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祁拓19
祁家大院的门口,管家等在那,满脸都是焦急。
祁拓的车如同利剑,停在他跟前。
管家不顾满地的灰尘,跑到祁拓的车门跟前,说道,“少爷,你快跟我进来,来买墓地的人已经来了,正在里面跟夫人他们谈判呢。”
祁拓推开管家大步往里走。
林喜也想进去,管家却拦住她,“我们家的事,你就不要去参与了。”
“我是祁拓的人,这件事关乎祁拓,我必须进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是谁。”
林喜看着眼前的管家,他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可是此刻面对她,却慢悠悠的,一副要跟她死磕到底的模样。
林喜直觉这人不简单。
她试探性的问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跟祁拓一块进去?”
“少爷一个人进去就行了。”
“你不进去帮忙说两句?”
“这有什么好说的。”
“没什么好说的,是因为这事儿根本就没有发生是吧?”林喜冷冷一笑,“你跟谭宜祁隆是一伙的,目的就是把祁拓骗回来,是吧”
管家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林喜居然知道真相。
林喜知道自己猜对了,态度变得强硬,直接推开了管家。
她跑得飞快,管家根本跟不上,林喜三两步就冲了进去。
果然,客厅里除了祁拓和谭宜,什么人都没有。
林喜刚站稳,就见祁拓一脚踹翻了跟前的茶几,那茶几都是大理石做的,坚硬无比,硬是被祁拓一脚给踹裂开了,四分五裂摔在地上,有的落在谭宜的脚跟边上,她吓得弹跳起来。
但她的反应终究还是没有躲过石头的速度,有一块砸到了她的小腿骨头,疼得她直接弯下了腰。
管家连忙过去扶住她,“夫人,你没事吧?”
谭宜挽起自己的裤腿,露出来的一节小腿上,已经乌青了一大块。
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喜哼笑,跟祁拓说,“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祁家忠心耿耿的管家。”
祁拓已经全知道了,被欺骗的羞辱感,像洪水一样把他淹没。
谭宜捂着伤口,坐下来。
管家苦口婆心的跟祁拓说,“少爷,你就别执迷不悟了,夫人对老爷一片真心,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已经够了,你就退一步吧,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
祁拓又是一脚踹在管家的胸口前,管家当即摔倒在地。
他一把老骨头,疼得捂着胸口翻滚。
祁拓骂道,“我去你吗的好好生活,你想跟他们说你自己去过,你跟他们串通起来搞老子,拿我妈开玩笑,老子他吗杀了你。”
他抓起地上摔碎的瓷盘,用尖锐的角当刀子,想直接割破管家的喉咙。
林喜尚有一丝理智,她赶紧抓住祁拓,“你住手,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别把你自己赔进去了!”
祁拓没听,一把拎起管家的脖子。
好在林喜的手劲儿不小,拦住了祁拓。
那瓷片只划破了管家的脸,外翻的肉带着鲜血,口子也不小了。
祁拓被林喜拽到一边。
林喜冲管家吼道,“还躺在地上干什么,真想死啊?给我滚!”
管家不顾身上的痛,连滚带爬的跑了。
他知道祁拓的脾气,真的敢杀了他。
管家跑了,祁拓看不到,又有林喜的安抚,他暂且安静了下来。
林喜现在比谁都要冷静,她更合适代表祁拓来跟谭宜说话。
谭宜捂着还受伤的腿,低垂的眼眸里有几分失望。
她失望祁拓居然临时收手了,没有杀掉管家。
如果杀死了,那她可以省很多力气。
差一点。
就是差的这一点,才让她极度失望。
林喜先开口,“谭宜,你今天叫祁拓回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谭宜叹口气,“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祁拓回来看看老爷子,老爷子说要立遗嘱,家里什么都不给祁拓留,如果真的这样了,以后祁拓就会视我如仇敌,钱财对我来说什么都算不上,我不想跟人为仇,所以才会让祁拓回来,一定要让老爷子改遗嘱。”
林喜敢听了个笑话似的,“是遗嘱里边还有祁拓的份吧?”
“真好笑,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至少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误会。”
“那行啊,你去把老爷子叫来,我看看他做的遗嘱。”
“他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方便见人,要是你们想看,等他睡醒了我就叫你们去见他。”谭宜微笑,“当然,你们要是现在等不了,我叫人把他叫醒。”
林喜紧盯着谭宜的眼睛。
她想看看,这个女人有没有撒谎。
但是谭宜的表情,比谁都要镇定。
除了镇定就是无所谓,好像真的不怕她似的。
林喜反而看笑了,“你知不知道欲盖弥彰啊,你越是觉得无所谓,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以前你把老爷子当神仙一样供着,现在反而什么都无所谓了,反差很大啊,你没察觉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又拦不住你,谁让你看不惯我,不管我怎么做,在你这都是干坏事。”
林喜坦白道,“是啊,我看不惯你,谁让你长这么丑?”
谭宜的伪装瞬间破裂,“你居然说我丑?你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你比我丑多了,我都还没有说你呢!”
“我是不好看,但我不会像你,知道老爷子有家庭却还是选择当小三,原配一走就带着儿子进门,甚至连老爷子都不想要了,下慢性毒药让他一命呜呼,到时候你名利双收,呵,事情做得这么绝,你就不怕你躺在这屋子里,他们俩的魂魄到时候来找你报仇?”
谭宜一字一句道,“我,问心无愧。”
“他吗的问心无愧!”祁拓暴跳如雷,冲上来怒吼道,“我妈不是被你逼死的吗?她怀着我九个多月的时候,你把她叫去公司,故意让她看见你们在会议室里偷晴,她惊吓过度难产,死在医院里,你敢说这件事不是因为你引起的?”
这种事情谭宜没办法撇清,她说道,“对,我确实是在老爷婚内跟他在一起的,可当初是老爷先追求我的,我跟他确定关系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他有家庭,另外,那天你母亲来公司,不是我叫的,在会议室发生的事也是老爷非要来,我难道要抗拒吗?”
“你为什么不能抗拒?跟别人老公睡觉,你心里舒坦?”
“你太小了,根本不懂成年人之间的感情,我知道真相之后,已经陷入爱河了,老爷喜欢我,我跟他两情相悦,我没法放下这段感情,现在老爷子对我这么好,我也明白了,我当初受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林喜幽幽道,“我现在就想把昨晚上吃的饭吐你一脸。”
谭宜道,“你不过是没吃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要是现实中有一个有钱人来找你,你可能比我都豁得出去。”
“放心,我没你那么不要脸。”
谭宜看向一旁的祁拓,说道,“那你现在勾引祁拓,算不算不要脸呢?”
“我做保姆,怎么就是勾引了?”
“有你这样做保姆的么?没有一点该有的规矩,你打着这个名义,背地里干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林喜无言以对,“老师说得对,心坏掉了的人,看谁都是坏的。”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我跟老爷确实不对,但至少我放得开,我坦荡,不像你,敢做不敢当,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林喜捏紧拳头。
祁拓实在听不下去了,抓住林喜道,“你让开,我今天要活活打死她!”
林喜也很生气,很想打死她,可是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死死拉着祁拓,没有让他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什么措施来。
“算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走吧。”
祁拓道,“你怕什么,就算真的把她打死了,我有的是办法给自己赎罪。”
“我怕啊,我现在还跟你是雇佣关系,你能给自己脱罪,我能吗?”
“当然能啊,我死也要保证你清白。”
“我不相信。”
林喜强势道,“反正我不会让你做傻事的。”
祁拓的冲动,慢慢被林喜安抚了下来。
“走吧。”林喜再次道。
祁拓最后看了谭宜一眼,跟林喜离开。
谭宜却道,“祁拓,我叫你回来确实是骗你的,但是你父亲的遗嘱里,确实提到了你母亲的墓地,那块地很值钱,他说跟你断绝关系后,不想留下关于你们母子俩的任何东西,所以想转手卖掉,这笔钱归我跟祁隆。”
祁拓停下脚步。
谭宜见状,继续道,“你别不信,如果不是老爷子亲口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母亲墓地的细节,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不想要这块地,我不想拿着这笔钱发财,我心虚。”
“这个时候你又心虚了,你不觉得你前后话很矛盾吗?”林喜问道。
“我问心无愧是对于我跟老爷的感情,但是死者为大,我不想因为一点钱,让死者不安宁。”
林喜面色发冷。
佛口蛇心的女人。
谭宜走过去道,“祁拓,你就等你父亲醒来吧,醒来之后好好说说这件事,也就只有你能做这个主了。”
祁拓皱起眉,陷入两难。
他舍不得自己的母亲被打扰,但是也不想跟那个老东西再有任何瓜葛。
林喜见他纠结,说道,“别等了,现在去吧。”
祁拓看她一眼。
林喜朝他点头。
祁拓跟谭宜上去了。
他们走在前面,林喜跟在后面,刚上楼,拐角的地方突然出来一个黑影,一下劈在林喜的后脑勺。
林喜当场就晕过去了。
倒地发出的闷响,让祁拓回头一探究竟,也被当头一棒,砸在头顶。
他的体力尚好,撑着墙没有倒下去,黑影又补了一下,祁拓没有承受住,也晕了过去。
见他们俩都晕过去了,谭宜示意黑影,把林喜带走。
她则是把祁拓拖到了隔壁的房间,脱掉他的衣服,塞进被窝里。
一直到晚上,大院里都特别安静。
晚餐时候,老爷子该起床用饭了,女佣过来给老爷子吃餐前的药。
老爷子的身体不如以前了,天一沉下来就会冷,他坐在床头,跟女佣说,“给我拿一件外套。”
女佣随便拿了一件,老爷子不喜欢,问道,“夫人呢?”
“夫人下午就一直在睡觉,现在还没有起来。”
“这么久?”老爷子道,“去把她叫来。”
女佣就去了。
老爷子睡得浑身发软,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女佣刚出去没一会,隔壁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老爷子微惊,出去看是什么情况。
就这么一会时间,隔壁门口已经挤满了女佣,她们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老爷子看不见,站在背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尖叫的女佣惊恐看向老爷子,“里,里面……”
老爷子听她结巴就心烦,挤开她往里看。
只见谭宜光着肩膀,捂着被子坐在床头,一脸的绝望和委屈。
她似乎是怕被人看见,头垂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脸。
而旁边躺着的男人,正是祁拓。
老爷子一看这个画面,就气得一口鲜血直接吐出来。
现场更加混乱。
女佣们手忙脚乱,把老爷子抓住,谭宜也吓坏了,胡乱套了一件撕碎了的衣服,连滚带爬下了床,爬到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用仅存的那点力气,狠狠的给了谭宜一耳光。
谭宜受了这一巴掌,没有动弹。
老爷子的唾沫里全是血,他骂道,“不要脸!”
说完就双眼一闭,晕死过去了。
大院里顿时一团糟。
老爷子送去医院,谭宜没有跟着去,等着所有人都走了,祁拓也醒了过来。
他头疼欲裂,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谭宜关上门,收起自己梨花带泪的脸,慢吞吞的穿衣服。
“不用看了,这里是祁家,你父亲卧室的隔壁。”
祁拓这才慢慢缓过来。
他眉头紧皱,坐起来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谭宜耸肩,一脸的得意,“我怎么知道呢,反正老爷子只看见我们光着身子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