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杜仲离开
小月点了点头:“不然呢?”
“……赶紧下车,我是杜家之主,我不能往后躲”,杜仲沉着脸。
杜小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右臂,凭空打了个哆嗦,他妈的,胳膊都肿了。
“怎么弄的,是谁”,杜仲皱了皱眉,缓和了一下口气,伸手摸了摸右臂,这一摸心头一悸,竟都肿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我自己”,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竟然两鬓生出白毛……白发了,咂咂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呀。
“杜小月,你在拖延时间,快说”,杜仲心头火大。
“行”,索性从离开杜府回来后一一细述一遍,时间已经过了近两刻钟:“就这样,我给了自己一刀,陈掌柜的又帮我补刀”
“……我娘已经去了衙门?”,杜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出手打个女人。
“……是,您别生气,知道您是杜家之主,这位置没人跟您抢,现在更没人抢。您平心静气的捋顺一下,您回去能干什么?您是主犯身在大牢,您除了能跟老鼠说几句话还能干什么?”,怎这么倔。
“就算死我也要回去,否则我此生难安”,杜仲起身就要往外走。杜小月情急之下忙伸手抱大腿,一不留神扯动右臂,冷哼一声瞬间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浸了出来。
杜仲心下一紧,再不敢动一步:“赶紧放手,不要命了,怎么不知道去让人抓药,雇的都是死人吗?”
“……反正您不许下车”,左手摸索着重搂了搂,直接将大腿裹进怀里,脖子一梗:“您现在回去审都不用审了,两个杜家人全部归案,没人在乎您的孝心,他们巴不得呢,最失望透顶的是你娘,她竟养了一个糊涂蛋……您听我的,赶快离开,放心吧,我保证老夫人平安无事,待杜府事了我把她接去照顾,必不会让她孤苦无依,您若死不要脸的回去便是往你娘心口捅刀,不孝”
“……”,杜仲咬了咬牙,话真扎心,这小丫头谁给她的胆子。
“她相信您能明白她的用意,她不是去送死,是为求生,是把死棋下活,主犯不归此案不能结。案子一日不结一日就有翻供的机会,您去就是直接把活棋下死,我不能让你坏了大事”,太蠢了。
“放手”,杜仲的声音冷的吓人。
“休想”,死也不放。
“若不放就陪我去边境吧,那里更冻死人,我也正好缺个爬床的丫头”,杜仲冷着脸说道。
“……行”,赶紧松了手。
“我娘还给你什么了?”,杜仲弯下身,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杜小月。
“不……不知道……不是我要的,她问我借三千两,我给了她五万两,她说一辈子不白要人东西就说卖我个东西顶账”,被杜仲看的心里一阵阵发毛,忙又取出个红布包。
杜仲打开红布,里面是一块白玉手牌,质地油润白皙,一看就非凡品。
“戴着不许摘,敢送人或是又帮人求情我就把你也卖到京城”,杜仲唬着脸边说边取出手牌给小月戴在左手腕。
“嗯嗯,听你的再不卖”,行吧,让你一把。
“这五万两先存我这,算你入股,挣一文必分你半文,赔了都是你的”,杜仲又看了一眼杜小月。
“……噢”,赔就赔吧,赶紧走就行。
三床棉被又重新将人裹上抱着出了马车。
赵广仁和杜成忙走了过来,杜成刚要伸手接人,“不必换手,她有伤,咱们去边境,把马车掉头吧”,杜仲说完看了一眼赵广仁:“有劳照顾好小月”
赵广仁点了点头:“您放心吧”,说完忙走到车旁挑了轿帘。
目送杜成的马车消失在风雪中,二人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后马车进了院子,回来的路已经被众人清理出来,异常的顺畅。
再一回到西屋炕上,一阵阵疲乏,里正忙让杜氏端了姜糖水,喝了一碗,小月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的正香被人唤醒,喝了一碗苦了巴唧的汤药又继续沉睡。
再醒来满嘴的药味,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挣扎着起身下了地,半披了一件棉袍去了趟茅厕,这才一脸轻松的在院子里站了站。院子里也没人,雪终于小了许多,小月一脸疑惑的进了屋,连厨娘也一个不在。
东屋转了转又回西屋爬上炕,工夫不大众人进了院。陈掌柜的一进房间便见杜小月醒了,笑道:“东家醒了,周家婶子来了,领着大牛嫂子,连家都搬来了,以后就在这定居了”
小月这才明了:“那边都交接完了?”
“交接完了,早上县太爷就派人去村子里宣传,他有个酒窖,以后有粮的、粮多的都卖给他,酒窖就在小望村村口,正好大牛兄弟也换了牌子,全村都知道了,到此时也没人去衙门口报案,应该无是”,总算逃过一劫:“她们都过来看你了,只你在睡觉,没敢打扰,看一眼就都回去忙去了,伙计们都在帮忙”。
“好”,都挺住就好。
正说话工夫,外面又响起了鞭炮声。
“出了什么事?”,这个点儿了怎么放鞭。
“今天是大初第一,这个时辰家家户户开始吃团圆饭了”,哎,都忘了今天是过年。
“……让婶子们做饭吧,我也饿了”,糟心的一年。
陈掌柜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他也饿了。
大年初一的晚饭放了三桌,周家老太太领着儿媳妇也过来了,杜小月这才发现大牛婶子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板儿。婶子没娘长的好看,也十分显老,可人品好,待儿也热心肠。
难得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晚饭,吃完又都散去各自归置院子。
正月初二,回娘家的日子,杜氏领着伙计带着礼物出了院子。
目送马车离开杜小月又开始担心自己的爹,这要是一根筋的找下去怕是要等小半年才能回来了。
“东家,外头冷,他们明天才能回来,进屋吧,老东家他们没事的,放心便是”,陈掌柜一旁劝慰。
“嗯……今天初二,县太爷的酒怕是已上了街头,过了上午周家便无事”,酒窖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