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金玉银楼
“丫头,你大牛叔说今天开始咱们自己开火,告诉厨娘们别做那么多了”,周里正走了过来。
“让叔别多心,婶子身子沉重,周奶奶年纪也大了,别瞎折腾,就一起吃,等婶子生产过百日您们再自己做”,杜小月摆了摆手。
“……行,爷爷去说”,里正又走了出去。
“周家兄弟怎么办?”,掌柜的叹了口气。
“今天叔会借着看先生把他们接回来,不然也不会想着自己开火,告诉三个厨娘,日后做饭去挨着他们最近的院子做,吃饭也方便,我不过去,给我端些回来就好”,也免了是非。
陈掌柜看了一眼杜小月:“东家……也好”
“嗯,咱们进屋吧”,老夫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伙计跟厨娘又把做饭的家什搬走,院子恢复了安静,陈掌柜回了东屋,两个人难得的清闲。
搂着被子睡了半日,又喝了碗汤药,整个人精神好了许多。
晚饭是饺子,四个荤菜,小月一个人吃的异常满足。
初三的下午杜氏还没回,陈掌柜吃过晚饭回来:“东家,周家兄弟说要来看看你”
“没事,等我好了去看他们,好好读书吧”,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回来把大门锁了,今晚早点睡”,赵广仁没来,老夫人必是还在大牢里,不行明天自己去趟县城吧。
陈掌柜应答一声走了出去,工夫不大又进院锁了大门,两个人各自早早的歇下。
一夜好眠,早饭陈掌柜与小月两个一起在西屋吃的,他也再懒得去。
“东家,吃过饭我跟你去县城转转,小铺子都开了,咱们添置点东西”,东家不放心了。
“行……也给我添个镜子、梳子什么的,几个厨娘都没带,我们一个个都快成野人了,都去,买几件棉袍,都精神精神,您给自己添几件贵气的,掌柜就有个掌柜的样子”,都不舍得买,哎。
“好,都带着,咱们也奢侈一回”,陈掌柜笑着应下。
吃过饭,两辆马车出了青牛屯,杜氏带走一个伙计,余下七人连三个厨娘都带上了。
十二人两个大马车一个时辰后进了城门,城里的积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又是年初四,走亲访友的人也多,路上很是热闹,有几个茶楼酒馆、金饰店还挂了幌,客人也不少。
“掌柜的,给咱们一人添件银饰吧,男子银钗,女子步摇,喜欢什么样式让他们自己选,您自己添个扳指,少于五百两之下的别买,给我爹也买个,另外给我娘买个金钗金耳饰”,花吧,年前忙飞了,竟什么也没添。
“五百两……太贵了,给老东家买个好的,我十两的就挺好了”,真舍得呀。
“买,听我的,没钱的时候卖了也值钱”,都振奋振奋士气。
“谢谢东家……不然我找陈掌柜的买吧,他那不少死當的价格也便宜,至少比金店便宜三成”,能省点儿是点儿。
“好东西找县城最好的金店买,有个保障,普通的我们都能凑合,这东西别凑合,日后他们都要成家的,也是个门面也是份傍身的底气”,不能将就。
“我懂了,咱们去最好的金楼”,陈掌柜忙出了轿子吩咐两个赶车的伙计直接去主街最大的金玉银楼。
一听东家给买饰品,瞬间马车里炸开了锅。
“金玉银楼是官家的,听说是哪位王爷的产业,金银的成色极好,花式也多,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他们家从不关店,伙计多都是轮换休息,就是价格略高一些”,陈掌柜笑道:“楼高五层,听人家说里面有一尊几人高的镇店金佛,我也没见过,咱们这次都开开眼”
“好”,王爷的产业开到了常远……应该不会与张景林有什么瓜葛了,这就好。
一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陈掌柜笑道:“主街不许任何车辆通行,您放心吧,这里有专门停放车辆的地方,停一次五个铜板”
“那咱们下去吧”,这一年光主街停放车的收入都发了。
“主街长十里,幸亏您在城门口开的,若在这里我们都累倒了”,陈掌柜笑着先下了马车,伸手将小月直接抱下去。
一进主街众人精神大振,满街的行人,一个个锦衣罗帕,穿金戴银,过年了……数他们一群人最寒酸。街两边十里长街一水的大红灯笼,浓浓的年味。两边的商铺林立,家家挂幌,十家竟有九家开,酒楼茶社人来人往。
“陈掌柜的,领咱们先换换行头,别一会儿进银楼把咱们都赶出来”,小月咂咂嘴,自己这身真是没眼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好,咱们确实是寒酸些”,委屈丫头了,大把银子四处撒,自己一文没花过。
前行百步开外,陈掌柜的领着众人进了孙家衣坊,每人从头到脚换了身新靴新袍,换下的两个伙计直接送回了车里。
内穿锦缎长袍,头戴白狐狸皮的暖帽,外罩一件白狐皮的长袍,一整条白狐尾的围脖,妥妥的一个小狐狸精。小月叹了口气,美也需要代价,这一身狐狸皮三千两没有了,这还没算内袍和脚下的暖靴……再不买了。
陈掌柜的,杜小月亲点一整套貂皮,穿起来十分带派……银子也带派。
三个厨娘,十个伙计的都是当下街上最流行的锦袍长靴。
给爹娘一人买了一身,众人兴冲冲走出衣坊。
金玉银楼楼高五层,门前人来人往,几人抬头仔细看,被楼头的两面金镜晃的睁不开眼。
古色古香的翘角高楼,十二级台阶上八个盘龙柱,四扇朱红色大门齐开,里面人头攒动。
“东家,咱们进去吧”,真威武啊。
“好”,二人领着众人走了进去。
一进楼中,东边柜台内一尊硕大的金佛前香烟缭绕,小月这才发现金佛的上面已经到了顶棚,一楼近五米的楼高……这得多少黄金?这还只是在常远县,这王府真烧包啊,也是,有钱人都任性,有钱又有权的人更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