她，可一旦她没了利用价值，姜老太爷马上就会放弃她，不会在她身上多花费一分一毫的心思。
心中明白这个道理，在没有话语权之前，姜声晚决定猥琐发育，不浪！
“过几日，你若是无事，就去医馆瞧瞧吧。”
姜老太爷的话音才落下，屋里就一阵倒吸气。
姜声晚心中暗道一声“终于来了”，面上还是恭敬应下，“是，孙女明日就去。”
得了保证，姜老太爷就更是满意了，和姜声晚说话的声音都更轻柔了。
而另一边，姜声晚治好了徐文昌的病，可也导致徐家颜面扫地，现在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什么他家儿子不要脸，这一家子都不要脸，诬陷人家一个小姑娘的清白。
徐家人的口碑越来越差，连带着生意都隐有下滑的趋势。
因此，徐家对姜声晚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治好了徐文昌的病就有所改善，反而还对她恨之入骨了。
姜声晚并不知此事，此时的姜声晚，正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往医馆去呢。
姜家就这么一家医馆，算得上医药铺子，其他的，就只能算是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