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可悲的婚姻5
她没有回裴家。
现在她水深火热,回家就是给家人找麻烦,只回了自己的小房子里。
她请了个保姆,叫吕妈,是个跟外婆差不多的和蔼中年女人。
吕妈见乐善回来,就笑着说,“小姐,你爱吃的饭菜都准备好了,洗洗手就可以吃。”
乐善闻到了梅菜扣肉的味道。
她赶紧去厨房一看,果然是。
她很开心,刚才的烦恼一扫而光,“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个了?”
吕妈问道,“你爱吃吗?”
“我当然爱吃了,我小时候跟着我妈妈去吃过一次别人家的宴席,里面就有这种菜,是普通人家做出来的,味道很奇特,我一直很想念,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给吃到了。“
吕妈都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小姐,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是剩菜呢,你可别吃剩菜。”
“剩菜怎么了,我跟你都是一样的胃,吃了没事的。”
“这事儿要是让你爸妈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教训我呢?”
“不会,我爸妈从不会阻止我喜欢某样东西。”
说到这,乐善突然很伤感。
是啊,他们就是太惯着自己了,所以才会让自己吃不了苦,放弃了那么多东西,现在换来一身伤痕。
乐善伤感了一会,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跟吕妈愉快吃起了饭。
她吃饱喝足,脑子就转得特别快。
她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去解决任母这回事。
她敢肆意传播自己的不良信息,那她就得受到相应的惩罚。
但要怎么做,她得好好想个办法。
乐善没有接触过社会上的人,不知道该想什么办法,饭后她就给白妙竹打电话,让她出点馊主意。
白妙竹最近可没少骂她。
现在接到电话,白妙竹说道,“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上次我把你骂了之后,你一直记恨我呢。”
乐善可不会记家里人的仇。
她把自己想做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
白妙竹立即道,“这还不好办吗,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我保准给你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的。”
乐善好奇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啊?”
白妙竹在电话里跟她简单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乐善的嘴角扬起。
“好,就这么办。”
挂断电话,乐善的心情好得跟小孔雀似的,情不自禁哼起了歌儿。
几天后,是孩子的满月酒。
任母自然要大肆办理。
她没有钱,就去问任父要。
这一通办下来,可需要不少钱,而任父手里可移动资金并不多,他跟任母道,“一个孩子满月酒,你至于这样铺张浪费吗?”
“这点钱你都舍不得给自己孙子花啊?满月酒不办好点,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那不得笑话死了。”
任父骂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钱钱,你是钻到钱眼子里了吗?你要面子,你当初怎么不抓紧时间提升一下自己?你要是把你娘家的资源利用起来,现在我们家就有双份收入了,你非要在家里享福,你非要出去约着打牌,现在好了吧,没钱用了,只会跟我伸手要钱,我一天到晚哪来那么多钱?“
任母也不甘示弱回击,“不是你说让我做全职太太的吗?我现在玩几年你又怪我。”
“我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那我说这满月酒不做了,你也听我的啊。”
任母气急败坏,“你别跟我废话,赶紧把钱拿出来!”
“我没钱,我最近做生意也要钱,我要是把钱给你了,我到时候周转不过来了怎么办?”
“你少忽悠我,你一天忙到晚,你跟我说你没钱,那你的钱都去哪里了,养别的女人了吗?”
“我养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没钱,你自己想办法去凑钱吧。”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任母看着手机,一怒之下就把手机摔到墙上,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孩子都被吓得哇哇大叫。
任母现在在气头上,对小孩的哭闹零容忍,她对保姆发脾气,“把他给我抱走,我一眼都不想看见!”
保姆赶紧把孩子给抱走了。
任母坐下来,使劲拽了一下头发。
她没想到任父压根不给钱,家里的资产都是他在管,他不给,任母根本就拿不到钱。
可是满月酒的消息都放出去了。
突然就不办了,那得多丢人。
任母也没那个脸皮去问娘家人借,也不甘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任嘉良拿。
她跟任嘉良说,“这钱你拿了,就问你爸去要,要是他不给,你就说公司你也不要了,以后他死了就把这位置给别人吧,看他到时候舍不舍得。”
任嘉良知道任母要这么大笔钱,就是为了所谓的面子,就觉得离谱,“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干啊?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
任母对任嘉良可不会那么凶恶,她温顺道,“我这不是做给裴家看吗,裴乐善这么欺负我们,我就是想让他们看看,孩子在我们家可一点都不委屈。”
“你真是脑子进水了,以前爸就是给裴家打工的,后来乐善嫁给我,也都是裴惊远暗地在帮忙,你以为我们家起来那么快,是靠的爸的实力?”
“那那不然呢?”
“这事儿一出,裴惊远撤资,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子,半点收入都没有,你还这么搞,你是真不知道事态严峻,还是想气死我们?”
任母哪里知道会这样啊,当即就腿软了。
任嘉良气急败坏摔了电话,任母脑子嗡嗡的,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可是这个时候,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被人嘲讽的场景。
她以前跟任父的时候,任父确实还没有自立门户,她跟着他去应酬,见各种上层人士,她因为出身不好,总是被各种豪门太太嘲讽,那种日子持续了很久,直到裴老爷子去世,裴惊远接手了裴家,她跟任父的日子才好了些。
后来就风风火火,跟踩了风火轮一样,一日中天。
但是她没想到,到现在任父还在吃嗖饭。
没想到离开裴家,家里就是个空盒子。
任母知道任嘉良的意思,他都拿不出钱,那肯定这消息没假。
但是任母不可能不办满月酒。
她可不想再回到几十年前,被那些人指着鼻子骂土狗,虚伪。
任母咬咬牙,就问娘家要了这笔钱,把满月酒给办了。
这笔钱是她借的,以后可是要还的。
晚上任嘉良回来,任母支支吾吾的说,“你可得跟你朋友们说说咱们满月酒的事。”
任嘉良问她,“什么意思,你还办?”
“当然得办啊,我钱都拿到手了。”
“你哪来的钱?”
“你外公给的。”
任嘉良的脸色变得铁青。
“你问他要钱干什么,他看不起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去要钱,不是摆明了被打脸吗?还有,你让他以后怎么看我,他不得到处跟人说我没用,连儿子的满月酒钱都拿不出来吗?”
任母也急了,“那现在还有别的办法吗?你跟你爸都拿不出钱,难不成这酒不办了”
“你简单点不行吗?”
“这怎么行,这搞得好像我们家没有钱似的,那还不如不办。”
“那就不办,你办了又不会多一块肉,不办又不会多一块肉。”
“不行,我都已经把请柬都放出去了,怎么可能不办?就算今天我把自己卖了,这满月酒也得办,我不仅要办,还要比计划办得更好,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任家不孬。”
任嘉良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但是过了一会,他又觉得无所谓。
反正这钱是他妈自己去借的,到时候自己去还,被人看不起就看不起,以后又不用来往,怕什么。
想通了,任嘉良就随便任母胡作非为,他现在只想自己快活。
任嘉良转身要走,任母又拉住他,“你跟裴乐善的事儿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跟她还能怎么样?”
“你不想办法挽留她啊?现在是关键时候,你抓紧时间去认错道歉,然后跟以前一样把她哄到手里来,那这个钱可以让她去还啊?他们裴家有的是钱。”
任嘉良好笑道,“你以为她没脑子吗?”
“她不就是没脑子吗,有脑子怎么可能会一直喜欢你?”
任嘉良一愣,“你什么意思?”
任母顿了顿,解释道,“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之前那么对她,她都还一直跟着我们,就是不聪明,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
任嘉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是裴乐善,你就不会跟我结婚生子,是吧?”
在任嘉良面前,任母就不掩饰了,说了实话,“我应该不会。”
“……”
“你想啊,那时候裴乐善跟你才二十岁,才多大啊,大学都还没有毕业呢,要是我我怎么可能放弃那么好的前途。”
“所以说她没脑子,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任嘉良怔怔的。
他仿佛现在才知道,乐善很爱他。
明明之前也能明确感受到她爱自己,甚至有些不屑于这种深入骨髓的爱,但是现在听见自己母亲说这些,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不仅错了,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他必谁都清楚,乐善不会再喜欢自己了。
也不会再回来了。
即使用各种手段把她弄回来,心也不会在自己这。
任母见任嘉良走神,推了推,“你怎么了?”
任嘉良眨眨眼,摇头说,“没事。”
他回归现实,又觉得事情好像也没有那么复杂。
乐善不爱他又能怎么样?
世界上有的是女人爱他。
比如玛丽,比如后面没有遇到过的各种女人。
任嘉良想到这,又想去玛丽那里寻求安慰了。
他跟任母没打招呼就走了。
但是到了玛丽住的地方,却不见玛丽的影子。
任嘉良给她打电话,那边声音嘈杂,问道,“是任总吗?”
任嘉良有些不爽,“我不是任总还能是谁,你有几个总?”
“我还以为是你妈呢,最近给你打电话,总是你妈在接,所以我总得问一问是谁吧,不然说错话了多尴尬。”
任嘉良冷哼一声。
他接着问道,“人在哪?”
“干什么呀?”
“你说干什么?”
“不好意思哦任总,我现在有点忙,等我忙完了再找你好不好?”
任嘉良现在可没有耐心等,“我要你马上出现在我面前,听见没?”
“干嘛呀,语气这么重,谁惹你生气啦?”
“让你回来就回来,听不懂啊?”
玛丽嬉笑一声,然后妥协道,“好嘛,再等我半小时,半小时后,绝对出现在你面前。”
“行,半小时就半小时,要是半小时后不来,我就让你走人。”
说完就把电话给摔了。
玛丽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在酒吧的卡座里,腿下坐着的是一个光头男人。
男人问她,“谁给你打电话?”
玛丽点了点他的鼻尖,“公司的老总,烦死了,一点破事都要我去。”
“那工作不要了,我给你安排个更好的。”
“行啊,你给我安排一个更好的呗。”玛丽笑道,“那破工作,我可一点都不稀罕。”
工作对玛丽来说就是一个幌子而已。
只是方便她钓男人而已。
见时候不多了,玛丽起身道,“我走了哥,下次想我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去吧去吧。”
光头大哥说这话的时候,怀里又楼着个新女人了。
玛丽扭着屁股离开。
半小时后,她果然一分不差到了任嘉良的面前。
任嘉良抽了一地的烟。
玛丽挂着笑容走到他跟前,讨好道,“到底怎么了任总?”
任嘉良搂着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他问,“你去哪里了?”
“去陪人喝酒了。”
“跟男人?”
玛丽拨了下自己的头发,露出脖子上的吻痕,“怎么了?”
任嘉良哼笑一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玛丽先是一惊,然后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口齿不清咒骂。
任嘉良立即松了手。
玛丽身上一软,滚到地上。
任嘉良笑道,“跟你开个玩笑。”
他又伸手把玛丽拉起来。
玛丽可一点都不想跟他开玩笑,认真说道,“你嫉妒我找别的男人是吧?那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自己有什么?你给过我什么?钱?权?不会是凭着自己的技术吧?笑死人了,你那三分钟,哪个女人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