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情况严重
小珠子说,“去照顾任嘉良吧,他挺严重的,做什么都需要人。”
乐善却道,“不用,我照顾你吧。”
“是因为任嘉良打了我,你才来照顾我的吗?”
以任嘉良,女朋友的名义。
乐善沉默了一会,说道,“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
小珠子笑不出来了。
他以前好想当乐善的好朋友。
可是现在好朋友却成了他们之间的枷锁。
他不想跟乐善做朋友。
小珠子点点头,“好,那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乐善。”
乐善问,“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不饿,你坐在这休息下吧,等会我就要睡觉了。”
“我在这里守夜。”
“回去吧,明天一早再来看我。”
“不用,我晚上也不怎么睡得着,白天睡太早了。”
两人正说这话,小珠子的手机响了一下,进来一条消息,屏幕亮起,两人都下意识看向手机,手机壁纸上是乐善的照片。
画面一闪而过,乐善就别开了眼睛。
小珠子拿起手机看了眼,说,“是垃圾短信。”
“嗯。”
然后他把手机藏起来,再也不让乐善看到。
他的爱如窃贼,见不得光。
……
半夜任嘉良就醒了。
他又饿又疼,不断抽气,乐善没有睡着,任嘉良发出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
可她没有动弹,躺在家属床上,一动不动。
小珠子也没睡,他测过头,看见任嘉良艰难翻身。
两人对视一眼。
任嘉良立即道,“你怎么在这里?”
小珠子没吭声,只是皱起眉头。
“真晦气!”输了液的任嘉良嗓子能说话了,骂道,“我跟你住一个病房,我这病就永远好不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诅咒自己的,你可真狠。”
任嘉良不搭理他,拿出手机给乐善打电话。
乐善的手机在黑暗中响起。
任嘉良看向声源处,就看见乐善睡觉的背影?
“乐善?”他不确定喊道。
乐善呼出一口气,坐起来。
看见乐善的脸颊,任嘉良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乐善,你原谅我……”
乐善打断他,“我不是舍不得你,我是在这里照顾小珠子的。”
任嘉良的笑容顿时一收。
乐善站起来,披上外套,问小珠子,“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吗?”
小珠子道,“谢谢乐善,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乐善嗯了一声,就去了。
任嘉良不高兴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让乐善留下来照顾你,是你故意刺激我的是吧?”
“是乐善主动要求留下来的。”
“你撒谎!乐善根本不可能照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小珠子靠在床头,不搭理他了。
乐善端着热水进来,警告任嘉良,“别吵着小珠子。”
任嘉良满脸伤心。
他在烈日下晒了那么久,几乎要脱一层皮,可是乐善没有关心他半句。
看着小珠子喝水,他也好口渴,肚子里空空如也,更想吃东西。
“乐善,我也好渴,可以帮我倒一杯水吗?”任嘉良哀求道。
乐善不为所动。
小珠子把自己的水杯递过去。
任嘉良不要。
乐善就说,“不喝,就说明还没有口渴到要死的地步。”
“如果我喝了,你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乐善没有吭声。
任嘉良就把水接过来,两下就喝完了。
他还想再喝,但是没敢开口。
任嘉良的肚子咕噜咕噜叫。
大声得整个房间都能听见。
小珠子喝完水,让乐善去休息。
乐善又躺下了,任嘉良一直道歉,声音就像魔咒,她躲避不开。
任嘉良道,“乐善,如果你能原谅我,我去死都可以。”
“那你去死吧。”
“还是算了,我还想再多陪你几年。”
任嘉良还很累,说两句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他扛不住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乐善一晚上没睡。
任嘉良在睡梦里说了多少句梦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天乐善回去补觉了,睡醒了再给小珠子送吃的,而任嘉良只能吃外卖。
他嫉妒小珠子,嫉妒得滴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小珠子有多嫉妒他。
现在他受伤,乐善因为赌气才照顾他的,而伤好之后,乐善却要去照顾任嘉良一辈子。
要是他们能互换人生就好了。
乐善就这样照顾了小珠子三天。
小珠子要出院了。
医生来检查任嘉良,检查完了脸色有些凝重,“你得再继续住院,你的情况有点糟糕。”
任嘉良一刻都等不了,咳嗽几声道,“我不想住院了。”
“你不要命了,你不住院。”
“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我还要什么命!”
乐善道,“你别胡说。”
“那你留下来照顾我,我就住院。”
“随便你,你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乐善帮小珠子收拾东西,一起出院。
小珠子的衣服刚放进袋子里,隔壁的任嘉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他咳得很用力,手抓着床的扶手,整个病床都在摇晃。
乐善回过头,恰好就看见任嘉良张大嘴,吐出一口鲜血。
她顿时脑袋发白。
医生急忙把任嘉良推去了急诊室。
乐善手里的衣服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小珠子捡起来,说道,“去看看吧,看起来挺严重的。”
乐善眼神闪烁,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急诊。
小珠子说,“乐善,帮我给他道个歉。”
乐善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道她听见这句话没有。
乐善在急诊门口双手合十,祈祷着任嘉良不要出事。
手术过程很缓慢,乐善等待的过程中,接到了任母的电话,她哀求道,“乐善,你就告诉伯母吧,嘉良到底去哪里了,我跟他爸找了几天了都没有找到。”
乐善看着眼前亮着的灯,最后还是说道,“他在医院,你们过来吧。”
“什么医院?”
“市医院。”
“我是问你,他干什么了,怎么了,会在医院!”
这厉声质问,就好像是在骂乐善。
乐善淡淡道,“你们要是来那就来,不来就算了。”
她直接挂断电话。
她看着面前的手术门,握着手机,心里始终想着于倾心那句话。
你是没有错的,不用怕任何人。
虽然任母在电话里骂得难听,但来的时候还是马不停蹄,很快就到了。
到医院,却见手术门外没有人。
她又大怒,自己儿子做手术,那个女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自己的事情就那么重要吗?
任母去找护士问问人在哪里做手术,护士说就在里面做啊。
“那现在手术做得怎么样了?”任母又问。
护士说,“这我不知道,手术期间是不允许人进去看的,你在门口守着吧,做完了手术第一时间就能看见。”
任母心急如焚,嘴里嘀咕着乐善的坏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她站在门口,心里想着如果自己的儿子有什么好歹,一定要裴家付出代价。
等了许久,任母总算等到手术门开启。
她赶紧迎上去,想问问任嘉良的情况怎么样,却看见乐善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他们的手紧紧相握,难舍难分。
任母再多的话,此刻也只能噎在喉咙里。
她愣愣看着病床被推去病房,直到消失不见。
之后任嘉良进了病房,挂上了药,才逐渐稳定下来。
任母去买了点吃的上来。
见护士跟乐善都在,任母状似无意问道,“护士,不是说做手术的时候不允许别人进去陪同吗?”
“是啊,怎么了?”
“那她……”任母示意乐善。
护士笑道,“哦,你说她啊,这是特殊情况,病人在做手术的时候醒了,非要见家属才肯同意手术,我们是没有办法让她进去的。”
任母脸色一垮,“哦,是这样啊。”
护士走了,任母跟乐善单独在病房里。
任嘉良没有醒来,她们两个女人在一块,空气似乎凝固了,让人窒息。
任母在外面是了解了情况才进来的,知道是任嘉良先动手,导致自己被打,她的气势就不敢那么嚣张了,主动跟乐善搭腔,“你饿吗?吃点东西吧?”
乐善道,“不用,你也没买我的。”
任母局促一笑。
她确实只买了一份,也确实没有买乐善的。
她不愿意给她买。
本来婆媳关系就难处,现在更是结下梁子了。
乐善见任嘉良一切都好,起身拿上自己的包,准备离开。
任母慌忙问,“你去哪里啊?”
“既然你来了,那就你守着吧,我还要去上课。”
“你……”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啊?”
任母看着乐善这幅毫不在意的冷漠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就说了,“乐善,你们都交往两年了,我是看着你们过来的,嘉良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就搞不明白了,就这么一件小事,你至于吗?”
乐善淡淡一笑,“至于,你觉得没什么,但是对我来说很至于。”
“哪个男人不犯浑啊?”
“是啊,所以如果是任伯父这么做呢?假如你撞见他跟他的秘书你侬我侬,在办公室里偷晴,你会怎么想?”
任母瞪大眼睛,“乐善,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伯父都多大年纪了,嘉良才多大,年轻人一时糊涂再正常不过,这能比吗?”
乐善伸手制止。
她不想再听了。
听了徒增生气。
“我走了,照顾好你儿子吧。”
乐善走了,任母也挺高兴,不去追究,开始认真照顾任嘉良。
任嘉良醒来后没看见乐善,他又是一顿闹。
其实也不是闹。
相反,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刚做完手术的任嘉良身上很疲倦,没什么力气,他扭头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走了神。
任母怕他饿坏了,一直问要吃什么,要喝什么。
任嘉良都没有吭声。
任母小心翼翼问道,“儿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任嘉良皱起眉,不耐烦道,“别跟我说话,你先出去,我要休息了。”
“嘉良,你怎么了?”
“没怎么,出去。”
任母急坏了,以为他被伤到了脑子,哽咽道,“儿子,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没有治好啊?你告诉妈妈,妈妈去叫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任嘉良回过头来,定定看着她的脸,“叫医生来干什么,看我们笑话吗?让他们知道我有个什么样的妈?”
任母不知所措,“嘉良,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么对我?”
“你说你做错了什么?我还昏迷的时候你是怎么跟乐善说的?你为什么不买她的饭?为什么要跟她吵架?”
“我没有跟她吵架啊,我就是忘记买她的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平时你做事那么谨慎,今天买个饭都买不齐全,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吗?”
任母伤心欲绝,“任嘉良,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妈,她只是你未过门的女朋友而已,因为这么点小事你这么凶我,你畜生啊你!”
任嘉良不耐道,“别哭了,我最烦女人哭。”
“裴乐善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你是没人喜欢还是家里条件不好啊,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变成这样。”
“我乐意,我就是喜欢跟乐善在一起,我没了她活不了行不行?而且这次本来就是我有错在先,我做了那么多事去挽留她,最后我在手术室里都快要成功了,你非要临时插一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我!”
“她不肯原谅你咱们换一个不就行了吗?想嫁给你的人多得不得了,难不成没了她裴乐善,这地球还不转了!”
任嘉良跟她说不通,又开始头疼了。
任母是生气,是无奈,但是见自己儿子受罪,她还是会心软,闭上嘴不说了,什么委屈都往嘴里咽。
后来任嘉良为了逃避,干脆蒙着被子睡觉,任母喊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她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了,反正她知道,任嘉良现在是不想看见自己。
那她走就是了。
任母走得悄无声息,一出病房,她就哭得不像样子。
她给任父打电话,开始告状。
把乐善做的事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