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以后不能干活了
小花硬是愣了十几秒,才尖叫一声,抱着被子往角落里缩。
她尖叫的同时,还指着广永寿问村长,“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我的床上!”
村长一听这话就来气。
他喝得脑子糊涂了,一股脑的怒气在身上蹿,在背后找了找,最后找到一根棍子,拎起来就往床边走。
“你个贱东西,找谁不好,非要找广永寿这个烂货,就算你找了,你也不该选在今天给你爹我丢人现眼!”村长举起棍子就是一顿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小花长这么大,就没有被打过,对村长突然的发狂完全没有反应能力,只管抱着头。
那棍子就落在她的脸上,手臂上,疼得她嗷嗷大哭。
身上没有衣服穿,小花也不能往外跑,死死的抓着被子,一边哭一边求饶。
村长打红了眼,越打越生气,越打越重。
小花抱着被子满床跑,一脚踩在广永寿的脸上,直接把他给踩醒了。
广永寿睡得正香呢,被人硬生生才醒,他当即就火了,爬起来吼道,“干啥啊!谁踩我了!”
村长一棍子砸在他的脸上。
“畜生!让你睡我闺女!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广永寿的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呢,就被两棍子给打懵了。
眼看着第三棍子也要砸下来了,广永寿一把抓住村长的手腕,骂道,“神经病啊!”
村长这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么推。
直接往后一倒,咔嚓一声,把老腰给坐断了。
他痛得连酒都醒了,捂着自己的腰,哎哟哎哟的叫。
小花也顾不上他了,哆哆嗦嗦的查看身上的伤口,被打过的地方,全都是疙瘩和淤青。
她伤心的抹眼泪。
广永寿这会也看见了自己身上没穿衣服。
他疑惑的看向小花,“你咋在这?”
小花抱着被子,啜泣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这是我家,我的房间,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广永寿甩甩脑袋,晕倒之前的事情记不太清了,但是之后却有印象。
他记得自己把小花给睡了。
但是广永寿一直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在做梦,睡小花的时候,他还很嫌弃呢,骂自己饥不择食,怎么能做这种恶心的梦。
可不曾想,现在醒过来之后,一切都是真的。
广永寿看着小花那张又老又丑,还很肥胖的脸,一股酸水涌上喉咙,差点吐了。
他翻身下床,一阵干呕。
小花还在哭,“你把我都睡了,你必须对我负责!你不准走!”
她去抓广永寿的手臂。
广永寿避之不及,跟有怪兽在扒拉自己似的,站起来骂道,“你别碰我,我真是脑子里装大粪了,居然会睡了你!”
小花错愕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我有那么差劲吗?”
“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这样子还不如死在圈里的猪,就算街上的流浪汉都不想看你一眼!”
小花被这话伤得都忘记哭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再丑,但我好歹是个女人啊,村里那么多光棍呢,要不是我单身给他们希望,他们早就活不下去了。”
“可拉倒吧,就你这样的条件,把你当个免费的娃娃,都没人愿意上。”
广永寿越看她越恶心,一边干呕,一边找上自己的衣服穿上。
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被下药了,以为是自己喝醉了酒,被小花给拉到了房间里。
这小花,想男人想疯了。
村长忍着痛,一把抱住广永寿的大腿,“你不能走,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广永寿一脚踹开他,“老子现在心情不好,少惹我,不然今天打死你!”
村长被一脚踹得,差点晕死过去。
广永寿下楼的时候,看见桌子上还有残羹剩饭,大吃了一顿才走的。
村长坐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小花把衣服穿上,把他扶起来。
村长这会也没力气打她了,满脸绝望的问,“闺女啊,你跟爹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小花自己也很懵逼,“我不知道啊爹,我酒量不好,但是有一桌子人非要灌我,我喝醉了就没意识了,再次醒来,你就拿着棍子打我了啊。”
“你之前就没有跟广永寿在一起过?”
“广永寿不是在坐牢吗?我怎么跟他搞啊,再说了,我这样的怎么可能看得上广永寿,我要找也是找一个帅哥啊。”
村长看着自己闺女那张脸,哀声叹气。
小花急死了,“怎么办嘛爹,事情都发生了,广永寿不肯负责,我不可能就白白吃这个亏吧?”
村长喘着气,捂着腰,说道,“先别管了,送我去诊所吧,你爹我现在都要疼死了。”
小花只得先带着他去诊所。
腰损伤得有点严重,打了膏药,还挂了水。
小花只得在这里陪着。
守了一个多星期,村长才稍微有点好转,医生说可以回去修养了,但是这骨头老化,要想继续干活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家里洗洗碗啥的,别想下地。
小花心里一咯噔,“你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啊?”
“我爹才六十几岁,怎么就不能下地了?家里那么多活儿,他不去干谁去干啊?”
“你也知道你爹六十几岁了啊,六十几岁的骨头早就老了,他这摔给拉伤了,要想痊愈就去大医院,我这里治不好。”
“你怎么当医生啊你,这点伤都治不好,你还好意思收我们的钱,把钱还给我们!”小花在诊所里吵吵闹闹,抓着医生的衣服,要从他的兜里掏钱。
医生压根就没有爬过他们,小花过来抢,他就挡着,不还手不骂人,但是态度很坚决,你要闹事,你就等着完犊子。
小花拿不到,就撒泼打滚,把诊所给砸得稀巴烂。
医生就在旁边看着。
还点燃一支烟,优哉游哉的看着。
等小花砸烂了,警察也来了。
医生把事情经过全说了一遍。
小花一开始还哭,假装自己是弱者,编造谎话说是医生不作为,警察又不是傻子,秉公处理,让小花给医生道歉,并且原价赔偿所有坏掉的东西。
小花人傻了,她现在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她问道,“我就是砸烂了几瓶药,哪有这么贵,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来讹我的钱!”
警察懒得跟她废话,拿出银手铐,“那你要不然跟我们走一趟,我们回局子里好好聊。”
小花马上就怂了。
她不知道那些药多少钱,没读过多少书,但是知道这手铐是什么意思,进了那里,可是很丢人的。
小花马上认错,嬉皮笑脸的跟医生说道,“我错了大哥,我刚才不懂事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你就饶了我吧,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可别欺负我。”
医生听笑了,“你可真要脸啊,都快四十的人了还说自己是女孩子。”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啊,我又没有结婚。”
“你是没结婚,但是你做的丑事可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跟广永寿那个混混光天化日之下……”
医生哈哈一笑,没有说明白。
这事儿警察也知道的,捂着嘴偷笑。
有人拍了视频,传得到处都是,只是小花不知道罢了。
她还以为只有她爹知道这事儿。
小花面对他们的嘲笑,一张脸皮挂不住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后,医生让小花写了一张欠条,打碎东西的赔偿金,必须分一个月还清,不还就抓去坐牢。
小花这会水深火热,什么都顾不上了,签字摁手印儿,签完了马上走。
闹半天,一点好处没捞到,还差点把自己的裤衩子给搭进去了,小花带着老弱病残的村长回家,满脸都是不高兴。
她甚至开始数落老村长。
“你刚才在诊所里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吭一声啊,你平时不是很能耐吗?上天入地都有你,刚才我被人欺负,你就跟个哑巴一样。”
老村长面色痛苦,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
他不知道哪根神经没有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自己也很着急。
小花一开始以为他是装的,好一顿冷嘲热讽,后来小花生气,对着他一顿掐,村长还是只顾着啊啊叫,小花才相信,自己爹不能说话了。
小花直接吓哭了。
家里就剩他们俩了,老村长一不能说话,二不能干活,那这个家不就垮了吗?
小花抱着自己爹哭了好一阵,后来想到什么才说道,“爸,咱们家还剩多少钱?”
村长摇了摇头。
“你摇头什么意思,是不愿意给,还是家里没有了。”
村长颤巍巍的举起手,让她拿纸笔来。
小花赶紧去拿。
拿来了,村长在上面费劲的写了俩字,“没了。”
小花一顿气急败坏。
她生气道,“你都做这么多年村长了,一点存款都没有?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啊你?”
村长急了,表情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小花听不懂,但是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责备。
然后他指着屋子里的东西,那些柜子,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又指了指小花,要不是不能说话,他都要跳起来骂她。
小花渐渐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就是在责备自己,他赚的钱都被自己花了。
看见什么都买什么,完全没有计划,那会村长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管,想着宠坏了又怎么样,后来花得没有节制了,村长才制止她,结果小花跟他大吵一架,以后就偷钱出去花。
花了多少,小花自己是知道的。
日积月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小花自知理亏,冷哼一声道,“还不是你不中用,要是你再努力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苦。”
村长老泪纵横。
他一直都知道小花是什么德行,所以此刻也不指望她良心发现,他只是哭自己,还没有享福,这辈子就要这么完了。
小花坐在一旁,抱着自己的胳膊不说话。
日子一下子跌入低谷,她就等着村长想办法。
村长沉默了好一会,在纸上写道,“你得找个男人,把这个家撑起来。”
这会没人,小花就说实话了,“我都三十多了,长成这样,谁还要我啊?你不是一直都在带我相亲吗?我什么样子你不是不知道。”
村长失望的垂下手臂。
随即想到什么,又兴冲冲的写道,“找广永寿。”
小花差点跳起来,“我才不要跟那个混混在一起!他做过牢,出去都要被人说闲话,以后三代都要被影响,一辈子都陷在这个村子里,我才不要!”
广永寿跟小花都看不起对方。
仿佛对方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村长写:没有男人,家里的庄稼都没有收,以后我们会饿死的。
村长又写:你去收吗?
小花才不去。
她都没有干过农活。
小花现在是铁了心的,“反正我是不会去找广永寿的,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饿死。”
小花第二天就去找莫大娘了。
她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就只有她,小花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莫大娘表示很同情,然后说,“你坐会,我去给你拿点东西,你带回去你们爷俩吃。”
小花感激涕零,莫大娘真是个好人啊。
谁知道她一进去,就把大门给关了。
小花急得去敲门,“大娘,你什么意思啊大娘!”
莫大娘隔着门,跟她说道,“你以后别来找我了,你一个丧门星可别毁了我家的福气!”
突然的恶言相向,直接把小花给整懵了。
她又敲了一阵,确定莫大娘不会再出来,她看透了,又恨又气,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恰好,在路上她遇到了谭学民。
于倾心给他找回清白之后,谭学民还跟以前一样,继续守在那宽大的院子里,勤勤恳恳的干活,生活,谭母的病也好了,母子俩的日子照样过得很好。
小花嫉妒死他了。
谭学民不惹事,看见了跟没看见似的,担着粪桶,继续王家里走。
小花不甘心,骂了句,“老东西,迟早不得好死!”
谭学民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他记得于倾心走的时候,告诉过他,在这个地方,做老实人就会一直被欺负,该反击的时候,就得适当反击。
比如现在,他不能继续闷着了。
谭学民一下子就把粪桶放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