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以前的日子（11）

    他虽然只为我说了一句话，可我却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小乔的妈妈没待一会儿就走了。　　那一阵，我觉得还是有点对不起小乔，可他终不能改变我的命运。　　而波波家里条件好，媒人小群阿姨早就告诉我：“我本家哥家里可有钱了，嫁过去，你就取个药，接个电话就行了，就净享清福吧。”

    自从订婚后，我们的来往名正言顺起来。　　放假后，他经常会把我带到他家去。　　每次去他家，他爸爸妈妈都会给我钱，这种待遇让我受宠若惊。　　只要去他家，都会给我一百块钱，而我当时的工资也就是二百块钱，相比起来，我干一个月还不如多到他家去两趟。　　我突然感觉自己有点飘飘然，感觉自己快要变成有钱人了。　　我们这个地方离县城比较远，买东西还要到街道去，所以身上的钱基本上是不用的。　　因为我们订婚了，所以我们两个来往比较密切。　　那天晚上，波波在学校里面等我，我和张妮去洗了一个澡。　　平时的这个时间点，他早该回家了，那一天，他迟迟不走。　　我洗完澡以后回到自己的房子，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说：“我再逛一会儿。”

    我担心他的摩托车放在外面不安全，我告诉他：“回去早点吧。”

    他说：“你不用管，我的车在外面兽医站放着呢，我同学银行就在那个兽医站里上班，我都告诉他了，如果回来晚，让他把车子推进兽医站里面。”

    我“哦”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我对着镜子梳着头发，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对着镜子看到了我红扑扑的脸。　　因为刚洗过澡，我穿的衣服又宽又大。　　他用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感觉我的血液在沸腾。　　我使劲挣脱……　　但他那粗壮有力的手，还是把我摁倒在了床上。　　我轻轻地告诉他：“我不愿意在结婚以前干这个事，希望你尊重我。”

    可他对我说的话，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我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　　我不情愿，可我却阻止不了他继续下去。　　他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你都是我的女人了，我们都订婚了，你都是我媳妇了。”

    我们就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偷尝禁果后的我们不可自拔，每一个周六、周日我都会随着他去他家。　　但我还是做足了避孕措施，我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在结婚以前怀孕，否则我们将会被当成笑柄传颂千古。　　随着我们俩的接触日益密切，也随着我去他家的次数过于频繁，还也许是我过于轻贱自己，早早地将自己拱手相让，他的爸爸妈妈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每次去都给钱了。　　那种刚订婚的兴奋感再也没有了。　　我渐渐的发现他的缺点，他啥都好，不抽烟不喝酒，但也不会花钱。　　对我来说，他就是一个吝啬鬼，每次让他带我出去逛一逛，他就只把我往山里领。　　山里没有卖吃的，也没有卖喝的，每次我们都是饿着肚子回来。　　路过街道，他也不让我们去街道吃，还说街道的东西不干净，非要带着我回家，让我给我们两个做饭吃。　　这个时候的他们家里，还是柴火锅灶，我自从上学到现在，哪里会做饭，每一次，都把我搞得特别狼狈。　　渐渐地，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　　这时候的我想起了小乔，我们两个以前出去，他从来没有让我受过委屈，每一次都让我在街道吃饱了。　　我告诉波波，我想到西安咸阳去逛，他让我有空自己去逛，他说自己很忙，还要给我俩挣钱。　　所以我们两个也一直没有去过大都市，但是我相信他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将来在拼命。　　波波是家里的长子，爸爸也是一个兽医，他不但会看病，而且会配种，周围的村子的奶牛，基本上都是波波的爸爸给看病。　　所以那时候的兴隆塬上，一提起波波和他的爸爸，家里养奶牛的人家，没有不知道他俩的大名的。　　那时候的他们父子俩都很忙，即使我星期六星期天去他家，白天也是很少见他们两个，他们一直出诊在外。　　一直忙着挣钱。　　我在他们家呆的时候长了，对他们也慢慢的了解了。　　波波的一家人从不洗澡，他们也不经常换衣服。　　由于他们两父子每天都要出诊去，我在他家里呆着确实无聊，想回家，他又不让。　　就因为我非要让他送我回家，我俩闹了第一次矛盾。　　他生气了，把我送回家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从这一次，我感觉他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他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他，就这样好几个礼拜，我们都没有见过面。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那天晚上的冲动，后悔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一个女孩最重要的就是要看中自己的清白，如果让别人感觉你那么随便，也许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这个道理我一直都懂，也一直是靠这样的信仰来坚持着，以前和京京和小乔交往时，他们都会听我的话，也会尊重我这个人。　　我曾经听说过村里的一段闲话。　　“有个女孩还没有结婚就和人家男方住到了一起，结果，最后男方不知为了什么，就这样抛弃了她，而这个女孩最终再也嫁不出去，没有哪个小伙子会要她。”

    我知道守不住自己的身子的悲惨。　　可我自己也偏偏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我们两个在交往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不适合，可现在木已成舟，再不适合，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波波这个人，说话不但尖酸刻薄，一针见血，而且性格有些孤僻，他几乎没有朋友。　　和他交往了这几个月，我不知道他和谁关系好，我只知道他爱钱，为了钱，他会没命的外出去挣。　　熟识了以后，我发现我不喜欢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家里人却催着我俩结婚。　　我没有告诉妈妈我把自己已经送给了波波。　　可我也没有退却的理由。　　我不跟波波，我就成了残花败柳，我的人生也许会是一塌糊涂。　　妈妈听到媒人催我们结婚，感觉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一次，妈妈又回到了外婆家里。　　妈妈告诉我：“我已经和波波他家里人给你把日子定了，日子就定在二零零二年的十二月初六日，月初就是吉利，办喜事的也多。”

    我又一次哭了，我告诉妈妈，我不想结婚。　　妈妈却笑了笑，指着我，说：“不想结婚，往人家家里跑的这么勤。”

    妈妈说了这些话，我感觉就像抽了我一个嘴巴子。　　我哭得更伤心了。　　“我感觉波波对我不好，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我感觉他这个人只会挣钱，却不舍得为我花一分钱。”

    妈妈说：“会挣钱还不好？他不会花，只要你会花就行了。”

    “但如果过不到一块儿就会离婚的。”

    我委屈地说。　　“离婚就离婚，大不了离了再结。”

    妈妈说的这么轻松，而我的心里却像灌了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