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白妙竹有新欢
小花可不怕他,“我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谭学民咬着牙,直接用勺子盛了一碗粪水,对着小花的身上倒过去。
小花被兜头淋成了个落汤鸡。
谭学民干完就走了。
每走两步,就听见小花在后面尖叫,咒骂,但是却不敢冲上来打。
谭学民不管,只顾着回家。
小花在原地骂了好一阵,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臭味儿了,去找了个地方洗,结果洗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那人骂道,“你在我家鱼塘边上洗什么澡啊!别把我家的鱼给熏死了!”
小花回骂,“我洗一下怎么了,我不但要熏死你家的鱼,还要熏死你!”
骂到最后两人差点打起来,小花才败落回家。
她身上依旧臭烘烘的。
去洗澡,结果家里的热水器还没有装,只能自己烧水,她又气呼呼的去烧水。
就这么过了几天,小花成天在家里吃存货,村长找她好几次,让她去干活,小花不愿意,吃了睡睡了吃,直到把仅有的粮食吃完了,才出门。
她路过猪圈,看见家里的猪瘫在里面奄奄一息。
小花赶紧进去看,才发现猪被饿得站不起来了,她害怕极了,想去给他找点吃的,可是连人都没有吃的了,又哪会有猪食。
舍不得猪饿死,小花又不想去给他找吃的,就只好联系人来,把猪便宜处理了。
虽然最后两头猪就卖了几百块钱。
但是小花摸到钱,还是美滋滋的,“接下来又可以吃好几天了。”
反正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得过且过吧。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小花就去给自己买了两身衣服,还去买了两桶米糊,她懒得给村长做饭了,就每天给他喂米糊,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她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
可不曾想,没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一开始是高烧,她撑不住了去看病,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敢置信。
从未怀孕的她,先是觉得神奇,后来就只剩下愤怒。
这个野种,是广永寿的!
她要打掉!
结果医生不肯,他说自己没有那个条件,搞出人命的,负责不起。
小花也不敢自己私自打胎,她回到家,把这事儿给村长说了。
村长反而很高兴,让她去找广永寿。
现在是个好机会,让广永寿娶了小花,这个家也就不会垮了。
小花很挣扎。
她现在还是看不起广永寿的,可是不去找他,孩子打不掉怎么办,只能生下来,到时候日子就会更苦。
比死了还难受。
她可不想死啊,哪怕每天吃红薯,也不想死。
小花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去了。
广永寿一听,马上道,“谁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
“不是你的是谁的,我就跟你睡过觉。”
“话谁不会说啊,我怎么知道你跟多少人睡过。”
小花走投无路了,冲进去拿出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怒吼着,“你要是不负责,不娶我,我今天就死给你看!”
一开始广永寿是不怕的,也不听,结果村民们来了,来一个就叫来一群,人越来越多,最后围成一圈,对着广永寿指指点点。
小花哭得跟傻子似的,嚷嚷着让广永寿负责。
大家都要广永寿负责。
其实嘴上说是负责,实际上大家是想看好戏,这两个臭名昭著凑在一块,到底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大家都很期待。
广永寿在一群人的打压下,没办法,只能答应。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他没有钱,婚礼不办,酒席不请。
到这一步了,小花也不敢得寸进尺,什么都答应,只要广永寿愿意要她就行。
然后没多久,广永寿就跟着小花去住那新房子了,广永寿一开始还美滋滋的,虽然跟了个丑娘们,但是好歹白嫖了一套房子,结果没多久,小花就告诉广永寿,自己欠了诊所的钱,必须一个月内还清。
而这个时候,广永寿已经跟小花领证了。
广永寿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把门关起来,对着小花就是一顿打,村民们每次从门口路过,都能听见房子里传来哭泣声,他们都是啧啧两声,表示同情和八卦,然后毫无留恋的走了。
从此,小花跟广永寿,过上了“幸福”的美好生活。
……
于倾心回沪城好长一段时间了。
她回去之后,就全心全意的把精力都花在乐善身上,很多时候都会留在学校,跟白妙竹一起跟乐善上课。
效果显著,到了年底,乐善跟很多小孩子都玩得开了。
有时候在回去的路上,有小孩看见乐善长得好看,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乐善不再像以前那么怕,朝他挥挥手,露出笑容。
于倾心看着她的笑容,比什么都开心。
她的孩子,终于可以体验到正常人的快乐了。
晚上于倾心回去,珑胆告诉她,“隔壁来客人了。”
“谁啊?”
“是翟应庭的母亲。”
于倾心微讶,“是吗?我还没有见过她呢,晚上请他们过来吃饭吧。”
“好,我正有这个打算,已经把食材都准备好了,你去叫吧。”
于倾心就去了。
她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翟应庭跟翟母都在椅子上坐着,两人正在聊天,翟母的情绪有点激动。
“你说你们感情好,为什么我来了,没见到她的影子?她连电话都没接?儿子,你实话告诉我妈妈,你们到底怎么了?是分手了还是闹矛盾了”
“有点闹矛盾,但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说。”
“真的只是闹矛盾?你这副表情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你不信我,还问我干什么。”翟应庭心里烦,语气变得有点重,“而且我都这么大了,你别管我了行不行?我知道怎么去处理人际关系。”
“妈妈是关心你啊,之前你那么高兴,妈妈以为你找到你的心上人了,所以才总想问问,妈妈也是怕你伤心难过。”
“别问就行了,就是对我最好的关心。”
于倾心看着翟母的背影,她是很伤心的。
伤心翟应庭的感情出了问题,也伤心翟应庭的态度令她难过。
但是怎么说呢,翟母确实问得有点多了。
站在她的立场上来讲,做父母的,确实不应该管那么多。
毕竟翟应庭不小了。
见他们沉默了下来,于倾心敲了敲门。
“伯母。”于倾心甜甜一笑。
两人见于倾心来了,这才敛了刚才的沉重气氛,恢复正常。
翟母很热情,“倾心来了,快来坐。”
“不坐了,我母亲做了晚餐,一起去吃吧,你老远过来,都还没有接风洗尘,我们一块吃热闹,顺便聊聊家常。”
翟母老早就听翟应庭提起过于倾心,这会看见本人,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于倾心接地气,长得也好看,温温柔柔的,谁不喜欢这样的媳妇。
但是他们没有缘分了,翟母也不痴心妄想。
她笑着说,“好啊,我正准备等会闲了去找你呢。”
于倾心看了眼翟应庭,“我跟伯母先走,你收拾一下就过去吧。”
翟应庭点头。
翟母跟于倾心打听不了不少关于翟应庭女友的事。
于倾心总是一句话,“我不太清楚,我跟应庭的关系挺尴尬的,不好问这些私事。”
翟母失望的叹口气。
她呢喃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报到我的乖孙孙。”
有钱人只有一个儿子,年老了就容易寂寞,特别需要小孩来填充自己的生活。
于倾心安慰道,“会有的,应庭那么优秀,不缺追求者。”
“可他眼光高看不上。”
于倾心转移了话题。
晚上裴惊远回来,还没有进屋,就跟于倾心说八卦。
“我今天看见白妙竹了,你猜她干了什么?”
于倾心赶紧嘘了一声。
裴惊远这才看见餐厅里的翟应庭母子。
自从回来,翟应庭就处于失恋状态,跟白妙竹都没有往来,现在提起白妙竹,对翟应庭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裴惊远转了话锋,从兜里掏出一包糖炒栗子,“还暖和着呢,你拿去给他们吃。”
于倾心欣喜,闻着甜味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吃了,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还有两串糖葫芦。
她把糖葫芦给了乐善,然后把栗子装盘,给大家一起吃。
翟母道,“倾心,你老公真疼爱你。”
于倾心谦虚道,“都是些顺手的事。”
然后翟母说,“应庭,你要多学着点。”
“我知道。”他兴致缺缺。
于倾心真想把白妙竹也一块叫过来。
但是想到他们的尴尬关系,最后还是算了。
吃过饭,送走翟母之后,裴惊远才跟于倾心说,“白妙竹有新欢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于倾心没什么反应,“很正常啊,白老师本就特别招人喜欢。”
“她对象是大学成里的学霸,才二十岁。”
于倾心,“……”
“长得白净,兼职做的是游泳馆的教练。”
于倾心脑子里已经有画面感了。
“那种小孩,确实很讨人喜欢。”
“他们俩的节奏是一样的,不谈感情谈新鲜,各自的手机里有好几个微信,每个微信里都有十来个宝贝。”
于倾心失笑。
“之前白妙竹的对象全是那一类的,说实在的,我没想到她会跟翟应庭上床。”
“别说得这么难听,他们是有一定感情才会发生关系的。”
“不,白妙竹压根没有喜欢过翟应庭,她纯粹就是觉得好晚,或者是为了做慈善,满足翟应庭而已。”
于倾心好奇道,“是吗?可我总觉得,白老师动了心。”
“她对谁都一样。”
于倾心懂了。
人在渣的时候,对这一棵树都能演出痴情的样子。
更何况是人。
另一边,翟应庭照常失眠。
他靠在床头,刷着手机里的朋友圈,其中有一条就是白妙竹的。
白妙竹发了自己跟一个男人的合照。
那男人双手插兜,跟白妙竹站在一块,他面目清冷的看着镜头,没有什么感情,却不得不承认,那张脸是绝对帅气的。
白妙竹淡笑着看着镜头。
明明相差十几岁,可是站在一块,却又一点都不违和。
白妙竹只发了图,没有发文字,可翟应庭的猜想,足够给这张图配上各种各样的文案。
他的手像是僵住了,划不动屏幕,眼睛里只有这张合照。
他控制不住的想,两个人的背景是在地下车库,是白妙竹去了男人家里,还是男人去找了白妙竹。
他们过夜了么?
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上床睡觉。
曾经白妙竹在自己身下绽放的美好,突然就转移到了别人那里,翟应庭每每想到,心口就止不住的收紧,发疼。
仿佛有一双手,要把他的心给捏爆了。
缓了半响,翟应庭才把手机关掉,合上双眼,努力让自己睡觉。
他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的身体给毁了。
次日,翟母吃早餐的时候,跟翟应庭说,“我想回去了,你等会送我去机场吧。”
翟应庭微愣,“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我来是想看一眼你女朋友,既然看不到了,我还浪费这个时间干什么,家里需要我,你父亲没有我,日子过得一团糟。”
翟应庭沉默了下来。
盘子里的煎蛋,顿时索然无味。
翟母挺失落的。
她失落,不是因为没见到白妙竹,而是自己的儿子,好像再一次受伤了。
都三十了啊。
怎么老是受伤呢。
哎。
做母亲的,总是害怕自己的骨肉受一点委屈。
翟应庭叹口气,“先别着急走,我跟她只是闹了点小矛盾,我去哄哄她,然后带来给你见一面吧。”
翟母眼眸微亮,“你们真的只是闹矛盾了?”
“刚在一起,肯定会吵架的,放心吧,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翟母这才露出笑模样。
“你吓死我了,臭小子。”
翟应庭皮笑肉不笑。
他这么说,其实不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纯粹是为了满足那点私心。
比起翟母,他更想去见白妙竹一面。
下了这个决定,翟应庭拿出手机,翻了许久,才在记录里找到白妙竹的电话。
他拨了出去。
短暂的几秒钟,却缓慢得仿佛度日如年,翟应庭不断的咽唾沫,脑子飞快运转,想着接下来该说什么,才显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