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摔进王八池
白妙竹看着那堆药,差点双眼一翻。
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翟应庭问,“怎么,饿了?”
“……”
白妙竹骂道,“你的嘴巴是真的越来越厉害了。”
“哦是么?那你喜欢厉害的么?”
“你可真敢问啊。”
“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不然在家里你也不会跟我亲得那么凶猛。”
白妙竹,“???”
医生,“???”
白妙竹还以为自己的梦被人偷窥了,神色紧张,“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翟应庭眼眸微闪。
白妙竹会慌张,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害羞可不是她的风格。
翟应庭看向旁边吃狗粮吃得生无可恋的医生,说道,“别愣着了,赶紧打吧。”
医生真想把这一阵扎自己脸蛋子上。
白妙竹看着那根针,心再次提起,“真打啊?”
“不然呢?你人都快要烧成傻子了。”
“没有啊,我觉得我现在很好,除了身上有点烫,其他毫无问题。”
“是么?那你走两步看看?”
“……”
啊,其实根本没有力气。
白妙竹发现自己争论不过翟应庭,只能生无可恋的躺下来,背对着医生。
医生准备扎了。
眼看要扎下去了,白妙竹突然道,“等一下!可以换个女医生吗?”
“……”
翟应庭无声挥手,让医生别墨迹,直接打。
医生弯下腰。
白妙竹听见摩擦的声音了,闭上眼睛,浑身绷紧,“我没有矫情,我说真的,我……啊啊啊!”
针毫不犹豫的扎下去了。
医生利索的挤干净那针管里的液体,然后消毒。
“摁一会啊,防止出血。”医生让白妙竹自己摁着消毒棉签。
白妙竹乖乖听话。
痛劲儿过去了,白妙竹感觉也没什么,她生无可恋的躺在那,看着天花板走神。
还好还好,我还活着。
翟应庭拿上药,问白妙竹,“怎么样,还能走么?”
白妙竹闭上眼,侧过脸去。
翟应庭不解,“我带你来医院是救你一命,针也不是我打的,你看我不顺眼干什么?”
白妙竹道,“我哪里看你不顺眼了?我这是高烧把脑子给烧坏了,我斗鸡眼行吗?”
“低烧,不至于。”
翟应庭微微附身。
他这个动作突然,白妙竹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眸子里的意外和欣喜,全都被翟应庭给捕捉去了。
她微微瞪大眼睛,表情错愕,一动不动。
翟应庭把她打横抱起。
白妙竹猛喘一口气,魂儿差点没了。
她仰头看着翟应庭的下巴,不解道,“你抱我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儿啊?我这低烧刚好,马上就又要被吓出心脏病了。”
“我刚才停了五秒以上,还不够你做好心理准备?”
“……”
“怎么,以为我要亲你?”
“……”
那难道不是吗?
那难道不是吗?!
不是吗?!!!
白妙竹真恨不得给这男的一逼斗。
真欠抽。
白妙竹双眼一翻,装死。
翟应庭走在走廊,四周都是人,他也不好做点什么。
但骚话还是可以说的。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白妙竹可以听见的声音说,“要亲也是回家了再说,现在你着急也没用。”
白妙竹一下子来精神了,“我哪里有着急?”
“没有么?”
“没有啊!我特么哪里有那么饥渴啊?”
“哦,那是我看错了。”
“……”
白妙竹气得耳朵冒烟。
这男的什么时候学会用这幅轻描淡写的表情气死人的啊?
真不是人。
……
医院那一针是真的有效果,白妙竹被翟应庭抱回家,喝了点生姜水,捂一捂,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洗了个热水澡,穿着翟应庭的睡衣,抱着膝盖走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她一点都不冷。
翟应庭在厨房做饭。
白妙竹点的芋儿鸡。
她饿得有点厉害,就一直吃零食,翟应庭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过来,提醒道,“零食胀肚子,你少吃点,不然等会又不吃饭。”
“放心吧,你做的我全给你吃完,不会不给面子的。”
“那我谢谢你了。”
“哎呀,小事小事。”
翟应庭做好饭端出来,白妙竹抬起头,正好看见他。
他穿着黑色的居家服,袖子折起一半,露出的手臂稳重有力,隐约可见的纤细血管,顺着肌肉往深处蜿蜒,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两碗饭,一盘菜,两杯酒。
白妙竹闻到清新的酒味,心里欢喜。
她坐的椅子上,有翟应庭放的软垫,白妙竹心里暖融融的,“你真好,我以前生病,前男友总是在我的饮食上事无巨细,这不能吃那不能碰,即使痊愈了,后面那一个星期也得再三顾虑,我比坐月子的宝妈都要难受。”
“但你不一样,你看我今天才打了针,就可以喝酒了。”
她欢欢喜喜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喝完就变了脸。
她想吐出来,想了想,有点不礼貌,只能苦着脸咽下去。
那是一杯兑了药粉的白开水。
医院开的冲剂不好喝,但是无色无味,翟应庭为了骗白妙竹喝下去,一杯装美酒,一杯装药,味道混淆在一起,她会毫无防备的喝下去。
翟应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这走势,跟我预想的一点差别都没有。”
白妙竹干呕了一声,“你好好劝劝我,这药我又不是不喝,你干嘛非要用这么损的招啊。”
“哦是么?你这一杯水是一份的量,晚上睡觉之前,还要再喝一份。”
白妙竹脸色一变,“……”
翟应庭冷笑一声,“你的表情告诉我,让你喝药,还不如去吃屎。”
“……嗯……比起吃屎,我还是宁愿喝药。”
翟应庭笑了一声,端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出来。
白妙竹咧嘴,“你这做法跟我的前男友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是你的前男友。”
白妙竹一愣。
哦,是哦。
她吐槽道,“你是个不合格的前男友。”
“多谢,我一直以为我在你心里已经烂透了,没想到是个不合格,看样子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白妙竹抽了抽嘴角,低头吃饭。
她吃了不少。
时候不早了,翟应庭收拾了厨房出来,给手上喷了点消毒杀菌的喷雾。
白妙竹在旁边嗅了嗅。
“味道跟你身上的好像啊,是什么香水?”
她翻过来一看,瓶子上写着:清新剂。
“……可以,我记住牌子了。”
“超市搞活动,九块九三瓶,你要我给你两瓶。”
“多谢,我自己去买。”
“晚上这会超市已经关门了。”
“我以后再去买。”
“今晚上没我的味道,你睡得着"
白妙竹挑眉,一只手搭上翟应庭的肩膀,身子蹭过去,“翟应庭,你是不是被人上身了啊,我怎么觉得你脱胎换骨了似的,现在挑起情来,脸不红心不跳,也不结巴了。”
翟应庭抖落肩膀上的手,“我就当你夸我了。”
他去拿外套,给白妙竹披上,“我送你过去。”
白妙竹一愣,“这么晚了还过去啊?”
“两步路,再晚你又能出什么事?”
“……”
以前的直男翟应庭又回来了。
白妙竹道,“我今晚上想住在这,明天再过去。”
“不太好,男女授受不亲。”
“咱们俩这关系,你跟我说这些见外的话?”
“咱们这关系,就好比就算吃过一百次的甜点,你每次去买都得结账。”
“……”
白妙竹深呼吸一口气,纡尊降贵,“我是免费品尝的,行了吧?”
她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今晚上要在这里睡,睡你的床,还要睡你的人。
晚上洗干净点!
翟应庭听得明明白白。
但他还是做一个正人君子,“走吧,再晚点倾心该着急了。”
白妙竹磨了磨牙。
她也要脸皮,主动了两次对方还拒绝,她也不可能一直粘着不放。
不给睡就不给,谁还找不着伴儿似的。
白妙竹气冲冲的穿上鞋,一把抓起自己的包,跟要砍人似的去拽门把手。
她拽半天拽不动。
翟应庭走过来,手从她头顶伸过去,把门往外推。
“朝外的。”
三个字,轻描淡写,却好像无形骂了她八百字。
白妙竹冷哼一声,“我知道朝外啊,我故意跟你家门锁撒气而已。”
“那你撒气的样子,可真像个小甜心。”嘲讽她力气小。
白妙竹更生气了。
她走得极快。
从大门走出花园,有一条鹅卵石小道,小道两边有翟应庭打造的池子,池子里是活性水流,水里待着两只稳如老狗的大王八。
夜里黑,白妙竹走得快没怎么看路,一脚踩在打滑的鹅卵石上边,整个人猝不及防摔进了池子里。
“啊!!”她大叫一声,然后就没下文了。
跟在后面的翟应庭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三步并一步走,把落水的白妙竹从水里捞了出来。
好在池子里的水并不深,白妙竹打湿得不多,可这一下摔得不轻,白妙竹翻着白眼,晕过去了。
路灯下,翟应庭只看到白妙竹惨白的脸色,他脑子一片空白,跪在地上给她做人工呼吸。
呼吸了两下,他觉得不对,白妙竹又不是溺水,他做什么人工呼吸。
他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外伤,想到坚硬如铁的池底,她要是头朝下摔倒的,那肯定是摔到脑子了。
摔到脑子那就可大可小了。
翟应庭直接把她抱了起来。
结果抱起来的时候,他好巧不巧的也踩到了刚才那块鹅卵石,biu~的一声,翟应庭历史重演,一屁股坐进了池子里。
那俩稳如老狗的大王八,蹭蹭蹭跑得飞快。
翟应庭被摔得晕头转向。
他怀里的白妙竹,都被他这一摔给摔醒过来了。
夜里的风凉,湿衣服被风一吹,冻得她直哆嗦,又看不清,她四处摸了摸,感觉摸到一块硬硬的石头,她一脚踩上去,爬上了池子。
底下被当做人肉垫子的翟应庭,“……”
白妙竹上去之后,四处找,没找到翟应庭的影子,她抱着胳膊喊道,“翟应庭!”
翟应庭艰难爬起来,虚弱道,“我在这。”
白妙竹找了好一会,才看到池子里的翟应庭。
翟应庭的脚卡进石头缝了。
又疼又没力气,得靠人帮一把。
白妙竹的手机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没法照光,她只能凑下头去看。
翟应庭有感觉,告诉她怎么弄。
白妙竹道,“我知道怎么弄啊,可这石头太大块了,我也搬不动,只能拿工具把洞口敲大块一点。”
“硬拔出来,我能忍。”
“你能忍是一回事,我没有力气又是一回事。”
“……”
那就是只能靠自己了,或者叫消防。
翟应庭自己使劲了一下,太疼了,压根用不上力气,他妥协道,“你去找裴惊远来,他有办法。”
白妙竹也挺心疼他的,怕一直卡在里面不太好,转身朝上面爬去。
翟应庭的视线跟着她的背影看过去,就看见她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就跟没穿似的。
他道,“别去了,我再使使劲。”
白妙竹回头看他,“你别瞎使劲儿啊,万一把你腿给掰断了,你这辈子可就毁了。”
“不就是一条腿,裴惊远也只有一条腿,照样生龙活虎。”
“那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是一条龙,你顶多算一只贵宾犬。”
翟应庭,“……”
很好。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白妙竹继续往上爬,“我去找裴惊远。”
翟应庭艰涩道,“真不用,你下来,我有办法让它出来。”
白妙竹神色古怪,不太相信他,“真的?”
“嗯,你先下来。”
“哦。”
下面的水那么凉,而且尽管是活性水流,可到底是养着王八的,白妙竹那么爱干净的人,来来回回好几次,她一点嫌脏的意思都没有。
白妙竹蹲坐在翟应庭身边,问,“怎么弄啊?”
翟应庭反问,“你是不是冷?你冷就把我的衣服拿去穿。”
“……你的衣服也打湿了,请问我裹在身上会保暖么?”
“哦。”
“快说啊,你这腿咋弄。”
“你掐我大腿根,我试试看能不能借用点别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