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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祁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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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拓本来很口渴的,听到那句要走,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但他没说什么,接下来,干了两大口。

    干完了,他吐槽道,“真甜,齁嗓子。”

    “那你以后出去买的时候,记得让他们别放糖。”

    祁拓站起来,认真看着林禾。

    林禾比他矮了一个头,祁拓这一站,两人凑得近,她顿时感觉到了压迫。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林禾道,“你走了我就只能一个人在这了。”

    “你家不是很有钱么,你随时都可以做招人。”

    “我的钱被我爸拿走了。”说到这祁拓就无力,“他想逼死我。”

    “哦,那是你的事。”

    祁拓突然觉得她好无情啊。

    “你难道对我这种落魄公子,没有一点心软吗?”

    “你现在还能住别墅,还能吃好喝好,不算落魄。”林禾冷静分析。

    祁拓又被她堵死了。

    林禾手脚麻利,拿上自己的东西,去门口换鞋。

    祁拓没话可说,只好去送她。

    “那你小心点,别被人抓去结婚。”

    “我知道,你别背地里诅咒我就行了。”

    “我没有那么缺德。”

    “看起来不像。”

    “……”

    林禾打开门,穿过小路,正准备去开大门,手刚伸出来,门却主动开了。

    她微愣,车开了一条缝隙,她借着那缝隙看见了外面的景象,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外面。

    那车的牌子,林禾一眼就认出来了。

    去老家接她的人,就是开的这种车。

    林禾的脑子转得飞快,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那几秒,身子就已经躲闪到了一边,藏了起来。

    车门缓缓打开,车子滑进车库。

    林禾的身子缩成一团,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出声。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群人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效果真惊人。

    但是随即,林禾又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他们找到这里来,可能是因为从哪里打探到了消息,可为什么会有这道门的密码?

    这不是祁拓的私人住处吗?

    他们有密码,那不就是……跟祁拓认识?

    林禾神色呆滞,不敢相信。

    她捏紧拳头,心头涌上一股恶心。

    祁拓跟他们一伙的!

    他们在酒店的相遇分明就是安排好了的,他把她当猴子一样耍了,然后又把她抓回去。

    真可恶。

    她竟然天真的以为祁拓脑子有病。

    随后,林禾看见车库里下来一个人,那人的面容看起来有一把年纪了,尊荣华贵,浑身充斥着贵族的气息。

    他的眼神跟高高在上的气质一样冷硬,不好相处。

    林禾感觉到了恐惧,呼吸越发的慢了。

    她想好了,如果等会祁拓把自己的供出去,她当场自尽也不会跟着回去结婚的。

    祁老爷子走到门口,管家去敲门。

    祁拓开了一条缝,见是老爷子,脸色一变就要关门。

    管家连忙抵住,“少爷,你别这样。”

    祁拓道,“滚。”

    “少爷,有什么误会好好说,老爷都亲自来了,咱们就着这个台阶下了吧,哪有父子这么斗气的?”

    祁拓问,“我什么时候有父亲了?”

    管家一愣。

    “我父亲早就死了,跟着我妈去的。”说这话的时候,祁拓还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老爷子,继续说,“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祁老爷子说道,“你别跟他废话了,我倒要看看,他今天能有多客气。”

    管家悻悻闭了嘴。

    祁拓冷笑一声,对老爷子说,“我现在被你压得死死的,也叫不了什么人,你要真是个男人,叫你的人走,咱们去外面说。”

    “怎么说,你还想对我动手?”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不敢动手?”

    “儿打老子可是要遭雷劈的。”

    “随便呗,爱怎么劈我就怎么劈我,死了我投胎做你爹。”

    祁老爷子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怒视祁拓,“你看看你现在的混蛋样子!出去几年连基本的人性道德都被狗吃了。”

    “是狗吃的吗?是你吃的,我以前什么样你不清楚啊,我对你掏心掏肺的,结果你做了什么,你干的那些缺德事儿,编成一本书卖出去都要爆!”

    “这是我的事,要你插手?”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咱们互不相关呗,以后我没你这个父亲,你没我这个儿子,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

    “混账!”祁老爷子忍无可忍。“我给你脸了,让你得寸进尺!”

    祁拓也没有耐心,脸色阴沉如水,“我也最后警告你一遍,马上给我滚,不然我干你们两个老头子绰绰有余!”

    祁老爷子气得手都在发抖了。

    管家怕他当场气死,安抚道,“老爷,少爷就是这个性子,他心里还是认你的,别气别气。”

    祁老爷子脸色发紫,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嗽的时候很吓人,跟要呕血似的,恨不得把刚脏都给咳出来。

    管家急忙给他抚顺胸口。

    祁拓冷声道。“滚,别脏了我的眼睛。”

    说完,门砰的一声关上。

    那关门声很大,震耳欲聋。

    在一边躲着的林禾,都吓了一跳。

    刚才的场景她尽收眼底。

    她还是第一次见发怒的祁拓,看起来很吓人。

    令她意外的是,祁拓居然跟着两个人关系这么差,像是一伙的,又不像。

    她脑子里有些乱了。

    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老爷子在门口咳嗽了半响,才缓缓停下来,管家从包里拿出药给他吃了几粒,随即老爷子的神色就逐渐好转,人也能站稳了。

    他喘着气,看着眼前的门,沉默了好一会。

    林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男人背后的落寞。

    他的背脊有些弯曲了,肩膀压得低,最后一言不发,上了来时的车。

    等着车子离开,林禾才站起身来,刚才蜷缩的时间太长了,她的下半身有些麻。

    但她的脑子可不麻。

    ……

    祁拓坐在屋子里,怒气未减。

    又有人敲门。

    他耐心全无,听着那叮咚的响声,就觉得鬼火直冒,他起身拿了一根棍子,去开门。

    开门正要打,却看见门口不是祁老爷子,而是林禾。

    他一顿。

    林禾站得笔直,淡淡道,“我有话跟你说,说完就走。”

    祁拓反应过来,把棍子丢在一旁。

    林禾往里走,祁拓朝外看了看,发现老爷子已经走了,就关上门转身问,“你有什么……”

    他要说的话,因为一把尖锐的刀子,而噎在了喉咙口。

    祁拓没有惊恐,看着林禾的眼神,只有不可置信。

    林禾的刀子就在他的喉结处,相隔不到五公分。

    但凡他刚才的动作再大些,就要归西。

    林禾拿着刀的手无比稳,眼神更是尖锐,“刚才那个人是你父亲?”

    祁拓说,“想问就问,为什么非要拿刀指着我,是你县城那边独特的仪式吗?”

    “正经点,我问你话!”林禾的语气凶狠了几分。

    “我要是不呢?”祁拓反手握住林禾的手腕,用力一扭,刀子瞬间就落了地。

    林禾想避开他,可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被祁拓抓着压在了墙上。

    祁拓的力气大,胸膛宽,林禾被他堵在墙壁和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她眼神凌厉,充满了戒备。

    祁拓禁锢着她的双手,膝盖抵着她的下盘,脸跟她凑得很近,“林禾,你运气不好,遇上我现在心情差,所以我没法对你客气。”

    林禾低声道,“谁要你客气,你早就该对我坦诚相待了,第一次见面你要是不伪装,我会更欣赏你。”

    “你算个什么,我要对你伪装?”

    “呵,难道你最开始的智障样子不是装的么?你就是抓我的那伙人,你为了让我主动入网,故意接近我,救我,难道不是吗?”

    祁拓眼眸微眯,“林禾,你刚才出去脑子被门夹了吧?"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咱们俩就诚实点,装来装去有什么意思?”

    祁拓放开她。

    林禾浑身发麻,不知道被他摁到了哪里,只觉得难以动弹。

    祁拓皱着眉,紧盯着她,“你刚才说我就是抓你的人,你这是根据什么来的?”

    “你父亲开的车,就是开到我家门口的那辆车。”

    祁拓失笑,“你脑子进水了吧,那种车到处都是,你不会连这点知识都不知道吧?”

    “车牌也是一样的吗?”林禾质问道,“市区内可不会有相同的车牌。”

    “你记错了,我父亲那种人不可能去乡下那种地方。”

    “那天没有你父亲,但是我绝对没有记错,车子肯定是这一辆,不过驾驶座的人,跟你父亲身边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像,我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他。”

    祁拓被林禾搞蒙了。

    他看林禾的表情不像是编造的,又问道,“你真没记错车牌?”

    “一样的车标一样的车牌,人都是一样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祁拓有些乱,记不起一些事,“你把你的事重新跟我说一遍。”

    林禾深呼吸一口气。

    她没有说,而是问,“你是那个老家伙的儿子,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个毛啊,我才回来第一天,去开个房就被你废了,我上哪儿知道这些破事?'

    “没骗我?”

    “我骗你我这辈子都好不了。”

    林禾对祁拓依旧有些不相信,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祁拓真是装的,他也知道实情,再说一遍也无妨。

    而且他也没有必要跟自己兜圈子。

    要想抓她,随时都可以,何必浪费口舌。

    林禾安下心来,把刀子捡起,塞进身上不起眼的地方。

    祁拓好奇,“你放哪里了?”

    林禾懒得搭理他,去沙发上坐下。

    祁拓也坐了过来。

    林禾缓缓说起这件事的原委。

    那天林禾刚下班回来,就见家门口停着那辆车,刚看清楚,就被爸爸妈妈抓到了屋子里,骗她说有亲戚来了。

    她进了屋子就被关了起来,任何人都没见到,就连吃饭都是母亲端进去给她吃。

    家里哪里有这么有钱的亲戚,林禾不相信,但是仔细问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只好作罢,那天晚上吃过饭,林禾就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很想睡觉,怎么睡着的她不知道,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上了那辆豪车,头顶蒙着盖头,血红色的,很渗人。

    林禾的药性还没有过,又被绑住手脚,无法动弹,只能安静等待时机。

    那个过程中,管家说了几句话,所以她记得管家的声音。

    林禾说,“我以前跟着我家里人去给人操办过冥婚,我知道这种事跟那玩意沾点关系,所以我的盖头肯定从上车那一刻就盖上了的,而且那个管家跟司机都没有见过我的样子。”

    祁拓说,“可即便如此,他们想找你,不还是能拿到你的照片?”

    “我能有什么照片,我没空拍,也没有社交软件,我家里也就只有一张小时候的全家福,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

    “要是找到你父母,那就不一定了。”

    “找他们有什么用,我不回去,他们束手无策。”

    祁拓很费解,“如果这事儿真是我父亲的注意,他要你干什么?”

    “这我得问你了,你家有什么人重病?”林禾上下打量他,“别说是你。”

    “我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得了重病的人吗?”

    “像。”

    “……”

    祁拓脑子一顿,突然想起一个人。

    “你见过那个重病的人吗?”

    “没见过。”

    “那有没有听到点什么,比如症状,长相。”

    “我听到那个管家说了句少爷。”

    祁拓顿时就知道是谁了。

    是那个野种。

    那天他跟野种碰面,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分明就是得了大病。

    老爷子找林禾回去,就是为了跟他结婚,治好他的病?

    这什么封建迷信?

    祁拓万万没想到,为了治好那个狗东西的病,这种犯法的事也干得出来。

    不难看出,他真的好爱这个大儿子。

    祁拓回忆起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以前的种种,只觉得讽刺。

    林禾问他,“所以,抓我的人确实是你家,对吧。”

    她看祁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一切的巧合拼凑起来,就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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