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祁拓8
祁拓没有承认。
他说,“我想办法给你打探打探。”
“你是他家少爷,你什么都不知道?”
祁拓冷哼,“什么狗屁少爷,你刚才在外面没听见么,我不认那个爹。”
“这是闹什么矛盾了。”
“你不是不爱听人家八卦么?”
“那算了,我刚才就是随口一问。”
祁拓抓住她的手,“你就不能有点耐心啊,我要是多关心关心我,我就会分享了啊。”
“大可不必。”林禾抽回自己的手,摩擦了一下。
这个动作祁拓注意到了,不满道,“你还嫌弃我脏啊?”
“没有,嫌弃你笨,别把你的蠢传染给我了。”
“……”
林禾问,“所以呢,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老东西出轨生了个野种,那野种有大病,如果我们都没猜错,你八成就是给那病号找的人。”
林禾抿紧嘴唇。
有钱人真可怕。
把人命不当回事。
“那要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做?”林禾又问。
祁拓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哦,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只好把你跟他们归为一类了,我想如果真的如此,那我看,你会让你今晚上就死在这别墅里。”
“你挺牛逼哦,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反正横竖都跑不掉,那还不如跟你同归于尽,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父亲的损失更大。”
祁拓笑了一下。
他认真看着眼前的林禾,满脸都是欣赏,“说真的,我越看你越好看。”
“花言巧语在我这里不管用,只会让我更想弄死你。”
“没有,我说真的。”
“你这也算花言巧语。”
“……”
难怪这女人谈恋爱不得善终。
就这张嘴没父母干预也得分手啊。
祁拓嘿嘿一乐,“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现在同为天涯沦落人了,你也别走了,就在这呆着吧。”
“等着被饿死吗?”
“我有钱啊。”
“有钱么,那正好,把我的工资给我。”
“……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
“……”
嗯,等着老爷子入土为安吧。
兜兜转转这么好一会,林禾也饿了,问祁拓,“你想吃什么?”
“都行。”
林禾就去厨房了。
她在里面做饭。
祁拓看着林禾在里面忙碌的样子,心里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暖流。
他在某些时候,很向往这种生活。
林禾回头问,“对了,你能不能给我搞到蔬菜的种子?”
“你要那个干什么?”
“花园里那片地挺肥的,我想把花铲了种蔬菜,比较方便。”
“那些花那么好,你为什么要铲掉,你们女人不都喜欢花吗?”
“最不切实际的就是花。”
“……”
祁拓觉得挺有道理,转念一想,不对啊,刚才林禾说什么?
她要种蔬菜?
种蔬菜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得了的。
所以她要留下来了?
祁拓欣喜道,“你不走了啊?”
他有点兴奋,声音不自觉的拔高。
林禾哭笑不得,“我留下来你有这么高兴么?搞得好像我是你家财神爷。”
“现在我们难兄难弟,你能留下来当然最好了。”
林禾认真做饭不搭理他。
祁拓知道她为什么要留下来,所以也没有深问,去找种子去了。
其实不用找,直接去超市买就行,买种子那点钱祁拓能搞到,老爷子要想断掉他的生活,那几乎不可能。
祁拓准备出门去买,林禾点头说,“嗯,我等你回来一起吃。”
祁拓真爱听这句话。
他都想抱着林禾亲一口了。
不过他只敢想不敢做,不然真要被林禾给剁了。
祁拓走后不久,林禾就把饭做好了,她把菜盛出来包好,放在保温箱里,祁拓回来就能马上吃。
做完这些,她又把厨房洗干净,两个人的碗筷摆放在桌子上,整齐干净。
一切就绪,林禾脱掉身上的围裙。
门外突然想起门铃声。
林禾心里一咯噔,她看向门口,那扇门像是地狱的入口,你不去开,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牛鬼蛇神。
知道抓走的人是祁家之后,林禾就对每一个陌生人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更何况,这里也是祁家的地盘。
祁拓不在家,万一是祁家找上来了怎么办?
林禾轻声走到门口,打开猫眼看了一眼,门外站着一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很温柔,不像是坏人。
林禾依旧保持警惕,通过猫眼观察她。
里面没有人,女人就一直按,林禾想了想,最后还是开门了。
但她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有事吗?”林禾问。
女人见是个女人,抬头看了眼,确实是这里没错。
女人问道,“祁拓在家吗?”
“没在,你找他什么事?”
“那你是?”
“保姆,他家保姆。”
“哦。”女人道,“那我可以进去坐会吗,我想等祁拓回来,有东西交给他。”
她身边有个行李箱。
那行李箱挺大的,装进两个女人都不是问题。
林禾的眉头动了动,不好抉择,但是看她弱小的样子,即使等会真的有什么也打不过她,于是让她先进来。
女人推着行李箱进去,看她的样子那箱子挺重的。
林禾继续去做自己的卫生。
女人无聊,就找林禾聊天,“之前我一直看这里没有人,你们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啊?”
林禾不想透露自己的信息,问道,“你是他的朋友?”
“不是的,我只是知道祁拓,他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我今天找他是因为有人托我过来给他送点东西。”
林禾哦了一声。
“那你再等等吧,他很快就回来了。”
女人看林禾挺冷漠的,就尴尬闭了嘴,安静的等。
半个小时后,祁拓就回来了。
他买的种子不少,慢慢一大袋子。
见客厅里有个陌生女人,祁拓问林禾,“她谁啊?”
“你不认识?”
女人站起身来,做了自我介绍。
祁拓想不起来。
他喃喃自语,“我记得我在这边没有留下过什么花花草草啊。”
女人失笑,“我是受裴先生的嘱托来给你送东西的,你看看。”
她把行李箱推到祁拓的面前。
祁拓一听是裴先生,心里顿时大悟,“是裴惊远吗?”
“是的。”
“什么东西啊。”祁拓好奇,满脸写着高兴,拎了拎那箱子,“好重啊,不会是什么特产吧,老裴可真懂我,知道我馋家里那一口。”
他兴冲冲的打开箱子,结果就看到满满的一堆人民币,豁然出现在他眼前。
“……”
“……”
只有那个女人,始终面爱微笑,像一个人工智能。
祁拓半蹲在地上,看着那一箱子人民币,大概几百万的钱陷入沉思。
看了半响,祁拓只吐了一句话,“不亏是老裴。”
线上的钱他用不了,裴惊远直接让人取了现金给他送来。
这什么神仙友谊啊。
女人的事办完了,随即离开,祁拓把钱收起来,跟林禾说,“改天你去办张卡,这钱存你那。”
“你放心?不怕我带着钱跑了?”
“你现在在祁家的管控下,你能跑到哪里去?”
林禾笑了下。
她那样子就好像在逗弄一个小孩子。
不过现在祁拓不计较。
有钱了,他开心。
大起大落之后,才知道原来钱这么重要。
吃饭的时候,祁拓跟林禾谈及到以后。
“你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得换个身份跟名字。”
“换吧,身份证也能换?”
“不能,但是可以造假。”
林禾一听有办法,也就放心了。
“你想一个你喜欢的名字。”祁拓道。
林禾听到他嘴里的喜欢,顺口说道,“林喜。”
“……”
好俗啊。
林禾却很喜欢,“就林喜吧,我很喜欢这个字。”
祁拓多念了几遍,念顺口了,也就接受了。
林禾听他反复念自己的名字,觉得陌生,可心里却有另一种莫名的感觉。
从这个男人嘴里出来的字,好像比原本的林喜更好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闭上眼,遮住眼底的疲惫。
祁拓就问,“你想睡觉么?去你的房间睡,下午没什么事做,你放心睡,我饿了就去叫你做饭。”
林禾闭着眼睛摇头,“不想睡觉,我在消化这个名字而已。”
“又不难消化。”
林禾没有吭声,满脸写着我实在懒得搭理你这个傻憨憨。
她闭着眼,四周安静了下来。
祁拓一直看着她。
这别墅里四周通透,玻璃多得如同镜子,一缕阳光被分散成无数条,把林禾照得洁白如玉。
她脸上未施粉黛,肌肤却很细腻,乍一看不怎么惊艳的五官,越看越觉得有味道。
祁拓看得心下微紧。
混账话也跟着脱口而出,“你这嘴我越看越想亲一口。”
“……”
林禾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里充满了对祁拓的嫌弃。
“你搞清楚,我是你的保姆,不是外面陪你喝酒的女人,她们被占便宜会对你笑,但换做我不行,我只会卸掉你的胳膊,拿去剁了喂狗。”
“……”
祁拓道,“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我打人也只是随口一打,你承不承受得了那就是你的事了。”
“……温柔点的女孩子更招男人喜欢。”
“我有病才让你喜欢。”
“……”
天哪,这嘴巴真厉害。
他也真喜欢。
祁拓笑道,“我刚才还算收敛的了,我以前都是直接问约不约。”
林禾看他那张脸,真是越看越想抽,她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走了。
祁拓跟在她屁股后面。
“你生气啦?”
“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其实对女孩子很尊重的。”
“对不起啊,我就是打个嘴炮,我其实没那个意思。”
“……好吧,其实我有那么一点点,但只是指甲盖那么一点,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真生气啦?那晚上还给我做饭吗?”
“哎,林禾!”
林禾停下脚步,回头,直视祁拓。
祁拓笑得不要脸。
“别叫我林禾了,从现在开始我是林喜,不然以后你稍微脑子短路,我的底都要被你掀翻。”
“知道了,那晚上还给我做饭吗?”
“不做了,饿死吧。”
她加快脚步进屋了。
林喜关上门,闷头睡觉。
她睡意来得快,顷刻间就进入了梦乡。
夏天的下午,人最容易困顿,林喜睡得格外香甜。
可美梦做到一半,林喜又被敲门声惊醒。
她坐起来,竖起耳朵听见外面传来祁拓的声音,“林喜,你真睡着了?”
林喜的火气有点大。
她很烦别人在她休息的时候来打扰。
即使此刻是祁拓,她的雇主也不行。
林喜一咕噜爬起来,打开门,有些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冷冰冰的脸。
祁拓嬉皮笑脸,“你还真睡着了啊。”
林喜一拳头砸在他脸上,祁拓当即就白眼一翻。
她懒得搭理他,关门继续睡。
祁拓捂着满是血的鼻子,用手臂插进门缝,急忙道,“别急别急,我有事,真有事。”
“有屁就放。”
“那个你给我开的中药我不知道怎么熬。”
“什么中药?”
“给我传宗接代的那个药。”
“……”
林喜被他这么一弄,也没睡意了,干脆自己下去给他熬药。
她熬药的时候,祁拓在旁边看。
祁拓说,“我看一遍就会了,下次我自己熬。”
林喜嘴角抽了抽,“以后这事交给我就行了,你一个少爷,不适合做这种事。”
“这有什么不适合的,我也得沾沾人间烟火气。”
林喜笑了笑。
但是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祁拓来说,干活是沾沾烟火气。
可是对林喜来说,干活却像是做不完的任务,枯燥乏味,能把人磨哭。
林喜守着药熬好,吹凉了,给祁拓喝。
祁拓睁大眼睛,“这么多啊?”
“嗯。”
林喜上楼去拿东西了,祁拓跟那碗药,大眼瞪小眼。
祁拓最讨厌吃药,他看了眼那漆黑的东西直反胃。
但到底是男人,没有女人那么矫情,他屏住呼吸一口气喝完了。
等林喜出来的时候,碗里的药已经见了底。
她好笑道,“你给喝完啦?”
“嗯,小意思。”
林喜笑得更大声,“傻子。”
“干嘛?”
“那是两天的药,分六次喝,你一次干完了,可真牛逼。”
“……”
林喜剥了一颗糖,塞进祁拓的嘴里,“苦坏了吧,吃点甜的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