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以后的日子（10）

    看着他走了，我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有自信的，从小乔看我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满足。　　至少除过京京以外，他还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我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也只能悄悄享受而已，我知道我绝不能沉浸其中。　　我想小乔再也不会来了。　　可谁知，第二天下午放学后，当我走出校门的那一刻，我又看到了他。　　这一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我看到了他笑了笑，他看到我也笑了笑。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吃了饭。　　今天我说话已经不像昨天那么无情无义、不容商量了，因为只有我们俩。　　他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我笑了笑，“我一直过得都很好。”

    我也礼貌的回了一句，“那你过得好不好”　　他告诉我他也过得非常好。　　他说：“昨天阿力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阿力是我的好朋友，他以为我和他一块儿来看你，是和你再续前缘的，但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他可能把我的意思曲解了。”

    我也很诚恳的告诉他。　　“没关系，虽然和阿力不熟，但我知道这个人没有坏心眼，他说的这句话我也能理解，但我们现在都是有家的人了，我们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说出的话负责任，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你都不知道会引起怎么样的麻烦。”

    听我这么一说，小乔也有些懊悔。“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看我这脑子。”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头。　　在那一刻，我觉得他还是蛮可爱的，虽然我们年龄上都长大了几岁，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我们，说话的感觉更像是知己。　　当我在悄悄打量他时，我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比以前少了很多，以前的他，留着富城头，黝黑发亮的头发，让他帅气有加，但今天再见到他，往日的精气神已不在。　　我们两个竟然坐在那里回忆起了以前。　　他告诉我：“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听伟和辉的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伟和辉到底说了什么话。　　他继续说着：“当年，他们让我给你喝的饮料里面放些东西，说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问他：“你做了”　　他继续很深沉的说着：“我没有，我感觉真心比那些下三滥更重要，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可今天，当我再次见到你时，我还是恨自己——有贼心没贼胆。”

    我听了以后，捂着嘴笑了。　　“知道自己有贼心没贼胆就好啦……”　　我说着话，可心里对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也进行了反思，就是因为波波胆大妄为，我才不得已不跟他。　　而小乔与我的距离，也是因为他当年的信守承诺造成的。　　他爱我，尊重我，我却负了他。　　记得我曾经在他的跟前说过，“我不愿意别人对我指手划脚，我要把第一次留给自己的新婚之夜。”

    然而，我给小乔说的话，却被波波的不守规矩给打破了。　　这次见到小乔，我感觉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当年的他没有很多话，但这次再见到他时，我就感觉他说话滔滔不绝。　　“我一直都想来找你，可还是我说的那句话，有贼心没贼胆，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我知道我自己其实不适合你，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前来找你，这次来，就算是我给自己画上一个句号吧。”

    我觉得他说的这话虽然不切合实际，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真诚。　　我开着玩笑说：“你的这个句号可不是我该帮你画的，你的这个句号应该让你现在的夫人来帮你画，人的这一生呢，想开一点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不管你有多么的爱另外一个人，但一旦结婚了，就不能再有任何想法了。”

    我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　　“女人嘛，灯一拉，被子一盖，其实都是一样的。”

    他听了我这一句话捧腹大笑。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这只是我的真实想法而已。　　我继续说着：“你和其他的人都是一样的，并不是我有多么好，只是没有得到的东西可能就是最好的吧，这话也不是我说的，但是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他听着我说的话，不住地点头。　　看到他的表现，我还是挺满足的。　　至少我的这个说教过程起了作用。　　他曾经喜欢过我，我也不愿意用言语去伤害他，但我就一定要告诉他，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聊天的时间在不经意中就闪过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灯闪烁着该有的光芒。　　我告诉他：“你该回家了，天一黑，回咱那的车都没有了，我在学校里住着呢，也不能回去太迟。”

    可他仿佛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乞求的言语又令我有些心软。　　“再坐一会儿吧，就只在坐一小会儿，我又不干什么事，我就只想让你和我多坐一会儿。”

    可我坚持想走。　　他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他用手抓了一把头发。　　我也发现了他头上的伤痕。　　我问他：“你的头上好像有伤疤，你的那些伤疤是咋回事？”

    他盯着我看，语言显得很平淡。“这都是为了你自残的。”

    听了他的这一句话，我内心愧疚极了，我没想到伤他伤的这么深，更没有想到他会为了我而自残。　　我又坐在了他的旁边，我仔细地打量着他头上的伤口。　　这些已经是旧伤了，虽然时间已经让他们愈合了，但是有伤口的地方，头发还是很稀疏。　　我没有去碰触他那些伤口，但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本应该扭头就走的，可他的这一句话让我不知道下来该怎么做。　　他又轻轻地对我说：“坐一会儿吧，我就想让你陪我坐一会儿，我只想和你说说话。”

    就这样，本打算绝情离开的我，终究还是没有迈开回学校那一步。　　在我的心里，小乔一直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没有看错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　　我们就这样说着话，距离让我们产生了美，也让我感受到了又一个自己的满足。　　不管我听还是不听，他都在那里说着话。　　“海子告诉我你订婚了的时候，我的心里的确是难过极了，那时候的我就想回来找你，可我想了想，我凭什么来找你，你不想要当农民，可我却不能给你当工人的生活，那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绝望，我明知道我心爱的人和别人订婚了，却没有一点办法。”

    我努力平复彼此的心情，我说到：“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